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寫得不是很順暢,尤其是老蘇(紫隕)要掛了,那個糾結啊!不過冥神倒是越來越帥了!我最近嚴重需要粉票,支持啊,支持!)
記憶碎片紛紛拼接,我看到年少時的愛戀,我與夏康峻兩個人的戰局,廝殺得風生水起,各自為陣,卻陷入對方陣地無法自拔,終于便是不管不顧許了這一生……
我看到過往,我原來那麼深入骨髓地愛過,那朵桃花曾開得那麼艷麗。過往紛紛,如一場盛大的流星雨,紛紛墜地……
他是生性淡泊的男子,出身爾虞我詐的官場豪門,遇見每個女子自然都是不上心,自然都有一番考究與暗戰。于是也是萬花叢中,片葉不沾。
我一開始見到他,在他舉辦的網絡之夜的宴會上。因為參加了他公司的網絡科技的征文,恰好是大獎得主,便有幸被邀請參加這宴會,才有幸進入這上流社會的商界圈子。
當時,他與人談笑風生。我身穿T恤牛仔褲在華服的人群里格格不入,手足無措。他的目光便那麼有意無意地掃過來,帶著淡淡的慵懶,還有幾絲嘲諷。這便是打了個照面,我覺得三月的晴天陡然電閃雷鳴。這一刻,難過陡升,遇見心的遺失部分,卻是我永遠無法到達的彼岸。我第一次竟然會在意自己的出身。
夏康峻,終究會成為遙不可及的美麗虛幻。我那時悲哀地想。再見卻是一月後,高三的功課緊張,下晚自習便是一路小跑,因為喜清淨,想更好學習,便沒住校,租住在外。那晚,月亮是微濕的銀盤,四月的風里有植物茂盛的清香,常青藤交錯的牆邊,他一身黑衣慵懶斜靠著銀色的奔馳。
隔著那麼遠的距離,光線不明,我就知道是他。我緩緩走過去,彼此看著,終究笑了。不是不懂門不當戶不對,既然愛著,便就愛著,無欲無求。愛到不能愛,那就散。奇異的自己,十七歲的年齡,竟然就這樣想。
順理成章,走到一起,我不哭不鬧,不聞不問,沒有要求。他在身邊就如同沒有在身邊一般。他不在身邊,自己卻如殘缺了一塊,空落落一片。
然而,終究是自己看不透,還是我們都看不透?原本沒有想過會有未來。卻還是在時間的累積里,彼此的手心長出糾纏的曲線。在青城之巔七月的晨光里,26歲的他對18歲的我說了一句話︰「你,終究是贏了!」
只這句,便足夠淚濕了靈魂。對于高傲的夏康峻來說,這話代表的分量我不是不懂。訂婚在大學入學儀式的第三天,婚禮定在大學畢業。這期間便是彼此的考念。
沒有錯亂。一切順理成章。在經過彼此暗暗地對戰之後。我們終究如同平凡地戀人。約會、做飯、看電影、听音樂、養花、逛街……諸如此類。所以。我便等著花好月圓。直到兒孫滿堂。
然而。沒有第三者。卻還是等不到花好月圓。那一場火開始。一路過處竟是生離死別地景象。那場火。蔡曉玲鬼魂附身般怨毒地眼神。惡毒地詛咒︰「你這不要臉地女人!我要你永失所愛!」那火灼熱。沒有皮肉地焦味。但是五髒六腑都似乎被焚盡。我地夏康峻。在哪里?
