廳里的氣氛,一下直跌谷底。
「太後。」花無月拱起手一臉焦急的正欲開口,卻被太後一個抬手阻止。
太後從椅子上站起身,一身氣勢凌厲,「景王,此事,哀家自會跟女皇商議,景王就等著辦喜事吧。」他想要做的事,還沒有人敢跟他說不。
「太後。」花無月還想開口,身旁的柳宣輕踫了她一下,朝她示意了眼,她握了握拳沒再開口。
見此,太後原本陰沉的臉色才稍微好了一些。
「無心,落塵是個好孩子,跟他在一起,你一定會幸福的。」太後轉頭拉起花無心的手在她的手背上輕拍了拍,一臉慈愛。
這個花無心,很得他的眼緣,若是將落塵嫁給她,倒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花無心聞言看向了花落塵,見他微紅的一張臉,心下怔了怔,他不會真的想嫁自己吧。前世他是愛上了花莫冰,而現在是自己,那他的命運,是改變了嗎?
見花無心沒有開口,太後也就當她是同意了的,自古來,子女婚事還不都是父母做主,更何況,花無心雖然傻吧,但,手里有他御賜的免死金牌,有了這,地位就不一樣,誰也不敢看不起她。
「時候也已經不早了,哀家也該回宮。」
話落,他抬起一只手,便有隨從宮人上前請扶。
「恭送太後。」
見他離開,花無月,柳宣的聲音齊齊的響起。
「無心,我先走了。」花落塵回頭朝著花無心微微一笑,紅著臉轉身朝著正等著他的太後走去。
出了郡王府,花落塵隨著太後坐上了馬車。
花無月等人送走了太後,回到了前廳。
花無月唉聲嘆氣的坐在了首位上,看著花無心,不停的搖頭。
柳宣見她搖頭嘆息,眉頭皺起,一臉不解的走上前,「月,太後要將大皇子賜婚給心兒,你怎麼不開心?」
他真不明白,她到底在嘆氣什麼,這個花落塵,沒有皇子該有的嬌氣,這品行,倒是不錯,而且,容貌也長得很俊美。
這樣一個男子,若嫁給無心,他舉雙手贊成。
「你懂什麼?」花無月沒好氣的朝著柳宣吼了一聲。男兒家的,什麼都不懂。
被她這一吼,柳宣怔住,成親那麼多年,她都沒有吼過他,他是什麼都不懂,他不懂,為什麼太後賜婚她要拒絕,他不懂,不懂的事情多著呢。
「我是不懂,那你倒是告訴我呀?」柳宣也來了脾氣,一改平日溫柔,聲音也冷了些。
花無月手掌重重的拍向了桌面,雙眼怒睜,聲音更是不耐煩了起來,「你煩不煩。」
柳宣狠狠的咬牙,腳步也朝後退去,一手指著自己,一臉難受,「你說我煩。」他們成親那麼多年,她竟然嫌自己煩。
花無心站在一旁,見他們兩人竟然吵起來,當下皺起了眉頭,前世,自己都沒有看到過他們兩個吵過嘴。
平時娘連一點氣都舍不得讓父親遭受,而現在,就因為太後要將花落塵賜婚給自己反而讓他們這對平時恩愛的父妻吵架。
花無月瞪了他一眼,低頭不說話,她的態度,也深深的刺傷了柳宣,柳宣氣急,捂嘴轉身朝著廳外跑去。
「娘,爹要沒有做錯什麼,你為什麼這樣?」花無心此刻連裝傻都懶的裝,她心疼的看著跑出廳的柳宣,聲音無比冰冷。
久等不到花無心的水千瀾本想來找花無心,卻看到哭著出了前廳的柳宣,楞了下連忙追了上去。
听著花無心的質問,花無月抿緊了唇瓣,臉上的神情陰陰的。
見她沉默,花無心眸光沉了沉,轉身,朝著廳外大步走去。
