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神的蓮花 正文 第二部夏月篇 第五十九章 魅惑三界易容術

作者 ︰ 令狐兮兮

三界斬是道法之人最基本的修為,只是凝聚所有靈力臂,將一只手化當作利劍,呈斬勢斜斬而出,靈力攻擊加上實體的攻擊的威力,力斬三界。這極其普通的招式,卻因發招之人的修行、法力不同,而威力一是千差萬別。這方天隨意揮手,一招三界斬就能斬殺了蓮谷十名女子,法力定是深不可測。

此刻,就算菜頭有大祭司之鏡在手,能抵擋得住一記三界斬固然可以,但若是連續發招,菜頭必定是招架都困難。

我心里著急萬分,這眼前人是曾為我死過一次的師兄,我還未曾報答,今日,卻又為我陷入此等困境。我凝聚所有靈力于青霜,準備劃出一劍,與菜頭並肩作戰。

陡然,方天斬勢斜出,白光流瀉,鋪排而出,洶涌向菜頭。菜頭大祭司之鏡光華流瀉,左手長劍卻又劃出漫天桃花瓣,每一朵不再是飄飄如女子裙裾的絕美之姿,而是凌厲如飛刀,快速地飛向方天。

陡然,方天打出的三界斬消失了,菜頭的大祭司之鏡亦失去了光華,那些桃花飛刀化作粉粉的煙繚繞在空氣中。

眾人一驚,四處搜尋,竟是夏月凌長身而立,白袍微抖,輕輕收了手勢。眾人皆是訝然,就連夏月祈也是一驚。或許他所侍憑的方天,他以為已是世間難尋的高手,可不料這夏月國閑雲野鶴的十八王爺竟有著如此深不可測的法力。

方天輕輕抬了抬眼瞼,隨意地瞟了夏月凌一眼,面上淡然,便也負手而立,不再出手。菜頭也是看著手中光華不在的大祭司之鏡,眼里滿是不可置信的訝然。

夏月凌也不管滿院的訝異,閑庭信步地走到方天面前,拱手道︰「多謝方太醫出手,然本王的家務事不想外人插手。」他臉上依然是極其淡然的慵懶笑意,聲音也平和,但卻能听出微微的怒意。

「十八王爺真是高深莫測,微臣甘拜下風。」方天也是隨意一揮手,雖說自稱微臣,卻是毫無禮節可言。

夏月凌也不管不顧,踱步到菜頭面前,笑道︰「皇甫大祭司當真要阻止本王帶雪姬那賤人回去?」

明明是平和慵懶。笑意明媚。卻就是讓人不自覺地寒。菜頭也是不自覺後退了幾步。臉上一陣悲苦。終于默默退開。

夏月凌雙手負手就要往我這屋里來。剛一抬腳。卻听得夏月祈喊︰「十八弟。且慢。小心有詐。」

「哦?」夏月凌回眸一笑。「多謝十三哥提點。」嘴上雖這般說。腳下卻是絲毫未停。

「十八弟。且讓方太醫幫你先進去看看。」夏月祈不緊不慢地說。

「十三哥。你三番五次。是存心看我笑話?」夏月凌語調甚是不悅。腳步卻是加快了。夏月祈等人聞言也不敢動。

他就要進來了。我心知落入他手。總比落入夏月褆、夏月祈等人地手要好得多。卻還是忍不住一陣紛亂。想找地方躲起來。于是收了劍。要拉著粉裳往里屋躲。

粉裳是他的超級粉絲,此刻是一臉崇拜,對我充耳不聞。我只得往里屋奔。還未轉過屏風。便听夏月凌厲聲喝道︰「有臉做,還沒臉承認?你躲,還能躲到哪里去?」

我自知是說我。便停住了腳步,轉身過去。卻只見他快速掠到我面前,右手緊緊摟著我的腰肢,左手在我面上一拂,只覺一股淡淡的幽蘭之香彌散,便覺得有些恍惚。

不一會兒,神定。才發現自己坐靠在椅子上,他站在椅邊,臉上的肅殺的冷冽。

「這是?」我未搞清狀況,吐出兩個字。

「岳翠微,還不來帶這個賤人回府?」夏月凌打斷我的話語,大聲吩咐道,隨即又低頭死死地盯著我︰「別給我搞出亂子!」

「罪妾自知。」我也沒好氣地站起來。心想陪你這廝演戲,老娘還不會啊?只是夏月祈又不是吃素的,我相貌雖與那雪姬有些相似,但到底也是有差別啊,他怎會不知?

