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神的蓮花 正文 第二部夏月篇 第五十七章 傳聞中的十三王

作者 ︰ 令狐兮兮

冥定爭取沖破菜頭下的定身咒。卻陡然听得銀針類)T來。猛然睜開眼,看見七枚銀針正從窗戶的木條穿過,直直往我這邊打來,力道卻與剛才听到的不少一分。

倘若我沒被定身咒定住,也只能勉強躲開三枚,何況現在是絲毫動彈不得。內心一急,剛才凝聚的意念力頓時散亂,氣血亂竄。

「小姐。」橙子持長刀去擋,也只是打落了一根,且自己還被震得飛到門外。青兒也是大驚,趕忙抱著我轉一圈,躲開兩枚。

剩下的四枚則朝著我直直打過來,青兒情急之下,閃身擋下。四枚銀針唰唰沒入她的身體,她的瞳孔頓時放大,驚恐無比,身子緩緩地撲向我。

「誰?滾出來。如此卑鄙算什麼?」我喊道,氣血卻翻騰得厲害,四肢百骸都痙攣般疼痛。

可回答我的卻是一片寂靜,仿若剛才的一切都是幻覺。

好半晌,才有人走了進來。屋外日光盛大,他走進來屋來,背後是日光的影子,他亦仿若是日光的一部分。

「別來無恙,藍曉蓮。」他笑道,嗓音純澈。

「夏月褆?」我看著眼前笑意滿面的男子,他依然身穿紅衣,身上還是散發出一種壓迫氣勢,仿若君臨天下。

「沒想到曉蓮姑娘如此想念本王。」他笑著走過來,冰涼的指尖沿著我臉的輪廓緩緩地劃著。

我一言不發。甚至眼波也不曾流轉。因為據我在電視劇里學到地經驗。此等情況下。最好地方法便是對敵人默然。不讓對方享受折磨自己地樂趣。

「你倒是沉得住氣。」他捏住我地下巴。抬起我地頭。逼迫我與他對視。

他微眯雙目。幽黑地眸子有不明所以地波光。我盡力壓著翻騰地氣血。將目光調整到純淨地程度。肆無忌憚地與他對視。

他眼神玩味地看著我。我不知他地來意。也不知他在目前靈都局勢中扮演著什麼角色。更不知血魔月陽是否也是跟來了。此刻。我身邊空無一人。自己也動彈不得。唯一可以肯定地。便是眼前地男人不是來取我性命地。

「你倒也算聰慧。只是何以要跟著夏月凌瞎攪和?」他笑了笑。放開了我。兀自在旁邊一條長凳上坐下。風來。他紅衣翻飛。長發松松地搭在肩頭。一副閑雲野鶴地模樣。

「民女雖是鄉野粗鄙之人。卻也懂知恩圖報。十八王爺對民女有恩。民女定當是涌泉相報。」我半垂著眼。乖順萬分地模樣。

「知恩圖報!」夏月褆掃了我一眼,語調諷刺,「若不識得你,還真以為你是這般乖順。」

「承蒙王爺抬愛,能識得民女,民女感激不盡。」依舊是低眉順眼,心內卻還在想這廝是如何沖破了紅他們布置的結界。

蓮谷的眾姐妹與菜頭一同出去與夏月國祭司們一起交涉,這麼久還未回來,偏偏來的人是夏月褆,難道是菜頭和紅已遭不測?

「感激不盡?」他還是笑著,懶懶地說︰「好了,別裝了,明人不說暗話,這靈都的形勢是一夜逆轉,你不可能不知吧?」

「民女一介村婦,怎懂得這天下形勢。即使知一二,亦不能妄自揣測。」我還是低眉順眼,暗自調息。

「哼。」他冷哼一聲,斜靠在椅子上,竟開始閉目養神。

起初我以為他是來取我性命的,後來認定他定是來抓我做人質威脅夏月凌。

此刻,這個男人竟在這里閉目眼神。真不知這廝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左右是想不透,索性也不想。這樣也好,我便有時間來調息,說不定還能再次冥定將定身咒打開。

不一會兒,氣血終于不再翻涌,但意念力橫豎都凝聚不起。試了幾次,我只得沮喪地放棄。斜眼看看夏月褆,他還在椅子上,仿若是睡著了,長長的睫毛微顫,嘴角掛著淺笑。倒是一臉純真的模樣。

正在此時,先前我以為死去多時的橙子和青兒竟動了動,接著顫巍巍地爬起來,睡眼惺忪的模樣,兩人揉了揉眼楮,看了看我,又不可置信地看了看斜倚在椅子上的夏月褆。臉上滿是不解、迷惑、迷茫。