花無月見他們都離開,整個人的精神像是被抽干了似的癱坐在椅子上,一手撫額,滿臉的疲倦。
跟出來的花無心沒有看到柳宣的身影,便朝著他的房間走去。
還未走進,便听到里頭傳出水千瀾的勸慰聲,還有,柳宣的哭聲。
听著他的哭泣,花無心只覺得心口揪起,她輕嘆了聲走進房間,便看到房間里除了水千瀾,江承雨也在。
江承雨正安慰著柳宣,听到腳步聲抬起頭見是花無心,朝著她柔柔一笑,目光卻擔憂的看向了柳宣。
他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他竟哭的那麼傷心。
「爹。」花無心看著趴在桌子上哭泣著的柳宣,眸光微暗,娘那個態度,真的傷到他了。
听到花無心的聲音,柳宣抬起頭,那雙哭的通紅的眼楮朝著花無心的身後望去,眼里,有些失望。
自己都這樣了,她竟然都還不來安慰自己。
「爹,別哭了。」花無心來到了柳宣的身邊,伸手安慰的輕拍了拍他的肩膀,放柔聲音勸慰。
柳宣听著花無心的安慰,抽泣著抬起頭,雙眼通紅,滿臉淚痕。還是自己的女兒好。
剛怎麼想,只听到一道聲音響。
「宣。」
柳宣的身體一怔,他看向了站在門口的花無月,心一喜,想要起身,但,一想到剛才她吼自己,薄唇抿起,轉過頭哼了一聲。
房間里的幾人見狀,互望了眼對方,識相的朝著門口走去。
夫妻吵架,還是讓他們自己解決比較好。
「娘,哄哄爹吧。」花無心在花無月的身邊低喃了聲,見她點頭,嘴角一揚,拉著水千瀾的手,離開房間,將時間交給他們。
听著身後柔聲細語的勸慰,花無心心下輕松一口氣,還好,不然的話,自己都不知道怎麼勸他呢。
此刻,已近黃昏。
地上,還有些雨後留下的影子。
三人漫步走在院子中,聞著雨後獨有的空氣,花無心看著自己左右站著的水千瀾,江承雨,有些滿足一笑,有一刻,竟希望他們能夠就這樣走上一輩子。
「無心,太後,找你做什麼?」水千瀾走著,按捺不住心里的疑惑,看向了花無心。這太後,究竟是為了什麼找無心,而柳宣被氣哭,又是怎麼一回事?
想到這,他的心里滿是疑惑。
聞言,花無心的腦海里浮起了花落塵,見他們一臉的疑惑,眸光閃了下,這事,還是先不要告訴他們的好。
花無心想著笑了笑轉移了話題,「瀾,雨,我剛才看到了很漂亮的彩虹哦。」
水千瀾見她笑的一臉開心,微微的蹙起眉頭,卻沒有再開口。而江承雨,卻好像有心事一樣,一路走來,他都是沉默著。
隨著夜晚的悄然降臨,用過了晚膳,這席間,娘跟爹都沒有出來,誰知道他們在房間里做了些什麼。
花無心一個人默然回到了房間,燈都沒有點便趴在床上。
腦子里,卻浮起了花落塵的臉,想到前世,他是因為被花莫冰拒絕了才遠嫁他國,死在異鄉。
而如今,命運改變,太後要見他嫁給自己,她,到底是娶,還是不娶,若是不娶,他會不會走上前世那一條路。
可是,若是娶了,沒有感情,以後還不是成為一對怨偶。
「多多,你說我該怎麼辦呢?」
花無心抬起手腕,看著從手鐲上冒出的一個俊秀的少年,一臉的煩惱。她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多多雙手環胸,一臉沉思,半響,才開口,「你喜歡他嗎?」
花無心心下怔了怔,她喜歡花落塵嗎?
