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咒獨尊 第一百二十六章 雙殺

作者 ︰ 賴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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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雨還未寧定,三個身影便攜著腥風直沖過來,正是勞缺和兩位特使。余姓特使一路領頭,暴吼一聲,出拳如錐,直搗巫馬夕的前胸。

天空中的飛龍頸脖一甩,砸在余姓特使手腕上,頓時將他的拳勢砸偏,同時龍尾一擺,便如巨柱橫掃過大地。邵姓特使身如躍鯉,輕松便閃了過去,勞缺卻被掃中腰部,頓時被掃飛出去,砸入了黑暗之中。

「廢物!」余姓特使冷言開罵。

勞缺嘴角冷笑一閃即逝,隨即編織意境,在戰場外圍游走,伺機切入戰團。

余姓特使編織橫行蠻山,向著巫馬夕的方向強撞過去,腳步踏在地上,便如一具耕田的鐵犁,將地上犁出條深深的溝壑。

旁邊的烏角突然躍起,向著余姓特使撲縱過去,頭上獨角頂向對方月復部。余姓特使手掌在獨角上一撐,身體借勢彈起,在空中翻著漂亮的弧線向巫馬夕飛掠過來。烏角突然鋼尾揮擊,便如鐵柱橫空。余姓特使用手臂一架,雙臂與尾巴交擊,便如斷折一般地疼痛,頓時被砸了回來,落在地上立足不穩,連續後退了好幾步。

邵姓特使從左側糾纏上來,躍身撲打,雙拳連環砸下,像是擂急鼓一般,而氣氛也被這連環不斷的急拳刺激,迅速變得緊張起來。

這個意境叫做破陣子,也有一個別名,叫做碎顱屠城鼓。

此意境原本是虎賁流的看家本領,一千二百年前,虎賁流的幾個長老與鐘城城主結怨,用破陣子盡屠鐘城。根據史書描述,當時鐘城十幾萬人被驅趕到一起,一個破陣子下去,便是成千上萬顆頭顱炸裂,滿天飛的都是慘白的腦漿,嚎哭聲連成一片,中間夾雜著虎賁長老的大笑,格外慘烈陰森。

鐘城是大夏國的城池,所以虎賁的屠城遭到了簡霜城的血腥報復,整個流派被殺得一人不剩。

這件事情被稱為虎賁事件,在境修界,虎賁事件被公認為是二百年星夜時代的引子。自虎賁之後,簡霜城帶著人一個流派接一個流派地滅,最終將天下打成了三分的模樣。

邵姓特使的拳勢之中透出陣陣哀歌,淒怨詭異,像是地獄中百鬼受刑的聲音。

巫馬夕心堅如鐵,對于這些怪異聲音並不放在心上,一個旋錐逆襲過去,像是要鑽裂天地一般,瞬間將破陣子打散,對方的亂拳頓時變得空有其形,威勢全無。

烏角隨即躥起,向著對方撲去,正好與邵姓特使剛剛編好的大王錘撞在一起,威勢炸裂開來,頓時將地面炸出一個巨大的坑,砂礫碎石如子彈一般打在臉上。

趕尸咒被打散,邵姓特使也有幾分狼狽,整個身體右側由于震蕩過大而有一些微麻,不得不退後稍事休息。

巫馬夕編織月如弓,正要繼續追殺,那邊余姓特使又已經撲擊過來。巫馬夕一箭向著余姓特使射去。余姓特使用手一格,頓時被箭支將左手掌釘穿,他雖傷而氣勢愈盛,狂吼之下,向著巫馬夕撲擊過來。

巫馬夕身體一縱,如靈狐一般向後躍起,在空中便開始編織下一個月如弓,方一落地便是一箭射出,箭支直取對方頸脖。

余姓特使將箭支格開,身體驟然前沖,便如高山崩傾,勢不可擋。

巫馬夕再次用靈狐意境向後躍起,向一座假山後邊落去。

余姓特使抓起旁邊的石鼓,用隕石橫行甩手擲出,生生將假山砸穿,攜帶著滿天的碎石向巫馬夕砸過去。

巫馬夕神經驟然緊張,身體卻輕柔到了極限,便如在田野間奔躍的靈狐,腳尖輕輕點在巨石之中,頓時被巨石帶倒,連續翻轉之後,狼狽不堪地摔落在地上,好歹是未受什麼傷。

余姓特使大步跨近,瞬間便將雙方的距離拉近到十米之內,一個離奇意境立即附著在了他的身上,體內的靜止電流迅速匯攏起來,凝聚成一條猙獰的閃電,向著心髒擊去。

這是驚蟄?

