特事局,全稱「特別事物管理局」,成立于動亂時代結束之年。當時的世界,遍布著對中國持不友好態度的資本國家,這種不友好不僅反應在政治、軍事層面,也影響到了黑暗世界。
由歐洲「阿瓦隆」,日本「羅生門」,蘇維埃「極地聯盟」,美國「天選禁區」以及不屬于任何國家的「拜上帝教」、「拜撒旦教」,他們組建的「暗金會議」,將中國看作世界上最後一處黑暗世界的安寧之地,也看作最美的一塊肥肉。
當國內改革開放的聲音第一次傳播到世界上的時候,幾個經濟特區隨著外資進入,那有限的黑暗世界也被隨之而來的他們佔領瓜分。
特事局是在這種迫在眉睫的威脅下,才批準成立,事實上成立之初經歷了很多苦難——自建國後的數十年間,整個民族只有一個意志,一個聲音,所有異類都被清除,偶爾有剩下的也躲藏起來,用畏懼與麻木對應特事局的招攬——但總算在龐大國家機器支援下,又佔有主場優勢,漸漸支撐了下來。
接著是近十年,被世界大範圍和平掩蓋,普通人無法察覺的黑暗世界戰斗,悄無聲息,卻又無比殘酷,數個組織彼此為了任何一點點資源大打出手,一方是守土,一方是侵略兼利益分配不均而內訌。
第一批特事局干員在那段苦難、疲憊的日子里,磨練出了堅韌的意志,以及對國家民族的堅定信念,這本是好事,可實際上,這種信念才是造成特事局最後分裂的罪魁禍首。
十年前,國內改革與保守派的爭論日益激烈,作為服務于政治的組織,特事局內部不可避免的也被打上了派系的烙印,一些進化者漸漸對國家、生活是保持目前制度,還是真的大步向資本靠攏,產生分歧,並在短短一年內,隨著政治上的博弈,與民間一些所謂「自由人士」的挑唆下,演化為不可調和的矛盾。
直到九年前,全國範圍的某次事件爆發,改革派一些激進份子走上了錯誤的道路……政治不多談,最後的結果是,特事局內部的保守派進化者,認為改革派不適合再管理黑暗世界,認為改革派的激進手法,會給當時已經趨于穩定的地下勢力局面帶來巨大的變動,不符合穩定的宗旨。
于是,他們分裂了出去,成立「醒獅」。
近十年的發展與歷史證明,改革派對了,保守派錯了,可是已經分裂出去的「醒獅」不可能再回來,他們靠攏向軍方,在特事局未從分裂的打擊中走出的日子里,大肆擴編,借助軍方的力量,以雷霆之勢將整個國家的黑暗世界掌控在手中,將特事局的權力範圍一再壓縮。
這樣的作為,使雙方矛盾在分裂後不斷擴大,最終造成雙方的仇恨,感覺無力回天,並對「醒獅」分裂行為負責、愧疚的情況下,特事局幾位第一批進化者首腦相繼離退隱居。
失去精神領導者的特事局,發展更為艱難,曾在91、92年間一度面臨解散的厄運。
直到,1993年,當時剛加入組織的鳳凰,經過一個名叫「黃涂」的小縣城時,她的發現才改變這個局面,使頹廢、消沉的特事局重新崛起。
「听周進說,93年的時候,眼看無法繼續發展,主管領導已經將特事局放棄,準備解散的,究竟那個叫‘鳳凰’的女人發現了什麼,居然可以影響主管領導的決定?那是副部級高官,除非確實看到希望,否則沒那麼容易說服。」
所有窗戶、門縫都被厚布遮住的小屋里,林同書盤腿而坐,掌心交疊,他盤起的腿上,橫著一柄約三尺長的厚背刀,三指寬的刀身在黑暗中閃爍著淡綠色光華,刃口犬牙起伏,是鋸齒的形狀。
這就是系統合成後的六誓之刃,之所以不再是苗刀的形態,還多虧林同書合成之前多問了句,才從系統處得知,合成武器在固定的類別(劍、刀、錘、槍等)、長度與重量下,可以自由設置外形。
于是他就設置了這種鋸齒的外形,究其原因,還是因為真正的刀法他並不會,「近戰冷兵器掌握」雖然可以令他對冷兵器使用純熟,可卻掌握不了他根本沒學過的刀法。不會刀法,手中拿著刀有時根本就是累贅,所以他才將六誓之刃做出鋸齒刀的形狀,因為所會拳術中,有一式功夫與刀法使用相近,便是八極拳中的「拖刀勁」。
拖刀勁,將內勁布在手掌下緣,講究拖、鋸、拉,就像手掌上瓖嵌了鋼鋸一樣,對手挨上一下,就得被銼下塊皮肉來。
這種手法對內勁的要求很高,氣血不足、內髒不強大的林同書還用不出來,但並不妨礙將它在武器上實現。
手指緩緩從刀身上劃過,感受著指間冰冷的觸感,心思從周進一番講述中月兌離出來的林同書,舉刀在眼前輕輕一彈,嗡嗡的顫鳴,如清脆的樂曲回蕩在耳邊︰「二星武器不但更堅硬,很難折斷,而且還附帶魔法傷害效果,刀造成的傷口,在兩分鐘內不能以任何手段愈合,看來似乎對付進化者更有用——听周進說,有些能量系的進化者,可以使用正能量治愈傷患,打起來很難纏——而且,二星武器可以保留兩個技能,我保留了相濡以沫(吸血)、情比金堅(石膚術),都是對我很有用,又沒副作用的技能。」
