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傻妻訓夫 第12章【文字版盡在】

作者 ︰ 輕舞旋風

暖庭湖,風景秀麗,湖面寬廣。

平靜的湖面上,七,八,艘精致華麗的畫舫在湖面上航行。

花無心一行人坐上租來的畫舫,船艙內,擺放著各色精致的糕點,還有一架古琴。

畫舫在湖面上慢悠悠的前行,花無心從船艙內走到了船頭,迎面一陣風吹過,帶來一絲湖水的氣息。

耳邊是風吹過的聲音,上空還有著鳥兒撲哧著翅膀飛過,她伸出手接住從空中飄落的羽毛。

听著身後傳來的腳步聲,花無心也沒有回頭。

南宮玉看著站在船頭的花無心,嘴角揚起抹笑一臉歡快的朝她走去,「姐姐,你一個人在這里做什麼?」

「看風景。」

花無心伸手將風吹亂的發絲往耳後撥去,一襲白衫的她沐浴在陽光下,周身仿佛鍍上了一層金黃,美的讓人移不開眼。

南宮玉怔怔的看著花無心,雖然人人都說她傻,但,她真的是傻嗎?若真的傻,哥哥也看不上她,也不會警告自己,不許他靠近。但,自己已經對她有意,就算哥哥在怎麼阻攔,也無法動他分毫決心。

「那玉兒陪姐姐一起看。」

話剛落,船身一個搖晃,南宮玉的身影直直的朝著花無心的懷里撲去,他的手,也跟著摟上了花無心,可愛的臉上一片羞澀。

「沒事吧。」

南宮玉紅著一張俏臉搖了搖頭看著花無心近在咫尺的絕美容顏,心砰砰的跳。

「無心,玉兒,你們怎麼都在外面。」

身後,傳來南宮夜溫潤的聲音。

「無心,玉兒,你們這是…。」南宮夜的語調突的拉長,彎彎如月牙的眼楮里劃過抹冷光,臉上的笑容卻沒有絲毫的改變,只是,感覺冷上了幾分。

見南宮夜一臉的似笑非笑,南宮玉才意識自己還摟著花無心,當下,連忙松開了手,朝著後退了一步,一臉怯怯的看向了南宮夜,「哥哥,你不要誤會。」

「無心,千瀾他還在等你呢。」南宮夜沒有看向南宮玉而是朝著花無心微笑著開口。

「那我先進去了。」花無心點了點頭皺眉看了眼這對有些奇怪的兄弟朝著船艙里走去。

見花無心的身影進了船艙,南宮夜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

「玉兒,她可是我的妻主。」

「那要怎麼樣。」南宮玉臉上的笑容很甜,眼里絲毫不見之前的羞怯,有的,只是勢在必得的決心。

聞言,南宮夜的眉頭皺起,他就知道,無論自己喜歡什麼,他都要跟自己搶。從小到大,他總是如此。

「無心可不是那些玩具,不是你想要就能得到。」南宮夜神情冰冷的出聲警告。

南宮玉一點也不在乎南宮夜的警告,只是一臉認真的看向他,「哥哥,你不覺得,這很有挑戰性嗎?」從小,他想要什麼,娘跟爹不都是將最好的捧在自己的面前,而他想要的,從來就沒有得不到。就算是哥哥的妻主,也一樣。

「玉兒。」南宮夜的雙眼危險的咪起,渾身上下散發出危險的氣息,他眸光冰冷的瞪著面前的南宮玉,「她是不會喜歡你的。」

聞言,南宮玉精致的臉上滿是自信,「我會讓她喜歡我的,哥哥你就等著瞧吧。」

進了船艙的花無心見水千瀾,江承雨兩人聊的正歡,而寒澈影,坐在一旁,抿著唇,一臉的寒霜。

花無心挑了下眉頭朝著水千瀾他們兩人的中間坐去,剛一坐下,南宮夜,南宮玉也隨著走了進來。

一進船艙,南宮玉臉上揚起甜甜的笑容來到了花無心的面前,「姐姐,玉兒彈琴給姐姐听好不好。」

花無心聞言楞了下,見他笑的那麼甜,只是點了點頭。

南宮玉笑著挑釁的看了眼南宮夜來到了琴案前坐下,含羞的眸子輕掃了眼花無心,如瑩白的手指挑起琴弦,頓時,悠揚的樂聲在船艙里響起。

花無心听著這歡快的琴聲,眼里有著贊嘆,沒想到,這南宮玉彈的那麼好。

見花無心一臉專注的看著南宮玉,寒澈影只覺得心口酸酸的,她從來都沒有這樣看過自己,寒澈影只覺得心口悶的很,再呆下去,他會受不了的。想著,他從椅子上起身朝著船尾走去,迎面一陣風吹拂,夾雜著一絲血腥氣。

他皺了皺眉,看著周圍,一片寂靜,不知什麼時候,他們的畫舫已經飄到了湖中央,而周圍,一目望去,皆不見其他船只的影子。這是怎麼回事?船工哪里去了?

心里隱隱有著不安,察覺到不對勁的寒澈影眸光一冷,就要轉身朝著船艙里走去。

正在此時,船身一陣搖晃。

踫的幾聲響,從水里躍出幾道蒙面的身影出現在甲板上。

「發生什麼事了?」

船艙內,南宮玉停止了彈琴,一臉疑惑的看向了花無心。

花無心見水千瀾,江承雨投來疑惑的目光,朝著他們安慰一笑,從椅上起身朝著船艙外走去,這時,便听到了來自空間里多多的聲音。

無心,有危險。

听著多多的提醒,花無心看了眼船艙內的水千瀾,江承雨,抿了抿唇,便出了船艙。

一出船艙,便看見正跟幾名黑衣人對峙的寒澈影。

「你就是花無心。」為首的黑衣人面罩下的眼楮里盡是陰恨的殺氣。

花無心微微的咪起眼,這些人,是針對自己而來,只是,她們,是誰派來的?

