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無心冷冷一笑,如星般的眸子在夜下閃爍著迷人的光芒,「若我說不呢?」
北堂靜沒想到他會拒絕,幽暗的眸子深邃,一臉的邪笑,「怕是由不得你。」他是北堂皇子,想要的人從沒得不到過,他就不信了,得不到白陌塵還得不到這小侍衛。
北堂靜陰著張臉朝著花無心走來,等他得到了他,就不信他還能拒絕自己。
他眼里的勢在必得讓花無心厭惡的皺起了眉頭,想霸王硬上弓,那也要看他有沒有那個本事。
「殿下,難道你想用強的。」花無心的聲音淡淡,眉眼間盡是淡漠,袖子下的匕首已經是伺機而動。只要他在靠近一點點,哪怕是皇子她也是不會客氣。
「那要如何。」北堂靜一臉的冷笑,男人跟女人沒有什麼區別,就算被佔了,自己給他點權利,他還不就乖乖的躺在自己的身下任自己為所欲為。
花無心笑了,夜色下,就仿若一朵盛開的罌粟花,美麗卻也致命。
北堂靜看得有些怔住,那樣的笑容,就算是毒,他也甘願飲下。
「國師大人可不會同意的。」
一提起國師,北堂靜的眼眸一轉,不在意一笑,「本殿下跟他要一個人,就不信他會不給。」雖然心里也沒有多少把握,但,先讓他上了他再說。
「是嗎?」花無心垂下了眼簾,一抹幽光從眼底劃過。
見他似乎妥協,北堂靜臉上的笑容越加的邪惡,看著花無心那張迷人的臉,不僅口干舌燥,人也朝著她走去,「只要你跟了本殿下,你就再也不是小小的侍衛,你想要什麼,本殿下都會滿足你。」
聞言,花無心搖了搖手中的酒壺,仰頭飲了一口,笑的一臉燦爛,「什麼都可以?」
「當然。」北堂靜舌忝了下唇,陰邪一笑,伸手就要抱住他,懷里的人卻像泥鰍一般的滑走。
「殿下,別動,這里可是很脆弱呢。」花無心臉上笑著,星眸里卻是沒有一絲的笑意,一把閃著寒光的匕首抵在了他重要的部位上,讓他動蕩不得。
北堂靜眼角瞥了眼身下,「若是傷了本殿下,你可是會沒命的。」雖是重要說,他卻不敢再放肆。
花無心淡淡一笑,拿起手中的酒壺遞到了北堂靜的嘴邊,示意他喝下,這才開口,「殿下的為人,相信皇上比奴才還要來的清楚。」她就算在這里廢了他,他也不敢真鬧到皇上那里,畢竟,他現在可是尊貴國師的侍衛,這地位,也是高過一般的侍衛。
「你在威脅本殿下。」北堂靜的雙眼危險的眯起,聲音陰狠。
「奴才只是個小小的侍衛,那敢威脅殿下,只是,對于那些意圖不軌的人,奴才就算想要繞過,手里的刀可不答應。」花無心一臉的風輕雲淡,談笑間,手里的匕首也刺進了他身體幾分。
北堂靜隔著褲子也能感受到匕首的寒氣,他的身體僵住,看著花無心含笑卻是冷酷的雙眼,他心里絲毫不懷疑,只要自己一動,那匕首,就會毫不猶豫的刺入自己的身體,想到了父皇對自己頗有微辭,當下,他一臉討好的笑,「殘心公子,本殿下是跟你鬧著玩的,何必當真呢?」
花無心挑了挑眉,一臉的不相信。
「原來,殿下是在跟奴才開玩笑,可是,奴才被嚇壞了怎麼辦?」
花無心一臉害怕的神情看得北堂靜的眉頭狠狠一抽。
「那你想怎麼樣?」北堂靜嘴角抽了下,實在是不敢相信,自己現在在跟一個侍衛講條件。
「殿下,奴才只是要點小小的補償。」花無心眸光狡黠一轉,一臉微笑,手里的匕首在他的重要部位上輕輕的打轉。
北堂靜臉上的冷汗滴落,嘴角一扯,嘆了口氣,「說吧,你要什麼?」
「听說殿下手里有一件金甲衣,刀劍不入,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花無心此刻的笑,如同黑夜里的惡魔。