看你夏月凌如何收場。我想著,抬腳就要往外走。粉裳卻是如同見鬼般地看著我,張著嘴說不出話來。

「這副鬼樣作甚?不就見到個長得稍微順眼點的男人麼?」我撇撇嘴。

「不是,小姐,你……」粉裳還是一臉驚訝,用手指著我。我這才低頭,發現了不對,之前穿的是藍蓮流風裙,此刻卻是輕紗羽衣,紅色大氅,肌膚也如凝脂。這斷然不是我所有的。我不是養在深閨的女子,雖說肌膚也算光滑,但要膚如凝脂,簡直是不可能。

還有那腰肢,縴細柔軟,走兩步,居然是弱柳扶風之態。這斷然不是從小就喜動的我所能有的。我大駭,刻意地走得不淑女,可腳似乎不听使喚般,死活要按照那弱柳扶風之態來走。

我陡然停住,不敢去拿鏡子,其實我已猜到,夏月凌將我變成了雪姬的模樣。

抬頭看他,他站在窗邊看著院內,眼里沒有一點波瀾。也沒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我心里倒是對他無限佩服,昔日听紅說過,這天商有種易容術叫「魅惑三界」,易容之人極其巧妙,能將人的氣息、氣質、聲音、身形都徹底改變,卻又不是法術中的變化之術,因高深法術之人對用法術變化出的人是一眼能看出其本形的,而這「魅惑三界」卻是沒有絲毫法術的痕跡,就算是請了冥界諦听來辨別,也是無濟于事的。

想必今日夏月凌所用便是這「魅惑三界」了。我倒是越發不懂這男人,就算是我十年前回魂救了他,也不可能交給他什麼。可他會的東西卻是讓人炫目的。

「雪姬夫人,請。」岳翠微帶著幾個侍衛走了進來,做了個「請」字。

我抬腳走了一步,粉裳上前拖住我的胳膊,張口欲要說什麼,我搖搖頭。她便慢慢地放開手,臉上有了淒楚之色。

「照顧好紅她們,照顧好連府。等我回來。」我在她耳邊說。然後一轉身走出了屋子。

我目不斜視,但感覺到院內的每個人都在掃視我。經過菜頭身邊時,我看了看他,他面無波瀾地看著我,那神色深得看不到喜怒哀樂。

「謝謝。」我動了動嘴唇。他還是那樣看著我。

走到門口,卻見雲珠的貼身婢女拿著白綾站在那里。

「雪姬夫人,刑不上女眷。所以象征性的,要以白綾束手。」岳翠微一揮手,那婢女便將我雙手反綁起來。

「十八啊,你這侍妾也是美得很啊。哥哥就沒你的艷福,能廣泛網羅天下美人了。月祈笑道。

卻听得夏月凌冷聲道︰「怎听得十三哥是在看月凌的笑話?」

「哪里哪里?」夏月祈還是笑著。便也沒听到夏月凌與他繼續對話,反而听見方天說了句︰「這雪姬夫人倒與蓮花公主十分相似了。」

夏月凌依然無視了他們的存在,只對皇甫菜頭說道︰「英雄難過美人關,自古皆然。本王今日看在晴國的面子上,就不再追究,但請大祭司交出本國大祭司之鏡,立即離開夏月國。」

菜頭沒有說話,我轉身看著他。他還是波瀾不驚地看著夏月凌,好一會兒,才輕輕抬手,將大祭司之鏡交到夏月凌手中。他看了看我,向夏月凌拱手道︰「是罪臣攛掇了雪姬,雪姬一時糊涂才作出此等事情,還請王爺饒雪姬一命。」

「本王的家事無須大祭司操心。再說,你還有資格跟本王講話?哼,不知天高地厚。」夏月凌盛怒非常,一抬手,菜頭如斷線的風箏飄悠悠落到了房頂上,又混著積雪唰啦啦滾落到院內。

「菜頭。」我失聲驚叫,那聲音卻是柔軟異常。我也是訝然。

卻見夏月凌面含風暴走過來,捏著我的下巴,狠狠地說道︰「本王不寵愛你,你這賤人就下毒害王妃。還想謀害我。現在心疼他了?」

我看著他,如果這是做戲,也未免太逼真,他眼里的恨意那樣濃。

「哼,回府本王一定加倍補償給你。」夏月凌咬牙切齒,向人一揮手︰「回府。」隨即將我夾在腋下,蠻狠地往馬車上拖,小腿刮在馬車軸承上,鑽心地痛。

「從沒見十八這般動怒,定是愛之深,恨之切了。」夏月祈像是跟方天在說笑。

夏月凌也不管不顧,臉黑得像塊炭。一上馬車便將我粗暴地丟在軟墊上,一個人坐在一旁。

臉上也沒見緩和下來,這明明是做戲,他也做得太認真了。

「喂,還不解開我?」我竭力說出的話還是軟綿綿的。

「你背叛了本王,你還敢如此跟我說話?」他陡然一抓,像老鷹提小雞提我坐正,欺身上前,在我耳邊惡狠狠地說︰「你別想逃出本王的手掌心,我會讓你一輩子在王府內自生自滅的。」

