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悄然降臨所有人的心依然緊繃
「族長!!!!三夫人醒了!!」,大夫激動的跪倒在地。
拓天率先看了徐戍一眼,跟著激動的跑了出去,眾人紛紛涌在門外焦急的等候。
半晌,拓天走出門外,周圍的火把將他那古銅色的臉龐照得通亮,他緩緩將目光移道徐戍身上,激動萬分,「一定!!!一定是蒼山神顯靈!!!一定是滄山神將弛野將軍帶到了蘇納!!」。
眾人一片歡呼,拓天一把握住徐戍的手,「你就是滄山神賜予我拓天的奇跡!弛野將軍,我決議助大漢平叛!!」。
突然的決定讓盧遜、量戎激動萬分,卻讓族中長老們愁雲慘霧,「族長!先前已經佔卜過滄山神,神的旨意怎會隨意更改?!」,大長老冷冷道。
拓天的目光陡然變得凌厲,「天有不測風雲,神意更是飄忽不定,如今夫人起死回生,就是印證!再者,彭年為禍南中,荼毒百姓,滄山神絕不會希望看著他的子民置身于水火之中!!!」。
一番慷慨激昂的話,讓周圍的將士們萬分激動,多年來蘇納族一直采用守勢,男人的血性始終折磨著大家的心智,多少人不止一次的想擯棄那所為的神意,但是有族中那些老家伙,始終不能得志。
徐戍的嘴角露出少有的笑容,他清楚,拓天說出這樣的話,一方面是對自己的感激,更多的則是沒有選擇的余地,布鐘已死,而且死在南涪,彭年絕不會放過蘇納,不會饒了拓天
一到南涪族府,拓天立即將所有的將領召集在一起,商議出兵之事,徐戍、量戎、盧遜一同參與,一整夜,府中的燈火一直不曾熄滅
翌日下午,當拓嫻得知徐戍離去,照著遠路追了二里地,然而徐戍與量戎早已離開多時,拓嫻一邊嘟著嘴埋怨父親拓天,一邊悻悻的徒步返回南涪。
伴著蟲鳥歡叫,嫻兒踏入府門,正看見盧遜在與幾名族中將軍商討地形地勢,父親不在,看來是跑到三夫人那里溫存去了,似乎現在已經沒有人在意自己,那些平日里圍著自己團團轉的年輕將軍,也都激動的圍著盧遜。
「盧遜!我且問你,你們那個頭領去哪里了??」,當著眾人的面,嫻兒毫不避諱的問。
「額公主,我們將軍去聯絡其他部族了」。
「何時歸來??!」。
盧遜一臉憨笑,「這就說不準了,或許要等戰勝彭年之後吧!」。
在眾人驚異的目光中,拓嫻氣呼呼的扭頭離去。
因為蘇納是個大族,所以需要謹慎的維護,盧遜自願留下協助拓天治軍,而量戎則與徐戍去往其他部落聯系,有了拓天給的族中符令,相信一些小部落都會欣然同意。
忙活了一整天,盧遜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館驛,卻正好撞見守候已久的拓嫻,慌忙上前施禮,拓嫻不耐煩揮揮手,「姓盧的,我問你,你們頭領成親了沒?有幾個夫人?生了幾個孩子??」。
盧遜一陣苦笑,道︰「我們將軍已經成親,先後兩個夫人,至于孩子有一個」,說到這里,盧遜面容稍顯失落,的確,湛雲身死不明,包括她肚子里徐戍的孩子,然而他堅信,既然找不到尸體,那就有生的希望!
「哼!!!我要殺了他那些賤人老婆,殺了他那個孩子!!!」。
望著她認真的表情,盧遜一臉不悅,「你這女人怎麼這麼歹毒?!你若打著我兩位嫂子的主意,莫說我們將軍,我就不會放過你!」。
拓嫻氣得滿臉通紅,蹙眉跺了兩腳,嗔道︰「我說說不行呀?!!哼!!!」。
望著拓嫻遠去的背影,盧遜徒呼無奈,徐戍的女人緣真夠好的
一連數日,盧遜忙碌不停,蘇納是除了越嵩、侮、叟部之外,南中地區最為強盛的部落,族中七千人馬更是讓拉雅山一線以南的外族望而卻步,說是鎮守中華陸地南部門戶,一點也不為過。
傍晚初臨,斜陽彈出一抹血紅的雲彩,一聲急報震驚了南涪族府,南中叟部第二大將坨月兌,廣南六大營之一的卡侃西、侮部第一猛將羅嶄,聯合率領九千大軍朝南涪城開進!
突如其來的消息讓族府混亂一片,大家議論不休,毫無主張,拓天來回踱步,緊張不堪。
「族長,賊兵驟至,勢不可擋,不如退進滄山暫避鋒芒」,大長老一副憂國憂民的模樣,卻立即招致眾位將軍的竭力反對。
拓天冷冷道︰「退進滄山,那族中百姓怎麼辦?!你倒說的輕巧!」。
一句話將大長老頂了回去,大家又陷入紛爭之中,幾經吵鬧,主戰派一致認為應該固守南涪城,與族民共存亡。
面對重重壓力,拓天不禁將目光轉移到一邊默默無語的盧遜身上,他也是徐戍的部下,潛意識告訴自己,他應該有所主張,「盧將軍你怎麼看?」。
盧遜淡然道︰「南涪之北有一山,名曰狺林,應當出兵埋伏此地,挫敵銳氣!」。
盧遜顯然經過謹慎的思考,這麼久跟隨徐戍,讓他在軍事素養上有了不少的提高,他記住了徐戍最常說的一句話,那就是︰避免被動。
一言激起千層浪,不僅眾將疑惑不定,長老會更是群情激奮,大長老指著盧遜開罵,「族長!這個漢人妄言出兵,這是要斷送我們蘇納啊!讓我們流血流汗,他們漢人反倒得利!!!」。
殺了他!!殺了!!長老會中竟然傳來如此的要求,拓天滿臉陰沉,他甚至長老會的奸詐,這些老東西早就想著推翻自己另立族長了,今天若是順從了他們,自己的威信何在?!
長舒一口氣,拓天橫眉掃視長老會,憤怒的火焰似乎在眼中燃燒,無論如何,當今還沒有人能夠挑戰他的威嚴,「盧將軍,這比較冒險,還請你說說理由,好讓我們安心」。
盧遜拱手道︰「族長贖罪,我不敢妄言一旦不合長老們的心意,我盧遜反倒落得不是」。
拓天心知盧遜這是將包袱拋給自己,說到底,誰干動盧遜?他可是徐戍的人,「你大膽說出來,誰再敢說三道四,別怪我背後的大刀不長眼!!!」。
一經提醒,大家紛紛抬頭看了一眼堂中橫擺著的長柄大刀,刀鋒銳利,寒氣煞人,長老們頓時沒了氣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