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秦獨自一人,一邊向著山谷深處前行,一邊好奇地打量著這個山谷。
在進入山谷後,過秦就發現這里的地勢其實還是很開闊的,長滿了各式各樣的植物,使這里看起來也是一派生機勃勃的景象。而且谷中的天地靈氣,也似乎比其他地方更加的濃郁。
在獨自一人向前走了半個時辰左右,過秦來到了一座竹屋之前。這里四處都是秀竹環繞、鳥語花香,一條清澈的溪流從竹林之後流出,匯入了竹屋前魚塘里。而此時正有一個白衣男子,坐在魚塘上方的一座亭台中垂釣。
「哦……你來了嗎?」男子清越的聲音,再次出現在過秦的耳中。
「弟子林過秦,見過宗主!」過秦自然知道這位就是浩渺天下第二大勢力天武宗的掌舵人宮雪軒,所以也是非常乖巧地向他行禮。
「呵呵……這麼規矩啊!我反倒覺得,這不符合你的性子。好了,近前來說話吧!」宮雪軒依然沒有回頭看向過秦,只是淡淡地向過秦說道。
過秦走進亭台,來到宮雪軒身後,此時他才發現在宮雪軒的魚簍里,正有幾只他當日偷吃過金鱗玉鯉。回想起那鮮女敕的魚肉,過秦也是下意識地舌忝了舌忝自己的嘴。
「這金鱗玉鯉,味道不錯吧?」宮雪軒仿佛知道過秦心中所想,所以故意向他問道。
「嗯嗯,豈止不錯啊,這是我吃過的最好吃的魚……有機會的話,我一定給我秀娘帶回去幾條……」過秦還沉浸在自己的美好回憶之中,一不小心把實話說了出來,話一出口便後悔了。
「哈哈哈,你倒是個實在的小子,孝心可嘉啊!」听完過秦的話,宮雪軒爽朗地笑著道,看得出他很喜歡過秦。
「宗主贖罪,弟子確實貪吃了一點。」過秦撓撓頭不好意思地說。此時,他也猜到宮雪軒應該知道了自己偷吃金鱗玉鯉之事。
「哈哈哈……你的天賦確實不錯,不過就是性子跳月兌了些。如果我沒有看走眼的話,你的先天元能應當在八品以上。加之氣運極佳,所以才能在如此年齡就突破到武師階。」宮雪軒一邊擺擺手示意過秦不用在意,一邊轉過身來到過秦跟前。
雖然之前過秦也是見過宮雪軒,但那次卻是相隔甚遠,感覺他的面龐上有一團神秘的光芒,讓人看不真切。此時這位武聖階的強者就在自己面前,過秦也是不自禁地對他打量了起來。
宮雪軒看起很年輕,除了皮膚很白皙,臉上也沒有什麼特別吸引人的地方。但正是這樣一副沒有特點的長相,卻讓過秦感到一陣失神。因為過秦剛才只是往宮雪軒的臉上一瞥,就如同被卷入了一個無底的漩渦之中不能自拔。過秦一咬舌尖,急忙強行將自己的心神和目光收回。
宮雪軒看了過秦的表現,也是暗自點點頭。心中的喜愛之情,又愈發濃了一些。
「我本是想對你進行一些約束的,所以才提出由我來為你制定師承的人選。不過今日見到了你以後,我倒是改變了主意。」宮雪軒不急不緩地說著。
「您是說,您不給弟子指定師承了?」過秦有些模不著頭腦,這位宗主大人葫蘆里到底賣得什麼藥。
「這倒不是!我原本打算讓藏武堂堂主陸方行來做你的師父,陸堂主不但實力高絕,為人也是方正無比,對門下弟子要求也是甚嚴。你在他門下不但可以專心研修武道,同時也可以讓他來磨一磨你的性子。不過,今日這番交談下來,我倒是覺得你這小子雖然跳月兌了一些,但是心性倒也不差。能做到率性而為、敢作敢當,也暗符了我們修煉之人所追求的道法自然之境。所以,我為你指定的師承人選得換換……」宮雪軒一邊說著,一邊陷入了沉思中。
宮雪軒一番思量後,略帶黯然地對過秦說︰「我有一弟子,姓賀名延東。當年也如同你一般,是個率性而為的性子。而且天賦也是極佳,頗得老夫的喜愛。但二十年前卻是隕落在了一場對寂滅教的廝殺中……我這弟子去得太早了,門下連一個弟子也沒有。今日見到你,讓我不經想起了我那可憐的弟子。我有意讓你拜在他門下繼承他的衣缽,不知你可願意?」
「您的意思是說,您要做我的師祖?」過秦也是極聰明,宮雪軒讓他拜其死去的弟子為師,那這位宗主大人就必然會是他師祖。
「呵呵,你這小子倒也機靈。」宮雪軒笑著點點頭。
「哈哈哈……太好了,師祖請代師父受弟子三拜。」過秦也是極高興地對著宮雪軒行了拜師大禮。
「嗯。我就代延東,受了你這三拜。既然你入得延東門下,就得研習延東擅長的武技和功法。這個玉簡內記載有,你師父自創的天階下品武技《九影縱橫刀》和傳承自我這一脈的《九轉靈虛功》,你要勤加練習不要弱你師父的聲名。」宮雪軒此刻手上變幻出一個玉簡。