心下雖疑惑著,但,臉上的神情依然沒有絲毫變化。

「你出來做什麼?」寒澈影皺起眉頭不悅的瞪了眼花無心,沒好氣的開口。

見她們從身後掏出一把把鋼刀,在陽光下,閃爍著冰冷的寒氣。

「你以為我需要你保護。」花無心聲音冷冷的回了句。

寒澈影還沒有開口,身後,便傳來了水千瀾疑惑的聲音。

「無心,發生什麼事?」

船艙內,見花無心,寒澈影久久沒有進來,察覺到不對勁的水千瀾再也坐不住的出了船艙,在看到船上站著手持鋼刀的蒙面黑衣人,俊美的臉上有些蒼白。

「你們都進船艙不要出來。」

水千瀾聞言先是一楞,見花無心一臉認真,連忙伸手拉住她的手,一臉焦急的開口「無心,那你呢?」這些人看起來,都很可怕的樣子。

「動手。」

黑衣人的聲音剛落,幾把閃著寒芒的鋼刀分別幾個方向朝著花無心他們揮了過來。

「這里交給我就好。」

寒澈影見狀,眸光一凜,將他們推進船艙,身形一躍朝著她們揮拳而去。

花無心皺起了眉頭,人想要上前,便听見身後傳來了驚恐的尖叫聲。

船艙內,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幾名黑衣人,江承雨,南宮夜南宮玉幾人已經被黑衣人挾持。

「姐姐,救救玉兒。」南宮玉淚眼迷糊的看著自己脖子上的那把冷冰冰的劍,一臉恐懼的朝著花無心喊道。

而南宮夜,神情沒有什麼變化,只是臉上的神情暗了幾分。

水千瀾在看到這一幕,心一急,人已經下意識的站到了花無心的面前。

「無心,你快點走。」

「無心,別理我們。」江承雨被黑衣人壓制在桌子上,脖子上抵著把長劍,他看著花無心,一臉焦急的大聲喊。他從沒恨過自己的武功只是半吊子,早知道,自己當初應該努力多學一點。

花無心看著擋在自己面前的水千瀾,眸光一沉,見江承雨被黑衣人壓制住,雙拳猛的緊握,她是絕對不會讓她們傷了他們的。

她將面前的水千瀾拉到了一旁,目光冷冷的盯著面前的幾名黑衣人,聲音冷冽的開口,「你們究竟是誰派來的?」到底是誰想要殺自己,花莫冰,還是,花青然?

花無心在腦海里搜尋著可能的對象,臉上的神情沒有絲毫的改變。

黑衣人面罩下的嘴角冷冷的勾起,那雙眼,充滿了殺氣。

「到了閻羅殿去問閻羅王吧,今天船上所有的人,都要死。」黑衣人抬起一手,只要她的手落,江承雨他們的人頭也跟著落地。

「是嗎?」花無心嘴角勾起抹冷笑。

「無心。」一旁的水千瀾蒼白著張臉滿心的擔憂,他不怕死,但,他不希望無心受到傷害。

「瀾,現在,是我保護你們的時候了。」

他的擔憂,是因為他以為自己還是以前那個傻子,瞞了他們是自己的原因,而此刻,已經不需要。

「一個傻子,你自己都自身難保。」黑衣人本來就對這任務深感不滿,不過是一個傻子還有幾個手無寸鐵的弱男子,竟然還要她們出手,若不是看在銀子的份上,這樣的任務她們還不屑接受。

話落,黑衣人將手中的劍朝著南宮玉白皙的脖子一抹,一條血絲順著他的脖頸落下,只要她一個用力,南宮玉的命,也就交代在這里。

南宮玉已經被嚇壞了,臉色蒼白,一臉的驚恐,脖子上的疼痛,比不過面臨死亡的恐懼。

「動手。」

巨大的恐懼襲來,南宮玉身子一軟,雙眼一閉,暈了過去。

見南宮玉昏迷了過去,一旁被挾持住的南宮夜危險的咪起雙眼,正想著辦法,便听到花無心冰冷的聲音響。

「想要殺了我也要看我同不同意。」

被壓制住的江承雨突然掙扎了起來,試圖從黑衣人的鉗制下逃離。

「無心,別管我們。」

江承雨的眼里閃過抹決絕,咬唇,頭向後重重的襲向了背後的黑衣人,趁黑衣人松開手的瞬間,花無心眸光一冷,身形一躍,拳頭也跟著揮向了想要抓住江承雨的黑衣人,而黑衣人見狀將面前的江承雨用力的朝著花無心的方向踢去,手里握著的長劍也跟著襲向了江承雨。

被突然一踢,江承雨尖叫了聲身形也朝著花無心而去。

花無心怔了下連忙伸手抱緊了江承雨飛奔而來的身子,腳步也朝著後退去,看著那一把長劍朝著江承雨刺來,心一驚,下意識的跟江承雨換了個位置,預料中的疼痛沒有襲來。

劍,刺穿了他的心口。

花無心瞪大著雙眼,怔怔的看著,腦子一片空白。

黑衣人見沒有傷到了花無心,將劍從水千瀾的身上撥出,溫熱的液體,濺到了花無心的身上,臉上。

「瀾。」為什麼,怎麼會這樣?怎麼會?

「無心,還好,還好你沒有受傷。」

在看到劍刺向花無心的時候,他想都沒想的沖了上前,用自己的身上抵擋,劍貫穿了身體,真的很痛,但,無心沒有事,他也就放心了。

水千瀾臉上的笑,很溫柔,很欣慰,此刻,他心里在乎的,不是自己,而是她有沒有受傷。

「為什麼要這樣。」為什麼,為什麼這個傻瓜總是要做這樣的傻事。

李陌染死在自己懷里的時候,她的心只有疑惑,卻沒有任何的感覺。可是,當這樣的事情,再一次發生,她覺得自己的心,仿佛被撕裂成兩半。

「無心,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水千瀾蒼白著的臉,一臉如釋重負。無心沒有事,他就,放心了。

「將他們都殺了扔到湖里喂魚。」此時,黑衣人的聲音冷酷的響起。

花無心怔怔的看著倒地的水千瀾,如星般的眸子里,爆發出一股嗜血的殺意。她們竟敢傷了他,她們竟然敢傷了瀾。

「我要讓你們通通下地獄。」

她握緊了雙拳,朝著靠近他們的黑衣人襲去,動作既快又狠。她不能忍受,不能忍受自己最重要的人在自己的面前受到傷害。

花無心一個抬腳,朝著朝她揮劍而來的黑衣人狠狠的踢去。

只踫的一聲響,船艙被撞穿一個洞,那名揮劍刺向花無心的黑衣人被踢出了船只。

其她幾名黑衣人見狀,皆是一楞,揮劍朝著花無心砍來。

傷了瀾的人,她要用她們的血來償還。

花無心的雙眼冷的如同千年的寒冰,那股莫名的恐懼感襲向她們的心頭。這花無心不就是一個傻子嗎?為什麼,會在這個傻子的身上,感覺到了恐懼?