我心里萬分著急,生怕她們一不小心就吵醒了夏月褆。只得擠眉弄眼,以期她們能將我的定身咒解開。兩人倒也聰慧,一見我的模樣,便是知了。

我滿懷希望等著獲得自由,可以兩人半天凝不起一份力。正面面相覷之際,卻听得夏月褆滿足地翻個身,伸伸懶腰說︰「不知好歹的東西,本王饒了你們,你們卻來打擾我與曉蓮姑娘談話。滾。」說罷,一揮手,衣袂飄飛,青兒與橙子相繼從窗口飛出去跌落在雪地上。

「王爺,您是大量之人,豈能跟兩個丫頭一般見識?這天寒地凍的,人在屋內尚且感到寒,何況在院中?王爺你……」既然青兒和橙子活著,那就要竭力救下,此刻,我所能侍憑的只能是這口舌之功了。

「哦?曉蓮姑娘怕冷了?」他打斷我的話,徑直走過來,「求本王,本王便解可幫你。」他低頭在我耳邊輕語,說不出的曖昧。

「無聊。」我閉上眼楮不看他,心里的怒火多了些。

「看到你,我就變得這麼無聊。」他話語慵懶,熱熱的氣息撲在我脖頸間,帶來酥麻的痙攣。我盡力克制,不讓自己顯出顫抖來。他卻故意在我耳邊吹著熱氣,喃喃地說︰「我就是想你了,想來看看你,這總行了吧。」

這廝說的是啥?想我?我與這八王夏月褆不過是在葫蘆谷才見了一面,我亦不是國色天香,沒有驚天才能,能讓這廝對我念念不忘?我要有這樣的本事,我早就把自己嫁出去了,還用等到28歲高齡還唱單身情歌?

「曉蓮好狠心,本王興沖沖來看你,你卻是閉目不見,這讓本王好生傷心。」夏月褆撒嬌道。

惡寒叢生,絕對的惡寒叢生。這狠絕的男人絕對是在整我。我睜開眼,想掃他一眼以示不料陡然就撞進他墨玉的眸子,這眸子竟是如此熟悉,讓我不禁有些懷疑這男人是否是夏月褆。

「曉蓮終是舍不得本王傷心。」他隨手一抬,將青兒和橙子扔到屋內的繡榻上,然後將頭枕在我肩頭,見我沒反應。他卻是有一搭沒一搭地說︰「你這丫頭,終究還是不

己。

為什麼不自私一些?」

他的話讓我陡然一驚,這斷然不是夏月褆所能說出的,「你到底是誰?」

他抬頭饒有興趣地看了看我,說︰「我早知在你心中斷然是沒有我的。」

「你不是夏月褆。」我此刻萬分篤定,夏月褆是何許人?怎可誤了剛才那絕佳的時機?即使此刻夏月凌詔告天下,攜著雲珠出雙入對,夏月褆也斷然不會放棄我這枚棋子。他是決計不容許半點閃失的人。怎可能與我在這里拌嘴,誤了時機?

「何以認為不是本王?」他還是笑,比在葫蘆谷中所見的男子更加英氣,卻也更內斂,或者那次失敗磨了他的銳氣,卻未曾磨了他的心性。這男人倒是越來越像夏月凌了。

「王爺斷然不會有這番閑情雅致來與民女聊天。」

「就你聰明。」他慵懶地笑笑,隨意在我頭上一撫,「本王可是來拯救你的。可惜你就不服個軟。」

我呲牙咧嘴地不屑一顧,頭別到一邊︰「民女可不敢勞煩王爺大駕。」說完這句,這才發現定身咒是解開,他還是微眯著眼,那神色倒是極其淡然,仿若是透入清茶杯的日光。若不是這麼個敵對的場景,他倒也算是一道賞心悅目的風景了。

「怎麼不感謝本王?」他走到窗邊隨意地拈起一朵雪花,淡然地說道︰「你就不能與本王好好說話麼?非得這麼陰陽怪氣的。十八三番五次拿你做誘餌,做棋子,你都卻還那樣。換作我,斷然是沒有十八那種狠絕的。」

「可惜,有些事命里注定了,便終是無法扭轉。便只得是辜負了。」我說道,卻也茫然,向來也不是相信命運的人,卻在經歷生離死別後,見過人情冷暖,陰謀暗算之後,不得不懷疑這世間一切原本就是注定。

「你倒是那樣的人?我信麼?」他轉身白了我一眼,眼底沉澱著莫名的深意,說道︰「假如真的是注定,目前的形勢倒也算是朝著命定的方向了。可是,你當真不後悔?」

他眼里有了某種認真執著的探尋,固執地看著我。我沒有說話,無從說起,若說不後悔,卻又怎麼甘心?若說後悔,卻又該如何才不後悔?

