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丫頭,一直看我?」
自從離開了李三的家後,一路上,唐月夕時不時地拿眼偷偷地看向了王南。見此,王南不無好笑地彎了一下嘴角,疑惑道。
聞言,唐月夕雙手晃蕩了一下,隨後隨意地放在背後繞著手指,臉上笑盈盈地看著王南,打心眼里地佩服道,「南叔,你真厲害,剛才在莫家,你都不知道你那樣子簡直就是酷斃了!」
說著之時,小跳一步站到王南面前,雙腳落地之後,身體微微搖晃地左右歪了歪,雙手依舊背在身後,模仿著王南的語氣說道,「聒噪!正義門辦案,誰敢不服!正義門,對就是對,錯也是對,你敢不服?哇塞,南叔,這話太帥了,老霸道了!」
看著唐月夕一臉興奮的模樣,王南不由感到有趣地笑了笑道,「好了,好了,有你說得那麼夸張嗎?」
「當然了,肯定的嘛!」唐月夕一臉認真地點了點頭。
听到這話,王南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伸出手拍了拍後者的腦袋。
就這樣,兩人一邊天南地北無拘無束地閑聊著,一路回到了王南的家。
「不過說真的,丫頭,以後做事情可別太執拗了,今天我要不趕過來,你不是要被欺負慘了都沒人過問?」
「恩,知道了,南叔,下次我懂了。」
不久之後,兩人說說笑笑地回到了家。
忽然,正當王南語氣略帶批評地教育唐月夕做事魯莽沖動之時,來自院子里的聲音讓他停下了口。
唐月夕並沒有注意到這個時候的異常,對王南雖是教訓,但其實是關心的話語,心中感到一陣溫暖,用力地點了點頭,一副心有余悸地說道,「多虧了南叔,不然今天我不僅連案子無法查明,還要白白受一頓侮辱。嘻嘻,好在南叔關鍵時刻及時出現。」
說著,突然想到王南不會平白無故到莫家,不僅疑惑地問道,「啊對了,南叔,我才想起了問你,你怎麼也到莫家來了?」
自言自語地說完,等了一會兒,才發現到南叔並沒有回答,不禁抬起頭看向了王南。
只見這時,王南站在原地,目光穿過王家的院門,徑直看向了這時院子之中抱著玲兒的女人,此刻他臉上的神情,夾雜著一絲意外,以及生氣?
唐月夕有些不太明白此時王南表情上生氣的神情是怎麼回事,她順著王南的目光,看向了院子里,望著這時雙臂抱著玲兒站在院子中向外看的女人,舉起手揮舞了一下,甜甜地喊道,「蓮姨!」
這一聲喊,讓王南回過了神。隨後臉色極為難看地收回了望向女人的目光,看了一眼這時率先跑進院里的唐月夕,愣了一下,緊接著也走進了院里。
陳艾蓮看著王南冷峻的臉色,心中突了一下,想笑,卻發現臉上的肌肉仿佛壞死了一般,直到唐月夕跑到了身前,才極為艱難地對後者露出了一個僵硬的笑容。
唐月夕倒是大大咧咧,沒有注意到此刻陳艾蓮臉上不太自然的表情,喚了一聲蓮姨,隨意地問道,「蓮姨,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南叔說你回姨父家了?」
說著,對著女人懷中的女孩逗道,「小玲兒,多大了還老是要媽媽抱?來,讓月夕阿姨抱下!」
「還說我呢,那月夕阿姨老是要抱我算什麼?」
王筱玲哼哼了一聲,嘟著嘴說道,不過倒也不反對讓唐月夕抱,于是一邊張開雙手,一邊從陳艾蓮身上滑向了唐月夕的懷中。
