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幾句結束語。
我在貿易中心整整干了三年。這一天,我正和幾名工人閑聊呢,突然柳淑雲在樓下喊我︰「王國忠,王書記,你下來!」
我趴窗戶問︰「柳局,你有事啊?」..
柳淑雲說︰「廢話,你干大了,沒事就不興找你呀?」
我趕緊蹭蹭跑下樓去,說︰「柳局長,有事你就說吧!」
她說︰「說什麼說,快上車吧,上了車再說。」
原來,柳淑雲為了避嫌是自己開小車過來的。我鑽進去,關上車門就催她︰「這回說吧!」
她就瞪起眼楮,說︰「干啥呀,總是那麼風風火火的,連口氣都不興喘呀!」
我只好點頭稱是︰「興喘,興喘。」
她便猛打方向盤,給油調頭唰的拐上了公路。我問︰「去哪里?」
她說︰「在貿易中心你說了算,你是書記,在車里我柳淑雲說了算,我是局長,你王國忠還有時麼感冒的嗎?」
我說︰「當然沒有。」
「沒有,你就要服從我的領導!」她說。然後看著我微微地笑了。
小車順著公路一直向北開,最後來到了小凌河的大壩上才煞然止住了。
她打開車門,命令說︰「下車——」
我問︰「干啥?」我有些擔心。
她說︰「 ,看把你嚇的這個德行樣,我不把你送桃園冷庫去呀!」
桃園冷庫是錦州一帶有名的屠宰場,每天都殺千八百頭豬。
我下了車。
她說︰「老王,王國忠,陪我散散步吧!」
我們便從大堤上走下來,奔向了河邊。河邊處是一片很大很大的綠草坪,草坪上的空氣非常新鮮,我們便在上邊慢慢地踱步。
這回她先說話了。
她說︰「其實,我請您出來只是為了一件大事情,就是把你接回到局里去,咱們咋說咋辦,我不能把你扔在下邊,到貿易中心當書記雖然是你自願的,我也要對你負責到底。」
我問︰「為什麼?」
她回答的很干脆。她說︰「我要走了!」
我問︰「你往哪里去?」
她說︰「我還是要自己搞企業去!」上一個月,柳叔雲報名參加了泰安區區長的換屆選舉,她本來是很有希望的,她在局長的崗位上干的很出色,市里出了名,省里也出了名,區委的領導班子都看好了她,但代表們沒看好她,還認為她是位女女圭女圭,因此,才有很少幾個人投了她的票,她就落選了。
「你還回木材去呀?」我問她。
她說︰「不,人不能走回頭路,還是另闢蹊徑的好。」
我問︰「這條蹊徑到哪里去闢?」
她便告訴了我事情的原委。原來她競選失敗後覺得面子過不去,就專程跑到市里找一把手市長,說她不想在泰安物資局當局長了,想另謀一個出路。市長很高興,就說︰「好呀,好呀,不當局長好呀,不願意當局長你就當總經理吧,但你必須得到市里來,辦一個工業供銷總公司,專門給我市各大中型企業尋找鋼材等物資。」
這正和她的心意,于是,她便親自跑這兒跑那兒辦理了營業執照和一切手續,並租了一棟五層的樓房做辦公地點,市長還直接給她派來了一百多余,都是業務尖子,一個月之後大功告成,這次她是回單位來辦交接工作的。
我說︰「這是好事呀,您又高升了!」
她說︰「高升個屁喲,我是無路可走了,才去趟這股渾水!」
我說︰「未必,有你出現的地方渾水也得變清亮見底。」
「算借你的吉言,福星高照了!」她說著就笑了,笑的很甜蜜,幾乎都要前仰後合了。
我們又走了一會兒,也說了許多。從她的經歷到我的遭遇一一不漏的都說到了。快中午的時候,她抬頭看了看頭頂上的太陽,又說︰「快晌午了,咱們到此為止吧!」
我說︰「哪能到此為止呢,還是我請您吃一頓飯吧,你這一走不知道驢年馬月才能再見面了!」
她說︰「吃飯,那都是從前的事情了,太讓人吐棄,咱們還是來點現代派的吧!」
我問︰「什麼是現代派?」
她說︰「擁抱——」
我也贊成,借此機會我也想來吧創新。
于是我們便緊緊擁抱在了一起,一切很寂靜,只能听到對方的心跳和勻稱地呼吸聲。
靜了片刻之後,柳叔雲又說道︰「老王,王國忠,我可告訴你,咱們倆這是朋友之情,不是男女的戀情。」她的這句話和開篇有些大同小異。
我也說︰「對,咱們倆想到一起去了。」
她也說︰「你是心有靈犀一點通!」
我說︰「這是友情萬歲!」
她也喊道︰「對,這是友情萬歲!」
一個月之後,柳淑雲走了,區里又給調來一位新局長,這位新局長在柳淑雲競選區長時在背後搞了許多不應該搞的小動作。古語說得好,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由此開始,我的厄運也就從天而降了,連《人民文學》在承德召開的筆會都不準我去參加,這當然都是後話,在這里就不一一贅述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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