船艙外,寒澈影雖然解決那幾名黑衣人花了點時間精力,但,也只是受了點傷。

听著從船艙里頭傳出來的聲音,他一驚連忙沖了進去,看著正跟著黑衣人搏斗的花無心,目光望向了江承雨面前昏迷了的水千瀾。

「他怎麼了?」

寒澈影蹲子看著胸前流血不止的水千瀾,連忙伸出手在他的身上點上穴,止住血。

「快點給他包扎傷口。」不然,他可是會死的。

江承雨沒有回應他,而是怔怔的看向了花無心,這,真的是自己認識的花無心嗎?自己,一直以來都以為她需要他們的保護,原來,真正被保護的,是他們吧。自己,有了解過這樣的無心嗎?

到底,她還隱瞞了他們多少?

見江承雨沒什麼反應,寒澈影轉頭看向了花無心,看著她出手既快又狠,就算手無寸鐵,黑衣人的劍也沒有傷到她分毫。

她就像朵雲一樣的漂浮在三名黑衣人的中間,讓她們見得到,卻是傷不到她分毫。

黑衣人見她們竟然受制于花無心,眼里的殺氣漸濃。這個女人真的是傻子嗎?還是消息有誤。無論如何,她們絕不能掉以輕心,否則,死的,就是她們了。身為殺手,她們對敵人的危險性判斷,是有足夠的認識,但,花無心,卻出乎她們的意料。本以為會是簡單的不能在簡單的任務,卻是那麼的棘手。

船艙內的範圍比較窄,為了避免傷到了其他人,花無心的眸光一轉,身形一躍,轉眼間便出現在甲板上,而她的周圍,是幾名手持鋼刀的黑衣人。

「你逃不掉的。」黑衣人冷笑了聲,眼里步滿了殺意。

揚起手中的鋼刀,三名黑衣人以極快的速度將花無心包圍,陽光下,刀的寒芒閃爍,滲人心魂。

三名黑衣人幾乎同時的攻向包圍圈的中心,三把閃爍著寒光的鋼刀,帶著凌厲的勁道,劈破空氣發出陣陣刀鳴,砍向了中間一動不動的花無心。

踫!

三把鋼刀同時的劈向目標,發出敦厚整齊的撞擊聲,脆弱的甲板被砍裂,而那個人,卻已經消失不見。

黑衣人一個個震驚的瞪大雙眼,不明白明明就站在她們面前的花無心怎麼會突然消失不見。

耀眼的陽光發出刺眼的光芒,一抹身影從天而降,在她們還沒有反應過來前,只听 嚓的一聲響。

黑衣人震驚的瞪大眼看著站在自己肩膀上的花無心,還沒來得及開口,只覺得自己的脖子瞬間與自己的身體分成了兩半。

空氣中,彌漫著濃濃的血腥氣。

一具無頭的尸體倒在了血泊中。

船艙內,放心不下跑出來的南宮夜看著眼前的一幕,驚的目瞪口呆。

花無心的手里,抓著黑衣人的頭顱,一身的血紅,如同來自地獄的修羅。

其他兩名黑衣人見自己的人竟然那麼輕松就被砍下了頭,慌亂的看了眼對方,從彼此的眼里,看到了相同的恐懼。若是早知道這花無心那麼可怕,她們絕對不會接下這筆生意。可惜,已經遲了。

「是誰派你們來的。」為什麼,她們一定要步步緊逼。

花無心的聲音冷的沒有一絲溫度,手里抓著的頭顱,一臉冷酷,看的在場的兩名黑衣人皆是朝後退去。她們當了那麼多年的殺手,還沒有人能給她們帶來那麼深沉的恐懼。

「誰派你們來的。」

「去問閻羅爺。」黑衣人看了眼對方,揮起手中的鋼刀朝著花無心砍去。

花無心危險的咪起眼,嘴角揚起抹冷笑,身形一躍,動作快如閃電的抓住了沖向面前的黑衣人,一手握住她的手,而另一只手,穿透女人的心口,一顆血淋淋的心髒,握在花無心的手里。

另一名黑衣人怔的站在了原地,她看著花無心手掌心中握著一顆微弱跳著的心髒,雙眼瞪的大大,雙腿跟著一軟跌坐在地。可怕,真是太可怕了。

「誰派你們來的。」花無心神情冰冷的重復了一遍,人也朝著黑衣人走起。

「別,別殺我,我只是收人錢財替人辦事。」黑衣人驚恐的連連朝後退去,聲音無比的恐懼。

「是誰?」究竟是誰想要殺自己,連沒有武功的他們也不放過。想到了水千瀾,花無心的聲音更加的冰冷。

「我也不知道,那人都是蒙著臉。」她們是殺手,只認錢不認人,那人將她們的目的地告訴了她們,她們只需要完成任務就可以,事成之後只等收錢,其他的,她們什麼都不知道。

「你們不知道是誰?」花無心沉下了眸子,一臉深沉,究竟是誰知道她們今天要坐船游湖,是誰,事先埋伏好。

她皺起了眉,腦子里,一道電光閃爍。

「無心小心。」

一道驚呼聲響起。

只見眼前一道寒光劃過眼底,花無心笑的燦爛的對上那一雙驚恐的眼楮。

面前一道黑影倒下,在她的心髒處,破了一個大洞,血,染濕了甲板。

黑衣人到死也不知道花無心是如何出手。

甲板上,躺著幾具尸體,滿地染上了一片血紅。

濃濃的血腥味充斥著口鼻。

花無心神情冰冷的將手中的心髒扔到了地上,想到了水千瀾,身形如風般的沖進了船艙。

見她神色蒼白的沖進船艙,南宮夜看著面前的一片血紅,微垂下眼簾,也許,自己從來就沒有真正了解過花無心。想到了水千瀾,若是剛才為她擋劍的人是自己,她,會如何?