她歪著頭,一臉認真的思索了起來,半響,聲音才響起,「只是有一點。」
「那就行了,反正,你娶的男人夠多了,不介意在多一個。」
花無心楞了楞,她是娶了幾個男人,可是,除了瀾以外,那幾個男人,自己根本就不想要。而花落塵,自己覺得他不錯,也不過是因為以前她被欺負的時候他沒有欺負過自己,還幫過自己。
「你有時間想這些,還不如跟我進空間里好好學習一下武功,真是不督促你,你就變懶了。」多多危險的咪起眼盯著花無心開口。
聞言,花無心撇了下嘴,見多多一臉嚴肅,連忙應了聲躺回床,眼一閉,眼前一道白光閃爍,人已經來到了第二空間。
而就在她進入了空間,門外,一抹銀白色的身影已站在門外徘徊著,卻始終沒有敲響那道隔著他跟花無心的那道門。
他不敢,怕無心會生他的氣。
「我給你一天考慮時間,我絕聖可不是隨便收徒弟的。」
雖然他是想過要離開,可是,那個憑空出現的白發老頭,自己,可以相信嗎?當初,自己會被抓到了地下城,就是因為他誤信了人,所以才會跟他的狼朋友分開,被那些人,當成了新奇的野獸看待關在籠子里。
若不是她們想拿自己來大賺一筆,還不知道她們會怎麼折磨自己。
他看著那扇緊閉的房間里,想著自己跟花無心初見面的時候,那天,他被那個陰了自己的人迷暈了過去,醒來的時候,便發現自己在一個奇怪的地方,那時候,自己整個人被怒火所包圍,只想要報復。
若是那時候,自己將她掐死,也許,就不會,有那種心動的感覺,也不會有現在難受的心情。
想到這,紫瞳的眼里滿是苦澀,一手按向了房間門,臉上的神情有些憂傷,「心,你喜歡我嗎?」若他走了,她會不會想念自己,還是,會把他忘掉。
越想,心里越是舍不得,就在這個時候,那個紅衣張狂的男人從腦海里出現。
他一手捂上了手臂,奇異的眸子里浮起森冷的寒意,手握成拳,君煥風,他紫瞳是不會輸的,絕對。
紫瞳沒有在猶豫,而是,輕輕的推開了房間門。
借著窗外的月光,隱隱的能看到床上那一道身影,他不覺的放輕了腳步朝著床邊走去,站在了床前,看著花無心的睡顏,嘴角勾起,坐在了床頭邊上。
「心。」他微笑的看著花無心那張絕美的臉,聲音溫柔似水。花無心,是自己第一個接觸到的女人,她,還是給了自己名字的女人。
可是自己,卻傷了她兩次。
第二次的時候,就在這個房間,自己狠狠的咬傷了她,可是,她卻是那麼的溫柔。這份情,他永遠都不會忘記。
「不要忘記我。」一定不可以把他忘記。紫瞳伸手輕撫上花無心絕美的臉,感覺到手指尖的柔軟,視線下移,落到那兩片柔軟的唇瓣,只覺得喉嚨一陣干燥,看著花無心那兩片柔軟的唇,就像入了魔障似的俯,輕輕的在她的唇瓣上踫了一下。
臉就像是被火燒了一樣,火辣辣的燙,見花無心沒有什麼反應,紫瞳的膽子,也開始大了幾分。
他目光炙熱的盯著那兩片柔軟,在心里告訴自己,只要一下下就好,一下下而已。
四唇的相貼,他已經開始不滿足,有些笨挫的輕吻著她,只是僅限唇的踫觸,沒有再更進一步。
「心,不要忘記我,一定不可以。」紫瞳深深的看了眼花無心,雙拳握了握,眸子里盡是不舍。
時間到了。
听著從腦海里傳來的聲音,紫瞳心下怔了怔,眸子眯起,將心底的不舍壓下,再睜眼,眼里只有一片堅定,他最後看了眼花無心,轉身,義無反顧的離開,不再停留。
而在空間里學習武功的花無心,自然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多多看著手掌心里的幻景,將一切收入了眼底,他回過頭看了眼花無心,將手掌一握,幻景如同被熄滅了般消失。
他像沒事人一樣,坐在草地上,看著飛流直下的瀑布,眸光幽深。
翌日的清晨,陽光從窗欞里撒了進來,花無心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從空間里出來,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打了個呵欠,伸了個懶腰,只听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進來。」她應了聲就要起身下床,卻在看到推門而入的人臉上的神情跟著一變。
「妻主早。」
笑意盈盈的一張臉,如月牙般彎彎的眼楮,這人不是南宮夜還會有誰?
