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路上,紫雲心情愉悅,原來偶而做做壞人也是非常過癮的,紫雲口中不由哼起了小調。激戰了半夜,一幫人都沒有再施展輕功,慢慢的走在路上,夜涼如水,天上一輪皎潔的明月揮灑著它柔柔的光芒,人世間發生再多黑暗的事情也與它無關,它只是盡職盡責的做著本分的工作。
紫雲看著圓圓的明月,才恍然記起今日又是十五了,月兒圓了,可是自己和姐姐卻依然天各一方,自從來到這里,自己和姐姐團圓的日子就太少了,心情又有了一點沉重,在這靜謐的夜中,似乎特別容易讓人回想起往事來,無論是前世,還是在煙雲山的日子,此刻令紫雲想起來,都感到那麼的親切,如今姐妹倆人都在上演著別人的戲碼,什麼時候才能夠做回自己呢?
「哎!」紫雲幽幽的嘆了一口氣,忽然想起一件事來,忙跑到林炫的身邊喊道︰「林炫。」
林炫依然是那種慢吞吞的聲音道︰「我在。」
「我問你啊,你為什麼不在山寨里住?你平日都住在哪里?為什麼我們一來你就知道了呢?」紫雲一口氣把心中的疑問全部問了出來。
林炫慢慢的道︰「做我們這一行的,時時刻刻都要防著官府,還要防著有人報仇,所以我們才想了這麼一個辦法,那個山寨是我平日里待的地方,但是一到晚上,我們的主力就全部撤到密林靠北的山月復中了,只留下一些人看守。至于你們,只要你們一過密林,我就會知道,因為在密林的地面下埋著數百根的細線,盡頭就在我的房里,只要有人踏上這些線,盡頭處線上的銅鈴便會響,我便可以馬上安排伏擊。」
紫雲沒想到這麼個大老粗居然還能想到如此精妙的計策,由衷的贊道︰「妙計,這個辦法是你想出來的嗎?」
「不是,是我的副寨主姚烈想出來的。」
姚烈,紫雲想了起來,那個個子矮小,極重朋友義氣的男子,心中生出一股敬佩,又問道︰「你們做什麼不好,干嗎要做這落草為寇的惡行呢?」
林炫道︰「兄弟們都是走投無路才被逼上扇嶺的,只因鹿水的縣令林霸天看上了我的娘子,欲擄走做妾,我娘子誓死不從,自殺保清白,那狗官惱羞成怒,把我的老母親,還有我那才兩歲的兒子也給殺了,我歷盡千辛萬苦才逃了出來,無奈之下,只好佔山為王,收留些同樣被官府逼迫的無路可走的兄弟們,過著刀頭上舌忝血的日子,混口飯吃,我們只是劫財,從不害命,人不犯我,我決不犯人。」
林炫雖然此刻毫無意識,但是想必這段往事深埋在心底已經生了根,此刻說來依然是咬牙切齒。紫雲心中對這個粗魯漢子的印象已經大大的轉變了,轉而變為了同情,對這幫草莽村夫也不再是如初來時的深惡痛絕,原來真的是每個人都有一番痛苦的經歷,人被逼到了絕路上,你怎麼還能怪他為了生存而不擇手段呢?林霸天,一听名字就不是什麼好東西,紫雲暗暗下決心,如果有朝一日踫上了這個惡霸,一定要替林炫一家報仇。此刻看著林炫,紫雲就好像看到了水滸傳里的好漢一樣,充滿了敬佩。要不是宛青說只是收復他,不會害他性命,紫雲就要考慮是不是要放他走了。
一路上,紫雲再也沒有問什麼問題,自己和這個林炫的命運其實非常的相似,同樣的慘遭滅門,同樣的孤苦伶仃,只是自己比他幸運多了,有著煙雲山上那一家人,還有姐姐,失而復得的姐姐,還有清焰。想到清焰,紫雲心中涌起一股柔情,自從接受了他,紫雲仿佛是越來越依賴他了,每日里都會想起他,不論身在何處。想到此,紫雲忍不住悄悄回頭,清焰,你現在一定還在我的身後吧,一定隨時隨地都在保護著我吧。我好幸福啊。
東方漸漸升起了一絲曙光,天已快亮了,紫雲一行也回到了萬花巷中,只是此次他們並沒有從正門進去,而是由黑衣人帶領著轉到萬花巷的背後,從一個不起眼的普通農戶家門進去,來到偏房中,黑衣人輕車熟路的走到床邊,掀開被褥,伸手在床欄上一按,床板即從中間向兩邊分開,那個黑衣人帶頭跳了下去,紫雲猶疑了一下,也跟著跳了下去,走到床頭時,她刻意看了一眼黑衣人剛才按的地方,看到一個很不起眼的圓形凹槽,心中明白只要床板合起來凹槽就會平復,和床欄一般平,不知道的人根本不會想到這里會有這麼個機關。
