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兩條腿,竟然在茫茫人海中逛了一天,金藝藍贊嘆著自己的體力,不過現在,她還真是有些餓了,迫切的懷念著文姐做的家常菜。
將車子滑進車庫,藝藍拎著手包走進別墅,屋內,依舊安靜冷清。
「太太,先生回來了。」文姐听到動靜迎了出來,伸手接過藝藍手中的包,「在書房呢。」
金藝藍揚了揚唇角,像只蝴蝶一樣飛到了樓上。她是想要看到吳奕凡的,可是在看到書房那扇緊閉的木門時,又多了幾絲擔憂,他昨天怒氣沖沖的走了,今天又回來是因為什麼呢?
叩叩叩,輕輕敲了敲木門,金藝藍走了進去。
吳奕凡的西裝外套和領帶被扔在了沙發上,慵懶的靠在椅子上讀文件,眼瞼上淡淡的黑色揭露了他的疲憊。
「奕凡。」藝藍低低的喚了一聲,不過沒有得到這個男人眼神的眷顧,他依舊專注于工作。
「去哪了?」吳奕凡狀似不經意的瞥了一眼打扮過的金藝藍,她溫柔無害的站在桌前,像空谷幽蘭般的安靜。
「出去逛逛。」金藝藍雲淡風輕的說著,拿起他月兌在一邊的西裝掛好,「要留在家里吃晚飯嗎?」
吳奕凡並沒有回應這個問題,屋子里安安靜靜的,良久,才淡淡的應了一聲,「下次出門記得帶手機。」
「好」
那個男人依舊不發一語的坐在椅子上,渾身上下透著不能用言語形容的疏離,畫外音似乎在告訴她「有事就說,沒事就走!」在關上書房門前,藝藍還是用眼神摩挲了一遍吳奕凡的側臉。她從未正面告訴過這個男人她有多愛他,因為他根本沒有給過她機會表達。但是金藝藍相信,就算是塊冰,只要她天天捂著總會有融化的一天,更何況是個人呢……
慢慢的走進廚房,「文姐,把血燕熱熱。」金藝藍溫柔的說著,他最近看上去很累,該多補補才是。
一切妥當了,才端著燕窩回到吳奕凡的書房,「你最近很辛苦,給你弄了血燕。」金藝藍溫柔的說道,睫毛輕輕的顫動著,任誰看都是我見猶憐的模樣。
吳奕凡端起了瓷碗,修長的手指輕輕的捏著勺子,一下一下的攪動著,血燕的成色是極好的,紅色的湯汁靜靜的躺在白瓷碗中,看上去極其昂貴,「不得不說,你爸確實深謀遠慮。」吳奕凡的臉上漸漸掛起一絲冷笑,「你嫁給我,絕對不會過窮日子。」
「奕凡……」這種話金藝藍在這三年里听到過很多次了,她每次的反駁到最後都變得蒼白無力,或許從父親的角度,他為自己的女兒選了個好出路,因為吳奕凡是個人才,他會站在金字塔俯視眾人,而從金藝藍的角度,她只是很愛他,僅僅是這樣而已。
「因為我不會讓自己過窮日子……」吳奕凡的薄唇一張一合,說的每個字都是毫無溫度的。
「不管你怎麼想,我從來沒有因為錢而嫁給你。」金藝藍苦笑地說道,「我是因為……」
「閉嘴!」吳奕凡把碗重重的放在桌子上,血紅色的燕窩濺到了他的襯衣,「不管因為什麼,我娶你的初衷只是為了得到你爸的批文,拿下B-601那塊兒地。」
金藝藍舒了口氣,他又重復了一次,這句話她已經听過無數回了,到現在,真的麻木了,「你有必要把以前的事反反復復說那麼多年嘛!」
「怎麼?受不了?」吳奕凡站了起來,挺拔的身軀慢慢逼近藝藍,「那就不要在我面前惺惺作態!我討厭……」
門被吳奕凡打開,然後重重的甩上。他應該去換衣服了,因為這個男人最討厭衣服上有污漬。金藝藍苦笑,今天的示好行為再一次失敗,在這三年里,每次吳奕凡回家的時候,她都不會停止這種示好行為,而每次都是以這樣的場面結束,只是一個燕窩就會讓他發出這麼大的怨氣,她怪不得別人,要怪只能怪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