「你來做什麼?」花無心蹙起眉頭聲音有些不悅的開口。
聞言,南宮夜臉上的笑容深了幾分,一字一字的開始念,「按照家規,今天,是為夫伺候妻主的日子,剛剛為夫已經向郡王主夫請過安,自然是要來伺候妻主你。」
他的聲音溫柔如水,卻听的花無心寒風陣陣,他伺候自己,想到家規,冒似之前是有這一回事。
見他一臉的笑眯眯,花無心心里有些不自在,她可不可以拒絕。
「妻主,從今天到明早,一天的時間,我們要好好相處。」南宮夜似乎沒看到花無心一臉的不願,依然一臉的笑眯眯,嘴角的勾起,透露出他此刻心情的愉悅。
只有一天的時間,真是可惜,但,自己能夠獨佔她一天,沒有人打擾,倒也是不錯。
一天,每個人一天,那瀾排在第幾天,花無心眸光轉了下想著。
她看著笑眯眯端著洗臉盆走進來的南宮夜,想到前世的時候,伺候她梳洗的,幾乎都是瀾,這幾個人,想都別想。
正好,現在也讓他們來伺候自己,討回點利息。更何況,他們現在還是自己的夫,想讓他們做什麼,天經地義。
這一想,花無心心里的那點不舒服也跟著消失。
「那你就過來伺候我梳洗。」花無心就坐在床上,看著他說道。
「是,妻主。」南宮夜扭干了手巾來到了花無心的面前,原本還是笑眯眯的一張臉,一下子,變得冷颼颼。
「怎麼,你不樂意嗎?」花無心見他死死的盯著自己,心下有些怪異,秀眉蹙起,一臉的疑惑。
「為夫能夠伺候妻主,可是非常的樂意。」南宮夜重新揚起張笑容,拿著手巾的手輕柔的擦拭著花無心的臉,從額頭到眉頭,瓊鼻,每一小處都擦的非常的認真,仔細,仔細到花無心難受的皺眉。
擦一個臉他要擦到什麼時候?
正當她開始不耐煩張嘴,唇上的一只手指,讓她一時間呆怔住。
呸,花無心皺眉將他的手指吐了出來,這南宮夜是想做什麼?
她抬起衣袖猛擦嘴,想要將那股奇怪的感覺擦拭掉。
而南宮夜,似乎還沒有從剛才的那種悸動里回過神,手指上還有著她的溫熱,那種感覺,就像是被貓撓到了心口似的,癢癢的,讓人心里躁動不已。
想到那一夜她的狂野,南宮夜臉上的笑容越加的深濃。
「妻主,夜那麼辛苦的伺候,妻主是不是也應該獎賞一下為夫。」
聞言,花無心的雙眼微微一咪,正欲開口,唇瓣上的柔軟讓她又是一呆,她睜大著眼,自己,是在被強吻。
這狐狸,真是給點顏色就開染坊。
怎麼也不能被他看扁。
花無心的眸光一閃,猛的伸手將他反身壓到床上,被動反主動。
唇舌的糾纏,激烈不已。
南宮夜低吟了聲反手摟住了花無心,閉上了眼楮,主動的回吻,直到,不能呼吸。花無心才放開了他。
她一定是被氣了。怎麼在這只狐狸面前,她就只想狠狠的蹂膩他呢,其他人倒沒有這種感覺。
「無心,不如,我們來做那天晚上沒有做完的事。」南宮夜的眼眸微暗,聲音無比媚人的在耳邊響起。
經這一提醒,花無心想到了那個夜晚,神情不由一怔,她轉過頭看著他,這一看,花無心的眼一沉,見他雙頰艷紅,媚眼含春,唇瓣微腫,衣衫凌亂,看起來誘人不已。
狐狸就是狐狸,難怪他會跟鳳弄雪打起來,因為,他們的本質,差不了多少。
想到了鳳弄雪,花無心的眸子一冷。
「該去用膳了。」
花無心看也不看他一眼從床上站起身,神情漠然的整理了下衣衫。
