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我們把視線投回地面。當格里菲利他們下行的坑道坍候。整個灰鷹城堡都震動了一下,靠著灰鷹城堡沿海的海再上,都冒起了血紅色的氣泡。似乎警示著,海水完全浸透岩石,滲透進整個腥牙半島地下。淹進那個血族傳說中禁忌的空間。也只是時間問題。
這一幕,內心最震撼的不是戰斗結束後正在打掃戰場安置族人的血族。而是那些本該隱身撤退,卻依舊隱身滯留在灰鷹城堡周圍的弒神之手刺客們。
因為他們沒有地方去,從有記憶的那一天起,他們就一直駐扎在島下那個神秘的紅色城堡里,他們在這里修煉,在這里長大,又在這里戰斗。因為他們不夠勇敢,所以他們還能活著站在這里。
他們內心震撼的是,他們的頭領兼老師,獨自引著敵人下去後,用實際行動教導了他們最後一課,什麼叫做視死如歸,什麼叫做殺身成仁!沒有比生活在這個神秘地下多年的他們更清楚,從地下城堡向外的出路,只有一條,當巫妖引動機關崩坍整個坑道的時候,事實上是巫妖拉著敵人永眠地下的序幕,結果在他們看來已經無可更改,神明也別想逃出生天。
沒有與神魔同歸于盡的決心和勇氣,怎麼有資格妄稱弒神之手,又有何面目在身上烙下那傳承了萬年的弒神之手徽記和魔紋。
「我們目標是守護,讓這片被祖先用鮮血洗淨了神魔污垢的土地,永遠潔淨的傳承下去,當神靈復蘇,當惡魔覺醒,就是我們弒神之手出擊的時刻,面對神魔及其他的追隨者。我們要拿出視死如歸的勇氣,沒有退縮。」
巫妖的導歷歷在目,而他們看到同伴一擊礙手,連退的機會都沒有就被新生的女神禁錮靈魂,全身僵持後,他們信心動搖了,他們忌憚了,他們退縮了。直到此剪他們依然不承認自己害怕,因為害怕不屬于弒神之手。
是的,巫妖已經以身作則告訴他們,什麼叫做弒神之手永不畏懼。跟敵人拼盡最後一滴血。
殘留的大概十余名弒神之手的刺客紛紛奔向灰鷹城堡,那里,擁護女神的血族勝利了。他們在歡呼。可是弒神之手的刺客們心里卻在滴血。他們再也沒有家了,他們覺悟了,他們要把那些擁護女神的追隨者們屠殺殆盡,在他們的眼里,只有人類才是最偉大的存在,血族,一如那五個帶頭飛向灰鷹城堡的僵尸親王般,血族只是工具。
在坑道坍塌後,已經預感到什麼的蘿拉,暴躁不安的在坑道口咆哮著。陣陣的龍威直接把旁邊牢籠里的幾個人族少女嚇死。對于哄這種小蘿莉龍,杜爾丘斯實在沒什麼經驗。最後只好顧不得面子,撕開自己的內心的傷疤給蘿拉看。
他指著提爐用龍語說道︰「他們只是困在下面了,而且還是暫時的。可是你知道我困在這個爐子里多久嗎?至少一萬年,一萬年我還不是好好的活到現在了,他們在下面的空間起碼比這個爐子大吧所以別痛苦了,
蘿拉果然停止了暴躁,怯怯的看了那個不起眼的爐子一眼,似乎不相信這麼小的爐子裝著強大的杜爾丘斯。要知道他講得故事用這個爐子都裝不下了。
「我好不容易踫到一個大方的拿金鑽當銅子扔的人類,就這樣沒了。我心痛啊!」蘿拉說著眼丹已經在眼眶中打轉了,于此說明這才是她剛才暴躁的主要緣由。
「你個沒良心的。」杜爾丘斯用通用語罵了一句,他原以為蘿拉是舍不得艾莉姨這個主人,沒想到她是舍不得格里菲利那個奸詐的類。
杜爾丘斯心里也舍不得那個奸詐的人類,他記得是那個奸詐的人類把他帶出待膩了得地下城,要不然他現在還在地下城一個人自言自語,哪像現在這樣活的這麼滋潤。隨便教訓教人,再陪女神下幾盤棋。輸光了就去隨便收刮幾車財寶,現在這個奸詐的人類,更是給了他一個泡妞的機會,還是極品的蘿莉,讓他時隔萬年之後,那顆本已平靜如水不起波瀾的心,再次蕩起了愛的漣漪。這才是一條龍的生活啊!