沖進了船艙,花無心看著由江承雨扶著的水千瀾,連忙伸手小心翼翼的接過他,見他一臉的蒼白,心,揪成了一團。

「瀾,你不可以有事的。」若是他有事,那她要怎麼辦?她該怎麼辦?

她什麼都可以失去,就是不能失去水千瀾,他是自己,活著的信念。

花無心之前殺人的狠勁消失,此刻,她一臉脆弱的看著懷里昏迷的溫柔男子,眸子里盡是淚花涌動。

江承雨見她這般,心下愧疚不已,若不是因為他,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無心,瀾他還沒有死,我們要給他找大夫。」江承雨柔著聲音看著面前如同失去了靈魂的花無心,那雙眸子里的空洞讓他心疼,若是水千瀾就這樣走了,他真不敢想像她會變成什麼樣子。

花無心怔怔的看著江承雨,眸子里的渙散也開始聚集了起來,瀾他還沒有死,還沒有死。這一個念頭在心里升起,她的臉上,也多了些溫度。

她要救他,一定不可以讓他出事。

花無心拒絕了江承雨,寒澈影的攙扶,自己抱起了水千瀾,腳步有些急促的朝著甲板外走去。

此刻,他們的船都已經行駛到了湖中央,船工也不見,沒人駛船。而水千瀾的臉色,也是越發的蒼白。

正當他們焦急著,只听 嚓的一聲響。

船上,你看我,我望你,目光皆是驚愕的朝著船身望去,只見,船上滲入一些湖水,船身也有沉下去的趨勢。

「遭了,看來,她們將船也給破壞了。」南宮夜一臉凝重,在他的身上還扶著一個南宮玉,雖然他是會游水,可是,背上一個人,難度也就大了許多。

這里面不會水的也就只有昏迷著的水千瀾,若是他的傷口踫到水,那不是雪上加霜。

「無心,現在該怎麼辦?」

江承雨皺起眉頭一臉的擔憂,而船只斷裂的聲音更響了,眼前,已經輪不到他們多想,要不就是跳水游到岸上,不然,就只能等著船沉,無論哪一種,結果都是一樣的。

花無心看著船往下沉,湖水的冰冷浸到了他們的腳下,她看著懷里昏迷著的水千瀾,將他緊緊的摟著,她不能失去他,絕對不能。

「我們游過去。」

只要有一線生機,她就不能放棄。

她的話剛一落,船斷裂的更快。

寒澈影眸光幽沉的看向了花無心,朝她伸出手,「將水千瀾交給我吧。」

聞言,花無心看了他一眼,默默的搖了搖頭將懷里的水千瀾摟的更緊,她不要任何人將他們分開。

見她如此,寒澈影也不在堅持,他收回手,看著船身在他們的面前一寸寸的斷裂。

諾大的湖面,幾道身影艱難的游著。

花無心一手摟著臉色蒼白的水千瀾,一手劃動,游了一半,只覺得腳腕一陣抽搐,她皺起了眉頭,暗咒,該死,竟然在這個時候抽筋。

她看著身邊的水千瀾,那張俊美如畫的臉,此刻蒼白無比,若是她現在放棄了,他就連活著的機會都沒有,她絕不能放手,絕不能。

多多,我的腳抽筋了。

花無心喊了聲他的名字,感覺自己的力氣,在一點點的流失。

空間里,多多听到了花無心的聲音,一臉的焦急,他現在,也沒有什麼辦法,他的力量,施展不起來。

無心,我會想辦法的。

他要不能將他們兩人都弄到空間里。該怎麼辦才好?

多多一臉焦急的在空間里走來走去。

而形勢,已經不容多多多想。

花無心看著身旁的水千瀾,嘴角揚起抹笑,已經沒辦法了嗎?想不到,他們前世今生還是死在一起,這樣也好,雖不求同生,但求同死。

花無心放棄了掙扎,看著水千瀾,唇也朝著他冰冷的唇瓣吻去,閉上了雙眼,等著湖水的冰冷將他們淹沒。

生,與死,往往也就是一瞬間。

就在花無心放棄了求生,朦朧間,只听到了幾道聲音響。

她緩緩的睜開眼,看著面前不遠的一只小船朝他們劃來。

「快上來。」一名年輕的少年將船停在了花無心的身邊朝著她伸出了手。

花無心楞愣的看著突然出現的船只,耳邊是少年的呼喚,目光落在他的手里,猛的反應過來將水千瀾的身子推向少年。

見他將水千瀾扶上了小船,花無心的心一松,力氣也在此刻瞬間消失,她的身子慢慢的墜入了湖水里,看著陽光灑在湖面上,落下斑斑銀光。

她閉起了眼楮,她現在,真的是,一點力氣都沒有了。

意識漸漸的模糊,朦朧中,似乎有個身影朝著她游來。

黑暗,鮮紅的血,布滿她的世界。

劊子手的刀,父母親不甘怨恨的眼神,在面前一一的閃過。

無心,你快走呀。

耳邊,傳來了水千瀾焦急的聲音。

花無心的心一驚,猛的睜開了雙眼,看著眼前的床板,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

她看著自己的周圍,慢慢的坐了起身,房間熟悉的擺設,這,不正是自己的房間。

她,回來了?

此刻,窗外一片暗沉。

花無心一手撫著額頭,努力的回想著之前所發生的一切。

他們游湖遇上了刺殺,那個時候,瀾為了救自己而擋了一劍。

瀾,他怎麼樣?

