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神的蓮花 正文 第二部夏月篇 第四十八章 陷入詛咒的雲家

作者 ︰ 令狐兮兮

,從胸口輻射開來,瞬間成一片,找不到痛點在何處的痛交織成了一片,仿若是被AK47密密地掃射了一番。

媽的,我姓藍也招惹人?我暗罵著,拼命想穩住身子,質問一下雲珠為何要殺我。雙腿卻似乎並不是自己的,于是只得不听使喚地往下墜。

「曉蓮。」菜頭那小子愣了好一會兒,才驚呼,震得我耳膜有些痛。

我想罵他好歹是個大祭司,驚乍乍地作甚。卻就是扯不動唇齒。

只能透過模糊的視線,看見他踉蹌著奔過來,隨手一掌劈向雲珠,雲珠哼也沒哼一聲,便如斷線的風箏飄起來,跌落在十米開外的雪地上。

「曉蓮。」菜頭聲音驚恐,一把托著我往下墜的身子。

我微微睜眼,他的臉在光的陰影里不甚清晰,倒是他身後的藍天,呈現紫藍的詭異,看得我我頭暈眼花。

「曉蓮。你怎麼樣?你這丫頭,要挺住,我們還要回去過平淡生活,還要重振青靈山的。」他聲音里哀傷,還有灼熱的淚和著冰冷的雪花滾落在我脖頸間。

我最怕見到男人哭。想當初在上海,我夜里驅邪回去,在淮海路遇見個搶我錢的家伙,結果被我打得鼻青臉腫。他當即就聲淚俱下,最後反而變成了我安慰他,還給了他錢打車回去。從小,便覺男人與眼淚不沾邊,男人一哭,必定是傷心到極致的時刻。因有了這樣的認知,于是男人在我面前一哭,我便心軟得不行,也心痛得不行。此刻,是淨塵在哭,這向來雲淡風輕樣的男子哭了,那還了得。

于是我掙扎著想站起來,緩和一下氣氛,讓他不要擔心,卻是一絲力氣也沒有。便只得用力扯開眼楮,努力吐出幾個字︰「淨塵,你……你吵得很,死了……都會被你吵活的。」

「曉蓮!你怎麼樣?」他的淚不斷滴落。

「還能怎樣?…痛。痛就一個字。」我咬著牙。

菜頭手忙腳亂地位我輸靈力。背部腰間有溫暖源源滾入體內。很是舒服。不一會兒。在溫暖地滋潤下。痛漸漸退卻。胸口地疼痛卻越發清晰。

我竭力咬著牙。雙手緊緊抓著菜頭地衣襟。示意他將我胸口地匕首拔掉。進行止血。

誰知菜頭咬著嘴唇死活不肯。頭搖得嘩嘩地。

「死不了地。來吧。」我咬牙虛弱地喊。覺得四周無比嚴寒。那些寒冷很是貪婪。倏然鑽入我地身體內。肆意橫行。將體內地溫暖全部吃掉。

「這匕首著實詭異。像是下了封印地。我不能冒險。」菜頭聲音悲。

我暗嘆一聲。這匕首的詭異我定然也是知道的。普通匕首插入身體,即使再痛也總是有個中心點,自己是能清晰地感受到痛源,直到痛到全身麻木的。

而這匕首插入我胸口帶來的卻是全身毫無中心的全面疼痛,自己非但沒有感覺到痛源,卻也未曾因這痛有絲毫的麻木之感。一直都是非常清晰的疼痛,仿若萬蟻不斷啃噬著身體。

並且它一插入胸口,便源源不斷地吸走我全身的溫暖,給我帶來徹骨的寒。按說我身上也是穿得夠暖和,且也是道門中人,有靈力護體,就算中了刀也不至于有如此表現。

「菜頭,你他媽的,再不拔,我身體的溫度都要被吸光。」我的牙齒不住打顫,哆哆嗦嗦地說,感覺自己就快要凍成冰棒了,手腳都有些僵硬。

菜頭不住搖頭,更加瘋狂地往我身體里輸溫暖的靈力,溫暖由腰間流進,卻又瞬間消失。

我自知菜頭的做法徒勞,思前想後,也想不出一絲的辦法。眼前卻不斷晃動著夏月凌,白衣勝雪,青絲輕搖,臉上笑意醇厚,真是溫暖如春的男子。

這感覺無比踏實。也許,也許他會有辦法。

雖然之前對他的冷漠和虛假有所月復誹,對他的不坦誠也萬分氣惱,對他利用我去弄結魂燈有所怨恨。但不可否認,在這生死存亡的時刻,我第一個想到的便是他,對他便有了一種莫名信任感。

