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台樓閣,無一不精致無雙,連歇息乘涼的地方也頗為享受。
當慕沁安和連翹走出房間之時就看到了一片十分精致享受的庭院,慕沁安嘴角微微翹起,看來御諸墨還真是一個十分懂得享受的人。最起碼,從這兩天自己的膳食還有衣服和住所看得出來,他是個很懂得享受的人。精致而不奢靡。
「老主子,已回府。」
懷蘇突然不知道從哪里閃了出來,那雙一眼便可以看到底的眸子里是對于慕沁安的擔憂。
慕沁安微微一怔,看到懷蘇眼眸里那隱含的一點點委屈,對著懷蘇道︰「好。我們再等幾天也可以回府了。」
慕沁安當然知道懷蘇少年的委屈是怎麼回事,他是那麼在乎自己的人,看到自己受傷了卻不能出手,有責備自然也有慕沁安不準他出手的委屈。而慕沁安卻只是想隱藏起懷蘇的身份,現如今她的地位還沒有穩固,如果這個時候所有人都知道她身邊有懷蘇這樣一個武林高手在身邊,只怕是會節外生枝。
懷蘇不懂為什麼慕沁安要等幾天,但是懷蘇少年就很直白的坦述自己的觀點了︰「不想等。」
連翹眉毛一挑,在慕沁安還沒說話之前就說到︰「咱們自然是要等演戲的人來了,看上一場戲再走。」
慕沁安點頭,嘴角扯起的那抹笑意十分冰冷︰「那是自然。總不能讓我白白費心不是麼。」
懷蘇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嗖」的一聲又已經消失在兩個人面前,連翹卻微微怔忪了一會,慕沁安偏頭看了看連翹,又不動聲色的收回目光。
慕沁安抬了抬手,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好像比前些日子好上許多,心里自然是有些開心。目光看向連翹,問道︰「相雪去了廚房多久了?」
「主子,相雪去廚房左不過才一炷香的時間。」連翹回答,說完了才有些驚訝相雪花的時間之久,卻在看到慕沁安的表情是默不作聲。
「哦?」慕沁安玩味的挑眉,一個「哦」字尾音格外的綿人,也可以衍生出很多東西。
連翹低著頭沒有再說話,慕沁安目光投向不遠處的涼亭里,腳步一邁,身姿絕然,「走吧,既然我醒了也不能老在房里呆著,我總是得出來透透氣。陪我走走吧。」
「是。」連翹抬眼看了慕沁安一眼,點頭道。在慕沁安邁出步子之後乖巧的跟在慕沁安的身後。
同時,鎮江王府另一側。
梳妝鏡前女子明眸皓齒,笑若巧兮,身穿翠玉琉璃色的襖子,是同色系的雲錦羅裙。一見本就是清秀佳人,但是發髻上插著的頭飾卻實在是讓那女子的清秀變成了庸脂俗粉。
「重花,王爺表哥今日可曾出府?」女子細聲問道,眼中的期待分明是深藏已久的愛慕。
重花倒也老實,直接搖搖頭︰「不曾。王爺今日都在書房。」
女子害羞帶怯的笑了笑,又對著鏡子自言道︰「你說,表哥今日若是看見我,可會……」話未說完,卻獨自掩嘴笑了起來。似乎,已經成為了這王府的女主人一般。
重花看著女子那般痴迷的目光,沉默不語,只是站在女子身側,看著她。
「哼!」女子突然間冷哼,面帶憎恨的問道︰「重花,表哥帶回來那女子呢?!」
重花低下頭去,恭敬的答道︰「听說今日出門了。在江水亭那乘涼。」
「乘涼?!」女子扭曲了面部表情,顯得格外的猙獰恐怖。一張錦帕被她攥在手里,幾乎被扯成碎片。
重花默不作聲,只是听著女子咬牙切齒的話愈發低頭。
「啪!」女子一掌狠狠的拍在桌上,震得手掌通紅,桌上的東西都跟著一跳。怒氣不過是一眨眼,女子臉上猙獰恐怖的表情瞬間就變成了陰謀重重的樣子,「重花,咱們去會會那位靜安王府的大小姐!」還伴隨著小聲的聲音,「本小姐才是這王府的女主人,她一個草包小姐算什麼東西!哼!」
重花不再言語,只是跟著女子走出了房間。
慕沁安在江水亭緩緩喝著茶,絲毫沒有注意周圍的情況,卻是有連翹和相雪都在身邊守著,兩個人雖然只是這樣守著卻讓王府的人都不敢靠近。
慕沁安看著精致的茶杯,余煙裊裊,熱氣騰騰。慕沁安伸手取了另一個玉瓷茶杯,又到了一杯茶。這是慕沁安自己親自泡的茶,茶香飄遠,余韻猶存。
相雪卻不明白,明明只有主子一個人喝茶卻要拿出兩個茶杯。疑惑的目光看向慕沁安,慕沁安只是微微一笑,並不言語。那雙剪瞳里的笑意卻讓連翹和相雪都不寒而栗,雖然主子變化很大,但這個表情她們實在是很熟悉了。
應該又有人要送上門來遭殃了!