北堂靜臉上的神情變了變,這金甲衣他是費了很大力氣才得到,但,比起自己的命根子,一件金甲衣也算不了什麼,他任命的伸手月兌下上衣衫,一件閃著淡淡光芒的金甲衣出現在花無心的面前。
「可以把刀拿走了吧。」
花無心笑了笑伸手解過了金甲衣,「多謝殿下,相信殿下不會出爾反爾。」
「本殿下是那樣的人嗎?」北堂靜冷哼了一聲,聲音盡是不悅。
就算他是那樣的人,她也有辦法解決,誰讓她現在是閻羅宮的人,情報最是具備。
她收回了匕首,看著北堂靜黑著一張臉離開,把玩著手里還有體溫的金甲衣,嘴角勾起。
「都看了許久了還不出來嗎?」花無心的眼里閃過抹冷光,聲音淡漠。
「你這小侍衛還真有意思。」從假山處,傳出一道調侃的聲音。
月光下,緩緩的走來一道高挑的身影,見他一身冰藍色的錦袍,五官清俊,臉上的笑容頗有點風流少年的味道,下巴微微的抬起,那雙杏子形狀的眼楮中級,星河燦爛的璀璨。
這艷麗的貴公子便是北堂國的三殿下北堂諾,北堂靜的競爭者。
這男人個性雖然風流,卻是萬花叢走過,片葉不沾身,母親是當朝的雲貴妃,頗受寵愛,而皇帝至今還未封皇後,這皇後人選,極可能便是這雲貴妃。
花無心的眸光閃了閃,朝著北堂諾拱了下手,「參見三殿下。」
「小侍衛,你就什麼名字?」北堂諾來到花無心的面前,近看,才發現這小侍衛年紀也不過十七,八歲,長得也無比的俊俏,難怪北堂靜看上他連一直不離身的金甲衣也給了他。
「重要嗎?」花無心面無表情的回了句便朝著他拱了下手,「三殿下,奴才還要回去伺候主子,這先告退。」
話落,便欲離開,手里的金甲衣卻落在另一雙手上。
「這金甲衣可是好東西,本殿下要了。」北堂諾一臉的笑容可掬,在花無心的眼里,卻是無比的礙眼。這可是她的戰利品,竟然敢搶。
「三殿下,你這行為視之為搶。」花無心一臉冷笑,聲音在黑夜下也冷了幾分。
北堂諾像是沒看見花無心眼里的冰冷,嘴角勾起,拿著金甲衣在花無心的面前搖了搖,「搶要如何,想要回來,那也要看你的本事。」
話音剛落,北堂諾的身形一閃,花無心見狀,眸子危險的眯起,手中的匕首向前一扔,足尖一點,倫輕功,她可不輸給任何人。
宴會還在進行,絲竹之樂在耳,花園內的一處假山處,兩道身影卻是在你爭我奪。
險險躲過了一劍,北堂諾的目光沉了沉,臉上的神情一變,微微一笑,聲音里帶著半真半假的威脅,「小侍衛,還好本殿下逃的快,若是傷了本殿下,就算是國師,也保不了你。」
「殿下說錯了,本侍衛是在追捕偷東西的賊,而且,夜黑風高,誰會知道誤傷?」花無心出言反擊。
「伶牙俐齒。」北堂諾低低一笑,聲音動人,他的身形一轉,出現在花無心的面前,將手里的金甲衣遞還給他,「跟你鬧著玩的呢,小侍衛。」
花無心的眉頭皺了皺,這北堂諾的心思比那北堂靜還難捉模,她看著面前的金甲衣,卻沒有伸手去接。
「殿下既然喜歡,那就送給殿下。」雖然可惜了點,但,算是做了個順水人情。花無心足尖一躍,身影便消失在了夜色下。
「有意思,國師身邊的侍衛真是不簡單。」北堂諾看著手里的金甲衣,臉上的笑容也真誠了幾分,他還沒有見過那麼有意思的小侍衛,難怪北堂靜會在他的身上吃癟,真有意思。
回了百官殿,宴會已經結束,一襲雪白錦袍的白陌塵站在位置上,月光下,如傲然于世的神,高高在上,周圍不少官員家的小姐都沒有立刻離去,卻也不敢接近,怕被他身上所散發出的寒氣凍傷。
若是深知他的人便知道他此刻是在生氣,可是,除了他自己,沒有人知道這尊貴的國師心里在想些什麼?