世間的事便是說不清楚。

「本王最痛恨便是注定。」他眼里浮起薄薄的恨意。

我無從去問,每個人都有一段過往。只是輕聲地說︰「王爺是可抽身之人,何必定要執著。民女是箭在弦上。」

他苦笑一陣,聲音略顯悲涼︰「雲家的人,皇家的人,哪個能置身事外?或者到頭來不過是一枚棋子。可離開了棋盤,一切又有何意義?」

我不知該說什麼,只怔怔地看著他,他妖冶如火的紅衣卻漸漸滲出涼薄的意味,如深秋月夜的白霜,清冷寂寞。

「不需要那種心性看我。」他笑了,笑意從唇邊蕩漾出來,像極了一個人。

「你到底是誰?夏月褆還是月陽?」我忍不住問道。

「你希望我是誰?」他笑而不答,那神情如盛放的石榴,明艷照人。

「月陽。」我低低地說。是的。我希望他是月陽,至少如此,我便可將夏月褆徹底列入敵人的行列。

「可惜,本王要讓你失望了。」他還是笑著,卻又輕語︰「該來的終于來了。」

我還在揣測他話中深意,卻听得門外有高手疾奔而來的聲音。

「你好自為之,本王不奉陪了。」夏月褆一笑,身形一閃,便御風走了。

正覺得這夏月褆來此說明都沒做,真是莫名其妙。卻見紅、粉裳跌撞進來,見到我,卻是一驚︰「青兒,橙子沒帶你走?」

我點點頭,紅和粉裳臉色大變,顯出無比絕望的神色。

「怎了?」我自是一驚,問道,卻還未听到兩人的回答,院內卻是諸多祭司闖了進來,菜頭滿身衣服破碎不堪站在院內與他們對峙。

「你們怎能如此對待晴國的大祭司?」清越的聲音帶著某種愉悅,又透著威嚴,在院外響起。

接著一大群侍衛整齊劃一地闖進院內,在院內站,隨即在大門外走進來一個男子,白衣青絲,棕色大氅,閑庭信步,倒是英氣勃發的男子,只是那臉上的笑意冷冷的,更平添了這院落里的肅殺之氣。

「皇甫菜頭見過十三王爺。」菜頭客氣而有禮,卻沒有收起手中長劍。原來這就是傳說中十三王爺夏月祈,果然是陰冷的男子,一看就讓人不寒而栗。這種陰冷是夏月褆、夏月凱都比不上的。難怪夏月凌都不敢掉以輕心。

「大祭司與我國祭司定是有了誤會,還不退下?」他笑道,祭司們悻悻退開,菜頭卻沒有收起劍的意思。

「紅,怎麼回事?」我悄聲問道。

「小姐,他們要捉的公主便是你。具體情況還不知,若你一旦入朝出嫁,商羽國皇帝便是你的夫君。可那是魔界紫隕,並非太子。無論如何,我都不能對不起太子。只是小姐你如何這樣任性,不跟青兒他們走?」紅問道。

我搖搖頭,說道︰「不是我不願意走,而是走不了,八王夏月褆來了,青兒和橙子都受了傷,被扔在屋內榻上。」說到此,我恍然大悟,這夏月褆不是什麼都沒做,而是阻止了我離開連府,讓菜頭他們奮戰的結果無效。虧我還以為他這人轉性了。只是這樣做之于他有什麼好處?

「皇甫大祭司,本王以使臣之禮遵你,也希你退下,不要阻撓本王接回蓮花公主。」夏月祈面上的笑意隱去,冷冷地看著菜頭。

菜頭卻站在那里,背挺得筆直,一字一句地說道︰「十三王爺,這里是連府,私人住宅,沒有蓮花公主,還請王爺不要打擾女眷。」

「大祭司當真不讓?」夏月祈負手而立,話語里威嚴無比。

院子里沒人說話,菜頭以那站立的姿勢做了無言的回答。

夏月祈的唇邊露出一抹殘忍的笑,輕輕一揮手,院子外走進來一個男子,約莫二十來歲,藏青色的袍子翻飛,頭發未束,眉目英俊,卻是充滿了冷冽,夾雜哀愁。

「呀,」紅失聲叫道,抓進我胳膊,渾身發抖。(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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