下面是一條暗道,待所有人都跳下以後,頭頂的床板自動的合了起來,紫雲明白這里肯定是血盟的一個秘密據點,上面住的想必也是盟中的人了,所以他們根本不擔心床上的被褥會被發現,想來自會有人收拾。
暗道的牆壁上隔好遠才掛一個銅燈,暗道中光線昏暗,狹窄僅容一人通過,七人魚貫而入,一名黑衣人當先帶路,紫雲緊隨其後,身後是林炫,再往後就是另外四名黑衣人了。
走了沒多遠,就來到了一個燈火通明的廳中,靠里牆正中間擺著一張貴妃塌,此刻宛青正優雅的躺在上面,慵慵懶懶的,雖然這宛青已經徐娘半老了,不過看得出年輕時也是個標準的美人,此刻風韻猶存,往那里一躺,也是風情萬種。
听到幾人進來,宛青頭都沒抬,依舊伸著她的素手研究著她那長長的,紅紅的,妖嬈的指甲,嘴上懶懶的道︰「回來了,怎麼這麼慢?」
紫雲心道︰「還不是你的情報有誤。」嘴上卻答道︰「出了點小狀況,好在幸不辱命,林炫在這里了。」
「哦?」宛青感興趣的挑了挑眉毛道︰「出了什麼狀況?」
紫雲也一副漠然的態度道︰「只不過來到山寨中沒見到這位林大寨主,隨後被包圍了而已,小意思,擺平了。」
宛青看紫雲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也不計較,輕笑一聲,沒有再問,只道︰「好了,你們辛苦了,把林炫留在這里,你們可以回去休息了。雲兒,」紫雲反應了半天,才明白她是在叫自己,原來這宛青不但要讓她帶上面具,連她的名字也不想讓這些人知道,「嗯」了一聲,听宛青道︰「今日酉時你再到這里,我有事情找你。」
紫雲應了一聲,心道這個女人真麻煩,一日也不讓自己安生。嘴上卻是不敢表現出來,和眾黑衣人一起向宛青行了個禮,回過頭去原路返回了。還沒走出暗道,忽然听到林炫驚叫一聲,顫抖著聲音道︰「是你。」
紫雲心中奇怪,看樣子宛青是解開了林炫的藥力了,可是為什麼林炫看到她會如此害怕呢?可惜就在此時他們已經到了暗格邊了,出了暗格,紫雲便什麼都听不到了。
一絲陽光順著打開的窗子照進了紫涵的臉上,紫涵的睫毛動了動,慢慢的睜開了美麗的眼楮,頭腦中一片迷茫,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隱隱好像是自己剛陪趙天宇吃了飯,隨後就感到頭一陣一陣的暈眩,接下來就什麼都不知道了。為什麼此刻如火燒般疼痛呢?糟了,趙天宇?紫涵猛的坐了起來,身上的薄被滑下,露出了如玉般的肌膚,紫涵只感到身子一涼,這才發現自己竟然沒有穿一件衣服。這麼說,昨晚……
紫涵拉著薄被遮蓋著身子,眼中不受控制的流出了兩行清淚,雖然這是意料之中的結果,可是當這一幕真實的呈現在紫涵的眼前時,她還是有點接受不了,這個該死的趙天宇,竟然用如此卑鄙的手段,在酒中下媚藥,難道他知道自己不願意?對了,趙天宇呢?
想到這里,紫涵抬起淚眼朦朧的雙眼,掃視了一遍房間,窗子開著,窗外陽光明媚,床邊凳上放著一身淡藍色的薄紗,想來是趙天宇為自己準備的,屋中物件擺放的整整齊齊,卻沒有一個人影,紫涵側耳傾听,卻什麼聲音也沒有听到,想來趙天宇是出去了。
擦掉臉上的淚水,紫涵迅速穿好了衣服,此時不是哭的時候,紫涵不斷的提醒自己,「你是一個新時代的女性,不用太在意,這只不過是一夜而已。」可是,說的容易,當紫涵回頭看到床單上那一抹殷紅的時候,心中還是忍不住痛了起來,自己的初夜,竟然在毫無知覺的情況下被交付了,紫涵心中暗下決心,日後若不將這個人千刀萬剮,就難消今日之辱!
揭下帶著自己處子證據的床單,紫涵走出了流蘇和紗幔,準備回自己的房間,樓梯下了一半,忽然想起自己連門前那片湖都出不去,怎麼回去啊?看來必須得等到趙天宇回來了。「哎」,紫涵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又轉身往樓上走去。耳中突然傳來趙天宇的聲音︰「下來吧,有人會帶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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