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和煦的陽光灑在臉上,卻依然抹不去徐戍陰霾一般的思緒,身後的三個虎射營兄弟也垂頭喪氣,剛剛進入理縣地界,起伏的山丘和茂密的樹林,幾條貫穿其中的羊腸小道,充滿了詩情畫意,只是他全然無意
「大人!似是有什麼聲音」,一名親衛指著不遠處的樹林中,說道。
徐戍揮手,示意三人跟著自己一同前去查看,鑽入樹林,微風陣陣,能听見幾個男人的叫罵聲,漸漸清晰。
穿出樹林,眼前是一小片開闊地,一座土墳躍然眼前,墳前擺著三個碗碟,里面盛滿米飯和菜肴,而墳墓旁的一個年輕男子,正與對面的十余人對峙,叫罵越來越激烈。
親衛想上前一問究竟,被徐戍攔下,他倒要看看發生了什麼,突然,那十余人叫嚷著沖向那青年,一同拳打腳踢,徐戍在遠處看著,預計這人會被打的很慘,可是眨眼工夫,青年竟從人群中撞了出來,隨手撿起一個木棍,翻身與那十幾人廝打起來。
徐戍眼前一亮,這青年身形健碩,身手敏捷,將那十幾人打得亂作一團,這時,帶頭的男子突然拔出劍來,其余的人跟著亮出兵器,剛一交手,青年手中的木棍便被砍做兩節。
「走!」,徐戍一聲令下,三名虎射營親衛跟著自己縱馬而去。
「給老子住手!!!」,親衛怒喝一聲,將那群人嚇了一跳,徐戍勒馬說道︰「怎麼回事?為什麼以多欺少?!」。
為首的肥胖男子叫囂道︰「**算哪根蔥?管起老子來了!給我滾」,再看那青年,面容清秀,卻眼中含淚,一看便是個窮苦人家的孩子。
身邊的親衛哪里容的下別人這麼罵徐戍,紛紛拔出佩劍,叱道︰「這位是新上任的縣令徐大人!你們幾個兔崽子,要是真不想要命了,我可以送你們一程!」。
為首的男子臉色一變,其實自己听說過徐戍這人,李嚴手下第一勇士,斜谷關逼退徐質也早有耳聞,這才慌忙賠上笑臉,道︰「原來是徐縣令,我叫往向岩,嘿嘿,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大人跟三位虎射爺,萬死萬死」。
徐戍根本不屑多看他們一眼,懶散的揮揮手,示意讓他們滾蛋,那些人便灰頭土臉的溜走了,留下青年男子一人,癱坐在墳邊,淚流滿面道︰「多謝大人」,其實在他心里,新來的縣令必然跟上任縣令一樣,沒一個好人。
徐戍下馬,身邊的三個親衛跟著下來,站到遠處三個方向把守,徐戍蹲下,拔起一根雜草玩弄,笑道︰「堂堂七尺男人,你哭個什麼東西??!」。
青年痴痴的望著土墳,緩緩說道︰「今天是我母親忌日,我卻連些祭食都沒有,無奈偷了這些東西,我,我只是感覺對不起我母親」。
徐戍呵呵笑道︰「你偷人家東西,難怪被別人打啊,呵呵」。
青年抹干眼淚,道︰「往家是理縣大戶,他們良田千畝,我們只得為他們種地,收成是一九分成,去年干旱,我自己一斗米都不到,所以,只能偷一點,大人,我會回去好好干活的,望大人饒了我這一回」。
徐戍听到眉頭緊蹙,心中憤怒,猛然起身道︰「魚肉百姓,其行當誅!你先帶我去你家看看!」。
青年對這個男人的態度感到十分奇怪,難不成真來了個青天老爺?無奈之下,只能跟著,簡單的聊了一下,這個青年名叫羅成,這名字很讓徐戍喜歡,原來他時常上山砍柴,習慣用削尖的木棍驅趕野狼,這才練就了好身手,這樣一個孝順的男人,因為沒能給母親供上好的祭品而痛哭流涕,徐戍看在眼里,感動非常
過了晌午,幾人來到一大片田野間,顯得十分荒涼,龜裂的土地,痛苦的仰望著萬里晴空,跟隨羅成來到遠處的一處破房子,徐戍心里竟泛起絲絲酸楚,屋頂上只剩一般稻草,另一半著房梁,窮苦至此,可見地方行政不力啊
啊滾開滾嗚嗚
一串女人的聲音傳了過來,羅成驀然扭頭,沖著相鄰不遠的一處房子奔去,徐戍大概猜到是什麼事情,尾隨跟了上去。
破門而入,景象讓徐戍為之一震,一個十六七歲的女子,衣衫破碎,露出片片雪白的肌膚,曲線盈盈,勾人心魄,她不算漂亮,但清秀的面龐上低落的淚珠,在此時顯得分外淒美。
圍繞著女子的,是四個大漢,還有躺在一邊一動不動的老者。
「燕子!!」,羅成大叫一聲沖了上去,四個大漢怔在那里不敢動彈,倒不是怕羅成,怕的是羅成身後,面目凶煞的徐戍和三名虎射營親衛。
羅成月兌下外衣將燕子裹住,突然叫道︰「三叔!你怎麼了!」,原來躺在地上的老者已死,看來也是這四個男子所為。
羅成怒然起身就要廝打,卻被三名親衛攔下,徐戍查看了下現場,冷笑道︰「你們四個,跟我走吧」,親衛正要拿繩索捆綁,其中一個喊道︰「我們是往家的人,你們敢拿我?!」。
徐戍本就不悅,听的這話,更加怒氣填胸,只見他翻身一腳,將那人踹出三米有余,連滾帶爬的撞到牆邊,親衛們一擁而上,將四人困了個結實。
傍晚十分,徐戍一行來到了縣城,縣衙建造的十分闊綽,這讓徐戍更加不爽,門口,縣丞、縣尉、從事、主簿等人都在候著,笑臉相迎。
徐戍吩咐親衛將四名犯人關到牢中,自己跟著眾官員進了大堂敘話,客氣話說了沒幾句,徐戍便看出這些個官員都是什麼樣的貨色,長相白淨的馬縣丞還算老實,顧縣尉長著一臉絡腮胡,一副凶樣,惹人厭惡。
「徐大人,方才收押的幾個人是干什麼的?怎麼大人不先通知我,勞駕您親自拿人了」,顧縣尉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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