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斐現在都懶得去李四良的府里了。
李四良府里突然多出個女主人,讓她極其的不習慣,自從李四良帶著老婆從洛陽回來,陳斐就干脆自己在外面買了所院子,李四良也沒有阻止。陳斐著實沒有想到曹睿竟然出這麼個主意,想來想去覺得可能這是曹丕臨終時的意思吧,拉攏李四良?
當見到曹怡時,陳斐說不上來的別扭,去的時候一個人,來的時候成雙成對了?這讓陳斐心里莫名憋火,為此她對李四良都愛理不理的,眼下李四良一走,她留在了江陵幫著看家,又覺得萬分委屈,她總是在想,我跟你李四良什麼關系,為什麼要跟你看家呢!
江陵其實現在是諸葛瑾幫忙看著的,她完全就是打醬油,諸葛瑾在李四良走前態度還很強硬,李四良走了之後,反倒像是想通了一般,倒是讓陳斐想不通了,覺得姓諸葛的男人都奇怪的很。這麼一想,陳斐又想到了遠在成都的那個人,更是煩躁,她知道這個時候諸葛亮應該已經北上了,只是沒有得到確切消息,若是想知道成都消息,除了找秦落月,要麼找耗子。秦落月自從李四良回來後她就見過一次,也不知道去了哪里,耗子倒是沒有離開過江陵。她想起當初她跟耗子討價還價,耗子還說他們兩家的市場以長江為界,這下可好,李四良帶軍深入吳國月復地了,還有什麼長江不長江之分?可耗子倒也不急不躁,陳斐琢磨著他就是諸葛亮派來安插到江陵的探子!就是不知諸葛亮得知了荊州之變後會做出什麼抉擇。
晃著晃著,她就不自覺的晃到了江陵府衙,看到了諸葛瑾正呆在廳堂內看地圖,有些奇怪的湊過去,其實陳斐對于諸葛瑾本人很好奇,她發現這人的臉型還真不是一般的長,諸葛家的男人明顯臉型都是長一些的,但沒有諸葛瑾這麼夸張,不過臉型雖長一些,但五官搭配的卻是不錯,尤其是眉毛,與諸葛亮的極其相似。諸葛瑾見是陳斐,很客氣的笑了笑,陳斐心想,是不是你心里現在特別討厭我呢?誒,她看到諸葛瑾的五官,就忍不住的想起諸葛亮,訕訕的跟諸葛瑾搭了幾句話,又自府衙出來,溜達了一會兒,就溜達到了望江樓,自樓上可以看到城外長江水,長江水面停留著少許戰船,她想起了一首詩︰
「王睿樓船下益州,金陵王氣黯然收……」
「千尋鐵鎖沉江底,一片降幡出李四良!」
是耗子的聲音,陳斐回頭,「喲,你消息蠻靈通嘛!」
耗子笑了笑,「怎麼,你覺得李四良此行,能迫的孫權投降?」
「這倒是不大可能。」陳斐聳肩,「他又不是神仙,孫權也不是個省油的燈。」
「若是他重操舊業,江東群龍無首,豈不是……」
陳斐嘿嘿一笑,「誰知道他,誒,諸葛亮那邊,有什麼動作沒?」
耗子並未隱瞞,「丞相已經出兵北上。」
陳斐便不再言語了,聰慧的耗子似乎看出了陳斐內心的怏怏,他輕輕一笑,「會騎馬嗎?」
這一句話讓陳斐驀然回想起了在成都相府,那個午後,那個人嘴角勾起的那抹醉人想笑容,陳斐心中一蕩,有些黯然,「會一點。」
「與我共乘一匹?」
陳斐瞄了一眼耗子,心情莫名的沖動起來,「好啊!」
二人下了樓,到了後院馬廄,耗子牽出來一匹棗紅大馬,問陳斐,「坐在前面還是後面?」
陳斐想了想,「後面吧……」