想到了水千瀾,花無心一臉焦急的就要起身,只听門輕輕的推開,一抹修長的身影走了進來。

「你醒了,你都睡了快一天,有沒有覺得身體有什麼不舒服。」

雪鳴凰見花無心醒來連忙來到她的身邊一臉急切的開口。

花無心朝著雪鳴凰搖了搖頭,似乎沒看到他的擔憂,一臉焦急的拉住他的手,「瀾,他在哪里,他要不要緊?」

提起水千瀾,雪鳴凰的眸子微微一沉,他抿著唇,什麼話也不說。

見他一臉的的沉默,花無心更加不安了起來,「他是不是出事了?」

也不等他開口,花無心便急著掀被子起身,卻被他的手按住,「你放心,他已經沒事了。」

就算如此,她也要自己親眼看才放心,想著,她執著的想要起身。

「無心。」見她掙扎的就要起身,雪鳴凰也拿她沒有辦法,輕嘆了口氣,只好由著她。

出了房間門,花無心腳步匆匆的朝著水千瀾所居住的院子走去。

一路上,她的心里,除了水千瀾什麼都沒有。

來到了水千瀾的房間,見花無月,柳宣,南宮夜南宮玉,江承雨,寒澈影他們幾人都在。

花無心看著床上的人,眸里盡是擔憂,她朝著他走去,坐到了床邊,看著水千瀾那張蒼白的臉,手伸進被褥里緊緊的握住他的手。

「瀾。」

柳宣見她一臉的擔憂,來到花無心的身邊伸出手安慰的輕撫著她的發絲,一臉溫柔的開口「心兒,瀾他沒有事,你別擔心。」雖是這樣說,想到他們回來的時候,自己都快被嚇壞了,渾身是血的水千瀾真的沒把他的心跳嚇停。

好端端的出游,怎麼會遇到那麼可怕的事情。

柳宣輕嘆了口氣,無奈的想著。

「瀾,他什麼時候會醒。」花無心像是沒听到柳宣說的,伸手輕撫上水千瀾的臉,聲音幽幽的開口。

「最遲明天就會醒,他很幸運,那把劍離他的心髒只有一寸。」雪鳴凰的聲音清冷的響起。若不是偏差了些,此刻的水千瀾就成了一具尸體。

聞言,花無心微微的笑了,一滴晶瑩的淚珠掉落。

還好,他沒有事,還好,他還在自己的身邊。

花無月,柳宣看著花無心的模樣,輕輕一嘆,若是水千瀾出了事,她會變成什麼樣?

正想著,門外傳來了下人的匯報。

「郡王,主父,門外一名錦蘇公子求見。」

柳宣听言連忙朝著下人吩咐了下去,「快讓錦蘇公子進來。」

下人听命轉身離開。

而花無心在听到錦蘇的名字楞了楞,一臉疑惑的看向了柳宣,他為什麼會來?

「心兒,你們能夠平安回來,還是那位錦蘇公子幫了你們。」柳宣見花無心一臉疑惑,微笑的出聲解釋。雖然他是雪苑里的公子,但,卻幫了自己的女兒,若是自己的心兒對他有意,自己一定要八抬大轎的娶他進門。

不知柳宣此刻在想些什麼的花無心一听到是錦蘇救了他們,腦海里,也漸漸的浮現一抹身影。

她想起自己落入湖的時候看到的身影,難道,就是他?

剛想著,從門外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一襲淡錦色長衫的俊美男子出現在房間里,仿佛給黑夜注入了新的色彩,淡淡的金黃將房間照亮。

錦蘇一進房間,便看到一襲單薄白衫的花無心,見她的臉色紅潤了許多,心下松了一口氣,天知道自己有多擔心她會出事。

見是錦蘇,花無心從床邊站了起身,眸光柔柔的看了眼水千瀾,朝著柳宣開口,「爹,你照顧好瀾,我先出去一下。」

柳宣微笑的朝著花無心點了點頭,「這里有我們許多人,你放心吧。」

江承雨見花無心朝著錦蘇走去,如月般的眸子微微一沉。

夜色漸暗,晚風徐徐,透著絲絲清涼。

院子里,並肩走著的兩人來到了後花園中的亭里坐著。

夜晚的荷花,波光粼粼的水面,周圍的一切,一片寂靜,偶爾,能听到風吹樹葉發出沙沙的聲音響。

一路上,兩人都沒怎麼說話。

錦蘇起身來到了荷花池邊看著滿目的荷花,嘴角微微一勾,「這里很美。」

一段時間沒有見,他們兩個人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花無心雖然很不悅他前段時間對自己拒而不見,但,他救了瀾,救了他們也是事實。就算心里對他有過氣惱,此刻也都消失不見。

「謝謝你。」花無心一臉真誠的看著他微笑。

錦蘇聞言楞了下,俊美的臉上浮起一抹笑意,他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其實,那天,真的只是湊巧。自己心里煩悶,便會去游湖,沒想到,會遇上他們。

想到那一天,自己在船上看著她的身影被湖水吞沒,那時候,自己只覺得自己的心仿佛被什麼撕裂,痛的不能自己。

他只知道,他不能失去她,不能看著她死去。

所幸,她還活著。

頭一次,他感激上蒼沒有讓自己失去她,也因此,他,不打算在隱瞞自己對她的心意。哪怕,因此得罪那個人。

錦蘇暗暗的握緊了雙拳,那雙如墨般的眼楮里,流露出抹認真。

「無心,我有事想跟你說。」

見他一臉的認真,花無心臉上的笑容也跟著收起,「你想說什麼?」

錦蘇看著花無心絕美的容顏,那雙如星辰般燦爛的眸子此刻專注的看著自己,他突然覺得口干舌燥,一向以冷靜自持的腦子也有些亂了起來,他張了張唇,心一緊,俊臉一紅,

他還從來沒有跟女人告白過呢。

花無心微蹙眉疑惑的看著臉色突然紅了的錦蘇,心下滿是不解,他是怎麼了?

錦蘇猶豫著,遲疑了半響,想要開口,話就像是擱在喉嚨里一般,想說說不出口,急的他的臉上出了些薄汗。

久等了半響都沒有等到他開口,花無心已經忍不住的先開口,「你沒事吧。」他怎麼怪怪的。

錦蘇連搖了下頭,他一臉認真的看向花無心,深深的呼吸了口氣,「無心,我有話想跟你說,我是認真的。」

「你想說什麼?」花無心心里更是覺得奇怪了,今天的錦蘇,怎麼那麼怪異?

