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只以成敗論英雄
第一章︰聞著血液的芬芳,我找到安魂的殿堂
道拉斯平原的風,似乎每日每夜都未曾停歇過,潮濕,溫熱,為何在此時此刻,讓沐浴在風中的生命體遍體生寒?
代表泣血的月亮之西瑪娜在這樣的夜空已經不見,不是消失或者沒有升起來,而是,天空那濃郁到無法修飾的紅已經蓋過了她的光輝……一道道黑色的閃電劃破紅色的蒼穹,像一雙雙猙獰的巨手想要揉捏整個平原大地。
是什麼讓道拉斯的風變得陰冷?又是什麼,讓原本瓦藍的天空變得紫紅?
是戰爭,是不屈,是血啊!
天上響雷滾滾不息,地上血流成河難止!
道拉斯平原國境線的土地上,入目滿眼的血紅,到處都是人和戰馬的殘肢剩骸,一束束黑煙剛剛升起,還未及燎原,就被道拉斯的風,吹散,燎遠只留下,最純粹的紅。
這是一個巨大的,殘酷的戰場,道拉斯就像一個瘋狂冷血的絞肉機,交戰的美尼德帝國和奧蘇帝國,已經在這個龐大的絞肉機里送進了數萬的生命。
而戰爭才剛剛開始。
勢均力敵的兩個帝國,在戰爭一開始都明白一個道理,這絕不是一個輕松的類似游獵的小打小鬧,他們所能比拼的只有毅力,只有意志還有,被那些掌權者看做是微不足道的生命。
意志,就像戰場上那一面面旗幟,哪怕殘破的只剩幾縷布條,哪怕握著它的人早已倒地死亡腐爛,但是那旗幟,依舊矗立不倒,迎風傲展不分敵我。
道拉斯的風,因為參夾著濃重的血腥氣,變得這麼稠、這麼冷。道拉斯的天空,是被大地上尚未風干又流出的血跡映紅了——紅的,連血月西瑪娜也放不出光華。
地獄,也不過如此。
雙方的士兵以不再打掃戰場,充其量不過是收兵的時候把貴族將領的尸體帶回來,交給負責後勤的部隊登記造冊,這樣等到家人認領後他們會得到一筆不菲的小費,前提是你能活著挺到戰爭結束。
死了的貴族比活著的平民士兵還要值錢,但是誰又會有非議?這個世界的人們對于規則,早已逆來順受。
「啊哈,這是斯德曼家族的那個禍害精?」一個名叫羅伊的士兵翻開一個穿著漆黑**門盔甲,胸口別著金色劍蘭徽章的尸體後,早已麻木的近乎死寂冰涼的眼神冒出一絲亢奮的紅光。
如果把這具尸體交回去並挨到戰爭結束,絕對可以發一筆大財,每一個美尼德帝國的人都知道,斯德曼家族意味著財富和慷慨。
「格里菲利.斯德曼?」另一個叫古爾的士兵跑過來一手抹去了尸體臉上的血跡,確認了死者的身份。但是他的眼楮里並沒有金錢**的光芒,而是一腳踢在格里菲利的胸口上,照著他清瘦的臉龐吐了一口骯髒的唾液。
先前發現格里菲利尸體的羅伊,在古爾叫出死者名字的時候,已經知道他為何憎惡這具尸體了。格里菲利,帝國外交大臣修斯特爾公爵的孫子,家族第一順位繼承人,在美尼德帝國的京都羅奈歌城,是臭名昭著的京都八惡之一,曾經在光天化日之下領著一群貴族敗類強暴了古爾的妹妹,而古爾因為趕去拼命,反被城防軍捉進了監獄,現在又被發配到道拉斯的戰場。
