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公,接聖旨吧」,郤正領著八名羽林軍進了大院。
乍一看,那八名羽林身著黃白甲,肩披燙金黃錦袍,一個個風度亦然,神采奕奕,果然一副皇家宿衛派頭。
徐戍趕忙領著眾人上前跪拜接旨。
郤正神色端莊的宣讀起來︰「奉天承運皇帝召曰,理縣縣令領司金中郎徐戍,治縣有方,政績卓著,平西羌屢立戰功,特拔為羽林右部督,即日到任,欽此!」。
說完之後,郤正接著道︰「徐大人,恭喜恭喜啊」,眾人紛紛跟著道賀起來,連朵兒與湛雲也是一臉欣喜。
這成都皇城的宿衛分許多部分,總體上歸為禁軍一類,其中外皇城宿衛仿照漢制,分別設︰屯騎、步兵、射聲、越騎、長水五校營軍,編制為︰屯騎校尉領營兵七百;步兵校尉領營兵七百;射聲校尉領營兵七百;越騎校尉領營兵七百;長水校尉領騎兵七百三十六人,而內皇城宿衛分為左右兩個羽林軍,分別設置左右羽林部督,再者便是靈活機動的虎賁、虎騎大營以及虎步軍,其中虎步軍又分為左中右三個營,一般五到六千人,其中設置虎步監,姜維曾經擔任過這個職位,而虎步軍也是一個既負責皇城宿衛,同時也會臨機參加北伐的兵種。
徐戍當了京官,而且是宿衛內皇城,明顯非常受皇帝的信任,看來馬忠在天子面前說了自己不少好話,這本是好事情,可徐戍並不開心,被圈在宮中保護皇帝有什麼用?!根本上不了北伐戰場,歷史上的劉禪,在鄧艾打到成都之時,竟率了數萬禁軍全數投降,然而這些精兵悍將卻全無用處,真是莫大的恥辱。
面無表情的接了聖旨,郤正找徐戍單獨說話,這是兩人第二次直接對面,徐戍隱隱感覺到郤正的不滿,看來又得挨訓了,可他不但沒指責自己,反而對自己的傷情格外關心,另外還向自己傳達了一個意外的驚喜︰
諸葛亮要見自己!!!徐戍不禁感到恍惚,自己升遷快且不說了,諸葛亮竟然兩次召見自己,這是何等的榮耀,又是何等的不可思議。
或許是不願惹人猜忌,就在當天,徐戍先跟著郤正到了成都,到了半夜,秘密將徐戍送到了丞相府。
紫檀木制的案幾旁,燻香裊裊,層疊攀升。
屋子里彌漫著濃濃的香氣,諸葛亮端坐著喝茶,時不時咳嗽兩聲,他的身體已經大不如前,面色也稍顯憔悴。
徐戍一進門,便拜倒在地,道︰「末將徐戍參見丞相」。
諸葛亮倒也沒有架子,起身道︰「傷勢如何?」。
徐戍抬頭看了看,笑道︰「丞相放心,末將結實的很,幾個小毛賊而已,要不了末將的命的」。
諸葛亮連咳三聲,表情有些不悅,道︰「堂堂一個司金中郎,一縣之長,竟然在同一個地點,連續被行刺兩次!你的兵法謀略哪里去了?!只身赴險,棄身家性命于不顧!我看你是想做孫伯符吧!」。
徐戍趕忙認錯,又道︰「丞相,末將覺得是往家的人所為,因為第一次行刺我的就是他們的人,也只有他們能編造出那樣的信件,末將想,或許是往家想報復我,但是如果上面沒有人指使,他們絕對不敢」。
許久
諸葛亮背過身去,道︰「輕重緩急需把握尺度,將人逼的太急,早晚要吃虧,理縣的事要當一個訓誡,今後多加小心,行事拘謹些,便能保全自己,我知道,讓你宿衛皇宮的確不妥,我也知道,你心里一直覺得委屈」。
說道這里,徐戍不禁兩眼泛酸,伏地頓首道︰「丞相」。
諸葛亮見他如此表情,又道︰「不過在皇城歷練歷練,也不是壞事,你要謹言慎行,切勿言辭操切,但凡遇到疑惑,可向蔣琬、費求解,記住一點,戍守皇宮,要做好分內事情,職責以外,萬不可插足!成都水深,你要小心才是,此外,你如有僭越之舉,我也饒不過你」。
徐戍頓首,道︰「末將謹遵丞相教誨,不過,末將仍希望侍奉丞相左右,效力北疆」。
「你還是耐不住性子,如此急躁,我怎能將你放在漢中?!你啊,還需要多加磨練才行,在成都好生任職吧」。
諸葛亮沉默半晌,又道︰「我想明年再行北伐,你覺得如何進兵合適?」。
徐戍萬萬沒想到,諸葛亮這麼個大人物,竟然對自己不恥下問,足見此人心胸寬廣,說起軍事,徐戍來了勁頭,起身道︰「末將看司馬懿一族早晚篡奪曹家皇位,我們可坐等內斗,在他們朝局不穩無暇西顧的時候,再次出祁山作佯動之勢,另擇良將分兵子午、駱谷,匯聚沈嶺直逼郿城,只要取了郿城,長安指日可待啊」。
諸葛亮先是表情一怔,轉而又道︰「司馬懿行將篡位?你哪里來的消息?」。
徐戍暗叫不好,司馬懿這個時候還一點叛逆的意思都沒有呢,敷衍道︰「末將猜想罷了,听聞魏主曹叡一向體弱多病,而且目前司馬懿一家獨大,保不準」。
諸葛亮其實覺得徐戍所言十分在理,但是那起碼得五六年以後了,自己已經時日無多,諸葛亮很想親眼見到中原恢復,大漢振興那一天,所以根本等不了那麼久。
談話結束,徐戍緩緩退出門外,在侍衛的指引下從一邊的走廊離去,卻正好撞見關統,兩人雙目對視,關統沖自己微笑,點了點頭,恭敬的走進大堂。
徐戍這才知道,諸葛亮不止找自己一個談話,在程序上,這叫做述職,看來諸葛亮還真是事必躬親,從另一個側面也不難看出,諸葛亮在當時的權力相當的大,幾乎蓋過後主劉禪了。
翌日,徐戍回到理縣府中,卻見到許芯與曉曉,邊上還有連朵兒、湛雲,氣氛緊張的有點讓人窒息,徐戍無奈,露出尷尬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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