錦蘇的拳頭握的緊了緊,下定決心剛想開口,只听到從遠處傳來了腳步聲。

听到聲音,花無心朝著來人望去,見是江承雨,想到了水千瀾連忙朝著他走去。

江承雨看著花無心,心下一松,就知道她會在這里,他看了眼亭里的錦蘇朝著他點了點頭,一臉喜悅的朝著花無心開口,「瀾他醒了。」

花無心心下一怔,二話不說的拉起江承雨的手朝著水千瀾的房間所在跑去,連身後錦蘇的聲音也置若罔聞。

錦蘇伸出去的手無力的收回,嘴角揚起抹苦澀,只差一點點,他就能跟她告白了。

初次告白失敗,錦蘇不由的輕嘆了口氣,隨之,眸光一冷。

「來就來了,躲著做什麼?」

他的聲音在黑夜里冷冰冰的響起。

此刻,他仿佛是黑夜里的王者,冰冷而無情。

亭子里,唰的出現兩抹黑衣身影,正用同樣冷冰冰的目光盯著他。

「你們的尊主讓你們來監視我的嗎?」錦蘇的聲音里盡是不屑,想不到,連他對自己也不自信。

「二殿下,希望你沒忘記尊主說過的話。」同樣冰冷的男聲冷酷的響起。

听言,錦蘇握緊了雙拳,眸光危險一咪。成就大業,放棄花無心,可是,如今,他兩者都要。

「我的事,不用你們來提醒。」

話落,挺拔的身影消失在亭子里。

「魅,他會遵守嗎?」亭里的另一道聲音響,竟是女子的聲音。

被喚為魅的黑衣男子危險的咪起眼,聲音冰冷,「比起這個,幽,你應該好好想想如何跟尊主交代。」尊主讓他們保護夫人,可是,他們卻令她險些受傷。若是讓尊主知道,他們兩個誰也沒有好日子過。

幽听言,不屑的切了一聲,她淡淡的瞥了眼魅,不在意的開口,「她不是沒有事嗎?」雖是這樣說,但,一想到他們的尊主,身體莫名的打顫。

「今天的事,我會跟尊主如實的稟告。」魅轉過身,就要離開,手卻被幽一把拉住。

「魅,你傻了,若是讓尊主知道了,我們兩個人可都是死定了。」幽一急,聲音也跟著大聲了起來。他們兩人雖然跟尊主在一起那麼多年,一旦觸犯到他的底線,尊主也是會照樣懲罰。而他懲罰人的手段,她是寧願想都不去想。

更何況,她真的不明白為什麼喜怒無常的尊主會看上花無心這人人口中的傻郡主。

而自己,愛了他那麼多年,可是,他卻從來就沒有真正的看她一眼。

幽眼里露出的愛慕,悲傷,讓魅看的正著,他皺起了眉頭,有些無奈的輕嘆了口氣,「幽,你最好不要有什麼念頭。」尊主不是她愛的起的人。

「我知道。」

幽面罩下的臉滿是苦澀,她低垂下頭,不再說話。

見她這般,魅的眼里,有著淺淺的憂傷,為什麼,她總是沒有看到自己?

「今天的事,我會想辦法的。」畢竟是自己的心上人,他也不願意看到她被尊主懲罰。

幽的心一怔,看向了身旁的魅,「有辦法嗎?」若不是因為自己故意阻攔,那些人也不會有機會刺殺花無心,換而言之,若是那花無心沒有武功,她現在早就已經死了,更別提等別人來救。

「就算尊主要懲罰,那就讓我來承受吧。」

伴隨著他的話音落,亭子里,只吹過一陣風。

幽靜靜的看著他的身影離去,眼里有著深深的歉意,轉身,跟著消失在亭子里。

恢復了平靜的小亭,風陣陣吹,滿池的荷花搖曳,在月色下,綻放著美麗。

而這一邊的花無心,一得知水千瀾清醒,便朝著他的房間里趕了過去。

還沒進房間,便听到從里頭傳出隱隱的說話聲。

花無心一腳踏入房間,看著坐在床上朝著自己溫柔微笑的水千瀾,眼眶一熱,人也朝著他沖去,伸手用力的將他摟在懷里,感覺到他的溫度,感覺到他的心跳,眼淚在眼眶里打轉怎麼也掉落不下,太好了,他沒有事,真的是太好了。

房間里,看著擁抱的兩人,都識趣的紛紛退了下去,江承雨更是體貼的將房間門關上,此刻,還是將時間交給他們吧,更何況,他現在,也有事要問柳宣他們。

不知保持這樣的姿勢有多久,花無心才放開了水千瀾,看著他依然俊美的臉,雖然還有些蒼白,但,比起那時候好了許多。

「瀾,你真是個傻瓜。」花無心伸出手撫上他的臉,聲音幽幽,他為什麼要為自己擋劍呢,真是個大傻瓜。

水千瀾臉上的笑柔柔的,眼里,盡是深情,他伸出手捂上臉頰上她的手,「因為,我要保護我的妻主呀。」就算做個傻瓜他也願意,只要她好好的活著。

「傻瓜,我寧願自己有事我也不想你受傷。」花無心眼里的淚滴落,她怎麼樣都無所謂,什麼苦她都能吃,就是不能看到他在自己的面前受傷,那會讓自己奔潰的。

「無心才是個傻瓜,你以為,你若是死了,我就能獨活嗎?」若是讓她受到傷害,他寧願那一劍是落在自己的身上。

花無心的心一暖,看著水千瀾那張俊美的臉,那雙眼里的深情讓她動容,她花無心何德何能得到他全心全意的愛,這樣一份那麼深的愛,若是有一天失去,她會變成什麼樣,她連想都不敢想。

她伸手摟住他,淚水順著她的臉頰滾落在他白皙的脖頸里,「瀾,最愛你了。」

听著這句世間最動人的情話,他覺得自己身上的傷再痛也比不過此刻的心甜,他伸手摟住了花無心,在她的耳邊輕聲的低喃,「無心,我也一樣。」他水千瀾此生最愛的,便是她花無心,一輩子。