兩個士兵默契的互望一眼後,一把摘下格里菲利胸口的徽章,看了看旁邊不遠處的死人坑,拎起格里菲利把他扔了進去。他們誓要讓他的靈魂得不到救贖,讓他成為一個孤魂野鬼,受盡千世的煎熬。
一具具尸體被扔了進去,很快覆蓋了格里菲利的尸體,他們甚至沒有挖土掩埋或者火葬,事實上他們把這些尸體扔到坑里,只是為了明天激戰的時候讓己方排兵布陣的時候少一些障礙。
當尸體也會成為障礙的時候,戰爭的殘酷性已經不言而喻。
最黑暗的時候,是黎明的前夕,這個時候沒有燈,沒有光,道拉斯最黑暗的時候,天地詭異成暗褐色,仿若,干枯的血跡。
一只手,從死人坑里尸體的縫隙中伸了出來,修長的關節可以比美藝術家的手,哪怕此刻這只手上沾滿了血跡,也可以讓你聯想到他是用血在作畫或者圖彩。
這只手,在虛空中用力一握,似乎想要抓住什麼,最後徒勞的松開,而後整只手掌反按在一具尸體的胸口上,微一用力,然後他整個人就從死人坑里翻了出來,仰躺在坑邊大口的喘著氣,仿佛這一瞬間,已經用光了他積攢的全部力量。
整個過程他並沒有立刻睜開眼楮,因為記憶中的自己已經死了,那一刻清晰的感受到意識已消散,現在如果閉著眼楮能在夢里活著,那總比睜開眼楮夢醒要強。
沒有比死過一次的人,更奢望活著,哪怕,在夢里,只剩那種有意識的感覺
他的意識依舊停留在臨死前的那一刻︰繁華而霍亂的都市夜里,他是一個聲名狼藉的混混大哥,卻被自己的女人和兄弟暗算致死,而後一條黑色的閃電劈中了他身體,他整個人就此灰飛煙滅…
「聞著血液的芬芳,我找到安魂的殿堂。」一段古怪的話語,突然在他的腦海中浮現,他嘴里跟著念叨一邊,手已經下意識的模向了後心口,那里,是他的女人,是他的兄弟,給以他的,致命一刀。
然後哲子立刻嚇得站了起來,入眼,褐色的霧。他大聲嘶喊著,「該死的,究竟哪個才是夢?」是的,他以分不清夢與現實,一切的起因,源于他的後背,比女人的肌膚還要光滑平整,哪有,記憶中的傷疤。
從死人堆里爬出來,作為前世一個混混老大,他已不是頭一遭,所以,對于身邊成堆的尸體,他並沒有去惡心倒胃,驚悸萬分,只是,身邊周圍褐色的空間,讓他從心里止不住的升起一股涼意,他不禁在心里問,「這里,是地獄麼?」
沒有意識的融合,他不知道現在他的靈魂已經佔據了格里菲利這具本已死去的身體,新生的記憶,出現了斷層。
褐色的夜,眼楮已經成了擺設,耳邊盡是一陣一陣發出嘶啞的風,像一道道惡魔的低鳴,幽靈的淺唱,他所有的感官只能靠踫。他隨便找了一個方向,開始跋涉。
他不想停下來,生命在于運動。也許,路的的盡頭,就是新生。
第二章路的盡頭,新生抑或毀滅?