花莫冰宴會一結束,便忍不住的想要跟白陌塵搭上話,如此俊美如天神的男子,那麼的有氣質,比起女尊國里的男人還要有味道的多,更何況,他還博學多聞,而自己,也是現代的大學生,自己可以用才華來吸引他的視線,近而讓他愛上自己,非她不可。
越想,花莫冰心里就越是開心,臉上也滿是自信。
她走到白陌塵的面前,揚起抹自認是最美的笑容,「國師,本殿下听聞國師喜詩詞,本殿下手里有一些,不知是否一起探討一下。」
花莫冰眼里滿是期盼,提起自己的詩詞,她是有絕對的自信。
白陌塵淡淡的看了眼花莫冰,她眼里的愛慕之色,自己早已經見了太多,而這二殿下在曼陀羅里的名聲也不怎麼好,搶了自己好朋友的夫郎,而且,還是一個傻郡主,光是這一點,哪怕有再好的才華也是枉費。心下雖然不屑,但臉上的神情依然清冷的讓人看不出絲毫的情緒。
一旁找到了機會的北堂雪也走了上前,一臉的羞澀,「國師,雪兒想為今天下午的事感謝下那侍衛,不知道國師能不能給雪兒機會。」
「公主殿下,這本座會跟殘心提起。」白陌塵的聲音清冷,卻讓北堂雪的臉紅了紅。
「國師,雪兒得罪了殘心侍衛,還望國師能為雪兒說幾句。」北堂雪一臉的溫柔,那神情,嬌媚無比。
白陌塵淡淡的點了點頭,見花無心還沒出現,如墨的眸子沉了幾分,臉上的神情也是越發的清冷,「本座還有事,先走一步。」
「國師,不介意的話,我們一起走吧。」見他要走,花莫冰連忙開口。
白陌塵的眸子里閃過抹幽暗,沒有開口,一旁的北堂雪見狀,死揉著手里的手帕,強忍住憤怒,什麼人呀,若不是看在她是出使的使者,她早就不客氣了,現在,還妄想跟自己的心上人走在一起,當她是死人呀。
「二殿下,本公主听說曼陀羅里是女尊男卑,那里的男人有什麼差別,本公主對你們的國家很是好奇,不知殿下能不能跟本公主講一講。」北堂雪拖住了花莫冰,一臉好奇的詢問。
花莫冰剛要開口,卻見白陌塵已經是轉身離開,心一急,想跟上去,卻被這北堂嬌蠻的公主攔住了腳步,只能干笑的跟她周旋。
沒關系,她還會再留北堂幾天,趁這幾天,抓住這白陌塵的心。
而白陌塵,離開了百宮殿,沒有見到花無心的身影,卻是遇到了北堂靜,見他神色陰冷,想到了他對自己下藥,眸光一沉。
「原來是國師。」北堂靜因為在花無心那里受挫,臉色有些難看,在看到白陌塵,聲音也低沉了許多。雖然現在自己不能拿他怎麼樣,但,他就不信,他會護著一個侍衛跟自己做對。
