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穿三國之客蜀 喬謹受教了

作者 ︰ 亮府七哥

自實驗區出來,馬謖便朝諸葛喬問道,「喬公子還有何事?」

諸葛喬一時不知怎麼開口,想了想覺得還是從孫權被刺殺這事上開始比較好,可話到嘴邊,又覺得此事沒有什麼嚼頭,這遲疑的功夫,馬謖便發現了有什麼不對的,「怎麼?」他疑惑了一句,諸葛喬只好道,「接到這個消息,父親便讓我來尋參軍,說參軍或許有教我之處。」其實諸葛喬對于諸葛亮的這話也是疑惑不解,東吳的局勢,莫不是馬謖更清楚?

「是說孫權被刺殺一事?」馬謖微微挽眉,兩人行走在這寬闊平整的道路上,一路朝外行去。諸葛喬點點頭,隨即又搖搖頭,吞吐道,「我听說阿斐也在那里。」諸葛喬不再扭捏,「父親既命我來,想是參軍對吳地有些了解?」

聞言馬謖卻是一怔,沒有立刻回答諸葛喬的話,而是細細思索,盯著諸葛喬看了一會,沒有回答諸葛喬的話而是問道,「丞相原話是怎麼說的?」

諸葛喬撓了撓頭,「他只說讓我來尋參軍。」

馬謖看了眼諸葛喬,心中微嘆,若是只因為東吳形勢,諸葛亮讓諸葛喬來找自己,未免有些畫蛇添足。諸葛喬天資聰穎,在吳地生活多年,對于建業朝堂政治的了解遠遠超過他,孫權被刺殺一事諸葛喬心中肯定有所思量而不必問及于他。這點他能想到,諸葛亮焉能想不到?在這種情況下,諸葛亮猶下令讓諸葛喬來尋他,恐怕不止淺談天下大勢那麼簡單了……馬謖心中一動,諸葛亮年過不惑,只過繼這一子,想來是寄予很大期望的,單從眼下諸葛喬的官職便可揣測一二,再想剛才諸葛喬的話,馬謖漸漸有些明白諸葛亮的意思了。既然心中疑惑解開且有了對策,馬謖輕松一笑,「此處不是說話的地兒,不若喬公子與我一道去外面走走,此處距離錦官城尚近,那邊風情倒是不錯。」

「也好。」諸葛喬見馬謖臉色輕松,也只以為能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便答應道。兩人吩咐了隨從牽馬,朝大門口而去,馬謖卻是沒有放過這談話的機會,「喬公子覺得,車官城與以往有何不同?」

諸葛喬心中一動,馬謖這問題問的奇怪,車官城的改變是他與馬謖親眼目睹的,可他還是認真答道,「處處不同。」

「那喬公子以為,如今車官城較之以往如何?」

「這卻不好說,不過以喬來看,應該勝之以往。」

「哦?」馬謖有明知故問之嫌,「喬公子何以如此肯定。」

「方才那印刷術參軍也看到了,且之前改良的造紙也是讓人驚嘆,若是假以時日,這些人定會讓這舉世震驚。」說到這他又禁不住的想到了陳斐。

馬謖點點頭,「丞相從不是無的放矢之人,既然將車官城搞這麼大動靜,想來喬公子也是明白丞相對于此是寄予多大厚望的。」

「嗯。」諸葛喬對此倒是相當認同。雖然與諸葛亮接觸時間不長,可他明顯的察覺到他的這位養父與親生父親之間的不同。諸葛亮的果敢堅毅是他接觸過的官僚中少有的,像他這樣一國實際執政者,每一步棋都是放眼于長遠的,絕不會是初雪她們所看到的可有可無。

這時候隨從牽馬而來,兩人打馬出了車官城,一路朝東行。成都城這幾年雖然沒朝外擴建,但因為久無戰禍,加之交通便利,成都的貿易往來甚是繁榮,此處距離城門不遠,漸漸的形成了一些類似集鎮的小鎮。沿岸酒肆商鋪倒是不少,江內船只來往不斷,端的是太平盛世的好景象。兩人打馬沿著江岸漫無目的前行,隨從們則在後面安靜的跟著。

諸葛喬明顯懷有心事對沿途風物心不在焉,馬謖盡收眼底,只是佯作不知,尤為豪氣的馬鞭遙指江岸,「眼下百姓安居,商事不絕于路,假以時日,大事可期。」

諸葛喬不知馬謖口中的大事指的是什麼,卻也沒有過問,馬謖徑自道,「以喬公子來看,是建業城繁榮還是成都略勝?」

諸葛喬不假思索的答道,「自然是成都,成都千里沃野,建業卻只是新城。」

馬謖點點頭,又道,「眼下丞相大人息民養兵,曩者先帝去時,民生凋敝,然僅一年而已,百姓便安居至此,丞相之志,豈在一州一郡之地?」馬謖勒了勒馬韁減緩速度,諸葛喬見此也微微減速,好奇的看向馬謖,如果之前在車官城馬謖的話諸葛喬還當他是發感慨,那麼眼下似乎便不是僅僅發感慨那麼簡單了,于是他問道,「馬參軍有話要對喬講?」