花無心蹭著他柔軟的臉,想到自己一直以來對他的一些隱瞞,竟然彼此都愛著對方,她是不是不應該繼續瞞著他。

想到這,花無心輕輕的推開了他,星眸對上了那雙如水般的眼眸,一臉認真,「瀾,其實,我有一件事一直瞞著你。」

聞言,水千瀾心下雖疑惑,但,還是微笑的開口,「無心,你怎麼了?」

「其實,我已經不傻了。」她不希望再讓他以為自己是傻子,她想讓他知道,自己的妻主已經是個正常人。

本以為水千瀾會震驚,哪怕臉上流露出一點驚訝也好,但,他只是微微一笑,「無心,我知道的。」從很早以前,他就有過那樣的疑惑了。只是,一直藏在心底。因為,對他來說,不管無心傻也好,還是不傻也罷,自己對她的心,從沒有變過。

既然如此,他要何必去知道她究竟是傻還是不傻。

「你知道?」

這一次,換做花無心楞住,她疑惑的眨了眨眼,有些驚訝的目光看向水千瀾,他,為什麼一點都不在意。見他還是跟以前一樣的溫柔,心里的那點疑惑,也就隨風而去,一個可以為了自己死的男人,要怎麼會在意自己傻還是不傻。

「無心,只要你的心不變,就夠了。」只要她還是自己愛的那個人,真傻假傻要如何?

如此豁達的他,怕也就只有他吧。

想通了的花無心輕松了口氣,在他的臉上印上自己的柔軟,「除非我死了,否則,我永遠不會變。」

花無心臉上的神情很認真,認真到了令人的心軟了下來。

水千瀾的心一陣感動,他什麼話都沒說,只是伸手摟住了花無心,此刻,說什麼也是多余的。

情人間的心是相通的,彼此的愛,已經透過對對方的行動告訴了彼此。情話,只是愛情的滋潤劑,讓他們兩人的心拉的更近。

房間里,兩人深情的相擁。

黑夜里,門外,一抹身影站著,靜靜的听著房間里的聲音,眼里透露出一絲幽暗。

這一夜,花無心留在了水千瀾的房間里。

翌日,清晨,陽光透過窗欞里撒了進來,落了一地的金黃。

房間里,兩抹相擁的身影,溫馨而透著股幸福的味道。

花無心這一夜都沒怎麼睡,一直小心的怕自己壓到水千瀾身上的傷口。

天才剛亮,她就醒著,一直看著水千瀾沉睡的臉。

睡著的水千瀾,如平時的他一樣,那麼的溫柔,嘴角噙著淡淡的笑,讓人迷醉。是在做著什麼好夢吧。

花無心嘴角勾起抹笑,從床上慢慢的坐起身,見他身上的傷口沒有流血,人也安心些。

將被褥蓋在他的身上,花無心一手捂著肚子,想到自己一天一夜都沒有吃過東西,肚皮都餓扁了,她看了眼水千瀾走下床朝著門口走去。

出了房間門,陽光暖暖的撒在她的臉上,她深深的吸了口氣,將身後的門關上便朝著前廳里走去。

而她所不知的是,此刻,郡王府的門外,迎來了一名不速之客。

前廳里,花無心剛用過早膳,便听到下人的回稟。

「郡主,門外有人求見。」青竹一臉恭敬的來到花無心的面前開口。

聞言,花無心挑了挑眉頭,這會爹娘都還沒有起身,這大清早的,會是誰?心下雖然疑惑但還是讓青竹將人請進來。

她剛坐到了首位上,便听到了腳步聲走進前廳。

花無心抬眸望去,看著站在前廳里的人,眼里有些驚訝,「是你。」怎麼也沒有想到,會遇見在大街上救下孩子的那個冰冷女人。

女人也是一臉驚訝,她蹙起眉頭疑惑的打量了花無心幾眼,聲音有些遲疑,「你是,郡主?」

花無心點了點頭,看向她,心下不解,這個人,自己都不認識?

「你是誰?」想著,她開了口。

「在下白鳳。」自稱白鳳的女子朝著花無心拱了下手,要接著開口,「在下是來找未婚夫的。」

不知怎麼的,感覺她說起未婚夫的時候,那眼神似乎凌厲了幾分。

「白姑娘的意思是?」花無心神情微冷。這個女人不會是瘋子吧。找未婚夫找到了郡王府。

但,見她一襲青衫,五官端莊,眉眼清秀,尤其是那雙狹長的丹鳳眼,給人一種凌厲的感覺,她身上所散發的氣息,跟寒澈影一樣,都是那麼的冷。

白鳳剛要開口,身後,便傳來了一聲驚呼。

「你怎麼會來的?」

听著這一道聲音,白鳳猛的轉過身,那一臉的冰冷瞬間變了,她沖到了江承雨的身邊,雙手緊緊的拉住他的手,一臉的喜悅,「承雨,你果然在這里。」

江承雨沒想到她真的來了,一時間,也忘記了掙開她的手。

而花無心,在看到眼前的一幕,心口突感不悅。

她死死的盯著他們兩人握著手,雙眼危險的咪起,為什麼,他都不拉開她的手。當她是死的。

「你們還要握的什麼時候?」花無心的身影瞬間來到他們兩人的中間,一臉冷笑。

江承雨見她笑的冰冷,這才意識到自己的手還被她握住,連忙掙月兌,一臉焦急的看向花無心,想要解釋,卻被身旁的人搶了先。

「這是我們夫妻的事與你無關。」白鳳仰起了頭冷冷的哼了聲別過臉,看都不看花無心一眼,雖然這個傻郡主跟傳說中的有點區別,但,想要跟自己爭承雨,她誰的面子都不會給。

夫妻?

