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3/20/]]]羅莎麗亞知道唐朝的胡餅就是芝麻燒餅,太上皇指得是李淵,李淵分餅的故事她也听說過,但現在就流行吃月餅,時間是不是早了點?
「我們也買點嘗嘗……」她挺好奇這唐朝月餅的。
「還有胡餅吃?早知這樣,我就少喝點賞月羹了。」五丫模著圓滾滾的小肚子,頗為婉惜。
「我們六人分一個,還怕吃不了?」羅莎麗亞笑道,雖然失戀了,她也沒有暴飲暴食虐待自己的打算,本來嘛,錯的又不是她。
本著良好的心態,羅莎麗亞沒急著吃餅,她以看古代文物的目光打量這歷史上最早的月餅。
用油紙包著的胡餅,上面是一層芝麻,兩面都烤得金黃,掰開看,里面是用松子,胡桃仁,冰糖,脂油做的餡,這個,和平常的燒餅也沒什麼不同,無非是用料講究些了。
羅莎麗亞有些失望,她還以為能看到那種宋代蒸制的面餅呢,結果還是烤的。
……
到了李富家,羅莎麗亞發現金根,銀根兄弟倆也在,他們進城賣瓜,又給李家送了幾個,反正李富,李貴和兄弟倆的父親是老朋友,金根,銀根只要進城賣水果,中午飯都是在李家解決的,兩家也不用客氣什麼。
有一群半大不小的孩子在,西瓜就別想等到晚上再吃了,喝完賞月羹,大家就把西瓜切開,邊吃邊聊天。
羅莎麗亞和大丫一起到廚房準備晚飯。本來來者是客,李家人手又多,根本無須羅莎麗亞忙活,但誰讓她的廚藝太好,一想到她做的美食,誰忍心拒絕?
只有大丫跟著羅莎麗亞進了廚房,她也是奉了母親和嬸娘之命,羅莎麗亞當初退婚退得太快了,張氏和鄭氏總怕她是一時心血來潮,現在再後悔。
「羅莎姐姐…」大丫真不知這事該怎麼開口,心里埋怨母親和嬸娘給她找的這差事,她不是不關心羅莎麗亞,但這種事,她怎麼問。
「什麼事?」羅莎麗亞邊切菜邊答道。
「你…你和杜郎中,真不可能了?」大丫終于豁出去了。
「我聘禮都退了,當然不可能了。」羅莎麗亞沒回頭,只淡淡回答。
「可是,你不能原諒他嗎?」大丫覺得挺可惜,這兩人關系之前一直很好,卻突然說分就分了。
「怎麼原諒他?允許他左擁右抱?」羅莎麗亞放下手里的菜,回過頭來正色說道,「大丫,你是不了解我們那兒的習慣,在我們那兒,一夫一妻才是天經地義的事,我是不會和別人分享同一個丈夫的。」就算來到古代,這點原則她也不能放棄。
「其實女人都不願意與人分享丈夫的,」大丫將心比心地道,「可是,除非你回家鄉去成親,不然在這里,男人都是可以娶好幾個的。與其這樣,還不如找杜郎中,至少他為人不錯,又是真心待你好。」
羅莎麗亞也知道自己可能沒有回去的那天了,但她仍不願意放棄自己的原則,「我知道杜誠人不錯,他孝順,責任感強,這些我都願意支持他,可就唯獨感情上,我不能容忍他還有別的女人。」
「我看杜郎中對陳家小姐,應該有的也只是責任,不然他這幾日也不會憔悴多了。」大丫嘆息。
「其實這也不能完全怪他,」听到杜誠的現狀,羅莎麗亞的語氣也軟了,「為兩個沒出生的孩子指月復為婚,本來就不現實,誰知道他們長大後是否能投緣。再象陳家小姐這樣,就因為這個承諾等上二十年,如果沒遇上杜誠呢,真要等上一輩子?」這要再晚上幾百年,陳家小姐就可以立貞節牌坊了。
「羅莎姐姐,你還喜歡杜郎中吧?」大丫從她話里听出來些意思,小心的問道。
「是喜歡啊,不然怎麼答應嫁他?而且這才過去幾天,哪能說不喜歡就不喜歡了?」羅莎麗亞對感情的坦率是遺傳于母親那方,「我現在也還喜歡他,所以更要努力忘記他。」既然心里還在乎,嘴硬又有什麼用?