「大殿下。」白陌塵對這大殿下從來就沒有好感,尤其是因為他的陷害而所遭遇的難堪,但,盡管如此,他該有的禮儀也是做的十足,讓人無可挑剔。
北堂靜見他的神色如常,父皇也沒有找他,便知道他並沒有將那天的事情告訴父皇,想來,這個國師也很重視自己的顏面,這樣倒是合了自己心意。
「國師的侍衛呢,怎麼不在國師的身邊。」北堂靜隨口一問,腳步也朝著白陌塵走去,周圍的人見了,都下意識的低頭離去。
「大殿下找殘心何事?」就算對曾經想傷害自己的人,白陌塵臉上的神情依舊是清冷。
「本殿下看上他了。」一句話,便宣告了對花無心的佔有欲。敢那麼對他的人都還沒有出生,等他成為自己的人,看自己怎麼收拾他。
北堂靜的眼里閃過一抹凶光,一臉的勢在必得。
白陌塵知道那樣的目光代表了什麼,他微微的咪起了眸子,聲音淡漠,「大殿下,本座做不了主。」就算能,他也不會讓花無心落在他的手里。
北堂靜聞言冷冷一笑,早知道他會拒絕,他也不在意,「本殿下只是跟國師說一聲,以後的事,國師,可管不了。」他想要的從來就沒有得不到。若是得不到,他寧可毀掉。
看著他的背影,白陌塵的眸光幽幽,淡漠的臉上一片深沉,這女人,一天不到就給自己惹了一麻煩。
「國師大人是在等我嗎?」
花無心在宴會上沒有看到人,本以為他先行離開,沒想到,他卻是在宮門外等著自己。
「該回去了。」白陌塵淡淡的看了眼花無心,在看到她沒有一絲異樣,心下微微一松,腳步也朝著馬車的方向邁去。
花無心微蹙了下眉,沒有多想便跟上他的腳步。
月,懸掛在漆黑的上空,滿天的繁星點點。
花無心站在窗戶前看著這片天空,她似乎,已經很久沒欣賞這樣美麗的夜色。
「怎麼還不睡?」房間里,一道清冷的聲音響。
花無心微咪起雙眼看著床榻上的那抹身影,他睡床,自己還能睡那,明明有那麼多的房間,卻偏偏離的都遠,自己卻要跟他共處一室,只因為這個國師要自己貼身保護。
「你什麼時候要為我解毒。」
白陌塵半撐起身子看著花無心,嘴角微勾,「等選上新皇,你的毒本座自會解。」
花無心的眼眸一轉,來到了椅子上坐下,想到今晚見到的北堂諾,略想了下,才低聲開口,「北堂靜的為人不適合當皇,那北堂諾呢,你是打算擁護北堂諾為太子。」想來想去,也就這可能。
「你漏了一個人,還有二殿下北堂錦。」
北堂錦,听著這名字,花無心微微的垂下了眼簾,這北堂錦因為不受寵,一些重要的場合他很少出現,而皇帝也不太在乎他,他,會有機會嗎,更何況,現在的皇帝還很健壯,等選出新皇還不知道什麼時候?
