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藝藍果斷的住在了婷姨的莊園里,從她第一次沒有靈感的時候開始,這里就成為她尋找靈感的不二場所。她在這里有自己的房間,大大的落地窗可以將窗外的景色一覽無余,櫃子中簡單的休閑裝,還有畫紙畫板,都讓她可以褪去華服趨于平淡。
梁辰吃過晚飯就回公司了,據說他和藝藍的亮相引起了軒然大波,他要去應對一下。梁辰走後,這偌大的房子就只剩下婷姨和藝藍兩個人,一起坐在客廳裹著毛毯看電視。
「丫頭,你最近很忙嗎?臉色很難看。」電視劇放到廣告的時候,梁娉婷對著藝藍的臉上下打量著,有些粗糙的雙手不斷摩挲著她的長發。
「還好啦!」藝藍輕輕一笑,偎在婷姨的懷中,「最近沒靈感,工作又多,累了點兒。」
「死丫頭,什麼累了點兒,明明是有心事!」閱盡人間滄桑的眼楮洞悉了金藝藍的閃爍其詞,拿了塊兒隻果塞到她的嘴里,滿臉的嗔怪,「不管有什麼事兒,也別總放在心里。讓自己痛苦不是個好的解決方法……」
「婷姨你最近研究看相嗎?」藝藍訥訥的說著,眼神泛著迷離,「不過看得好準啊……」
「你現在趕緊睡一覺,明天起來就什麼都忘了。」梁娉婷牽著藝藍的手上了樓,又幫她拿來的精油燈點燃,漆黑的屋內瞬間有了一股淡黃色的光亮,還有裊裊撲鼻的薰衣草香味,極其祥和。
把自己的身體拋在了床上,呆愣愣的望著廣袤無垠的天際,不知不覺竟然睡著了。再醒來時,精油燈已經被婷姨撤走,陽光把她照得暖洋洋的,看了看掛在牆上的表,驚愕的揉著眼楮,現在已經是下午三點了嗎?哇靠……她竟然睡了那麼久。或許是精油的作用,也或許是她這麼長時間疲于奔命的辛勞徹底爆發,這一覺睡的渾然忘我了。
簡單的梳洗過後,她認命的坐在別墅外的長椅上,進行創作……十分鐘後,二十分鐘後,兩個小時後,她的紙上還是什麼都沒有,無奈的搖著頭,她現在都不知道自己要畫男裝還是畫女裝,坐在這里畫個毛線啊……
這樣的情況一直持續了很多天,整天除了睡覺就是對著畫紙發呆,有的時候興致高昂了就開始畫各種動植物,飛禽走獸,鳥語花香,畫的忘我時還會自己臆想各種各樣的奇怪物種,然後對著畫紙傻笑。梁辰每天都會打電話詢問金藝藍的創作情況,而她只是用一句‘我正在找尋靈感’擋了回去,弦外音就是她的靈感還沒有找到,現在都是疲于奔命的階段。
婷姨看到落落寡歡的金藝藍也從不多問,在她創作的間隙中,穿插了打掃,除草,等極其消耗體力的工作給她,一周過去,金藝藍的畫本上被各種各樣的動植物填滿,但是絲毫沒有關于設計的任何線索。
一周後的一個晚上,金藝藍收到了吳奕凡發過來的短信,「第一個療程已經結束了,但是我並沒有什麼明顯好轉,醫生說第二個療程說不定會有改善。你拿到了國際大獎我很高興,但是為什麼和梁辰擁抱的時候要貼得那麼近……藝藍我很想你,可以給你打電話嗎?」
金藝藍讀著索然無味的短信搖了搖頭,這個男人還是那樣,惜字如金,言簡意賅,無聊透頂。把手機扔到一邊裝作沒有看到,繼續畫著她的大王八。
十分鐘過後,「我真的很想你,不想理我沒關系,至少回個短信吧。」
這次她回復了,只是回了一個很有深意並且非常有深度的「……」,這個省略號就像電門一樣,喚起了吳奕凡想要發短信的**,一條一條就像日記一樣訴說著他這一周的生活,細致詳盡到他中午吃的什麼飯,黃浩和白歌去哪里約會了等等,金藝藍並沒有再回復,不過她依舊帶著笑容讀完了這些流水賬。
吳奕凡也打過電話,不過都被Elain大師忽略假裝裝作沒有看到。他在以後的幾天一如既往的發著短信,就像小學生匯報自己的生活一半乖巧,不過這些短信通常都會石沉大海,沒有音信,趕上某幾條格外無厘頭的,Elain大師會憐憫般的回個標點符號過去,日子就這麼一天一天的過,平淡無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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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天只發。中國A市天都集團——