余姓特使略驚,這個意境是傳說中的巫咒手段,早已經失傳千年,若不是他在大形殿看到典籍記載,根本認不出來。

勞缺此時正好從旁邊掠出,剛一踏入驚蟄圈,立即向後狂退,身體如勁箭般射起,在空中突然失去控制,跌入在旁邊林中,再無動靜。

余姓特使無暇去管勞缺的死活,大吼一聲,一拳擊在自己胸口,頓時將體內的電流擊殘,只有道微小的電流沖過心髒,讓他的心髒瘋狂地鼓動了近十下,每一下都如要震破胸膛一般,好在他身體結實,勉強承受下來,只是氣血有些浮動了。

他喘了兩口氣,正要踏步追殺敵人,左胸骨間肌肉卻突然抽緊,將第三肋骨拉得彎折起來,似乎要將之生生折斷一般。

這是刺骨意境。等到肋骨被折斷,這些骨間肌肉便會如弓弦一般,將斷骨如子彈一般地彈射出去,打穿體內的五髒六腑,瞬間讓人死于非命。

他張嘴「哼哈」二聲,胸月復間便如擂鼓,頓時將刺骨意境震碎,隨即抓起身旁散落的磨盤大小的石頭,編織隕石橫行,正要甩手砸出去,一道意境突然襲體,手臂上的肌肉開始瘋狂地抽筋,將那塊石頭胡亂甩向了身後。

抽筋流意境。

好一個巫咒。

余姓特使狂熱的頭腦略為冷靜下來,來人能夠連續編織出驚蟄刺骨和抽筋意境,來歷絕不簡單,今晚的戰斗,看來不是那麼好解決了。

就在余姓特使愣神的剎那,邵姓特使從左側掠空而至,如大雁一般落在旁邊的槐樹上,隨即腳下輕點,凌空撲下,如老鷹搏兔,凶狠凌厲。

這是蒼鷹捕食術。

巫馬夕立即便是一個小封神術種在對方身上。經過地底的兩年研究,他的小封神術已經編織得非常精妙了,一經附身,立即緊緊鎖住對方的意識虛空。邵姓特使大驚失色,立即暴退,意枝瘋狂地抽擊著小封神術的壁壘,將封鎖迅速打薄。

巫馬夕正要搶進,勞缺突然叢林中鑽出,沖進了戰場,將巫馬夕的進勢擋住。那邊余姓特使又已經沖擊過來,如瘋牛一般頂在了巫馬夕的前路上。

巫馬夕用靈狐意境迅速彈開,拉開距離與三人游戰起來。

邵姓特使驚魂甫定,大聲道︰「余師兄,是小封神術,這小子是查氏的。」

查氏?