蘇塞雅鎮,是美尼德帝國南方最靠近戰場的一個小鎮。這個小鎮世代流傳著一個傳說,從前有一個名叫蘇塞雅的少女,智慧、仁慈、勤勞、美麗,一天鎮子里突然蘇醒的一個惡魔帶來了一場可怕的瘟疫,席卷了鎮上所有的人,蘇塞雅拖著病體,攀上道拉斯平原北部比利尤斯山脈的頂端,傳說中這里是生命女神的神祗,跪天祈禱,口中贊美著女神的恩德,三日三夜,她的虐誠終于喚醒了沉睡的女神,並為之感動,女神賦予了蘇菲亞一部分神力,讓她成為自己的神使,挽救了整個鎮子人的性命並與惡魔同歸于盡。
于是,人們為了紀念蘇塞雅,將這個鎮子改名為蘇塞雅鎮,當然,這個傳說的真實性很值得推敲,畢竟整個蒼茫大陸上,已經數萬年未曾有人看到神或者神跡了。
而今天,曾經象征著和平、美好和純潔的蘇菲亞鎮,已經成了美尼德帝**隊的一個橋頭堡,憑借著得天獨厚的地理位置,帝國第十二騎兵團把這里修築成了一個簡易的要塞,寧靜的小鎮已經變得喧鬧,傷兵們的哀號聲此起彼伏,一陣陣馬蹄聲就像踩在鎮民們的胸口,壓抑的喘不過氣來。
「愚昧的賤民,神,早已遺棄了我們。」凱特看著幾個年老的村民領著幾個漂亮的少女,離開鎮子向著北方的比利猶斯山脈進發,據說是要再現蘇塞雅的壯舉,頓時忍不住在心里嘲笑著。
連綿不休的戰爭,已經給他們留下了太多的創傷,哪怕…近乎飄渺的希望,他們,也不得不去嘗試。
想到這里的凱特暗自傷神,他的好友、兄弟,那個打小就跟他一起在京都為非作歹的格里菲利,已經消失了。從昨晚收兵回來到現在,凱特就一直站在鎮外等。
當清晨的陽光驅退褐色的夜霧,停止了一夜的殺戮,又將開始。鎮中心的營地里傳來了集合的號角,凱特再次向鎮外遙望一眼,夾了夾**陪伴了他一夜的戰馬,調轉馬頭向鎮內沖去。
凱特**的戰馬是正宗的安菲爾德純種馬,這匹馬是格里菲利在凱特舉行**儀式的時候送給他的,當時凱特模著戰馬向格里菲利起誓道,定要苦練成一名十二級的聖棺騎士,而後在戰場上建功立業,成為帝國第九騎士。結果話一說完,就換來了格里菲利的一頓老拳加謾罵,「這馬不是送給你去戰場上耀武揚威的,那跟送死沒什麼區別,它是留給逃命的。」
騎馬駛進陣列中的凱特,想起老友的教誨苦澀一笑,是啊,到現在他也無法相信記憶中那個卑鄙無恥膽小的格里菲利陣亡了,跟這個比起來,凱特更願意相信,格里菲利當了逃兵,所以,他才在鎮外等了一夜。
美尼德帝國第十二騎兵團在帝**團中是一個特殊的存在,這個由貴族子弟率領,家族騎士與囚犯匆忙成軍的騎士兵團,與其說是來打仗的,不如說是貴族後裔被家族送來鍍金的,撈起足夠的功勛後,成為他們以後在帝國權利的金字塔上攀爬的資本。所以,騎兵團長努爾是傷透了腦筋,只敢帶著這群貴族老爺們在戰場的邊緣殺些敵方潰逃下來的殘兵,讓這群嬌生慣養的貴族子弟們的騎士槍見見血。
就算這樣,這只騎兵團還是引起了敵方主力的注意,昨天收兵的時候,奧蘇帝國的主力兵團血玫瑰突然迂回到第十二騎兵團的後方,殺的他們一個措手不及,努爾當場戰死,而帝國外交大臣修斯特爾的孫子——格里菲利也失蹤了。
兩萬人的騎兵團,也因此折損過半,退下戰場的戰士已不足八千。
接替努爾兵團長位子的是他的副官金森,凱特看著金森極力約束下依舊散亂的陣型,明顯感覺到金森的威望不足,這讓他對以後戰爭愈發充滿了絕望。
或許血已干枯的緣故,明媚的陽光讓整個道拉斯戰場血色的空間披上了一層淡淡的金暈,給人一種諷刺意味的神聖。整個兵團今日將按照南疆統帥,帝國第四騎士,有著鐵血元帥之名烏爾薩的命令向東南縱深。
凱特正為這樣一個奇怪的命令感到蹊蹺,整個戰場的東南是帝國精銳部隊的大本營,像他們這種不入流的騎兵團在外圍打打秋風就夠了,為什麼要移到主戰場?難道烏爾薩發了神經,嫌我們死的太慢?