這是相雪和連翹的想法。這兩人有了這樣的想法之後,兩雙眼楮有些閑不住的四處看了看,卻听到慕沁安說話了。
「你們兩個干什麼呢。」
慕沁安聲音沒有那麼冷清,對待連翹和相雪帶上絲絲暖意。
「主子,你這茶……」
慕沁安勾起嘴角笑了笑︰「茶香引人,看看著鎮江王府的茶,引得來什麼人吧。」那一抹笑意一直掛在嘴角,淡定自若的樣子卻讓在暗處的某一個人笑容異常燦爛。
「是。」相雪雖然不懂慕沁安到底賣的什麼關子,卻還是緊緊的守護在慕沁安身旁。
慕沁安不動聲色的品著茶,心里卻想的是剛才收到相雪的消息。這王府里並不是沒有女人,那個女人似乎身份特殊,並不是鎮江王的小妾或者通房,而是鎮江王御諸墨的表妹。
表妹?慕沁安眉頭幾乎不可見皺了皺,表姐表妹什麼的最討厭了!借著自己親戚的身份在王府作威作福!表妹是吧!我倒要看看你這個表妹有什麼樣的本事能在御諸墨那只大狐狸的眼皮子底下做些什麼事出來。
慕沁安悠悠然坐著,伸手摩挲的玉瓷茶杯的外部杯壁,想著想著,卻不知道心里那種奇怪的感覺是什麼。好像很討厭,又好像有些期待。
慕沁安不可預見的笑了笑,是笑自己,這是什麼破心態。抬眼看了看十分警惕的連翹和相雪,說到︰「不要如此警惕,懷蘇還在暗處。這是鎮江王府,那些人還沒這麼大膽子趕到大周戰神的府邸上來鬧事。」
連翹點點頭,卻是回答說。「主子說過任何時候都不要放松警惕。」
慕沁安一怔,她說過麼?好吧,就算她說過。慕沁安一陣無語,原來自己真的被自己說的話能噎死的本事……
連翹看慕沁安好似沒听到自己的話,還是在那品著茶的樣子,微微笑,不做聲。
可是就在連翹嘴角的笑意還沒來得及收回來的時候,就看到一個濃妝艷抹的女人帶著一個綠衣侍女走了過來。連翹和相雪都不約而同的皺了皺眉,這個女人,未免太招搖了。
與此同時,慕沁安也深深地皺了皺眉,這古代的化妝品還真是……這麼老遠就能聞到那股子胭脂的味道。
這位姑娘!你到底是涂了多少胭脂啊!
這就是慕沁安和連翹相雪內心深處的吶喊!
「重花,這位姑娘就是表哥帶回來的那一位麼?」濃妝女子側過身子問道。
重花點點頭︰「是的。表小姐。」
慕沁安了然的點點頭,這年頭表小姐就是拿來虐的!比如她們家那幾位表小姐……
連翹和相雪都沒有說話,各自退了一步分別站在慕沁安的身邊,態度冷漠。濃妝女子一愣,隨即無害的笑笑,只是眼中閃過一絲憤怒和不甘,卻是被隱藏的很好。而那雙手上緊攥著的錦帕倒是讓人出了這「無害」的笑,到底是什麼樣的寒意。
慕沁安勾唇一笑,氣質絕然,既然你要玩,我也不介意陪你玩。視線掃過假山之後,又不動聲色的收回。
「原來是王爺的表妹。表小姐,既然來了,就坐會吧。這可是貢茶之一的陽羨茶呢。」
濃妝女子卻更有些不淡定了,陽羨茶?這是大周貢茶中極為金貴的一種,自己以前找表哥要了許多次都未果。這個女人居然敢拿來喝?!
慕沁安看到濃妝女子眼中閃過的不甘心和憎恨,心中了然。又一個自作多情的人,御諸墨,你的後院還真是……不干淨呢。
她勾了勾嘴角的弧度,繼續說道︰「淡黃不綠,葉睫淡白而厚,制成梗極少,入湯色柔白如玉露,味甘,芳香藏味中,空深永,啜之愈出,致在有無之外。陽羨茶的滋味,可是個中極品呢。」
像是介紹又像是炫耀的話,讓濃妝女子不淡定了。
「這茶還不是一般人能喝到的呢!這位姑娘可以喝就珍惜吧。有的人的身份還喝不到呢。」
慕沁安啞然失笑,這個人是在說她麼?還是在自嘲?難不成她還以為這茶,是御諸墨給她的?慕沁安也隨著她的說下去,「是啊。這是貢茶,一般人確實喝不到的。表小姐,要不要過來嘗嘗?」
說著慕沁安將那個玉瓷茶杯往前推了推,卻看到那位表小姐一臉羨慕嫉妒恨的表情,慕沁安微微笑了笑,難不成這玉瓷茶杯她也會眼紅麼?
御諸墨啊,這可是你表妹啊。
慕沁安詭秘的笑了笑,既然是送上門來欺負的,哪有不欺負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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