余姓特使心下一凜。

這兩年來,查氏和大形殿的關系驟然變差。為了蘭池之會的順利進行,大形殿極力保持克制,文蒼原那老狗卻得寸進尺,幾次都氣得殿主跳腳,現在居然還派人到西北來搗亂。

查氏當然是大名在外,但是那又如何,大形殿的聲名也不在查氏之下,就算是在西南地面上,大形殿也照樣殺了台隱,何況這是在西北。

余姓特使笑容陰狠,冷冷道︰「原來是查氏的賊子,敢跑到西北來搗亂,讓爺爺送你去見台隱。」說罷便是一個橫行蠻山強沖過來。

巫馬夕用靈狐意境彈開,看定了余姓特使的方向,目光中充滿了殺機。大形殿弟子這個身份,原本就接近巫馬夕的容忍底線了,這個姓余的還不言不慚地提到台老,更是存心找死。

巫馬夕腳步變得越發地小心,在園中如狐狸一般游走,耐心尋覓著機會。

余邵二人是大形殿高足,意境精妙,打法凶悍,可以稱得上是意境高手了。勞缺也是師承寒岩尊者,算得上是名門高徒,雖然打得油滑,但是意境之中也有一股蘊含不出的狠勁。

巫馬夕師承巫咒,兼學子寂,意境之精妙更在三人之上,而且打法詭譎,借助著夜色與園林中的地形,不時發動的襲殺突然而詭異,讓三人疲于應付。

隨著戰場的轉移,雅致的園林漸漸被打成廢墟,三人纏斗其中,碎石亂飛,暴響陣陣,氣氛越發凶猛暴烈,讓月色也不安起來。

巫馬夕用月如弓射住邵姓特使的沖擊,見余姓特使如瘋牛般沖至,立即用靈狐意境向後彈射出去,踏著池水掠入了池後邊的含香林中,迅速編織隨風入夜潛伏起來,向著左側悄然前進。

余邵勞三人踏水沖至林中,幾個意境下去,便將數十平方的含香林打成平地,枝葉四處飛散,夾帶著優雅的香味。只是,並沒有發現對方的身影。

一枝利箭突然從右側射來,直取勞缺右側肋下。

箭勢突然,勞缺無暇多想,側身避過,那箭便擦著他的衣衫飛過,向著邵姓特使射去。邵姓特使視線被阻,躲避不及,頓時被箭支釘透肩膀,連鎖骨帶肩胛骨瞬間都被釘碎,捂著肩膀慘嚎起來。

余姓特使狠狠瞪了勞缺一眼,殺意畢露,一整個晚上,勞缺都是打得避重就輕時隱時現,分明是出工不出力。只是此時不是跟他計較的時機,余姓特使冷哼一聲,向著巫馬夕的方向猛沖而去,大吼道︰「無恥賊子,偷偷模模算什麼好漢?」腳步起落之間,踏著字節前進,一步一字,氣勢越來越高漲,走到最後,便如一尊天神,正是著名的馭形意境狂神祝。

巫馬夕不為他的氣勢所動,變換方向向邵姓特使再次射出一箭。邵姓特使勉強避過,驚出一身冷汗,再顧不得斷臂的疼痛,編織意境重新投入戰斗。

余姓特使用狂神祝踏地追擊,如巨人一般,每一步都是天搖地動。

巫馬夕身形輕靈,用靈狐意境不斷閃避,偶爾用小封神術驚蟄與余姓特使糾纏,抓住機會便用月如弓攻擊邵姓特使。四人糾纏片刻,邵姓特使再次中箭,被巫馬夕射穿了右腿膝蓋,頓時失去了行動能力。

余姓特使久戰不下,听到師弟慘叫,憂急交加,對著勞缺吼道︰「勞缺,你他娘的干什麼吃的?除了拉皮*條你還能干點什麼?」

勞缺連忙道歉︰「是,是,小弟該死,小弟該死。」話音剛落,又是一箭從左側襲至,勞缺慌忙側身滾開,那箭便從邵姓特使眼中釘入,將半邊腦殼都掀飛了。

余姓特使驚怒交加,氣勢再漲,踏著池水向著巫馬夕沖殺過去,整個小池便似被他的腳步強行切割成兩半,激流四射。

巫馬夕臉色平靜,向後彈射而出,一道利箭向著對方腳下射去,被對方一腳踢飛。巫馬夕又連射兩箭,皆是無果。

余姓特使登上岸來,向著巫馬夕沖擊而去。烏角從斜刺里沖出來,縱身躍起數米來高,向著對方飛撞過去。

余姓特使冷哼一聲,立地如天神,拳勢暴漲,正要一拳將那只異獸打下來,突然一道旋錐襲入體內,將他的狂神祝打成稀爛。余姓特使拳頭立即酥軟起來,烏角借著慣性一頭撞來,獨角狠狠錐進了他的右胸。

余姓特使大吼,一把抓起烏角,反手用隕石橫行擲出。

烏角身形剛一飛出,突然尾巴一甩,卷在余姓特使的頸脖處,在隕石橫行的蠻橫力量之下,余姓特使的頸脖瞬間便被扯斷,鮮血飆射出來,如霧一般飄灑而下,將淒清的月色都染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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