在後面不至于那麼曖昧,她能掌握主動形式,耗子點點頭,他翻身上馬,伸過手拉著陳斐上來,二人出了院門,陳斐打趣,「若是被陸清小姐看見了,你會不會死無全尸啊?」
耗子只是抿嘴笑,「廢話少說了,我抓緊我,待會摔的你死無全尸,我怕李四良回來了會把我五馬分尸的!」
「要走就快點走,廢話那麼多!」提起李四良更讓她不快,坐在後面,她極其方便的使勁戳了一下耗子的腰,耗子哈哈一笑,一夾馬肚,馬猛展四蹄,慣性促使陳斐一下子撞到耗子的後背,她不得不一手抓住耗子的腰,免得真掉了下來,揉了揉撞的生疼的額頭,陳斐在後面埋怨,「你怎麼瘦的皮包骨頭的!」
耗子卻不再說話,就在這江陵城內策馬狂奔起來,陳斐一開始還問他要帶她去哪里,耗子沒有回答,陳斐就懶得再問,出了江陵西城門,沿著官道走了不到五里,北拐,馬展四蹄狂奔,帶起黃沙漫天,顛簸的陳斐都有些頭暈,本來一只手抓著耗子的,現在不得不兩只手緊緊抱住耗子的腰,唯恐不小心被掀翻了下去,直到又走了三里左右,停下來,入眼,陳斐驚訝的看到這竟然是一片花海。
馬奔跑的久了,猛然停下,鼻息噴著熱氣,耗子先下了馬,「我也是不久前發現這里的,我也不知道這是什麼花,不過蠻漂亮的,不是麼?」
「是挺美的,看著這里,好像回到了咱那個時候,誒……」
「誰說不是呢,倒真像個世外桃源的模樣!」耗子回頭看了一眼還兀自感嘆的陳斐,「怎麼,還不下來?」
陳斐嘿嘿一笑,「不下,你幫我牽馬成不,在這里騎著馬溜達蠻好!」
耗子聞言一臉黑線,「有你這麼過分的麼?」
「你不願意啊,不願意那我就騎馬走了,你自己待這里吧!」
「……」
耗子搖了搖頭,「算了算了,那等李四良回來,得給我記一功啊!」
陳斐不滿的撇嘴,「我跟他又沒什麼關系,關他什麼事兒?」耗子牽過馬韁繩,在林間小道花海從中漫步,呼吸著帶著花香的空氣,不由覺得神清氣爽,「莫不是在吃那個曹怡和晉亦靈的醋?」
「……吃醋?扯淡你!」
「女人天生就有著口是心非的本領嘛!」耗子不以為意,彎腰順手采摘一朵白色的花兒,遞在陳斐面前,「送你的!」
陳斐瞪了一眼耗子,「路邊的野花不要采!」不過邊說著,竟然邊就將拿花自耗子手中奪了過去。
耗子哭笑不得,「這話你不若跟李四良去說嘛,其實這事兒也不能怪他,他也是身不由己嘛,明顯看得出他對曹怡不感冒!」
陳斐月兌口而出,「還有那個晉亦靈呢,可沒人逼他!」
「那倒是,不過你看李四良現在這身份,就是他不心急,他的屬下也該著急了,而且這還是晉亦靈主動貼上去的……」
晉亦靈的受孕不止陳斐沒想到,李四良也沒想到,一次酒醉就珠胎暗結了,每每想到這個事兒,陳斐就覺得火由心生,這也是她一直不願意提的一個話題,根據晉亦靈的懷孕時間來算,是去年十一月左右,李四良可至始至終沒提過這事兒,陳斐都不相信晉亦靈肚子里的孩子是李四良的,好嘛,等李四良一從洛陽回來,竟然給承認了,太可惡了,看表面上這麼木頭的一個人,怎麼悄聲不息的就把事兒給辦了呢?陳斐覺得這事兒要怪還是怪那個瘋老頭,估計就是他給慫恿的,老東西、老不正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