杜爾丘斯感嘆道,見鬼的。他竟然有點懷念那個奸詐的人類了,要不眼角為什麼會濕潤?
「蘿拉、蘿拉,不好了,五個逃跑的血族長老,又帶著刺客在屠殺我們的族民。」一個中性的女血族的聲音傳來,打斷了杜爾丘斯的感嘆。
蘿拉沒听明白喊的什麼,但是她的名字她還是听得懂的。不過杜爾丘斯倒是听懂了,他朝著急飛而來的漢娜招了招手,示意她落下,「你被我征用了,從現在起不許離開我一步。
漢娜被一個刺客從背後刺中一刀。差點就刺破了心髒,一條命已經去了大半條,雖然她並不清楚杜爾丘斯是怎樣的存在,但是先前的戰斗中,杜爾丘斯展現出來的近乎閑庭信步般的戰斗力和殺人方式,讓她們這群在戰斗和生活中無時無玄不追求極致優雅的血族們,深感汗顏和敬佩。
所以杜爾丘斯一話,漢娜立刻放下了一個侯爵的尊嚴,恭敬的抱著提爐和杜爾丘斯並排站在一起。還真是寸步不離的樣子。
杜爾丘斯一陣頭大,他沒想到血族會死板到這個地步,他指著提爐提醒道︰「千萬別讓這個爐子踫到我和蘿拉。」說完他又對蘿拉用龍語自豪道︰「現在讓我來給你示範,什麼叫做戰斗的智慧和藝術。當然,你能稍微幫個小忙就更完美了。」
蘿拉立玄兩眼冒著星星點頭,這可比杜爾丘斯整日吹噓自己如何厲害要刺激多了。
這座城堡的入口,這是一個長寬五米的窗,在窗外是一個,二百多平米的巨大陽台,事實上這里所有的血族城真幾乎都是這樣的設計,差別只在于內部裝飾奢華對比上。杜爾丘斯讓蘿拉盡可能的盤曲著軀體,把這扇窗戶堵上,你知道。這對身軀長達二十幾米的蘿拉來說,根本不算什麼高難度的事情,雖然堵的並不嚴實,但是杜爾丘斯自然有他的辦法,把漏洞都堵起來。
接著杜爾丘斯吩咐漢娜吹響哨子,命令所有正在外戰斗或者倉皇逃命的梵卓族和勒森賴族的血族們,全部回到這個屬于懷隆戈的城堡中來。
接下來對所有想進入城堡的血族來說有個小小的考驗,那就是落到平台上後必須在蘿拉的龍威下艱難的跋涉進來,至于打算隱身渾水模魚的弒神之手,則會現身。
當然,還幼小的蘿拉也不可能長時間的散龍威,但是杜爾丘斯只需要蘿拉堅持到所有的血族進入城堡後就可以了。
在哨音響起後,血族們紛紛落到陽台的邊緣,讓後頂著蘿拉不成氣候的龍威,艱難的從蘿拉身體下方的空隙中爬進來,他們一個個經過蘿拉身體的時候顫抖的厲害,他們絕沒有想到自己會有與銀龍這種縱然在高傲的血族心中也稱得上是高貴生物。如此近距離接觸這麼一天,他們顫栗不是害怕,而是榮幸。
事實上確實有幾個不知死活的刺客混上了陽台,在他們網一現身還來不及退走隱身時,懸于平台中央的杜爾丘斯,信手一揮,一道道陰影切割避開陽台上密集的血族,精確的切割在刺客的身上,有的時候因為空間所限,不見得會一擊斃命,但絕對會讓你留下的點東西,比如,半條胳膊又或者半條腿,凡是現身的,還真沒有全身而退的。
至于那五個冒充血族長老的僵尸親王,沒有巫妖在身後驅逐的他們。只敢遠遠的觀看,不管是銀龍還是杜爾丘斯,都讓他們多少有點忌憚。事實上他們這時一擁而上,蘿拉要是不幫忙,杜爾丘斯還真是要出大丑了,要知道。這些僵尸親王的身體韌性可比刺客們要強悍多了。絕不是杜爾丘斯的陰影切割能一擊斃命的。
