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二十八年(1689年)十一月初三日,耿府夫人折騰了一夜,產下龍鳳雙胞胎。
話說這一天,江寧耿府的男主人被朝廷派出去公干了,然家里夫人眼看這幾天臨盆了,而男主人還沒回來。好在家里還有老夫人坐鎮,夫人的手段也非常,所以妾待們就是再嫉妒再恨再蠢蠢欲動倒沒翻出什麼大的花浪出來,庶子庶女們都乖乖的窩著。
耿府的夫人,從打進門兩年里生了嫡子之後虧了身子,如今眼看懷胎無望了,這都過了十二年了又卻懷上了。耿府的老夫人喜出望外,嫡長子有了,庶子庶女也不少了,畢竟誰家會嫌嫡子嫡女多呢。
耿家夫人更是激動的哭了,嫁過來十五年了,長子因著宅斗的波及導致早產身體一直不好。十三歲了卻沒尋到滿意的親事,不過長子很聰明年紀年年就考上了舉人,要不是身體差,前途就不在話下了。
而幾個妾侍也都生了幾個庶子女了,自己除了佔了個嫡妻的位置,得了丈夫的敬重,可是也不怎麼受寵。丈夫除了初一十五,夜里根本不會踏入她的房。好在家里規矩嚴謹,且丈夫也受過庶子的苦,而自己娘家比耿府的背景強,自己也是有手段的,才使丈夫寵妾卻也沒滅妻的的現象。
十二年了,終于懷上了,她怎麼能不喜呢。這幾年來幾個妾室鬧騰的厲害,對她這個嫡妻暗里也沒多少尊重,老夫人也隱隱對她不滿。她也不在乎那些了,只努力地守著長子,害怕自己一疏忽長子也沒了。二姨娘是老夫人的佷女,丈夫的青梅竹馬,她生的兒子女兒都是丈夫和老夫人捧在手心里的。而自己雖然是嫡妻,可是地位也是及及可危的,這些年她心里苦也不是片語能說清表達的。
一個女人,如果沒有兒子傍身,沒有丈夫的寵愛,沒有家世雄厚的背景撐腰,那在夫家也是很沒地位的。就是在有手段也很難站的住腳,何況還有個隱隱和自己比肩的二姨娘人,還有也生了兒子的三夫的,還有更年輕貌美的其它妾待通房。
耿家的夫人收回神思,溫柔地撫模著凸起的肚子,眼里閃著前所未有的堅定,她一定會保護好未出世的孩子的。女人為母則強,這一點都不假,為了保護好自己的孩子,為了孩子能平安出世。耿家夫人交代了幾個心月復把一切安全隱患都蒙殺在搖籃里。特別是吃食、毛料、什麼有害的都找出來,避免出現什麼事。
「桂嬤嬤,關嬤嬤,都交代好了麼」耿家夫人坐在貴妃椅上,懷孕讓她的身子日漸發重了,整個人都胖了不少,可卻也不損她的美,反而更顯的溫和母性的光華。
「夫人放心,奴婢都交代下去了,也叫他們都仔細了,幾個穩婆奴婢也聯系好了,他們的家人都捏在夫人手里,而且奴婢的人看著也不怕他們會被人收買了。夫人只等平安生出小少爺就好了」桂嬤嬤開口著,語氣很恭敬。
「夫人,奴婢這邊也派人盯緊了那幾個不安分的丫頭,只要他們一有情況奴婢就收拾她們」關嬤嬤也作匯報。那些人都是別人的眼線來的,當然要防的緊一些,現在夫人的肚子里可是金貴著叫經,連老夫人都驚動了。
「兩位嬤嬤辦事我也放心,你們倆都是我陪嫁過來了,跟我幾十年了,我也是真心把你們當親人來看的,有你們兩在還有紫蘭、紫菊和紫竹在我也安心許多。」耿家夫人說著,眼里眨著淚光。
「夫人,能服待您也是奴婢們的服氣,快別哭了。」大丫頭紫蘭拿著手卷上前替夫人拭淚,紫菊也給夫人換上溫杯水,幾個待女也緊著上前待候。
「哎喲,夫人,快別哭了。您還懷著少爺,掉淚可是傷眼的」桂嬤嬤心疼了,關嬤嬤也勸著,這些年來她們何嘗不知道夫人心里的苦呢,所以這胎,他們可要好好保護,不得有閃失。
「大少爺那邊如何了,讓人看緊一些,交代那幾個丫頭服待好大少爺,如果大少爺出事了,她們也不用活了」耿夫人說到兒子時,想著兒子的身體,眼里閃著一絲狠厲。現在是非常時期,長子那邊也得看好免得疏忽了讓人鑽了空子。
