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藝藍今天的演講發揮得很好,至少非常符合白歌的欣賞角度。她用自己的伶牙俐齒細數了設計師這個工作的榮耀和幸福,並且告訴大家,其實「天賦」並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勤奮。這些話就像戰鼓一樣把下面坐的每一個學生影響得激情澎湃。
偌大的禮堂被擠得水泄不通,甚至前排的座位都是好幾個人湊在一起的,他們受了這麼多罪來听欣賞侃大山,她自然不能讓他們失望。其實這些大學生听講座無疑都是希望受到鼓舞,以前梁辰經常鼓舞她,現在換她去鼓舞更多的人,何樂而不為。
一個小時的演講很快就過去,金藝藍的口才很棒,月兌稿,無任何多媒體設備,空口套白狼的說了一個小時,還不時引起大家共鳴般的掌聲。最後的半個小時就是自由問答時間,幾個負責場務維持的工作人員,把話筒遞給舉手的同學。起初問題還很正常,都是關于設計或是色彩的,十五分鐘過去後,問題就被一些男生們搞得無厘頭……
「請問學姐,听說你現在單身,對于男朋友有什麼要求嗎?」
金藝藍並沒有耍大牌,揚著空谷幽蘭般的微笑回答了這個問題,「有事業心,深愛自己的家人,可以陪伴我走過余生……」
「學姐,那等到我畢業,有機會追求你嗎?」一個小男生紅著一張臉說道。
「當然……」
負責場務的同學拿起話筒叮囑大家注意提問的主旨,要圍繞設計避開私人問題。
「請問您一般都是怎麼找靈感的?」前排一個足足有180公分高的女生揚著粗獷的聲音問著。
「我一般喜歡在深夜,關了所有的燈,躺在床上看天空,最純粹的就是最充實的……」藝藍如實回答,三年內沒有關過燈睡覺,在她剛到米蘭的時候,每天都會把所有燈關了,躺在床上,找一個可以看得到天空的角度享受著漆黑,心情竟然沉靜安詳得異常。
「我有事業心,並且很愛家人,雖然有幽暗空間恐懼癥,不過會為了你去治療,在你沒有靈感的時候會和你一起找靈感,這樣可以做你的男朋友嗎?」吳奕凡接過話筒,緩緩的站了起來,臉上沒有表情,緊蹙的眉頭揭示了他急切想要知道答案的心情。
全場的視線都被他的這幾句話吸引過去,小女生們眼冒桃花的低聲議論著,這個高大俊帥的男人並不像是他們學校的……
金藝藍掛在唇角的笑意漸漸凝固,吳奕凡站在遠處,有那麼幾秒鐘,她突然感覺這個禮堂只有他們兩個人,並且尷尬的對視著。
「那等你治好病再說吧……」
白歌捂著自己被驚訝塞滿而張大的嘴,在金藝藍鞠躬下台後跟了過去。這……是什麼情況,一個正在和她辦離婚手續的男人說要當她的男朋友,說出去,都會讓人笑掉大牙……
吳奕凡很快追了出來,一把拉住金藝藍的手腕,她的長發在他的唇邊掃過,不停的拍打著吳奕凡本該寂靜的心。
「我會去治療,然後陪著你一起在漆黑的房間里看夜空。」
「放手!」金藝藍冷靜的望著那個離她很近的男人,低低的罵了一句,「瘋子。」
「我本來好好的演講都被你無厘頭的行為打亂了,你非要我在自己方圓幾百米的地方立牌子‘吳奕凡與狗禁止入內’嗎?」
大手因為這充滿厭惡的咆哮慢慢滑了下來,好看的眼楮中有那麼幾絲異樣。
他在失落嗎?金藝藍霸氣的轉身,不再理會身後的男人。她給了他機會逃跑,他為什麼不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