這時,感到女兒的動作,陳艾蓮向前送了送,以便讓唐月夕抱得輕松一點。後者輕輕一托,便將左手墊在了女孩的臀後,微微一用力,便將其抱在了懷中。
緊接著,便是蹭臉。
女孩扭過頭,露出了一副我就知道會是這樣的表情,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回來了。」
當將女兒放下之後,陳艾蓮看著走進了院中來到身前的王南,微微笑了一下,像是妻子等待久出未歸的丈夫般問候道。
「你來干什麼?」
聞言,王南壓低了聲音,質問道。
隨後說道,「玲兒兩天之後我自然會送過去,我警告過你,不要出現在我面前!」
听著這番近乎于趕人的無情話語,陳艾蓮心中一寒,眼楮不由紅了起來,強忍住委屈笑了笑,說道,「餓了吧,我做好晚飯,先吃飯好嗎?」
說著,看著王南幾乎冷成了冰塊一般的臉色,回頭看了一眼這時正和女兒頂著腦袋玩得正高興的唐月夕兩人,語氣軟道,「月夕在這里。」
「哎呦!」
突然,唐月夕吃痛地叫了一聲。
緊接著,只听到王筱玲急切地關心道,「月夕阿姨你怎麼了,是玲兒弄疼你了嗎?」
唐月夕放下了女孩,按住了手肘,吸了一口涼氣,強顏歡笑道,「呵,沒事,只是手臂月兌臼剛接好。都怪你啦,玲兒,你太重了!」
說笑而已,其實並沒有真的怪女孩兒。
「什麼什麼,我還重?」
一听這話,王筱玲頓時嘟起嘴不滿意了,但看後者痛得臉色都快發白了的模樣,不由驚慌地喊道,「爸爸爸爸,你快來,月夕阿姨的手月兌臼了。」
「工人的錢我已經付了,櫃子里我都看過了,你把錢都給了我,以後你和玲兒的吃穿用什麼?」
「這不用你關心。」
王南冷冷地拋下了一句,听到女兒的呼喚後,來到了唐月夕的身旁,看著後者痛得額頭都快冒冷汗的吃痛模樣,不無搖了搖頭,惱怒地氣道,「手剛接上,怎麼也不知道注意一下!」
被陳艾蓮突然到來這一攪合,正在氣頭上,又轉過頭看向了女兒,教訓道,「玲兒,你幾歲了,還老是要人抱抱抱?看把你月夕阿姨疼的!」
「嗚,對不起……」被這麼一凶,王筱玲頓時憋起了嘴,一副泫然欲泣的委屈表情。
這時,看著一臉神情嚴峻的王南,唐月夕有些吶吶,急忙說道,「南叔,都是我不好,你別怪玲兒,我剛才開玩笑說的。」
聞言,王南心中一嘆。自知心情被陳艾蓮出現影響到了,這會兒的言語頗有些失當。
于是轉過頭,看著這時紅起了眼楮仰頭望著他,一副你不哄我就哭給你看到的女兒,愧疚地笑了笑,蹲道歉道,「小玲兒,對不起哦,爸爸說話語氣重了點,原諒我吧?」
「哼!」
王筱玲氣呼呼地撇過頭。
王南有些無奈,正要再接再厲之時,陳艾蓮走了過來,將女孩抱了起來,對著王南責怪道,「看你,脾氣這麼急,張口就凶,玲兒也不知道月夕胳膊月兌臼了,你倒不分青紅皂白就一頓罵!」
听著陳艾蓮明顯意有所指的話語,王南嘴角劃過了一抹淡漠的弧度。
隨後站起身,拿過唐月夕的手臂看了看,動作輕柔而迅速地將月兌臼的位置恢復原位,責怪道,「腦子生哪里了,也不知道自己是個病號,這兩天重點的東西少拿,听到沒有?」
「哦。」
雖然被一通罵,但心里也知道這是南叔的關心表現,再加上唐月夕本就有些大大咧咧的性格,聞言應了一聲,嘿嘿笑了起來。
「好了,好了,教訓也教訓過了,天色都晚了,快先吃晚飯吧!」陳艾蓮抱著女兒,這時忽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