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屠 見龍在田•利見大人 第七章 已無大礙

作者 ︰ 一碗青砂

楊鶴這被一句話逼的下不了台階,他著實沒想到楊玄這廝死到臨頭還嘴硬的很,當然嘴硬也就罷了,關鍵對方手段也很硬,他心里敢那麼想此時卻根本不敢那麼說。一時間楊玄看著他,他看著楊玄,頭上冒汗,口干舌燥的。

這詭異的氣氛持續了一兩息時間,楊玄就這般笑眯眯的看著他,後者已經完全喪失了跟他對視的勇氣,開始手足無措起來。

「楊默為什麼吐血,一會宗堂之上便有定論了,何必多做猜洌呢?」忽然一個略顯輕佻的聲音打破了這窄道之上的寧靜。

楊玄慢慢收回逗弄的目光,扭頭一看卻又是一個熟人,只覺得更加有趣了,而後仔細一打量,卻是讓他有些訝異。

幾天不見這楊英竟然步入了化氣境,他今年不過二十出頭,而且絕對沒有楊玄這般玩命吃苦的架勢,為了突破境界,腦子一懵就敢往河里跳。也沒有冰蟾丹、白璃玉精這種奇珍相助,可如今也還是水到渠成的進入了化氣境。

單論資質,楊家後輩之中恐怕也只有寥寥數人能與他相提並論。

化氣境是個坎,跨過去之後實力、地位、前途都有著本質上轉變,何況他本身就已經有著相當高的起點,如今邁過這一步更會將他推到一個新的高度。若是之前他可能因為慢了楊玄一步而略感壓力的話,如今他已經打破這層束縛。

氣質中流l 出的鋒芒逾漸逼人,言辭听似輕佻實際卻相當的沉穩老練,隱隱有種底氣十足的感覺。

「哦……,楊英你竟然進入了化氣境,那我可在這賀喜了。」楊玄拱了拱手,直接開門見山的道了一句喜,沒打算繼續在楊默那件事情上糾纏不休,算是給了楊英一個面子,何況跟楊鶴在這較勁也沒半點好處,不如借著這台階下來正好。

楊鶴得此解月兌,身上壓力驟然減輕長長的吁了一口氣,這才發現自己手心已經全濕了,看著楊玄的背影,心中嫉妒、羞辱的情緒一時間瘋狂涌出。他是世家嫡傳,而楊玄只是一個身份低賤的旁支子弟,說的直白一點也就是寄人籬下。可如今卻產生了這種反客為主的荒謬反差,讓他一時間極難接受,心中默默滋生著一個念頭他要將楊玄趕出楊家,才能奪回屬于自己的榮耀。

「我這個做哥哥的,卻慢你一哼,哪里值得上賀喜。」楊英謙遜一句,從他所站的角度,正好能看見楊鶴臉上神s 的變化,卻也沒做聲,隨意與楊玄閑侃幾句將一旁默不作聲的楊鶴也帶了進來不過說的都是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並沒有什麼針對x ng的言論。

三人一路走至宗堂門口了氣氛才算稍微緩和下來。但說不上融洽,因為如今三人各代表一方勢力,很難像以前那般無所顧忌。

楊玄倒是沒有刻意的與兩人交好,上次宗堂之中楊憲對他有失偏頗的懲罰楊克雖然沒有落井下石的舉動,可那種冷漠的態度已經讓他明白了自己如今的處境,宗堂之中已經無他立錐之地,唯有跳出這個樊籠,自己才可能繼續壯大。

隨著在林家的那一場反思,他已經把目光放在了更長遠之處,楊家宗堂既然容不下我那我就自己闖出一片天來。

心不在此,兩人身上的價值對他來說也就無關緊要了,自然也不需要對其刻意的逢迎。

而楊英、楊鶴二人潛意識里還將他當作最大的競爭對手,如果明白楊玄此時心里的想法,估計會羞憤的無地自容。

你當寶貝掙來搶去的東西可對方已經對此不屑一顧了。

三人一同進入宗堂之中,楊玄如第一次進來那般目光在四周環視了一圈,只是這次卻沒有了上回那般j 動的心情,取而代之的卻是一種淡然,也不過如此罷了。他低著頭笑了笑,忽然覺得有人在看他,扭頭瞟了一眼,只見那回廊深處的y n影之中,站著一個沉默好像磐石一樣的男人,一身樸實無華的玄鐵重甲,長刀立于身前,雙手疊放在刀柄之上,快要與那幽暗的環境融為一體。