想著,啟動了「情比金堅」,只見刀上一縷光華忽然擴散開,瞬間蔓延到林同書身上。在那光華的作用下,他全身的皮膚瞬間繃緊,變作灰白的顏色,就像刷了層水泥石灰,試了試用刀柄用力磕在上面,傳來「咚咚」的悶響,果然堅固的很。
唯一有些不滿的是,用了這個技能後,身體會變的沉重,靈活下降,對變招極為不利。
不過林同書只把它當作保命技能,倒也不在意這些,就是不曉得能不能扛住槍擊。
練到筋似游龍的境界,對力量的使用越來越純熟、圓潤,現在林同書怕的就只剩槍了,如果只有一把手槍的話,他可以像上次的錢二那樣,用靈活的身法和敏銳的視覺躲槍口,可若是兩個、三個,或者更多,又或者用機槍,他就沒辦法了。
拳師最大的敵人就是槍械,一個絲毫不會拳術的普通人,都有可能用槍打死一個大拳師。數十年寒暑鍛煉的苦功,卻比不上流水線一天就能生產幾百把的工具,不得不說是件很悲哀的事。
「看洛紫嫣能帶槍,不知道她槍法怎樣,如果好的話,大不了放下點兒身段,找她求教求教,學學槍法,以目前階段,能對抗熱武器的,也只有熱武器了。」
正琢磨著,緊閉的門忽然被人拍響,周進在外面大聲問道︰「喂,好了嗎?你在里面孵蛋呢,這麼長時間不出來。」
「屁話多!」林同書沒好氣的罵了句,一番聊天,他發現這個叫周進的家伙,果然很符合斯文敗類的形象,腦子雖然不錯,可是為人太不正經,愛說冷笑話,別人還沒怎麼,他自己先笑的站不起來,倒和自己原先的想象有點不同。
也不知道特事局里怎麼能容納下他和那個臭脾氣的洛紫嫣,又或者說,特事局里的人,都和他們倆差不多?
解除技能,收刀打開門,便見到周進整個人縮在房檐下,一行鼻涕掛在嘴邊,見門打開,他鼻子一吸,那透明的黏稠液體哧溜一聲,以無比純熟的軌跡速度回到了母體……
「……」
練了很久了吧……惡……
見林同書以古怪的眼神望著自己,周進模了模臉,沒覺得有異常,隨即便一昂頭,「干嘛,長的帥你嫉妒啊!」
「嫉妒你妹啊,不是說帶我去看‘鳳凰’的發現麼?還走不走,不走我回家了,我妹妹還等著我去接她呢!」
「……得,听你的,你是哥,我親哥!」
「把手從我褲兜拿開,死玻璃往哪模呢,告訴你,少佔我便宜!」
「……有點冷嘛……」
……
……
夜色下,站在一中大門口,等著哥哥來接自己的樂樂,已經等的快失控了。
今天因為停電,整個南城都沒了燈光,學校擔心學生走夜路的安全,所以提前放學。在寒風細雨里站了十多分鐘,快要被凍僵的林樂樂,心中怨氣一股股的往上冒。
怨停電,怨老媽不讓自己走夜路,怨老師提前放學,怨幾個交好的女生招呼都不打一聲,騎上車子就跑了……反正看什麼都不順眼,特別是面前那個唧唧歪歪說個不停的死蒼蠅。
死蒼蠅叫王軍,幾天前才被她哥哥林同書教訓過,不過該同學革命意志很堅強,精神很無畏,這兩天林同書不在學校,沒有人在旁虎視眈眈,他居然又纏了上來,頗有不得手就打死也不放棄的架勢。
「……樂樂,我們的感情是我們之間的事,和別人又沒關系,你哥管來管去也太霸道了,憑什麼他說不能就不能,對吧?」
老實說,王軍為了追樂樂,還是有過一番研究的,在他的調查中,生性活潑、調皮搗蛋的林樂樂完全是個叛逆的女生,處在叛逆期的少年,最討厭家人管束,越不讓做什麼就越要做什麼。
于是他針對這點,制作了個計劃,計劃很簡單,先用言語勾起林樂樂的逆反心理,接著再用社會上的花花世界,勾引她的逆反心理成為事實,到時,想要泡上這個長相可愛的妞,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
至于林樂樂的哥哥林同書,一個能打些的高中生罷了,算個屁啊!
計劃是好,也成功過不少次,可他忽略了林樂樂的單純和在某些事上的乖巧。
一直垂著頭,不言不語的樂樂,聞言猛地推搡了他一把,鼓著腮幫子怒道︰「你說我哥壞話,我生氣了。」
小女生的力量很小,身為籃球隊的隊員,王軍自然不可能被一把推開,相反,感覺到那推在胸前的綿軟小手,還有眼前那在生氣中也不失可愛的臉蛋,他心里一蕩,一把攥住樂樂肩膀,就要往懷里拉,「好好好,我不說,我不說。」
樂樂劇烈掙扎,「你干什麼,放開我!」
「放開干什麼,看你冷的,我給你暖暖……」
嘿嘿笑著,王軍更加大了力氣,要把這個小女生抱進懷里,好好感受一下,反正四周也沒什麼人,保衛室里的保安就算看見,也只當是膽大的學生在談戀愛,睜只眼閉只眼。
這時,情急的樂樂,猛然想起哥哥教的防狼術,一咬牙一狠心,抬手拽住王軍臉皮,昂起小腦袋就是一個頭槌。
「砰!」
王軍慘呼後退,撞的暈乎乎的樂樂,卻沒忘記後招,速度飛快的打開書包模出塊板磚,呀哈一聲,重重砸在那捂鼻慘叫的雄性生物的……
「……噢~~~~~」
經診斷,王軍同學鼻梁骨及創傷,系鈍器錘擊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