他似乎是心有靈犀。來了。看著烈火中地我。錯愕。無助。痛苦。之後是凌厲地神色。決然地清冷。那刻。他陡然不一樣。
他厲聲向蔡曉玲喝道︰「如果你今天燒死了小藍。我和你再無轉還余地!」
蔡曉玲陡然一怔。神情淒楚。慢慢抬起手。收了那火焰。夏康峻跑過來抱我。真好。那懷抱真舒服。我閉上了眼。
此時想來。那刻。便是離宸附身蔡曉玲。冥神在夏康峻體內蘇醒之時吧。
只是,只是為什麼似乎有什麼想不起來?記得醒來時,我睡了三個月,映入眼簾的便是夏康峻憔悴的面容,我眼楮一紅,他卻低低一句︰「你真傻,為了我還離魂!」
「離魂?」此刻想起那些片段,不由得一怔,蘇軒奕也說過我離過魂,可是去了哪里,我不得而知。
此刻,被困在藍魔的破蜘蛛網上,我想起的,竟都是夏康峻與我點滴的過往,每一寸都是那麼濃烈的愛戀。
「小藍,我不會讓你再受傷害的!」他喃喃地說,話語里竟也有無助。相安無事三個月。他去上海,說在夏園建一個專門的園子給我。
其時,正是十月,我抱著烤栗子等在機場門口,微雨的天氣,灰蒙蒙地壓得人喘不過氣。那刻,我隱約覺得不安。他從機場走出來,神情溫暖。
「小藍,寒假就可以過去住了。不過夏日會更美,我準備種很多蓮,很多品種呢!」他拖著行李,用力地揉了揉我的發。
毫無征兆,那群槍手就開槍射擊,目標便是夏康峻。我橫擋過去。覺得一點都不痛,可是自己卻好像輕飄飄飄飛起來。現在想來,那子彈本就是離宸地獄之火煉就的碎魂子彈吧。來那場槍擊竟然是如此。我終于想起來。
「小藍!」夏康峻的聲音原來很適合練習美聲唱,我勉強笑了笑。竟看到又一顆子彈打了過來,我掙扎著去攔,可夏康峻卻搶先一步攔下了它。
「康峻,你真傻!」我看到子彈從他眉心穿入,沒入進去,眉心沒有一點傷痕,腦門沒有一絲血。他卻頹然無力向後倒下。
心,怎麼會那麼痛?那麼絕望?如同整個天空都是漫天的白雪,下不盡的悲涼。
「冥天!」良久,我喉間滑出的竟是這兩個字,我不知我在喊誰,卻喊得那麼自然,那麼淒婉。他靜靜睡在那里,我是寧願自己灰飛煙滅,也不要他再受傷。
身體微微的藍光,一片藍色的小碎片漸漸從身體中升騰,沒入他的體內。真好,我這麼想。卻想不出為何這樣真好。
飄飄忽忽,飄飄悠悠,我如同一只氣球,不斷往天上飄。我睜大眼楮,只注視著夏康峻,他還是靜靜低睡著,睫毛微顫。
再見,我的愛。我閉上眼。
「小藍,不要睡,你說過只跳舞給我看!」聲音如落花跌落琴弦,那麼細微,卻那麼柔美。
誰的聲音?我努力地睜開眼。
一切紛紛清晰。還是紫坪廣場,沒有混戰,所有的神與魔都靜靜的。藍魔被打得支離破碎,卻還活著在郁磊腳下。紫隕雙膝跪在魔祖跟前。
這是怎麼回事?幻覺,一定是幻覺。我想。于是我又閉上眼。
「姑姑,你不要睡啊,你說會回來幫凌兒的!」還是那清澈的童聲,帶著天真與嬌女敕,還有淒楚。
等等。小孩子怎麼會有淒楚?我睜開眼,這次真的確定,我看到的不是幻覺。紫坪廣場上一片寂靜。所有魔、神都站立在那邊。
「趕快放她下來!」郁磊修長的手指突然伸出一尺來長的金色指甲抓住藍魔的脖子。
「有本事,你自己去放啊。你把關在有淚珠里的記憶還給她,也不過是讓她多活一會兒罷了!」藍魔的聲音有些瘋狂。
記憶?有淚珠?關閉記憶?記得以前夏康峻曾告訴過我,會將我的記憶拿回來,原來是他篡改了我的記憶。定是怕我傷心難過吧。
我就那麼靜靜地看著他,眼楮也不想眨。錯了,我居然沒有用眼楮看,我抬頭看,蛛網上的我還緊閉雙目。
「沒用的,他也沒本事放!」紫隕看了看郁磊,示意他不要做無用功。
「魔祖,紫隕請求你放了我的妻子!」紫隕靜靜跪在那里。我在鵝店放開他的手,時不時都在算計如何滅他,他居然為了我,放下與郁磊的仇怨,去求那個猙獰的魔鬼。我想哭,卻覺得通體疼痛。他像是感應到什麼似的,轉頭凝視了我好一會兒,才轉過去。我覺得心似乎要蹦出去,急促而雜亂。
「紫隕女圭女圭,我答應,除非你把你身體給我。」那老怪物嘿嘿地笑著。
不可啊,不可,我發不出聲音,身體溫度不斷升高。
「不可!」聲音終于發出,卻不是我,是郁磊甩開了藍魔,厲聲道,「我的對手只有你紫隕而已!」靜默的廣場之上,有微微的耳語。顯然不曾想到宿敵的冥神與魔界之王居然會有如此的一幕。
「謝謝。「紫隕對郁磊一笑,面色柔和,「心意已決!」
「大人,不可。」情魔悲愴地叫道。眾魔紛紛叫道。紫隕卻終沒回應。
我對這種狀況有點不明所以。照理說,他們對那魔祖極為尊重,那魔祖重生對魔族豈不更好?