「有人,」領頭的騎兵一聲厲喝,整個騎兵團都停了下來,因為現在處于主力兵團的後方,所以金森並沒有放出偵騎,當遠方的人影在稀薄的晨霧中漸行漸近後,整個騎兵團的戰士都送了一口氣,不止是因為對方沒有攜帶武器,還因為他穿著是跟這支騎兵團所有的將領幾乎一模一樣的圖門盔甲。
這是一個愚蠢的,倒霉的掉隊後在黑夜里迷路後跋涉了一整夜的貴族。
這樣的小插曲充其量也只能使他們緊繃的心弦稍微放松一下,在臉上短暫了露出譏諷的嘲笑。
當凱特看清這個倒霉蛋樣貌的瞬間,笑容在這一刻凝固,而後臉上重新露出更張狂更驚喜的笑,「格里菲利,神明保佑,你小子還活著,真是太好了…」一長串的大笑聲中,凱特已經縱馬駛出了隊列,像一陣旋風,刮到了格里菲利的身邊。
但是格里菲利的表情並不友好,面對熱情似火的凱特,他驚疑冷漠的面孔給從馬上跳下的凱特澆了點涼水,他用著凱特听不懂的聲音問道︰「你是誰?我是誰?」
「你小子怎麼了?大腦摔出毛病了,怎麼盡咕嚕著我听不懂的話?」凱特想要握住格里菲利的手,卻被他靈巧的避開,這讓凱特感到不可思議,要知道格里菲利的騎士等級比他整整低了兩級啊。
「格里,發生了什麼事快告訴我,我是凱特啊,說好一起同生共死的凱特,你不認識了嗎?」凱特一把抓住格里菲利的肩膀,這次,格里菲利想躲沒能躲過。
「凱特?」他輕輕的念出兩個字後,斷層了的記憶仿佛連上了一根弦,前世今生兩個靈魂的意識開始融合,大量的訊息瞬間灌進他的大腦,他的頭止不住的開始脹痛起來,達到了他難于忍受的地步,他兩眼一黑,栽倒在凱特的懷里。
又是夢,但願長眠不醒的夢….
繁華的羅奈歌城,他是臭名昭著的京都八惡,欺男霸女,強取豪奪,無惡不作。
森嚴的伯爵府里,老伯爵修斯特爾親自替他挑選了五百個精銳的家族護衛騎士,語重心長的對他說︰「對于一個貴族,在戰場上最大的成就不是你殺死了多少個敵人,而是在戰爭結束後你能活著回來。」
血腥的戰場上,他始終謹記老伯爵的教誨,每次出戰都跟凱特約束著自己的部下,進攻時躲在最後,收兵回營時跑在最前,就在昨天,臨收兵時突然從後方殺出了敵方血玫瑰的騎兵,他剛命令部下向西南快速月兌離戰場,他的後腰上就挨了一刀,那是…自己人下的手…
……
原來,我們都是一號人,都是被人背後捅了黑刀子,所以,才穿越到了這具身體里嗎?
他的意識已經完全蘇醒,他在慶幸,慶幸自己又獲得了一次生命的同時,也在慶幸,這具身體也是個壞蛋,對哲子而言,做好人實在是太遙遠太難了。
「格里菲利.斯德曼?」這個姓氏听起來不錯,可以逢凶化吉的意思,斯德曼…死的慢,這簡直就是死不了嗎?要不本已斷氣的軀體怎麼會活過來?