見她的態度一下子變冷,南宮夜的心里有些不安了起來,但,還是一臉笑眯眯的應了聲。
「妻主,今天的天氣不錯,不如,我們出去走走吧。」出了房間門,南宮夜抬頭看著天空,一臉笑眯眯的建議。
「讓瀾,跟雨他們一起去。」她可不想跟他單獨相處。
「妻主,今天,你可是我的。」南宮夜眸光閃過抹冰冷,月牙般的眼楮彎起,臉上的笑容分毫未變。
「去不去,隨便你。」花無心斜看了他一眼,愛去不去,沒人強迫。
南宮夜聞言,眸光一閃,笑容更加的迷人,話鋒也跟著一轉,「人多熱鬧,夜自然是高興。」
花無心挑了挑眉頭,不再開口,大步朝著前廳的方向走去,身後的南宮夜緊緊跟隨。
來到了前廳,除了顏若水,其他人都已經到齊。
「心兒,快過來。」柳宣見他們到了起身朝著花無心揮了揮手。
花無心應了聲來到了水千瀾的身邊坐下,而南宮夜,坐到了她的對面。
「心兒,多吃點。」
見柳宣一如既往的溫柔,也就知道,娘已經成功的將他安撫。
花無心吃著柳宣夾的菜,心里,總覺得少了什麼,她看著自己另一邊,空空的,是紫瞳的位置。
難怪自己覺得心里空空的,是少了紫瞳。
想到他跟瀾爭著位置,自己對他的忽視。他,不會是生氣了吧。
花無心想到這,已無食欲,她將筷子一放,一旁的柳宣聲音奇怪的傳來,「心兒,怎麼了?」
「爹,我想去找紫瞳。」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自己若是不去的話,一定會後悔。
經她一說,他們也才發現,紫瞳到現在還沒有來。
「這樣。」柳宣思索了下看向了花無心,「那你就去吧,記得讓他也過來用膳。」其實,他還是喜歡那個銀發少年。
花無心點頭應了聲從椅子上起身,一旁的水千瀾想要陪她卻被拒絕,只能看著她的身影離開了前廳。
「好了,我們都先吃吧。」柳宣朝著水千瀾等人示意了一眼開口。
水千瀾溫順一笑的點了點頭,不再開口。
花無心出了前廳,便朝著紫瞳所住的院落走去。
無心,那麼著急找他做什麼?
走著,腦海里,傳來了多多懶散的聲音。
什麼意思?
無心,緣分這東西,很難說的。
這一听,花無心的眉頭皺的更緊。她可不覺得多多是那種多話的人。
花無心抬起手腕看了看手鐲,想著他的話,眸光一閃,腳步更加匆忙的朝著前方的院落跑去。
還未走進,一頭白色的老虎便朝著她跑來,花無心也顧不得安撫它,而是朝著紫瞳所住的地方走去。
來到了房間門前,看著房間緊閉,花無心壓了壓心里的不安,抬手敲了敲,試著喊了幾聲,卻沒有人做回應。
她的眉頭,不覺的皺起,這是怎麼回事?
她正想抬手再敲,身後,一道清冷的聲音響。
「他已經走了。」
走了?
花無心的身體一僵,臉上的神情有些怔,她回過頭,看著身後站著的雪鳴凰,猛的用力將房間門推開。
空無一人的房間,來到床鋪前,見被子疊的好好的,人,早已經不見。
他,走了?
「郡主,不用找他了,他已經離開了。」雪鳴凰跟著走進了房間,看著在房間里尋找的人,聲音清冷的開口。
他走了,為什麼?為什麼要離開?就因為自己趕他了,所以他就走了嗎?連說一聲再見也沒有?