「謝師祖,謝師父!弟子定當刻苦練習。」過秦也是恭敬地從宮雪軒手中接過了玉簡。
「既然你已拜過師了,就往延東往日居住的縱橫峰去居住吧。到了那里,你拿出我給你的那塊玉簡,自然會有人跟你進行交接。記住平日里,你少了師長約束,但更應該克己勤修。如若犯了宗門的規矩,我不但不會袒護于你,還要給你罪加一等!」宮雪軒也是嚴厲地說道。
「弟子謹遵師祖教誨!」
「還有一件事情,我要提醒你。你的那柄元能魔兵氣質太過狂放,以你現在的心性境界很容易受其影響。所以你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盡量少使用它。直到有一日,你有實力完全駕馭于它為止。去吧,張揚還在谷外等著你。」宮雪軒揮揮手示意過秦可以離開了。
「師祖,我日後若要見你,便當如何進入谷中?」過秦躬身問道。
「你手上那玉簡便是信物……」宮雪軒說著已是進入了竹屋之中。
「弟子告退!」過秦再次躬身一禮。
………………
到過秦達到谷口時,張揚確實還等在那里,不過他也沒問過秦,宗主指定了誰做他的師父,一臉沉默地帶著過秦離開。
當兩人出了傳送陣法以後,過秦不得不再次向張揚發問。因為他不知道如何去往,宮雪軒所說的縱橫峰。
「張師兄,不知你可否帶我去那縱橫峰?」
此時,張揚卻是回過頭來,略微有些驚奇地看向了過秦。
「你去縱橫峰做什麼?」
「宗主說,我以後就居住在那里了!」看著張揚一臉的詫異,過秦心里也是小爽了一下。
「哦,跟我來!」張揚羨慕地點點頭,便轉過身當先而行。
過秦已是習慣張揚的作風,也不說話悶聲跟著張揚前行。只是心中,在不斷想著自己這位師父是什麼樣的人物,這縱橫峰又是何模樣……
………………
當過秦達到縱橫峰下時,就被這座山峰的氣勢所震。只見這山峰高有萬仞,山石崢嶸、氣勢磅礡,就如同一位睥睨天下、縱橫馳騁的絕代英豪立于天地之間。
在拜別了玄武將張揚以後,過秦便迫不及待地登上了這座山峰。在全力施展身法飛掠了半個時辰以後,過秦來到了縱橫峰頂。此處有一片宮室依山而建,顯然這便是賀延東當年居住的地方。
過秦來到此地時,正有一些童子在負責打理這里的環境。雖然賀延東已是故去了很久,但他卻是為宗門利益戰死的,加之是宮雪軒的嫡傳弟子,所以這里的一切都有專人照看,並沒有就此荒廢。
「請問師兄來此,有何貴干?」見過秦走了進來,一個年紀稍大的童子向他問道。
「哦,我是新入門的核心弟子林過秦。接宗主法旨拜入賀長老門下,現下前來縱橫峰居住。」過秦一邊打量著這片宮室,一邊對那童子說道。
「啊……師兄稍後,此事重大。我需請來,黃伯與你見面相談。」童子一听心里也是一喜,看來我們這縱橫峰迎來新主人了。
過秦點點頭,任他前去稟報了。自己則站在一旁,打量起了這處大殿。只見這大殿上方掛著一塊紫檀木匾,上書「絕影縱橫」四個大字,每個都是銀鉤鐵畫、氣勢不凡。可以看出賀延東當年,也是一位驚采絕艷的全才,不光實力了得,這書法造詣也是不低。
盞茶功夫,一位身著灰色長衫的老者來到了過秦面前。
「你就是老主人的弟子?」顯然這位老者此時十分激動,三步並作兩步來到過秦身前,眼神中的熱切溢于言表。
「弟子正是,不知前輩是?」過秦也是十分有禮地問道。
「少主,這前輩我可不敢當。老奴是老主人手下的管事,老主人離去以後,老奴一直在此為老主人打理居所。就盼有一日,會有個人來繼承老主人的衣缽啊……」這位被稱作黃伯的老者此時已是老淚縱橫,雙手微微顫抖著說。
「今日得到宗主法旨,說替老主人收下了一名弟子,要來接收這縱橫峰。老奴真是激動得不能自抑啊……少主莫怪,少主莫怪!」黃伯一邊擦著淚,一邊把過秦引入了大殿之中。
來到大殿中,黃伯讓過秦坐上主位,自己立在一旁開始給過秦講述起賀延東和這縱橫峰的情況來。過秦也是對這些事情好奇得緊,所以也是認真地听著。
「當年老主人,也是天縱奇才,三十歲便修煉到了武皇階。也是當時二十八星宿將中的青龍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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