「你看好他?」花無心皺起眉,這個國師很受皇帝的信任,若是他說一句話,很可能就改變一個皇子的前途,只是,他卻沒有表明態度,卻已經讓北堂靜失去了成為太子的機會,這太子喜好男色,以為若是得到了國師便等于是得到了皇帝的信任,但,卻是起了反效果。
這太子之位是跟他無緣,而其他兩人,這北堂諾成為太子的機會比起北堂錦還要大的多。
花無心托起下巴,一臉的深思,卻沒有發現,黑暗里,那一雙閃爍著詭異光芒的眼楮。
待花無心察覺到了不對勁,便看見白陌塵已經朝著她走來,那氣勢,跟白天清冷的他,有了很大的差別。
「白陌塵,你盯著我做什麼?」花無心秀眉不滿的皺起,看著白陌塵那雙幽深的黑眸,聲音滿是疑惑。
白陌塵微俯體,伸出手輕撫上花無心的臉,聲音低沉,「我從來都沒有踫上像你一樣的女人。」喜歡自己的人太多,但,那些人,都只是看到了他的外表,還有他的地位所帶來的權利,卻沒有一個人想要了解過自己,也沒有人能讓自己死寂的心起伏。
而這個想要殺自己的人,卻給了他不一樣的感覺,而那感覺是什麼,他真的很想知道。
花無心怔怔的看著臉上那雙修長如玉般的手,皺起了眉頭,很不悅的一手扯下,「國師大人,你不會是想跟我說你還是處吧。」情報里這個國師還真的干淨的不得了。
白陌塵低低笑了聲,聲音中帶著別樣的魅惑,他抬起眸看著花無心那張絕美的臉,一臉認真,「是的呢,所以,你要對我負責。」
聞言,花無心臉上的神情一僵,她伸手將面前的白陌塵一推,左看又看,這個人是白陌塵沒有錯,為什麼說出的話,跟他的形象不符,難道,情報出錯?
「你是白陌塵沒有錯吧。」難道之前離開那麼一會,人就被換了?花無心眉頭皺了皺,一臉的疑惑。
「你覺得呢?」白陌塵勾唇妖嬈一笑,一貫清冷的臉,卻憑生多了幾分邪魅。他一到夜晚就會轉換性格,只是,一直以來都被另一種人格壓抑著,如今,他的內力失去了那麼多,自然,沒法再壓抑自己出現。
花無心皺眉思索,看著面前的白陌塵,半響沒有說話。
「無聊死了,這個身份。」
白陌塵突然很煩躁的扯上干淨的白衫,從櫃子里拿出了一件被壓在底部的黑錦袍穿上,人也走到銅鏡面前,看著鏡中的自己,猛的伸手將綰著發絲的簪子摘下,一頭墨發散落,黑袍加身,竟透著幾分狂野。
花無心坐在椅子上看著白陌塵自顧忙碌著,心下疑惑越來越深,這個白陌塵,到底是怎麼回事?一下子就變成了另外一個人,可是,他身上的氣息是白陌塵沒有錯,只是,為什麼,感覺這氣質突然間就發生了轉變。
「殘心,我帶你去一個地方如何?」白陌塵看著花無心笑的一臉邪魅。
聞言,花無心挑了挑眉,眸光一轉,點了點頭。
夜色下,圓月如銀盤般的懸掛天際,滿天繁星下,兩抹身影在屋頂上快速的跳躍著。
來到了一處府邸停下,白陌塵看著花無心,勾唇一笑,伸手揭開了瓦片,只听一陣痛苦的哀嚎聲響起。
花無心听到這聲音,疑惑的朝著里頭望去,便看見了一抹身影,那人,不正是北堂靜。
見他半赤著身體,手拿著長鞭,房間里,還有三,四個露著身體的男子。
听著從屋子里頭傳出來的哀嚎聲,鞭子落在身體上的聲音,花無心臉上的神情越加的厭惡,早就听說了這個北堂靜的殘暴,沒想到,是那麼的殘忍。
白陌塵看著花無心臉上的冰冷,眸光一轉,嘴角一勾,「跟我來。」
一襲黑袍的他在黑夜里就像是頭敏銳的黑豹,那雙眼,邪魅而冷酷,花無心隨著他來到了一處柴房,看著他笑的一臉邪氣,他該不會是想,放火。