「他為什麼要走?」花無心猛的一把抓起雪鳴凰的手,一臉的急促。他就住在他的隔壁,她就不相信,他離開,他會什麼都不知道?
見她一臉的激動,雪鳴凰也不在乎被她抓痛了的手,一雙如琉璃般的眸子就那麼靜靜的看著她。
花無心抓著他的手一松,原本還焦急的心,也跟著冷靜了下來。
「你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的對吧。」
雪鳴凰微微點了點頭,看著花無心,一臉的認真,「他說,他還會回來的。」
「為什麼他要離開?」她真的不明白。花無心一手撫額,眼里有著受傷。他是在生自己的氣嗎?走也不跟自己打聲招呼,就有那麼生自己的氣。
「他離開不告訴你,只是因為,他怕自己會舍不得。」雪鳴凰見她一臉的自責,無聲的輕嘆,聲音也柔了幾分。
花無心怔怔的望進雪鳴凰那雙如琉璃般的眸子,心下有些茫然,是這樣的嗎?
因為紫瞳的不告而別,一整天下來,花無心都有些渾渾噩噩,直到夜晚,多多實在是看不去,聲音也有些生氣了起來。
無心,人要走要留,都有他的選擇,你現在的時間已經不多了,難道,你想坐以待斃嗎?
花無心一手遮住雙眼,心底有些澀,雖然跟紫瞳在一起沒多久,但,他離開,自己還是會很難過。
而多多的話,更是犀利無比。
前世的慘劇,在腦海里血淋淋的冒起。
花無心心下一怔,猛的睜開眼,雙拳握緊,多多說的對,她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她從床上起身,走到窗戶前,看著漆黑的夜空上那一輪皎潔的明月,眼眸微咪,足尖一點,縴細的身影瞬間離開了房間。
黑夜里,一抹身影出現,看著她離開,嘴角勾起。
月光下,黑影的輪廓越加的清晰起來,一張五官清俊的臉,無懈可擊的笑容,如月牙般的眼楮彎彎,似笑非笑,令人難以抓模。
出了郡王府,花無心來到了大街上,見沒人注意到自己,便朝著前方走去。
就在她離開沒多久,一抹黑影也跟著鬼鬼祟祟的朝著她相反的另一個方向而去。
夜晚的大街,雖然沒有白天的嘈雜,但,也很是熱鬧。
花燈掛滿了街,讓黑夜多了一抹亮麗的色彩。
而雪苑,更是熱鬧。
一進入雪苑,眼尖的老鴇便笑著迎了過來。
「郡主大駕光臨,是想找錦蘇公子嗎?」
「他人呢?」
老鴇輕輕一嘆,眼里有著遺憾,「郡主,你來得可真不巧,我們的錦蘇公子剛剛出去,不如,郡主改日再來吧。」
他不在。
花無心皺了皺眉,抬眸看向老鴇,一臉認真的開口,「那我改日再來。」
說著,便轉身出了雪苑。
見花無心的身影離開,老鴇眸光閃爍了下,立刻轉身朝著樓上的方向而去。
無心,他騙人。
多多的聲音在腦海里響起。
花無心咬了咬唇,雙眸微咪,她真的不明白,他為什麼不見自己?
「我們改日再來吧。」花無心低喃了聲,眼眸一轉,腳步也朝著來時的方向走去。
走了沒幾步,遠遠的便听到有慘烈的哭喊聲傳來,花無心一怔立刻向著發出聲音的地方趕去,拐過一條巷子,便看到兩三名流里流氣的女人拉扯著一個小男孩。
「救命,放開我。」
男孩顯然不肯跟她們走,雙腳死命的巴著地面,嘴里急切的呼喊著求救,而夜晚,街上人本就不是特別多
更何況,這幾個人,她們也是惹不起,路過的行人目光同情的瞥了眼男孩一個個匆匆的離去。
「小美人,跟了我,以後吃香的喝辣的,跑什麼跑。」
花無心正欲走去,便听到了那熟悉的聲音,眼前,一個圓的像球的物體出現在她的面前。
原來是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