不管怎麼說,杜爾丘斯這一記敲山震虎之後,刺客們無法進入龍威的範圍,而血族們終于簇擁著進入了城堡。接著杜爾丘斯讓差點連血都噴出來的蘿拉下來休息,改用血族們張開蝠翼豎起了人牆,層層疊疊把窗口堵的嚴嚴實實,而杜爾丘斯則一個人站到門外,頗有一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寂寞高手架勢。
接下來,就是最無聊的耗了,弒神之手的刺客們在蘿拉隱到城堡里面後,同時四個,刺客向著堵門的血族起了襲擊,但是他們要刺殺前必須先現身,對把戰斗機會把握到洞悉一念之間的杜爾丘斯而言,他們現身的片玄時間太長了,而卻他的陰影切割攻擊形勢是具有穿透性質的。也就是說只要角度把握的好。他的陰影切割完全可以一擊擊殺多個。刺客。
留下四具尸體的刺客們並沒有罷手。反而把目標鎖定在杜爾丘斯的身上,就像你所看到的,一個人殺不死他,兩個人沒法殺死兩只手同時施展陰影切割的他,三個人一起動手犧牲兩個總算殺死了他,可另一個網準備向堵門的血族起攻擊,杜爾丘斯又完好無損的現身出來
這還著麼殺?
于是杜爾丘斯就坐在窗戶外邊一邊跟暗處的敵人耗上了,一邊用事實吹噓著自己高的戰斗藝術,還不時的向著蘿拉用龍語灌輸著自己的戰斗心得,于是,純潔的蘿拉就這樣墮落了。
在格里菲利還在地底擔憂上面的血族和蘿拉的時候,杜爾丘斯做得遠比他想象的還要好,別人是關門打狗。他反其道而行之,把自己人放進來,而後關門迎敵,這一手怎一個大將風度能形容的了?
其實杜爾丘斯的心里,並沒有像他臉上表現的那麼輕松,萬年一直等待的破封而出的希望,都在和格里菲利穿一條褲子的奈何身上,不說為他們的生命擔憂,最起碼杜爾丘斯也要為自己的命運擔憂吧。
見弒神之怕了,還是人被殺沒了,除了五個僵尸親王遠遠的飛行一圈又離開後,刺客們遲遲再沒起攻擊,杜爾丘斯朝著同樣身受重傷卻堅持堵門的忒列問道︰「你們誰清楚這個城堡下面的情況?」
血族們紛紛搖頭,這是千年來他們第一次進入懷隆戈的城堡,要是知道下面什麼情況,那還真是出麼蛾子了。
「那快去找啊?」杜爾丘斯火了,一見閉眼的蘿拉睜開了眼楮,趕緊補充道︰「給我掘地三尺,也耍找到有關這個城堡地下的記載,另外。把這個城堡里所有的財寶都收刮來送給我們美麗的蘿牲我想,這樣她就會睡得安心心一
忒列立刻領命離去,忠實的執行者杜爾丘斯掘地三尺的政策,帶著千余血族一陣敲敲打打,不但給蘿拉送來了一大堆金銀珠寶,還真讓他找到了一本黃的書籍,里面記載的是兩個血族皇帝的傳說。
杜爾丘斯走馬觀花的翻了一邊說道︰「蘿拉。我的故事以後給你講。今天給你講一個血族敗類和一個血族棒槌的故事。」
血族們一听杜爾丘斯如此侮辱自己的祖先,頓時一個個敢怒不敢言。杜爾丘斯才不管血族們心里怎麼想,他覺得格里菲利看到這本書,一定會認同他的看法的。
隨著杜爾丘斯的娓娓道來,仿若把血族們又帶回了那個讓他們感到自豪和殘酷的歲月。
那是奇跡末期,在這個,混亂、血腥、人神魔三族相互屠殺的時期。血族即血帝該隱之後,終于相隔數年誕生了可以免疲「日罰,的存在。為了對創造血族的偉大血帝表示尊敬,他們不敢妄稱為帝,自封
新生的兩個皇帝,卻有著決然不同的兩種顏色的蝠翼,一個金色的蝠翼,自稱金皇;一個血紅的蝠翼,自稱血皇;在兩位血皇的帶領下。血族們十︰個部落緊密團結起來,抵抗著或逃避著人族,神靈和惡魔對血族的襲擾。