我所厭惡的那種篤定的表情與笑意此刻倒仿若是暗夜里的一絲光亮,讓我非常想見到他。仿若沒有什麼可以難倒他。呆在他身邊便是最安全的。

「師兄,徒勞的。那匕首,那匕首被下了咒,或者種過蠱。你,你拔了,給我止血,送我…我回夏月凌…身邊。」我掙扎著,努力讓我的意思表達清楚。

「夏月凌?在這關頭你還是想著他。」菜頭笑得有些淒涼,也沒有停下替我輸靈力。

我自知他不肯冒險為我抽去匕首,也不肯冒險離開水榭別院去找夏月凌來。便竭力抬起右手,趁他不注意果斷地握住匕首柄,奮力拔出。

異物離體,頓覺虛無。隨即,我看到血噴射而出,在空中劃了一道優美的弧線。那優美的弧線藍色透明。我的血液竟然是藍色的。

「呀,藍血。」菜頭和倒在雪地上奄奄一息的雲珠同時發出一聲驚叫。

本以為是雲珠下了毒才讓血液成了藍色,現在听得她也驚呼,這才知這匕首的古怪雲珠也未必知,她或許不過也是一顆棋子罷了。

「驚呼啥,這證明我是藍蓮花神化身了。」我竭力扯出點笑,卻失了力氣,頹然倒在菜頭懷里。

菜頭手忙腳亂地繼續施展靈力、念著各種止血療傷的咒語為我止血,強大的靈力在我身體里進進出出。我感覺不到疼痛,感覺不到寒冷與溫暖,仿若那身體已不是我的。

然,腦袋里似乎有某種模糊的影像︰紫衣的男子跌落山崖時憤恨的眼神,紅衣男子持劍而立,風中飛舞的亂發,跌落山崖時耳畔的呼呼風聲,陡然的血霧漫天,安靜流淌的河流,日光下眼神憂郁的男子……

「淨塵,我……我受不了,我受不了,有什麼什麼在,在…腦袋里亂竄,在…」我慌亂地逸出聲。

此刻,沒再感覺到寒冷,胸口上也沒有了疼痛,但頭卻痛得仿若要炸開,痛得我無處遁形。

「你怎麼了?曉蓮。」菜頭的聲音驚恐。

我咬著牙

地說︰「痛,腦袋里有東西炸開,好多,好多,好難

「乖,撐著,會有辦法的。」菜頭安慰著我。我心知在此無力回轉,卻也不能任性,便咬牙點頭,誰知脖子僵硬,連點個頭都困難。

好不容易使勁一低頭,便看到胸口的菱形傷口,已經沒有噴血,而是滲透著藍色的血液,血液遇見空氣的嚴寒,便化作淡藍色的煙霧在胸口繚繞。

用力地抬起手想看那匕首究竟如何古怪。只見赤紅色的匕首柄上刻著兩條交纏的金色小蛇,匕首身為淡藍色,薄如蟬翼,近乎透明的刀片明晃晃的刺眼,卻沒沾一絲血。

我用眼楮死死地盯著雲珠,目前唯一能給我線索的便是她。只是為什麼腦袋里像是陡然裝進了許多東西,如同亂麻,卻又不甚清晰,模糊雜亂得讓我頭痛欲裂。

雲珠或也看到我死死盯著她,便爬起來,拍拍身上的積雪,一步步挪過來。

「你還想怎麼樣?」菜頭不能停下為我輸送靈力,便分不出神來來對付雲珠,只得厲聲喝道。

此刻,形勢很是危急,雲珠只需輕輕一刀,即可殺了菜頭。而菜頭要活命,唯一的辦法便就是放開我。但那樣便把我置于她攻擊的空門,我的性命便堪憂。

憑我對菜頭的了解,他自是寧願自己死也不會放我在危險中。

我不能再置他于危險,也不能再讓他為我賠上性命,于是便暗暗凝聚僅存的一點力量,等待那瞬間的搏命。

「雲珠,若我與曉蓮有三長兩短,不僅你,就連你們雲家也會從天商消失得干干淨淨,甚至六道三界都不會再有你們的絲毫影子。」菜頭厲聲說道。

雲珠沒說話,只在離我們一米遠的地方站定,呆呆地看著我們。這是一個非常微妙的距離,也是致命攻擊的最佳距離。

現在也算是一種劍拔弩張。電視劇里這種詭異對峙,總會有著一個瀟灑的大俠橫空出世,或者夏月凌會瀟灑而來化險為夷吧。想到此,我心里笑了,他來,定是淡定得不得了,雲淡風輕間已見分曉。然而,好一會兒,還是我們三人互相望著。