花無心挑了挑眉,一臉的似笑非笑。

江承雨的清白身子給了自己,就差一個名分。

「無心,你別听她亂說。」江承雨聞言臉一白連忙向花無心解釋。他根本就沒有想過嫁給她,完全是自己父母的瞎撮合。

「承雨,伯母跟伯父都同意我們的婚事。」白鳳听他否認,眼里有著深深的受傷。若不是家里的生意出了問題,她也不會等到現在才來找他。而現在,他竟然在別的女人面前否認跟自己的婚事。

花無心在一旁听言皺起了眉頭,想到爹跟自己提起過要讓自己去見江承雨父母的事,因為最近事情比較多,一直都拖著,沒想到,這個從未見過面的未婚妻,竟然找上門。

前世的時候自己也不知道這個白鳳的存在。他也沒有跟自己提起過。

想到上輩子他死的那麼蹊蹺。

花無心的眸光一冷,伸手握緊了江承雨的手,「雨,這是真的嗎?」

「無心你別听她亂說,我從沒有說過要嫁她呀。」江承雨不悅的皺起眉。雖然他們兩個也是青梅竹馬,父母親跟她的家族也有生意上的來往,但,就算如此,自己也不是非得嫁給她不可,更何況,她竟然當著自己的面親別的男人,他怎麼可能會願意嫁。

他的話,無疑是在撕在白鳳的心。

她的那張冰臉徹底的龜裂,一臉憤怒的盯著他,「承雨,你怎麼可以這樣?就因為我忙沒時間陪你?還是因為她這傻子?」她愛了他那麼多年,就等著他長大好娶他為夫,而他才離家兩個多月,竟然對自己的態度全變了。

聞言,江承雨死死的盯著她,一臉的冰冷,如月般的眸子盡是憤怒,他一字一句清晰的開口,「她不是傻子,我不許你這樣叫她。」自從那天的刺殺之後,自己就找過了柳宣談了一夜,也知道,無心她已經不傻了。

就因為知道她已經不傻,他更加無法容忍別人這樣說她。

江承雨的憤怒讓白鳳心下一怔,認識他那麼多年,他偶爾會任性,卻一直是很溫柔的人,就因為如此,她才覺得,無論他離開自己有多長時間,自己也不必害怕他會變心。而如今。他,卻真的是變了。

「承雨。」白鳳一臉的傷心。

江承雨反握住花無心的手,一臉認真而決絕的看著白鳳,「白鳳,我愛的人是花無心,而我,也只嫁她一個。」

話剛一落,只听啪的一聲響。

江承雨臉上的神情一怔,五個清晰的手指印落在他白皙的臉頰上。

白鳳的身體因為憤怒而顫抖著,看著江承雨臉上的巴掌印,她心下一怔。

「承雨,我不是故意的。」她想要伸出手撫上他的臉,卻在半空被花無心死死的抓住。

花無心神情陰冷的瞪著白鳳,看著江承雨臉上的傷,她竟然敢當著她的面打自己的男人,簡直是可恨。

「他是本郡主的男人,你還想搶不成。」

白鳳見自己掙月兌不開花無心的手,心下意外這傻子竟然有這樣的力氣,但,她也沒有放在心上,此刻,她只想跟江承雨做解釋,「承雨,我不是故意的,你原諒我吧。」

「你走吧,我是不會跟你走的。」江承雨的聲音冷冷的。他是不會跟一個愛打男人的女人在一起,爹娘不知她的真面目,但,他知道,無論她平時有多好,一旦惹她生氣,一巴掌總少不了,他是絕對不會跟這樣的人生活一輩子。

「承雨。」白鳳還是不放棄的想要到江承雨的面前。

「來人,送客。」

花無心朝著外面喊了聲,手中的力度微微加強便將白鳳甩到了地上。

幾名下人見狀一左一右強拉住了白鳳將她往府門外走。

「承雨,我還會再來的。」白鳳只是稍微用力便掙月兌下人的鉗制,她深深的看了眼江承雨,一甩袖,轉身朝著廳門口大步的走去。

見她離開,花無心連忙拉著江承雨坐到了椅子上,還沒有開口,江承雨便一臉緊張的出聲,「無心,我跟她沒有什麼的。」他不能讓她誤會自己,也要趁這個機會跟白鳳說清楚,讓她對自己死心。

「我知道。」花無心聲音輕柔的響起,看著江承雨臉上的巴掌印,眼里滿是心疼,若是自己反應快一點他也就不會被打了。

「無心,你相信我?」江承雨怔怔的看著花無心,她就那麼相信他嗎?就不擔心自己會騙她?

花無心點了點頭,臉上的笑也多了些曖昧,「你的初次都給了我了,難道,我還不相信嗎?」

江承雨沒想到花無心會說出這樣的話,先是一怔,雙頰唰的一下全紅了,這個人,真的是無心嗎?

還沒等他驚訝,花無心的下一句話讓他哭笑不得。

「這下整張臉都紅了,連巴掌印都沒有了。」

「無心。」江承雨一臉無奈的看著她。但,心底,因為白鳳而帶來的不安,也在花無心的調侃里而消失無蹤。

但,這事,卻留在了花無心的心里。

門外,將廳里一幕看的清楚的花無月沉下了眸子走進廳。

「心兒,承雨。」

見是花無月,花無心連忙站直了身體,「娘。」

花無月來到了江承雨的面前看著他臉上的巴掌印,聲音有些擔憂,「承雨,沒事吧?」

聞言,江承雨搖了搖頭。

「雨,去雪老師那里他能治你的臉。」

江承雨點了點頭,朝著花無心微微一笑,便朝著花無月拱手走出了前廳。

「心兒,我有話跟你說。」花無月的聲音有些低沉。

「娘,你是想跟我提昨天的刺殺。」花無心見江承雨的身影離去,轉頭看向了花無月,神色凝重的開口。

花無月一臉嚴肅的點了點頭,她示意花無心坐下,一臉的深沉,「心兒,你這些日子出門要小心一點。」怕是上次的婚禮得罪了那個人,她想要報復無心。

聞言,花無心微垂下眼簾點了點頭。

「娘,我會自己小心的。」她現在有武功,保護自己的安全是沒有問題的。

「去吧。」花無月也知道如今的無心不再像個孩子需要自己保護,她輕嘆了口氣朝著花無心揮了揮手,自己一臉沉思,不行,自己一定要為心兒挑選幾個能保護她的人才行,若是這樣的事情再發生一次,她可這麼對的起死去的林楓。

出了前廳,花無心想著水千瀾該醒了便讓人準備些吃的朝著他的房間方向走去。

而此刻,在另一處院子里,一個男人緊緊的縮在了角落里,一臉的驚恐。

陽光透過門的縫隙撒進房間里,隱隱的能看到角落里的男子,不是別人,正是區陌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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