但是在這期間,分歧也由此展開。兩種不同蝠翼代表著兩種不同的傳承,或者說小小的血族部落容不下兩個皇帝。外有強敵的血族卻又陷入了內戰的漩渦。
金皇帶領七個,氏族組成了密隱同盟。指責血皇是惡魔的化身,那一對血紅的蝠翼,無疑是繼承了惡魔的特征,而他自己才是繼承了血帝該隱的正統傳承。
而血皇則帶領剩下的六個氏族組成了魔宴同盟,指責金皇一身金色蝠翼是神性的化身,那是神明的施舍。驕傲的血族絕不向神明卑躬屈膝。他們神明只有一個,血帝。金皇已經背棄了血帝,
總之,口水仗是解決不了種族歧視的,最終還是要靠拳頭說話。
一開始處于劣勢的血皇,卻憑著自己一雙血翼帶來的驚人成長力,慢慢的一點一點的搬回劣勢,到最後他的實力達到了一個人獨扛金皇和他麾下七名親王的地步。
于是,無需多言,誰是正統的傳承已經昭然若揭,拳頭更硬成長度更快實力更強的血皇,贏回正統之名後,帶領著已經先後依附在他麾下的十個氏族,大敗金皇于灰鷹城堡。對他羞辱一番後,放他帶著誓死,追誰他的三個氏族離開了腥牙半島。
說到這里杜爾丘斯忍不住的罵道︰「棒槌啊棒槌,心慈手軟只會貽害萬年,血皇就是一個做婊二子還想立牌坊的棒槌!」說完不顧全體血族的怒視,繼續給听得入神的蘿拉講故事。
十年後,金皇帶領著追隨他的三個氏族和一群神秘的人類,再次回歸。挑戰血皇,血皇答應金皇的挑戰,但是算提是必須讓那些讓他們感受不到任何生機氣息的神秘人類離開腥集半島。
金皇口頭答應,約定次日決戰于只有兩個皇帝才知道位置的血鷹城堡。
接下來,決戰之日時,血皇麾下的十個氏族部落的親王,全部死于刺殺,而隨後在兩個血族皇帝久不現身後,跟隨金皇回歸的三個氏族部落的親王,理所當然的接管了腥牙半島的統治權。
在杜爾丘斯給蘿拉講述血族歷史的時候,同樣故事,老本奴對著下方的血鷹城堡,又給格里菲利他們講述了一邊。
「毫無疑問,金皇勾結弒神之手殺死了血皇及其他麾下的親王,然後讓追隨他的親王控制了腥牙半島,只是引狼入室的金皇他自己也沒有想到,最後連他也被弒神之手算計了,或者說,實力接近半神存在的他們。本身就是弒神之手的目標,這一舉兩得,即消滅了兩個血皇,又擁有了血鷹城堡這個秘密據點,接下來。他們只需要喚起五個僵尸親王。組成所謂的長老會,控制灰鷹城堡這個血鷹城堡唯一的出路就可以了。」
在格里菲利總結出兩個血皇滅亡真相的時候,下方的血鷹城堡那個,血紅十字架旁的天台上,出現了一人一龍,人,是他們見過一面的金面巫妖,龍則是一條有著深紅色骨骸。高六米長達二十幾米的骨龍。
一人一龍,以一種決然的姿態。矗立在孤寂的血鷹城堡上,蔑視著奈何。它們的身影,在淡淡血霧的縈繞下,悲嗆而蒼涼!這是一種因為一直的渴望而等待的心焦,這也是一種信念,一種堅持了萬年,哪怕同歸于盡也無怨無悔的執著。
現在的巫妖,很難讓眾人在心里升起什麼詆毀的心思,因為守護信念。堅持理想,執著對待,這難道不是一種偉大嗎?
「在屠真龍之前,我們先拿骨龍練練手!」格里菲利輕松的話語。卻掩飾不了他沉重的臉色,不間斷的戰斗和修復身體,他的靈魂力已經消耗到了一個臨界點上,如果不想被獄鳳控制意識,接下來他將無法全力以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