「你以為我嚇唬你?豈不說十八王爺不會放過雲家,你可知我是春城林家的人?雲家和林家相比,你自然知曉結果。」菜頭做著最後的語言戰斗。

雲珠卻還是不動,就那麼死死地盯著我,好一會兒才小聲地問︰「你便是可以解天商之咒的蓮月皇後的轉世?」

我無法點頭,便眨了眨眼。只這個動作,雲珠的表情陡然驚喜,眼里淚光閃爍,整個人還因過度驚喜而顫抖不已,一跌坐在雪地里,喃喃地自語︰「真的做到了,真的做到了。雲家有望了,有望了。」

她的表情癲狂,又哭又笑一陣,我也無力再去分析她的表情變化,只在那硬撐著,奢望著救援。

雲珠哭笑了一陣,卻陡然跪在雪地里,雙手合掌向我跪拜道︰「雲珠替雲家謝過藍小姐。」

「你?你這是何意?」我艱難地問。

雲珠輕咬雙唇,睫毛上掛著晶瑩的淚珠,楚楚可憐地望著我,好半天才輕輕說了一句︰「對不起。謝謝你,若你要王爺,我也是可放手了。」

她的舉動著實怪異,先是毫不猶豫地殺我一刀。此刻,卻又是道歉又是道謝,還說可以拱手讓出夏月凌。最可恨的是自始至終她身上居然沒有殺氣。

「你為何要殺姓藍的?不會只為了那個王妃的位置?告訴你,曉蓮不需要。夏月凌那家伙,你想要就拿去,曉蓮不稀罕。」菜頭訝異于她的轉變與瘋癲。

雲珠一听,愧疚地低下頭,幽幽地說︰「雲家,雖然可以長盛不衰,每代都寵貫天商,雲家子孫往往非富即貴,且每一代都有通神女子入主後宮。但雲家卻是被詛咒的家族,每一代都由一個能通神的女子掌管,否則,全家族都會遭火灼而亡。還有雲家的女子嫁得都好,但注定得不到丈夫的愛情。還有最可怕的一個詛咒為︰雲家子孫活不45歲。而家訓諭示解咒的唯一方法,便是雲家通神女子親手將貼身匕首插入藍姓名蓮的情敵胸口。」

「可是,你並沒能殺了我。你,你們雲家的咒也沒解,你怎麼…怎麼反而…感謝我了?」我問,還不忘咬咬自己的舌頭,不讓自己睡過去。

「家族諭示︰匕首插入情敵胸口即可,切記不可動用第二刀。」雲珠低著頭,青絲上不一會兒便積了好一層薄雪。

三人都不再說話,四周一片沉靜。被詛咒的雲家!原來我宿命的敵人,在一千年前與我為敵的雲家卻也是被詛咒了。只是替雲家下詛咒的是誰?與我又有何過節?左思右想,所能想到的便只有離宸。雲家世世代代通的神便是她了。只是她向來恨我入骨,何以為留下「匕首插入情敵胸口即可,切記不可動用第二刀。」這樣古怪的訓誡?

突然,雲珠從雪地上跳起,也不管我與菜頭的反應,陡然飛奔出水榭別院。

見雲珠離開,我和菜頭這才舒了一口氣。

「我帶你去找夏月凌。」菜頭咬了咬唇,輕輕抱起我,手卻還是不斷地傳遞著溫暖。

還沒走兩步,卻見白衣人影一晃,定楮一看,面無表情的夏月凌站在我們面前,眼楮直直地盯著菜頭。

菜頭被他看得不自在,便將我交給他。一到他懷里,便聞到好聞的味道,他的結界有如春的溫暖。我頓覺睡在上海小窩的大席夢思床上。

「你終于來了。」我用力扯出笑,盯著他的臉,他沒有笑,眉頭微擰。我伸出手,欲撫模他的眉頭,無奈抬不起手。便只得直直盯著。

「嗯,我來了。」他聲音柔和,如三月和風,「閉上眼,休息一下。很快就好。」

他的神色語氣都讓我無比安心,于是我索性閉上眼,頓覺周身輕松了不少,連腦子里那些奇怪的影像都紛紛退卻,只剩下澄明的虛無。(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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