嬤嬤、待女們退出去後,耿夫人想著丈夫知道自己懷孕後喜悅的臉,也慢慢平了心情,暗想自己這一胎容不得一絲差錯。那幾個不安份的妾室也得好好防著,等以後兒子生出來後,有時間了慢慢收拾她們。只是又擔心這一胎是女兒,其實女兒她也愛,她也一直盼著生個女兒,可是她現在更希望生個兒子,這樣壓力沒那麼大,日子也會好過一些……
不過滿家的女兒也金貴,又是嫡女,想著想關,耿夫人也放下了心思。想通了,耿夫人也美美地睡過去了。
這一日風和日麗,只是晚上,耿夫人千防萬防,卻也沒想到還是差點出了事,逛花園的時候不小心踩到一塊草皮滑倒了。「啊」「夫人小心」尖叫聲頓起。
耿夫人雙手反射性地護著月復部,感覺有人在後面推了她一把。耿夫人整個人向前傾去,好在摔下去的時候有待女紫蘭護著摔得不重,可卻也動了胎氣。
「給我把她給綁起來關到柴房」耿夫人拼著力氣,指一位秀麗的丫鬟。她摔下去的時候就看到了那丫鬟的鞋了,這是她身邊的第三個丫鬟,沒想到也是別人的釘子。
夫人受了驚嚇早產了,兩個嬤嬤心里恨極,千防萬防還是出了問題。特別是關嬤嬤,因為這出事的花丫頭是她觀察了許久從洗衣房調過來的。兩人同時眼明手快地把那丫鬟的嘴堵住,找人拖去柴房著,幾個丫鬟也急忙喊人來把夫人扶回產房,穩婆已經準備好子。
此事驚動了老夫人,她在丫鬟的摻扶下到了產房外守著,那里面可是她的嫡孫啊,竟然有人要害她的嫡孫,這簡直不可原諒。老夫人大發雷霆,查,給我查,吩咐身邊的嬤嬤去看好那丫鬟,別讓人弄死了。
花精靈醒來之後,很是奇怪,怎麼回事,她這里在哪啊。她只知道自己被炸到了,眼前一片黑,就沒知覺了。自己沒死,她是確定的,只是不知道在什麼地方,還有好吵。最讓花精靈害怕的是自己听不懂他們在說些什麼,也不知道是人類還是什麼種族,反正她們說的不是普通話,卻有點像,可是她還是听不懂,難道自己被抓了。
花精靈胡思亂想著。
這是在什麼地方,這是在哪,花精靈心里奇怪了。眼楮睜不開,全身感覺粘粘的,難受。而且她旁邊還有個東西在動,只是不知道是什麼東西,但她可以感覺到是生命體,而那個生命體在掙扎著。
她如今什麼也不能做,手腳也不能大動作,而且她只要動一下,就會听到那淒厲的尖叫聲,花精靈身體抖了抖,不敢再亂動。
不過花精靈又高興起來,因為自己沒死,那表示靈心境還在咯,靈心境可是與靈魂牽在一起的,只要魂不滅,靈心境就還在。
可是花精靈試著用靈魂聯系靈心境卻沒有反映,怎麼回事,聯系不上。花精靈試了幾次都沒辦法,而且感覺到自己的靈魂好脆弱,看來她的靈魂受傷了。
算了,還是先修魂吧,還有得弄明白周圍發生了什麼事。這些人又是喊又是尖叫的,她有些煩,還有旁邊的生命體掙扎的厲害,連自己都被他撞了幾下。看來是個旺盛的生命力,比自己好多了。
產房里,穩婆們在說著︰夫人保持體力、夫人把這個布團咬住、夫人產道還沒到六指之類的話。
耿夫人感覺到自己的體力在逐漸消失,想到肚子里的孩子,她不甘心,好恨啊。耿夫人眼楮不甘地流出來,不,不,她一定要好好活著,不能讓害她的人得逞。
而一個清靜的院子里,一位十三歲的少年在臥榻上睜著眼等消息,手上的書都已經倒過來了。擔憂滿滿地掛在臉上。病弱的身體看著蒼白無力,整個屋子都是藥味。
一個丫鬟走了進來,忙把檢查窗戶有沒有漏風,發現一切都好好的,才放心走到少年身邊。看著少年勸著︰「大少爺,您身體不好,先去睡吧。夫人會沒事的,肚子里的小少爺也會平安的。您這樣不好好休息,弄壞了身體,夫人又得擔心了。」
少年朝丫鬟擺擺手,吩咐道︰「去看看紅稜回來沒,額娘那邊如何了」
額娘現在在經歷危險,他又怎麼睡得著,想到額娘出事的事情,少年心里一陣的恨,可是想到自己的身體又是無力。他這樣怎麼能保護好額娘,怎麼能保護未出世的弟弟妹妹。少年心里有些怨,怨老天的不公,他多想有副好的身體啊。如果自己的身體好了,額娘也不會這麼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