這念頭一起,便聞一股燒焦的味道,看著柴房燒了起來,火光沖天。
「著火了,著火了。」一名出來小解的下人聞到了燒焦的味道,一臉驚恐的大聲叫嚷。
房間里,北堂靜將一名年輕的少年壓在桌子上,看著白皙的背鞭傷交錯,身體里暴戾的因子瘋狂的燃燒,他伸手就要月兌上的褲子,一逞獸欲,便听到了門發出踫踫的聲音響。
「吵死了,不知道本殿下在快活嗎?」被打擾了興致,北堂靜臉上的神情黑的如同鍋蓋,敢打擾他,活的不耐煩了。
他一臉憤怒的將門打開,雙眼陰冷的瞪著敲門的人,正欲開罵,便听到了一陣焦急的聲音。
「殿下不好了,柴房,柴房著火了。」
聞言,北堂靜狠狠地抬腳踢向來報的下人,一臉的憤怒,「你白痴呀,還不快去救火。」
下人被他陰沉的神色嚇壞了連連應了聲,連滾帶爬的逃離。
花無心站在屋頂上,看著大火燃燒著柴房,听著府邸的下人驚恐的喊叫聲,花無心看向身旁笑的邪魅的男人,風中的他,墨發輕揚,衣衫訣起,俊美的五官,邪氣的笑容,在夜下,仿佛勾魂的使者,帶著致命的吸引力。
「好玩嗎?」
見他看著府邸里忙碌的人,笑的邪氣而冷酷,花無心這才真正的發覺,這個人,真的有雙重性格。
北堂靜趕到的時候,柴房已經燒了一半,下人們進進出出忙著救火,還沒等北堂靜想著事情的經過,後院也是一陣火光沖天。
離開了大殿下府,耳邊還能清晰的听到北堂靜暴怒的吼聲。
「你真的不是那個白陌塵。」來到了一處屋頂之上,花無心上下打量著一旁坐著的白陌塵,微咪起眸,為什麼會變的不同呢?
這白天的清冷如仙,到夜里的狂野邪惡,這兩種不同性格的人怎麼會出現在一個人的身上。
「我是白陌塵,但,我也不是他,他太壓抑了,總想表現自己的善良,大度,而我,不喜歡忍耐,喜歡就是喜歡,討厭就是討厭。」白陌塵如墨般的眸子里盡是邪氣,聲音里滿是嘲諷。他討厭白天的白陌塵,明明就厭惡著北堂靜,卻偏偏讓自己寬容,而他越是這樣,他反抗起來,也是越加的狠。
「別人,知道嗎?」花無心思忖了下,聲音遲疑的開口。以前這樣的事情有沒有發生過。
聞言,白陌塵邪邪一笑,伸手輕撫向花無心的臉,薄唇微啟,「這都要感激你,不然,我怎麼可以從他的身體里出來。」一直以來都被壓抑著,他在他的身體里悶的要死,而如今,遇見了他,破了身,他才可以出來逍遙自在。
「是嗎?」花無心垂下了眼簾,難道是因為他的內力被自己得到了的原因?除此之外,她實在是想不明白。
白陌塵看著一臉深思的花無心,見她雖然是一身的男裝,可是,卻絲毫不影響她的美麗,那張絕美的臉,如星般璀璨的眼眸,櫻紅的唇瓣,無不在吸引著自己。想到那一夜,雖然他是處于半夢半醒的狀態,可是,她的甜美,也讓自己無法忘懷。
白陌塵的臉,慢慢的朝著花無心靠近,聞著她身上好聞的香氣,心神蕩漾。
花無心看著白陌塵那張俊美的臉湊向了自己,知道他想做什麼,當下,眉頭皺起,伸出一手把他的臉推開,神色不悅,「你想佔本姑娘便宜。」
不在乎被她推的變形的臉,白陌塵低沉一笑,似乎有些愉悅,「殘心,我們做都做了,接過吻也不算什麼。」
聞言,花無心沉下張臉,嘴角冷冷一笑,「那是意外。」如果不是他害的自己也中了媚藥,她會跟他發生關系。
想到這,花無心收回手從屋頂上起身,聲音淡漠,「天快亮了,如果你不想被人發現。」話落,也不等他反應過來便躍向另一處屋頂。
