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停了,帳外竟不見蜀軍,之間營寨西側火光沖天,喊聲四起,徐質驚道︰「怎麼沒有沖擊大寨??!」。
張雄陡然一驚,道︰「不好了!西側存放著三十架投石車!!!」。[]
徐質大怒,領兵出了大寨,沖殺過去,遠遠的就能聞到木頭被燒焦的氣味,再看那沖天的火光與四散奔逃的魏軍,看來,投石車保不住了!
迎面而來,一彪人馬呼嘯而至,眨眼就殺到了跟前,徐質怒不可遏率兵迎戰,當頭一員蜀將,銀甲紅袍,這人徐質認得,就是那年在斜谷關打敗自己的徐戍沒錯。
「匹夫快來受死!」,徐質揮刀縱馬,直取徐戍。
徐戍歷經多次戰斗,想來還從未踫見敵手,自信滿滿的揮戟迎戰,剛一交鋒,徐質的大刀劈頭看來,徐戍急忙招架,將這勢大力沉的一刀撥擋開去,只是這一下,便讓徐戍感受到徐質的勇猛,他的力道,比起許儀還要強上許多。
來不及多想,徐戍翻身一舞,綻天戟繞腰旋轉一圈,猛然朝徐質月復部割去,他的速度也讓徐質感到陡然吃驚,太快了!
勉強的後仰躲過,月復部的甲冑被劃開一道小口子,二人二馬擦肩而過,這才是第一回合!二人紛紛調轉馬頭再戰,身邊的兩軍則混戰到了一起。
「徐戍小兒,你休想再跑掉!」,徐質拍馬殺來。
徐戍自然不會示弱,朗聲笑道︰「再過一百年,你也不是我的敵手!!!」。
這一回,二人挑撥砍殺過身邊各自的敵兵,迎面交鋒,徐戍舞動長戟,直沖心窩刺來,徐質順勢一擋,徐戍再次翻身,一個‘回頭望月’,戟尖再次襲來,徐質大刀橫著一砍,正好恰在戟身的小枝中間,徐戍使盡全身力氣,怒吼著奮力扭動,頓時將那大刀刀鋒折斷。
徐質大驚,卻沒有慌張,急忙抽出木柄當著徐戍眼前一晃,徐戍的綻天戟畢竟重量頗重,一時竟然沒有守得住力道,被徐質的一棍打到背部。
徐質本以為這一下能將徐戍打下馬去,畢竟剛才自己已經用了全力,怎麼會這樣?!頓時,徐質心底生出一絲怯意,現在自己手中只有木柄,而他手里還有一個堅硬的匪夷所思的長戟。
背部受創的徐戍,感覺到陣陣酸痛,但這個對自己來說還算不得什麼,當年選拔進入特別行動隊,在考‘背肌承受’一項中,九根木棍折斷,自己依然渾然無事
回頭再戰,那徐戍精神抖擻,渾身上下有著用不盡的力氣,徐質頓時膽寒,身邊將士急忙遞過一桿長槍,匆忙迎戰,二人交戰七八回合,徐質始終擔心手中的兵器再次折斷,同時,他也感嘆徐戍手中的綻天戟,太過鋒利,也太過堅硬,正是這樣,徐質才更加的不甘心。
越是擔心,則越影響自身的發揮,經過徐戍暴風驟雨的攻擊,加之徐戍手下步卒全是姜維一手帶出來的精銳,徐質頓時感到力不能敵,只得引兵緩緩後撤。
張雄殺破重圍,追了上來,道︰「將軍,徐戍勢猛,不如避其鋒芒,暫且向西圍撤退」。
徐質喊道︰「不行,我就是想將拖住徐戍,且戰且退,好等胡遵胡江軍前後夾擊!」。
徐戍一路追襲,沿途斬殺魏軍四五百人,這時,身後的哨探來報,胡遵的中軍已經出動,離漢軍不過四十余里,徐戍思量已定,決定放棄追擊徐質,轉而揮軍向北,去攔截胡遵,這是一個危險的決定,倘若姜維沒有及時趕到,那麼手下的數千兵馬,很可能全成齏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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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林中,雨後的空氣格外清新,黑暗中一路兵馬正在疾行
一個十六歲的少年縱馬趕到前隊,沖著一個膀大腰圓的年輕男子道︰「兄長,父帥說徐質那邊遭遇的是蜀軍的徐戍人馬,此人狡猾的很,讓我們多加小心」。
男子回過頭來,笑道︰「弟弟不用擔心,父帥的大軍在大路行進,徐戍不會料到我們從小路迂回,哼,我倒要瞧一瞧,這徐戍能有多厲害!」。
此人便是胡奮!胡遵的長子,頗受司馬懿抬愛,這一次,也是他自己真正意義上的領兵打仗,弟弟胡廣道︰「听聞這人在大巴山將諸葛誕耍的團團轉,我想,他還是有些本領,兄長,咱們還是謹慎些好,不能大意」。
胡奮發笑,道︰「諸葛誕是什麼人?庸碌無能之輩而已,他打敗仗那是正常事情」。
胡廣若有所思,跟隨胡奮繼續急行軍,父親給兩人的死命令是天亮之前完成包圍,屆時與胡遵北、東呼應,聯合西側的徐質一同進剿!
行至大路,埋伏在兩旁的山坡上,許久還未見胡遵人馬,徐戍隱隱感到不對,斥候來報說胡遵是自大路而來,可照這個速度,他們的行軍也太遲緩了
剎那,天生的神經敏感,讓徐戍意識到,胡遵可能是故意為之,以此來放松自己的警惕性,他有什麼樣的計劃?!
就在這時,遠處的天空中閃過數十個亮點,呼嘯著向東邊飛去,一輪過去,又是一輪,徐戍大驚,回顧左右道︰「那是什麼?!!」。
隨軍士卒道︰「徐將軍,那正是投石車投射出來的火石,看樣子是沖著我們的田壟的!」。
徐戍大怒,卻又幡然醒悟,道︰「哪日等我制出火炮,要他們好看!」。
形式危急,原本想引來三路魏軍的,如今看來,胡遵這一路是來了,還有一路卻對田壟展開了攻勢,徐戍急忙揮軍下山,橫穿過大路,向著投石車的方向行進,急行軍十余里,卻正巧發現另一路魏軍,正是胡奮、胡廣一路,雙方同時發現了對方。
山坡上的徐戍早看出了領軍人物,這就拉弓上箭怒射而去,火光中一個鋒利的箭矢急速飛來,直奔胡奮腦門,胡廣大驚失色,飛身去擋,一刀將那箭矢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