「喬公子是個聰慧的人,謖也不再扭捏作態了。」馬謖見諸葛喬發問,道,「喬公子此來尋謖,是想問陳斐一事吧?」

諸葛喬微微一窘,還是點點頭,略有期待的看馬謖,馬謖卻道,「不妨去飲一杯?」馬謖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座臨江而建的酒肆,諸葛喬自然沒有二話,兩人打馬過去上樓,上菜落座,馬謖將窗子支起來,清爽的江風徐徐吹來,倒是別有一番景致。

只是不和風情的,馬謖微微嘆息一口氣,「喬公子畢竟還是年輕。」他回轉身,諸葛喬已然滿酒完畢,听他如此說,倒是有些愕然,馬謖繼而道,「喬公子可曾想過丞相為何遣公子前來問謖?」諸葛喬又是一怔,馬謖道,「喬公子在吳地生活二十年,對于建業朝堂的了解甚于我們任何一個人,丞相怎會不知?」馬謖微微搖頭,「丞相對公子一片用心,公子莫要辜負了。如今公子身處高位,一言一行更該慎之,如何因一女子,而作如此姿態?」

諸葛喬初始還有些疑惑,听到馬謖後面的話,心底驀然一沉,面色也有些尷尬難堪起來,他似乎明白了馬謖的意思,這讓他稍感羞慚。馬謖不理會諸葛喬的難堪,繼續道,「方才談及車官城,想必喬公子對車官城將來的地位,心中自是有數的,如今公子執掌權柄,自當為丞相分憂解難,耽于兒女私情……卻不是公子該做的。」馬謖的話沒有留任何情面,他最是清楚諸葛喬的地位就像是在火烤上一樣,眼下雖然是諸葛亮掌國,但真正心服他的又有多少?真正可用之人又有多少?對于這位彬彬有禮的喬公子,他也是寄予了很大期望的。「喬公子如此聰慧之人,怎會不知丞相在朝堂處境與難處?這僅僅是眼下的,喬公子可想過,車官城的人,與本地人將來的利益,定然會格格不入。眼下造紙印刷還未出世,然則釀酒一項,便可在成都挑起軒然大波!若是與成都大族起了利益沖突,喬公子可曾想過這將是有多棘手?眼下丞相將公子放在這位置上,顯然是想到了將來有公子分憂解難。自然公子平日已然是勤奮非常,只是于大局觀上,尚有欠缺。」

馬謖的話听得諸葛喬心驚肉跳,尤其是後面些,是啊,初雪這些人本來便于本地人不一樣,他們的新事物新發明定然會和當地的大族起利益沖突,而成都政權卻又是以這些大族為基礎,那麼將來……他甚至想起了歷史上那些有名的變革,這聯想讓他心驚肉跳,額頭竟然微微有汗珠滲出。只是他對于馬謖的一些話,猶有不甘心之處,「方才參軍說,父親在朝堂有難處?」他遲疑了下,馬謖卻是明白他的意思,他嘆息一口氣,「曩者白帝御榻之前,非丞相一人也;再者,先帝在時,大族雖有怨憤,卻不敢起事,如今南方叛亂,益州人心,喬公子以為便有表面上那麼平靜麼?」

這話讓他想起了他的這位養父,自從他來到相府,便少有見他面色有笑顏,他書房的燈,常常亮到深夜。

見諸葛喬一臉怔怔的模樣,馬謖語氣不自覺的柔和許多,「喬公子,謖雖不知那叫陳斐的女子有何不同于常人之處,然則還是要說一句,當以大局為重。生而為男,自當提三尺劍,解民倒懸,一展平生之志。以謖看來,喬公子並不是耽于兒女私情之人,想來也是有遠大志向,只是甫來此處,不知從何下手罷了。當此劇變之際,謖相信有朝一日,喬公子定能建的一番不世功業的。」

諸葛喬沉浸在馬謖的話里,這些話對他的震撼太大了。自從來到蜀地,他的確有種手足無措的不適感,只有踫到那群人後,才稍覺和他們有些共同語言——至少都與蜀人是陌生的。他有些畏懼諸葛亮的威嚴,所以很少談及心事,更不知道自己該立下什麼目標,就連接手車官城,他也有些懵懂不知具體做些什麼。可以這樣說,自從來到這,他一直處于茫然狀態的,而眼下馬謖的一番話卻是讓他醍醐灌頂般的醒悟過來。是的,生而為男,他自有他的理想與事業,豈能一直彷徨下去?而諸葛亮對他的一番苦心與期望,他總算是明白了過來,而陳斐于他來說,只是在茫然狀態之下的一種精神寄托吧,如今有了目標,等待他做的只會更多。他想起了臨來時父親諸葛瑾對他的期望和囑托,眼眶忽然有些濕潤。他覺得自己該振作起來了。

這次馬謖沒有打攪諸葛喬的沉思,他知道自己這番話給他將會帶來多大的震撼,應該給他時間好好想一想。只是偶爾,馬謖心中會閃過一絲不忍,然則那絲不忍,當想起相府的那位時,也很快消失不見了。

良久之後,諸葛喬站起身,面對馬謖,鄭重一揖深禮「喬謹受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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