白陌塵看著花無心的身影在屋頂上靈巧的跳躍著,嘴角勾起抹邪笑,「殘心,我對你,真的是越發感興趣了。」
天,大亮。
窗外的陽光撒了進來落了一地的金黃。
白陌塵皺起眉,覺得自己的脖子很不舒服,他睜開眼,看著面前的桌子,楞了楞,自己怎麼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他疑惑的從椅子上起身,感覺到房間里還有另一個人,轉身望去,便看見原本是屬于自己的床被另一道身影霸佔,而這人便是殘心。
想到了昨夜,腦子一片空白。
白陌塵朝著床上的人兒走去,剛想喊醒她,便見那雙猛的睜開的星眸,戒備而充滿了殺氣,仿佛一只蓄勢待發的野獸,一發現危險便發起攻勢。
「是你呀,走路都不會出聲嗎?」見是白陌塵,花無心將殺氣收斂,聲音冰冷而淡漠。
被她突然一指責,白陌塵臉上的神情微怔,想起心里的疑惑便開口,「為什麼,你會在本座的床上。」自己那時候明明是躺在自己的床上。
聞言,花無心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見他一臉的疑惑,他該不會是將昨夜的事情給忘了吧,看他的樣子,很有可能。
「國師大人,你忘記昨晚發生了什麼嗎?」
白陌塵疑惑的看向她,再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的黑袍,微蹙起好看的眉頭,對于昨夜的事情,他真的是一點印象也沒有,而這身黑袍,是從那來的?
「你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麼嗎?」
花無心看著白陌塵,看的他的眉頭皺的更緊,壞心一笑,「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她起身,不去看一臉呆怔的人。
整理了下衣衫,想到了昨夜的白陌塵,還是那樣的他有人氣的多。
「還楞著做什麼,我餓了。」花無心見他還呆站在那里,皺起眉頭開口。
前廳——
飯桌上,擺放著兩碗清粥。
花無心看著一個堂堂的國師,早膳竟是一碗清粥,有些驚訝,這也太節儉了吧,想到他府里雖大,人卻非常少,想想也難怪沒有人在乎她這個侍衛住在那里?
看了眼面前的清粥,花無心無聲輕嘆,眸光幽幽,以前在閻羅門的時候,她連一碗清粥都沒有喝上。
「不合胃口。」白陌塵抬眸看向花無心,見她動也沒動筷子,聲音輕輕的問起。
「勉強。」肚子一陣叫嚷,花無心撇了下嘴,一手端起碗,一咕嚕就下肚,一點也不在意形象,見碗里空了,花無心食不知味的舌忝了舌忝嘴角,放下碗,一手撫向小月復,皺了皺眉,她還是餓,她吩咐了一旁的下人重新端碗粥。
白陌塵粥才喝了一半,花無心的面前已經放了三個空碗,他怔了怔,她有那麼餓嗎?
花無心昨夜除了喝酒都沒有吃過多少,那些糕點根本不夠填飽肚子,能忍到現在已經不錯了,見他疑惑的望向自己,花無心不在意的抬起袖子擦了擦嘴,「我飽了,有事再叫我把。」
白陌塵看著她的身影走出前廳,也沒有了食欲,便站起身,跟著走了出去。
天,藍的清澈,天空的雲像棉花一樣飄浮在上空。
陽光的溫暖撒在身上,暖洋洋的舒服極了。
花無心雙手枕在腦後躺在了屋頂上,看著天空,耳邊的風輕輕的吹拂,仿佛是情人的手,溫柔而親昵,舒適的她不僅閉上了雙眼,慢慢的睡去。
無心,你在哪?