「你瘋了。你這是干什麼?」我往後退,他一把托住我的腰,說道︰「你這個賤人,真會裝。要不是雲珠賢淑,本王也被你害了。」

他英俊的面目都有些扭曲。看這神色還真不是做戲,莫非我又被誰暗算了,還是夏月凌這廝又中了什麼邪。

我心里倒吸了一口涼氣,剛剛在院子里,他對菜頭說的那些話,我還感動得很,以為他是來救我的。此刻看來又不像。

「你既然如此恨我,為何不讓人抓了我?」我幽幽地問。

「就算是本王丟的垃圾,也要本王來處理。」他惡狠狠地說,隨即狠狠地將我摔在馬車里。頭撞在車壁,痛得我眼淚撲簌簌往下掉。

掙扎著爬起來,竭力地坐正身子。他閉目打坐,神色倒是平靜,但一想到他的惡劣,我就將他祖宗八代都問候了一遍。憤憤地想︰以前定是被狗咬了,才會喜歡這麼個瘋瘋癲癲喜怒無常的惡男。

在心里罵了一會兒,算是舒坦些。便念動咒語,想召紫菱鏡出來看看這廝將我弄成什麼樣。卻听得他懶懶地說︰「不想本王使用定身咒,就安分些。」

我咬牙切齒,終究沒發出聲音。頓覺無趣,本以為可以出去海闊魚躍了。卻不料反而淪落到階下囚。

心里恨恨地,竭力像看看窗外是何種光景,卻陡然瞥見窗邊停著幾只細小的紫色蝴蝶,翅膀晶瑩透明,不仔細看,還看不出來什麼樣子呢。

自從來到天商,在夏月凌家的墓室里看過那些法術弄出的蝴蝶外,便沒見過奼紫嫣紅,蜂圍蝶陣了。今日看見,便是一陣歡喜,想念個咒去逮住一只把玩。卻陡然見到一只比較小的蝴蝶翅膀上隱約一點靈力閃動。

這一閃,如同潔白的閃電劃過腦海。我頓時明白,這些不是普通的蝴蝶,而是靈力之人釋放的監視之蝶。原來我們一直被監視著,所以定然是上了馬車,夏月凌也是惡狠狠的模樣,咬住我就是雪姬。

看來夏月凌這家伙是要把戲做真,給對方以假的信息,否則,憑他的法力,這些蝴蝶定然早已灰飛煙滅了。

想到此,心里陡然涌起一陣暖意,無論多久,在山窮水盡時,夏月凌總會出現,雖然每次都會讓我恨得牙癢癢,可是之後再來看,卻沒有比這更好的方法。

我心里釋然,于是假意沒有發現它們,悻悻地縮回身子,暗自責怪自己如何大意,這天商飄了一千年的雪了,怎會有蝴蝶這種脆弱的生命出現。

再轉頭看夏月凌,他閉著眼楮,一派寧靜。自己心里的烏青塊以及對他的諸多月復誹都化作了煙塵。

看著他寧靜的臉龐,舍不得移開,仿若已有一生那麼長。

突然,馬車一顛,我重心不穩便朝著門口倒過去,夏月凌眼明手快,用力一拉,我便又跌倒他懷里,我抬起頭想說謝謝,他卻是滿臉厭惡地推開我。

我心里一笑,也很配合地哼了一聲。暗自替背地里的敵人哀悼︰活該啊,兄台,你的對手是夏月凌。

「岳翠微,怎麼回事?」馬車陡然停下,夏月凌撩開簾子問道。

「回稟王爺,王公公來報,王妃娘娘情況不妙,府內一時間拿不定主張。」岳翠微說道,只見王福達從迎面一輛馬車下來,氣喘吁吁地跑過來跪在雪地里喊道︰「王爺,王妃娘娘情況不妙。陳御醫束手無策。」

夏月凌臉色陡然一沉,捏起我的下巴,咬牙切齒地說︰「如果雲珠有什麼三長兩短,我定然讓你生不如死,滅你九族。」

他青筋爆出,眼神凶狠,捏得我下巴生疼。我再次疑心他不是在做戲。

怔怔看著他,他卻已厭惡地丟開我,一躍而上了旁邊一匹棗紅色的馬,對岳翠微說道︰「將這賤婦帶回王府關起來。本王先回去。」

然後,他絕塵而去。

雲珠真的已經那麼重要?為何在他眼里我看不到一絲的柔情,哪怕就一閃而過的憐惜。

我覺得錯亂了,越來越看不清形勢,也看不清夏月凌。只得呆愣在那里,听見岳翠微喊啟程,也仿若在遙遠的時空來的聲音。(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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