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安朋想要阻止卻已經來不及,天犬粗大的爪子已經拍下。就像一棵參天大樹倒下伴隨著轟然巨響,具體應該是被摔下才對,數萬斤力量直接將肉搏中兩人砸進地下,連人影都看不見半個。
安朋心底莫名一疼,卻不知為何會有這樣的感覺。
向辰在自由之路上屢屢輕薄安朋,兩人已經有過數度肌膚之親。若是按照耀日帝國的道德理念,兩人之間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安朋若是不嫁給向辰就最好殺死他。可是現在小白幫安朋完成了心願,安朋卻趕不到半絲快意,只有心底悄然滑過的疼痛,欲掩更濃。
難道說,安朋喜歡上了向辰。
以往安朋見過的豪門少爺中,哪個不是英俊瀟灑風流倜儻,哪個不是修為深厚的後起之秀,隨便拉出一個都要比向辰優秀得多,她卻從來都沒有正眼看過。向辰只是一個口舌花花的少年,雖然能畫出幾幅絕倫的畫像,可是玉掌大陸上卻是以實力為尊的世界。
再說向辰畢竟是星辰帝國的印法師,雖然他不止一次的救過安朋的性命,可是安朋身份身份特殊,家中是絕對不會容許非帝國人員出現。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安朋使勁提醒著自己的身份,竭力將向辰的影子拋出腦海。
安朋只有暗暗告誡自己,向辰此時死掉也算是死得其所,這樣為救自己而死去至少能讓她心懷感激。若是被家里知道兩人之間發生的事情,向辰的結局肯定是似的苦不堪言,安朋根本不願意看到那樣的下場,
「狗日的小白狗,要是老子今天不死,一定把你宰了烤著吃……」老天似乎在反駁安朋的主意,甕聲甕氣的聲音從地下傳出,隱約正是向辰的氣憤的咒罵聲。
向辰遭到小白不分敵我的攻擊,氣急敗壞之下連罵狗都出了問題,天犬自然是兩只狗叉叉圈圈的產物,難道還用得著他提醒。只是天犬听到向辰地下傳出的聲音,睜大狗眼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
安朋一驚,定楮望去卻發現地面泥土飛揚,竟然是向辰和丁倫山翻滾著爬了出來。兩人雖然從泥土里掙扎出,卻仍是你掐著我的脖子我扭著你的胳膊,肉搏戰依然在繼續。兩人身體堅硬的人類踫到一起,哪是這麼容易就能死的。
天犬不依不饒又是一爪子下去,再次將兩人拍進泥土里,引起安朋的又一聲驚呼。剛才安朋以為向辰已經死掉,才會產生那樣的念頭安慰自己,此時發現向辰還獲得好好的,自然不希望他繼續遭受天犬的折騰。
轟轟的聲音不斷響起,變回天犬的小白絲毫不顧安朋的勸告,連續數次將肉搏中的兩人拍進泥土。剛開始的時候兩人還肉搏的起勁,後來經受到天犬幾十次的拍擊,兩人只覺渾身像散了架一樣的生疼,只好不約而同的放棄爭斗躲避狗爪子的攻擊。
正所謂一招之失全盤皆輸,自從兩人被小白的狗爪砸下那刻起,就已經注定了他們的悲慘命運。現在兩人即使不再肉搏,似乎也沒有機會能出來了。小白可不管是向辰還是丁倫山,只要能看見泥土動彈就上去一爪子,然後再蹲在一旁靜靜的等待。
現在丁倫山只想狼狽逃走,然後再從長計議丹藥的事情,向辰只想回到地面上,將小白宰了吃狗肉泄恨。可是現實也幻想總是有差距的,丁倫山根本就逃不出地面,還談什麼狗屁的從長計議;向辰不但吃不上狗肉,倒是吃了滿嘴的泥巴。
最後地面上再也沒有泥土翻動,小白仍是惡狠狠的不斷拍擊地面,似乎不將地面弄成水泥地決不罷休。安朋哪能不顧向辰的死活,只好從蘊戒里取出丹藥引誘小白,終于扒開了地面將向辰和丁倫山挖了出來。
安朋發現兩人都是面色青紫卻沒有發現外傷,只是在地下悶的暫時昏厥過去。
「把他拍進去!」安朋先將丹藥放進向辰嘴里,然後伸出手指著丁倫山。
「汪汪!」小白憤怒大叫,幾乎要撲在向辰身上將他吞下去。因為小白發現本應屬于自己的零食——丹藥,此時已經被主人放進了向辰的肚子。安朋當然不允許小白繼續傷害向辰,小白只好將所有的怒火發泄到丁倫山身上。
「轟轟!」可憐的丁倫山雖然在昏迷中,卻沒有得到任何贏得的同情,很快被再次拍進地下,不知道今生還有沒有機會出來。殊不知安朋也是除此無計可施,丁倫山雖然昏迷卻仍然堅硬無比、刀劍難傷,除了將他拍進泥土也別無他法。
安朋望著堅如磐石的地面,相信丁倫山即使從昏迷中醒來也難以逃月兌,才將天犬恢復了小白狗模樣,專心救治起向辰來。
安朋雖然不清楚自己對向辰的感情如何,內心深處仍是不願意讓他就這樣輕易死去,雖然這只是一種下意識的感覺。尤其是這一次,向辰受傷完全是因為擋在了自己身前,安朋若是見死不救只會終生遭受內心的譴責。
在掐人中、壓胸,輔助四肢運動……幾乎將向辰的身子模遍,向辰終于悠悠醒轉。這下倒好,向辰只是模過安朋的某些部位,而安朋卻幾乎將向辰全身模遍。兩人之間到底誰吃虧誰欠誰,似乎也越來越難以分清楚了。
「你醒了……」安朋聲音輕柔,額上微帶著汗珠,不知道自己是做對還是做錯。
「啊!狗啊……」向辰剛開到安朋關切的表情,同時也看到了小白骨碌碌的黑眼珠,正在距離他腦袋不足一尺的地方使勁眨巴著,立即一個懶驢打滾後站起。看到縮小版天犬就嚇成這樣,還說什麼把小白宰掉烤著吃,向辰感到當做沒說過更合適一些。
經此一役,兩人一狗繼續踏上路途。
沒有丁倫山的威脅,兩人的速度明顯增加了很多,完全可以日行兩百多里。即使遇到一些凶獸,在小白變身之下也總能化險為夷,自由之路的景色不斷的被拋在身後。
安朋與向辰之間不再是冷冷淡淡,卻也說不上有什麼進展。大家都已經是成年人,有著自己獨立的思量,並不會因為某一兩件事情忘記自己的使命。安朋仍是要按照父命之命回家,向辰則要到耀日帝國尋找醫死人,去救治為自己而重傷不醒的清靈。
兩千里路程說遠不遠說近不近,不論腳步快慢時間長短總有走到頭的時候。十多天以後,向辰和安朋終于踏出紅樹林進入了耀日帝國境內,也就是說兩人分別的時候就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