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
在鷹遠思索的短暫時間當中,周易全身荒氣奔騰,將衣服炸裂,身體上的三百九十五道血印全部出現,美輪美奐,有著無比的力量與美感。一拳一腳之間,引動荒氣,力量巨大、強爆卻不失連貫之性,竟然極富韻律節奏之感。讓人看去根本不像是在殊死拼搏,反而像是在表演一般。
這跟方才一開始戰斗的周易簡直判若倆人!
這種轉變,讓在場所有之人都震驚無比,心中也收起了對周易的輕視,變的無比的慎重起來。
而對于這種變化,當事人王勁更是深有體會,原本始終佔有上風的他,此刻已經節節敗退,不知道挨了多少拳腳,要不是甲衣,他估計早已重傷敗退。
不過現在的王勁也算是強弩之末,接連再挨了周易三拳,身上的甲衣直接被轟擊炸裂。一身血肉暴露在空氣當中,同樣血印也是浮現而出,足足四百五十道血印,昭示著王勁五印中期的實力。但就算如此,卻也已然不是周易的對手。
「 !」又是一拳,在失去了甲衣的防護之下,王勁胸膛塌陷,鮮血逆噴,整個人倒飛而出,癱倒在地上,咽咽一息。被趕過來其他護衛勉強的扶了起來,護在了身後,害怕周易繼續動手。
「說了你是阿貓阿狗,你還不信。我只是四印修為,還是剛剛荒啟,而你早已達到五印,久經沙場。卻不是我的對手。唉,人修煉到這個份上,比豬也強不了多少,可悲可嘆啊。最後勸你一句,以後記住,做奴才的就要有奴才的覺悟,不然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周易豈是輕易饒人的主?一句句刻薄刁鑽話語接連說出。听得王勁哮喘連連,重傷之下,怒火攻心,一口氣沒上來,直接脖子一歪,昏死了過去。
「小子,你小小年紀,未免也太歹毒了一些吧。他分明已經被你重傷,你未何還要譏他怒火攻心,加重傷情。」一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踏步走來,身材巍峨,額骨寬大,臉頰微窄,面貌有著一股嶙峋之感。身著淡金色甲衣,甲衣表面明顯有荒氣流動,一看就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寶衣。對周易極盡指責道。
「哼!我周易天性如此,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錙銖以報,不死不休!今天,躺在那兒的是他,還有你這麼個人出頭,如果換做是我呢?估計只是換來一片嘲笑之聲罷了。大家心知肚明,哪兒來那麼多的廢話,有什麼小爺全部接著就是。」周易冷然傲語,對那中年男子毫不客氣。既然決定了向前,便定然不會後退。
「呵呵,全接著?是嗎?我看你到底能接蛇某幾招。」那中年男子怒極反笑,談笑間,對著周易便是凌空一掌推下,順著手掌,一道帶著腐蝕氣息的鬼臉驟然浮現,攻擊還未抵達,陣陣惡臭便迎面撲來。攻擊之詭異,聲勢之強大,周易聞所未聞,見多未見!
一時間之間,完全不知道如何應付,只得連連後退。但是那鬼臉好似有智慧一般,桀桀怪笑,又似被人操控一般,竟然可以懸空改變方向,始終追擊在周易身後,隨時都要攻擊而上。
周易未曾想到,自己一瞬間竟面對如此巨大的危機,心髒加速劇烈跳動。但是大腦卻無比的冷靜,飛速的運轉。整個人在爆退之際,一道道荒氣不斷朝著那鬼臉擊打而出,阻礙鬼臉暫時繼續的迫近。
「這就是荒術嗎?」周易在竭力反抗之際,心中緊然問道。
他可以感覺的出來,那自稱蛇某之人,根本沒有使用多強大的荒勁,實力也保持在六印左右,只是對荒氣控制到了極微的程度,可是攻擊力卻如此的強大可怕,讓他毫無招架之力。
對于荒術這種攻擊技法,周易驚懼的同時,心中充滿了無限的渴望。渴望自己修煉百血引的那一天。
「小子,你不是要全接著嗎?蛇某再送你一招。」看著周易抵擋的那般艱難,那自稱蛇某之人,嘴角揚起一絲戲謔之笑,隨即右掌再一次劈下,又一道鬼臉,比方才更加腐臭、詭異,淡藍色的幽光忽隱忽現,帶著詭譎的怪音,沖向周易。
倆道鬼臉觸之而聚,疊加在了一切,破壞力再度幾何倍加強。直接壓迫的周易連退百步。
不過,周易也借著暴退的機會,連續千百拳的揮出,朝著那鬼臉不停的轟擊而去,終于在最後關頭,將那鬼臉盡數摧毀,不過他自己也潛力將近,力竭摔倒在地,一口逆血強壓不下,噴射而出。整個人仿佛被掏空了一般。顫顫巍巍的,用盡全力卻無法站立起來。
「小子,我叫蛇大,記住,下輩子投胎,做個明白鬼。」蛇大看著周易,一步步走了過去。有如毒蛇般的眼神閃著幽光,陰鷲道。
「這小子,膽子太大了,竟然敢頂撞蛇統領。真是找死!」
「蛇統領乃護衛軍五大統領之首,就是荒使大人都不能輕易指派。這小子這次真的死定了。」
「這小子,也太倒霉了,蛇統領可是一年都不會來一次教場的啊。」
「天才多死于狂妄,很難有人逃出這個概論。唉,又一個天才要隕落了。」
……
眾人低語議論,而鷹遠望了一眼周易,嘆了一口氣,便偏過了頭去。默認了所有兵將的議論。在一起十多年,他太了解蛇大的性子了︰無法無天,錙銖必報,言出必行。就是荒使大人拿蛇大都沒有任何辦法,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除非荒使大人親至出手阻止,不然絕不會有第二種可能。
而就在鷹遠思忖之際,蛇大已經踏步走在周易身前,居高臨下,俯視周易,眼底閃過一絲狠戾,一腳便朝周易頭部踏去。如果這一腳踏實,周易必將頭顱炸裂,腦漿四溢。
在一刻,周易心底巨顫,死亡是如此的貼近,一切全部月兌離了自己的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