我的疑問被旁邊的孟婆問了出來。夜天靠著她,說道︰「魔祖雖為祖,卻極端殘忍,無論對魔族還是敵人,都如此。魔眾皆有知道,以往魔界之王娶妻,儀式本不會拖這麼久,魔祖的元神很弱,一會兒就可鎖入祭台。可今次不同往日,魔眾每死一個,他便強一分。此刻若他佔了紫隕大人的身體,怕是三界六道再也沒有鎖得住他的了。即使女媧在世,用無憂也未必會鎖得住。」
「當真會與這麼恐怖?」孟婆驚異萬分,向我投來擔憂的目光。
「是的,紫隕的身體是魔界之內最好的。即使魔祖當年,也未必能有這麼好的肉身能把法力發揮到極致。」夜天滿是擔憂地搖搖頭。
「那他為何不搶佔了去?卻偏偏要在這里以曉蓮威脅紫隕!」孟婆繼續問道。
夜天道︰「紫隕乃魔界之王,法力自然不容小覷。他若不願意自動散去魂魄保護罩,沒誰能霸得了那肉身。」
我更是驚恐萬分,一個紫隕已經是難以對付,若換成這個更殘暴,魔力更強大的魔祖,不說在場的會統統灰飛煙滅,恐怕三界六道再也無轉還余地了。
必須要阻止紫隕,否則,我不是三界六道的罪人了麼?
我使勁掙扎,使勁掙扎。卻是絲毫不動。眼睜睜看著紫隕站起身,對那惡魔說︰「現在,請你停止侵蝕她的意志與靈魂。」
「好!」那惡魔倒是爽快。紫隕緩緩抬起手,源源不斷的紫色靈氣從他身上流瀉而出。我知道那時高深法力之人破去自身的防護。我想流淚,但是沒有辦法。
「我不允許。」郁磊三叉戟一揮,化作凌厲的銀光向魔祖襲去。我從未見過郁磊的攻勢如此凌厲,仿佛帶著垂死的掙扎。
「滾。殘魂破魄,沒資格跟我對手。」那煙塵里的臉扭曲猙獰,狠狠一齜牙,一股黑色的煙霧,如決堤洪水打向郁磊,郁磊避無可避,眼看就要被這煙霧吞噬。
「小心。」孟婆速度極快,破空一躍,硬生生擋住那黑煙。接著便是夜天呼天搶地的淒厲叫喊。
那黑煙被孟婆一擋,稍慢了些,卻繼續往前,郁磊驚了一下,三叉戟一揮,抱住孟婆陡然落在幾丈外。夜天卻已奔過去,從郁磊懷中搶過孟婆。
生離死別。四個字。太沉重。
為了不要有更多的生離死別,魔祖非滅不可。我努力掙扎,念那些咒語,殘缺的,完整的。攻擊性咒語,祈禱性咒語……我都在念,不斷念。卻沒有一個有效。
「紫隕女圭女圭,開始吧。接受本尊。」那團猙獰的煙霧真的月兌離的祭台,飄將起來,拉長成長長的絲線狀煙霧,一縷縷靠近紫隕的眉心。紫隕緊閉雙目。
不能讓魔祖降世啊,不能。紫隕,求你求你,不要如此。我急得快哭了,然而沒有淚,或許是這破蛛網的原因吧。
「不能讓魔祖降世。」李天王一句話,大家方才如夢初醒。
「好好好,俺老孫把魔祖魔孫都打成肉泥,還復活個屁。」悟空掄起金箍棒朝祭台打來,勢大力沉,眾魔驚呼,以為這小小祭台定是要被悟空打得陷進地里去。卻不料打在一個無形的罩子上,發出巨響,那罩子完好無損,竟然反噬了力量,硬生生把金箍棒彈回去。悟空哪受過此等氣,硬生生接住金箍棒的反彈力,直直退出了紫坪廣場。
李天王、楊戩、幾位花神也是各自祭出法寶,都無濟于事,那罩子連點裂紋都沒有。郁磊也不斷嘗試卻依然沒有用。
紫隕的身體隱隱呈現出黑色。他的眉目間再也沒有溫柔了吧。從今以後,蘇軒奕也好,紫隕也好,再也不存在了。
我好難過,身體滾燙。隱約記得,仿佛什麼時候,我有過要用生命守護他的念頭。是的,要守護他。我猛然覺得身體化作一團水霧,輕盈飄飛,眼前有一團藍色的虛空所在,隱隱透著溫暖。
呀!驚呼聲。我听見了許多的驚呼聲。我睜開眼,身體輕盈,頓覺得渾身充滿了力量。我輕輕揮手,那蛛網月兌落了。
難道我的覺魂回來了?我伸手去模脖頸,果然只有一根線,抓將下來,那紅線竟變成一段荷花的筋梗。
果然,覺魂回來了,我的覺魂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