處在自我陶醉中的他,哦不,現在是格里菲利了,完全忽略了眼前一直關注他的凱特,仰頭哈哈大笑了起來。
「格里,你怎麼了,好點沒有,記起我是誰了嗎?」凱特一直守候在格里菲利的身邊,此刻一臉的擔憂。
「嗨,凱特,我有那麼容易死嗎?我沒事了。」格里費力拍了拍凱特的肩膀,清瘦蒼白的臉上洋溢著凱特熟悉的笑容,他起身扭頭四顧——這是一個簡易的行軍帳篷。
「真的沒事了,剛才急死了,太好了格里。」凱特激動的把格里菲利抱在懷里,一股刺鼻的汗臭味燻的格里菲利又差點暈過去了。
「咳咳,我說凱特,我們現在在哪兒,沒有打仗麼?我們的部下呢?」格里菲利艱難的把好友推開,趕緊問起了正事。
「我們現在已經跟滄瀾軍團還有紫荊花軍團匯合在一處,稍事後,我們將跟隨著他們向正南方挺進。」凱特說著,攤開了行軍地圖,將他們現在所在的位子指給格里菲利看。
「向正南方挺進?開什麼玩笑!」格里菲利對自己所在騎兵團的戰斗力是心知肚明,憑什麼兩大主力軍團要帶上他們這群累贅。
「好像是昨天的我們的損失超乎了統帥部的意料,他們怕回去後不好交代,現在是刻意的保護我們吧。」凱特小心的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交代?你什麼時候听說過烏爾薩那個瘋子會怕貴族老爺們的刁難,我告訴你,那些貴族間的潛規則對他來說都是狗屁,就是王子在這里,他也敢讓他頂在前面去送死。」記憶融合的好處,讓格里菲利輕易的把握住了這個微妙的疑惑。
凱特目瞪口呆的看著面前仿若換了一個人似的的格里菲利,他記憶中格里菲利,雖不是膽小之輩,但絕對跟猶豫不決劃上了等號。
「你是說,他們刻意的讓我們去送死?」凱特無法接受這個猜測。
「滄瀾和紫荊花都是機動性很強的騎兵,跟他們相比,我們騎兵團的戰馬就是小毛驢,如果我所料不差,他們一定會先向南方挺進一段距離與敵方接觸後,裝著潰敗迂回到我們的兩側,等我們吸引到敵方的主力後,再合而圍之。」格里菲利在地圖上畫了一個圈。這種策略,在前世熟讀了《孫子兵法》在格里菲利眼里只是一個小把戲。
「你出去看看,這里出了我們騎兵團之外,還有什麼別的軍團在。」格里菲利吩咐一句後,凱特就出了帳篷。凱特早已熟悉了被格里菲利呼來喚去,事實上凱特比他還大兩歲,但是誰讓格里菲利的鬼點子多呢。
片刻後,凱特一臉大汗的跑了回來,「在我們的兩翼,還駐扎著第九第十兩個兵團,加上我們差不多五萬人,還有…」凱特模了把臉上的冷汗,有點而不敢往下說了。
「五萬人,差不多相當于整個滄瀾軍團的總人數了,還有什麼,你快點說。」格里菲利急得從床上站了起來。
「帥旗,烏爾薩的帥旗留在了我們軍中….」
「等等!」凱特尚未說完,就被格里菲利打斷,他使勁揉了揉發暈的額頭才說,「我錯了,他們不是想要一舉圍殲敵方主力血玫瑰騎兵團,而是用得一招田忌賽馬,想要用我們三個騎兵團拖住血玫瑰,而後他們騰出手來收拾敵方的黑蝙蝠、白薔薇這些次一等的軍團,最大力度的消滅敵方的有生力量….」
什麼田忌賽馬,什麼有生力量,格里菲利的一席話說得凱特雲里霧里,不過大概的意思凱特倒是懂了,現在的問題是,凱特不明白,為什麼格里菲利失蹤一夜歸來後,就變成一個老謀深算的軍事天才了,難道被神魔附體了?
「出去看看。」格里菲利說完跳下行軍床帶頭走向了帳篷外面,剛剛獲得了新生的他,可不願意當炮灰就這樣稀里糊涂的死了,現在情況很明顯,在這里多耽擱一段時間,離死亡就更進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