楊玄心中隱隱有種觸動,雖然對方神s 冷漠如鐵,可眼神卻並不呆滯,似乎蘊含著一種深沉的情緒。

一直往里走去,兩人之間的視線已經被石階前的那一株矮松阻斷,無奈收回視線,隨著兩人身後毫不張揚的進了宗堂之中。經過上次那般一鬧,楊玄如今頭上可頂著凶狠、張狂、y n險等一系列罵名,人緣已經差到了極點,就算還有個別態度保持著公允的,可誰願意抱著得罪楊憲、楊靖的風險去跟他拉關系,明顯付出回報不成比例,所以當楊玄邁進門檻的一瞬間,眾人都避開了。

原先站在門前閑聊那一堆人,瞧見三人進來,便直接散去,各自落座,眼神一會看看房梁,一會看看地磚,反正就是看不見楊玄這麼一個大活人,連著他身邊的兩人也遭了冷落,這尷尬景致倒是讓楊玄覺得有些有趣,也不往心里去。跟兩人告罪一聲,找了個人少的角落獨自坐下,一聲不吭的打起月復稿來,他心中確定下來的計戈,實施起來還是頗有難度,如果處理不好很可能兩頭落空。

但是無論如何,他都要嘗試一番,這是如今他唯一能想到的辦法了。

一人獨坐角落之中,也無人叨擾,片刻過後宗堂之中人便到齊,兩位執裁也已落座,一項項議題有條不紊的被提了出來。楊玄抬起頭來,目光橫掃全場,因為坐在外圍,視線卻是沒有一個死角,很容易便將楊靖從人堆里給挑了出來。他離前台較近,手里拿著一份議案與身旁之人小聲說著,神s 很是平常,好像這兩天發生的事情都與他毫無關系一般。

他作出這份姿態無非就是想營造一種假象,他作為主帥如果亂了,那依附于他的那些議事肯定也會動搖。

可從一次次議題中的退讓可以看出,他雖然很從容,實際如今已經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

幾項議案依次表決通過,場中氣氛也漸漸濃烈起來了,投毒事件被放在這次會議的最後一項議題中。三天之前宗堂里的風風雨雨可謂余聲漸在,當時那種情況可謂數十年難遇一次,給眾人心里留下的記憶實在太過深刻,可惜當時被彈壓下去了,沒能看到最終的結果,如今終于要一見分曉了,雖然結果大部分人已經心知肚明,可看著天才被打落塵埃,還是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情。

說不定還能趁機踩上兩腳,也能發泄一下心中的y 求不滿的情緒。

楊憲將之前那個議案的相關的資料都仔細規整的一下,心中似乎早有定數,很是隨意的問了一句。

「楊靖,默兒的身體如何了?」

話音一落,整個宗堂便安靜下來了,雖然這句話說的b 瀾不驚,但眾人都是心知肚明,楊憲這是要準備亮起屠刀了。

無形的殺意隨之慢慢彌漫開來,雖然不見刀光劍影,但卻透著一股y n沉沉的壓迫,眾人心神好似緊繃的鋼弦,按照楊玄上次的j 烈反映來看,這次就算證據確鑿他也未必肯束手就擒,說不定真要上演一幕血濺五步的好戲。

宗堂中心那片空地上新換的地磚,顏s 有些發青,于旁邊那些古舊的顏s 頗不搭調,似乎等待著用血去浸染一遍。

與此同時,楊鶴臉上流l 出了一絲嗜血的興奮,抬起頭死死盯著y n暗角落里的楊玄,目光之中毫不掩飾那種凶x ng,咬牙切齒用嘴型無聲的告知︰「你馬上就完蛋了!」然而讓他未曾預料的的是,那個本應該驚慌失措的人此刻卻依舊澹泊從容。

感受到那刺人的目光,楊玄目光微微一動,頗有耐心的弄完了楊鶴的表演,然後報之微笑。

楊鶴那和煦的笑容中,感受不到一點暖意,而是有一種發自內心的寒意,而後不解,他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楊玄到了如此地步怎麼還仿佛置身事外一般,沒有恐懼、沒有不失甚至沒有上次那種的憤怒,沒容他多想,一個荒謬至極的結果打碎了他所有想法。

听的楊憲那隨和的一句問候,楊靖嘴角抽搐了一下,眼神中流l 出一種極為強烈的恨意,不過轉瞬就被壓制下去了,平平靜靜的拋出了一個讓所有人都感到無法理解的回答︰「多些憲叔關心,小兒身體已無大礙。」

楊憲身子一僵,手里的東西一下掉在了桌子上,而後他手輕輕放下,壓住了那些四處亂飛的紙張,掩飾了自己心中的震動。

「上次投毒一事你可找到了證據?若是屬實,宗堂眾人面前,我一定會給你個交代。」楊憲仍不甘心如此放棄,這次更加直接的問道,希望楊靖剛才只是會錯了他的意思。

「上次是我心急了一些,倒不是投毒,只是傷風感冒時,醫師開錯了一味藥。」楊靖隨口答道,一句話徹底打亂了楊憲的計戈。(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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