大丫眨眨眼,她可從未見過,也沒听說還有這麼堅強的女子,佩服是佩服,但換成是自己,她卻無法想象不嫁人而這麼生活下去。
「除非一夫一妻,不然你就不會嫁人嗎?」大丫問道,這樣母親可不好再幫她找了,這個條件,只怕沒有男方會答應的。
「不嫁人我就自己養活自己,反正我剛來時也是自己生活的。」羅莎麗亞覺得這也沒什麼,她現在應該做的就是重開太白居,努力活下去,還有,努力把杜誠忘掉。
……
其實金根,銀根他們也想吃羅莎麗亞做的菜,但他們家住在城外,必須在關城門之前趕回去,只好忍痛放棄。
今天是中秋節,西瓜賣得很快,金根銀根空車回去,走得挺輕松。
「羅莎姐姐真不嫁杜大哥了?真可惜。」銀根邊走邊吃西瓜,還邊發表自己的感慨。
「是杜郎中先不守信的,他之前明明答應只娶羅莎姐姐一個的。」過來送他們的二丫可是站在羅莎麗亞這邊的,三丫也義憤填膺的點點頭。
「可我听說陳家小姐長得不錯,家里又有錢,杜大哥當然不會放棄她了,何況他們又是先訂親的。」金根開玩笑似的說。
三丫手里吃了一半的西瓜就這麼砸了過去,「你們男人都不是好東西!」她氣呼呼轉身就走。
「三丫,我是開玩笑的!」顧不得身上的西瓜汁,金根放下推車,就忙追上去解釋。
一點也沒有手足之情,銀根在旁邊,邊吃西瓜邊看哥哥的笑話。不過他悠閑了還沒半秒鐘,兩道如刀子般鋒利的目光也盯在了他臉上,二丫冷冰冰地開口:「你是不是也巴不得娶陳家小姐?畢竟人家又有錢又漂亮?」
「誰說的?!我才不喜歡那樣的大小姐呢!」銀根連忙表白。
……
這個中秋節,最為羅莎麗亞退婚而高興的人,莫過于陳惜芳了。算那個女人識趣,知道爭不過她,干脆就不爭了。不然以陳家安排的先入門和嫁妝的排場,就夠讓她自慚形穢了。
「惜芳,听說你找到那未來夫婿了?」幾個和陳惜芳一同拜月的閨中好友七嘴八舌的問道。
「消息傳得還挺快嘛。」陳惜芳笑笑,也不否認。
「消息是真的?」
「他是什麼樣的人?」
「听說姓杜?」
證實了消息,女伴們更興奮了。
陳惜芳故作莫測高深的笑而不答,惹得大家更好奇了,機靈的丫環香兒才趁機開口︰「杜家公子現在太醫署學習,馬上就要成為太醫了。」
「真的呀?!」幾個女伴尖叫,「惜芳你好運氣啊,可以嫁給太醫。」
陳惜芳也不禁洋洋得意,她這二十年,可總算沒白等。
「誰說在太醫署學習的就是太醫了,惜芳啊,你不會被人騙了吧?」一個看似關心的聲音響起,可說得話卻讓人听了不順耳。
不用看,光听聲音陳惜芳就知道說這話的是誰,周雪娥,幾個女伴中最讓陳惜芳討厭的人,偏偏又是幾人中最有靠山的,幾次聚會都是她主辦的。
「姐姐這話什麼意思?在太醫署學習還能有假的?」雖然不快,陳惜芳卻不敢得罪她,還得笑著問。
「我家大人說了,太醫署現在是招了不少學生,但里面可留不下這些人,只有表現最好的幾個才能留在太醫署,次好的發到各州府當醫學博士,最差得就對不住了,回家吃自己的吧。」周雪娥賣弄自己消息靈通。
夫君就夫君,在家還故意稱什麼大人,真不愧是給人做妾的,陳惜芳越發看不上周雪娥,尤其是她邊說話邊露出手腕,生怕人看不到她手上沉甸甸的玉鐲似的。
「杜公子雖然年輕,但在外面早有神醫的美譽了,選太醫一定少不了他的。」看陳惜芳面色不善,香兒忙幫腔道。
「外面的名聲管什麼用?」周雪娥仿佛有意和陳惜芳唱反調似的說道,「他有軍功嗎?他在朝中有人嗎?誰會選個民間郎中當太醫?」
……
原以為這次可以炫耀一下,沒想到仍是受了氣回來。陳惜芳一到家就向母親哭訴。
「誰和你說,杜誠當不上太醫的?」陳夫人皺起眉頭。
「周雪娥。」陳惜芳哭哭啼啼的回答,那女人雖讓人討厭,但為了證實自己消息確實靈通,她也是從不說空話的。
對女兒的幾個朋友,陳夫人也是大概了解的,如果這話是周雪娥說的,那可信度還挺高。
杜誠是朝中無人,可陳家雖然有錢,但和達官貴人也沒什麼交情,無法幫杜誠疏通關系。「就算杜誠一時無法在朝中當太醫,去州府當醫學博士也不錯,他還年輕,和地方官吏處好關系,對他日後升遷也有好處。」陳夫人退而求其次。
「可是,他能當上醫學博士嗎?我听周雪娥說,這醫學博士也不少人拿眼楮盯著呢,沒門路也是不行的。」陳惜芳也知道,自家雖然不缺錢,但仍缺朝中的關系。
「要不你找找周雪娥,她既然這樣說,想必是有關系的?」陳夫人只想到這個門路。
「我才不求她!」陳惜芳卻反應格外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