安娜性感的卷發散在肩頭,齊臀的短裙裹住她曼妙的身軀,高跟鞋的聲音清冷的傳播在通往總裁辦公室的走廊上。
「吳奕凡呢?」推開門,高傲的睥睨正在辦公桌前整理文件的黃浩。
「總裁正在開會,一時結束不了,您可以先回去等總裁致電。」黃浩官方的說著,有些緊張的蹙起眉頭,前台的人怎麼可以把安娜放進來呢?要是他老板知道又要大發雷霆了。
「開會?」安娜染著蔻丹的手指將自己的發絲攏了攏,「他開會的時候助理不是應該跟在旁邊嗎?你為什麼在這?」她可是賭上自己全部的自尊心過來找吳奕凡的,要不是最近檢察院正在查她父親,她說什麼也不會再來自取其辱。
「不是所有會議都需要助理在旁邊的。」黃浩斂了斂神色,「總裁不在,您是不可以在他的辦公室等的。」zVXC。
「那我偏要呢?」安娜倏然的站了起來,拋著眉眼走到黃浩面前,「難道說他這里藏著什麼秘密?」
黃浩警覺的後退幾步,拉開和安娜的距離。
「吳奕凡的金庫應該在辦公室吧?」安娜又湊了上去,手指輕輕點著黃浩的胸口,「你是他的助理,怎麼會不知道呢?」
「不好意思,我真的不知道……」黃浩面無表情的說道,「如果您非要在這里等的話,我會叫保全過來。」
「叫保全?」安娜對于黃浩這機警的行為有些憤怒,他難道不是男人?面對她這樣的美人竟然還能不動如山?簡直和他老板一個樣,讓人討厭,「叫保全做什麼?」
「總裁的辦公室有很多文件,萬一丟了什麼,于您于天都集團,都是損失……」
門再次被推開,吳奕凡邁著長腿走了進來,「黃浩你先出去。」
坐在座椅上打量著安娜,霸道冷酷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要麼說,要麼滾!」
「我要你金庫里的文件。」安娜坐到了吳奕凡對面的椅子上,了然的說道。當年她是喜歡過他,她刻意接近他,勾引他,只不過這個男人不痛不癢的在她忘情時拿到了她包中的毒品,借題發揮般和她父親換了B-601的地權。現在她自然不會再那麼傻的想要色誘他。
「你可以走了……」吳奕凡斜睨著安娜,面無表情的說道。那份文件他不能給她,若是公開了,受連累的只可能是藝藍的父親,到那個時候,受傷害的只會是金藝藍。
「我已經告訴金藝藍了,你的金庫里裝著他父親的罪證,想要和她聯手從你這里搶過去。」安娜掏出煙,在吳奕凡面前吞雲吐霧,「不知道她會不會听了我的話,誤會你的苦心?」
冰冷的眸子像古井般波瀾不驚,渾身上下散發的寒氣讓安娜有些窘迫,吳奕凡真的一點兒都不擔心嗎?
「說完了嗎?」緩緩的抱著自己的胳膊,「說完了就滾吧!」顯然不想再浪費自己的時間,吳奕凡霸道冷情的說道。
「你現在的行為會害得你自己沒命……」安娜在吳奕凡的辦公桌上捻熄了煙頭,「我爸現在還沒有下台,我來要文件也只是以防萬一而已。」
「如果你爸打算用不光彩的黑勢力來害我,那就很沒有必要了。」吳奕凡驕傲的說著,「用其他辦法似乎也害不到我,畢竟我只是個商人。」
骨節分明的手指摁了內線電話,「黃浩,找人把安小姐請出去!」
安娜臉上的表情慢慢變得猙獰,若是這個男人有死穴的話,那麼他的死穴就是金藝藍,可是在她搬出這個死穴之後,他也並沒有緊張,依舊面無表情無所畏懼。
「別再招惹藝藍,否則我可能守不住秘密了!」薄唇冷冷的說著,抬手指了指半敞的門。望著安娜的背影,表情愈發陰冷。他會保護自己的女人,豁出一切去保護她,或許藝藍待在巴黎是個正確的決定,至少她可以不用參與任何關于父輩的糾葛,安心發展事業。
金藝藍明明知道了文件的事情,為什麼她不張口問他呢?只要她張口問,他一定會告訴她,金庫里的東西都是為了保護她父親,保護她的,只是那個女人根本就沒有多嘴找他探尋這個問題。
拿出手機看了看,沒有藝藍的任何回信。大掌輕輕的摩挲著自己的下巴,他在電腦上看到了很多關于藝藍的報道,她這次得獎在中國的名氣大增,與之相輔相成的,她與梁辰的照片和私人關系也被多次猜測著。他沒有時間了,必須加快腳步,在他們日久生情之前把自己治好,飛回巴黎,讓那個女人再次接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