而此刻,遠在曼陀羅國的邊界,一襲黑衣的男子一臉悲傷的呼喚著花無心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我不相信你會死,無論你在哪,我一定會找到你。」兩行清淚滑落,銀狐握緊了雙手,眼里滿是堅定。
花無心的失蹤,讓郡王府里的人都沉浸在悲傷之中,半個多月過去,郡王已經失去了信心放棄了尋找,而柳宣,也已經慢慢的接受了無心死了的事實,為她舉行了衣冠冢。
江承雨,寒澈影都不相信無心殃了,可是,若她還活著,為什麼都不回來。
郡王府前廳,寒澈影看著手里的和離書,雙手顫抖著,哪怕冰冷如他,臉上也是難掩哀傷。
「澈影,你是個好男子,這些日子來,你對無心的心意我跟郡王都看的清楚,無心已經走了,我們也不能讓你守活寡。」柳宣深深嘆了口氣看著寒澈影,聲音溫和而憂傷。
「不,郡王,主父,我不走。」寒澈影從椅子上站了起身,冷峻的臉上滿是堅決。
柳宣一臉的憂傷,他看了眼寒澈影轉頭看向了消瘦了很多的江承雨,「承雨,澈影,你們都是很好的人,無心有你們是她的福氣,而如今,她已經不再,我也不希望耽誤你們的幸福。」
江承雨握緊了雙拳從椅子上站了起身,憔悴的臉上滿是堅定,「主父,郡王,我不相信無心真的死了,我的心告訴我,無心,她還活著。」就算全世界的人都說她死了,他只要一天沒找到她的尸首,他就一天不會放棄。
看著他們兩人,柳宣拿起手帕抹了抹淚,無心是他唯一的女兒,他這做父親的,難道也不想她活著,可是,現實,卻是殘酷的。
「你們的心意,我都明白,可是,若是心兒一輩子都不回來…」
「我們等她一輩子。」兩道聲音異口同聲的響起。
見他們兩個人一臉的堅決,柳宣怔了下,心知再怎麼勸他們也沒有用,只是沉默的抹眼淚。
廳里,一片哀傷。
幽冥宮——
一襲紅袍的俊美男人站在了高位上,一臉的冰冷。
殿中央,站著兩名黑衣人。
殿內的氣氛,冷的如同置身冰雪之地,而這寒氣,從那一身紅袍的男人身上散發出。
「本尊不是讓你們保護好她的嗎,你們將本尊的話放在心里了嗎?」君煥風的眼里盡是冷意,手掌一揮,強勁的掌風襲向了黑衣的幽,只听砰的一聲響。
「尊主息怒。」魅在君煥風揮掌的同時擋在了幽的面前,不顧被打傷的身體強忍住痛苦趴在地上求饒。
君煥風危險的咪起了雙眼,火紅的衣衫在漆黑的殿中如同一股燃燒的烈火,他的聲音低沉了下來,听著更覺得危險,「息怒,本尊一直很信任你們,所以才會讓你們保護無心,但是,你們是怎麼保護她的。」
發動了隱門的人尋找花無心,而她,至今還是生死未卜,她的消息,就像是被人故意掩住了似的,他甚至能感覺到暗處還有另一股勢力在跟自己作對。
「尊主,是魅沒有保護好夫人,魅願意前往萬蛇窟接受懲罰。」
幽怔住,看著魅,連忙跪下向君煥風求情,「尊主,是幽的錯,不要讓魅去萬蛇窟,看在我們在你身邊多年,繞了我們這一回吧。」
「幽,這不關你的事。」
「尊主。」幽沒有看向魅,她趴在地上,哀傷的眸子看著自己心愛的男人。
君煥風看了他們兩人一眼,眸光深沉幽暗,「死罪能免,活罪難逃,來人,將他們兩個拖出去,重打一百大板。」
「是。」教人應了聲,將他們兩人都拖了下去。
听著外面傳來了木板聲,君煥風從袖里拿出了幽冥令,這塊令牌,是在一處樹叢里找到。想到那日自己在湖邊看到的血跡,君煥風的眼里盡是痛苦之色。
無心,無論天涯海角,本尊一定會找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