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一切都出乎了眾人的意料,這種詭異難以描述的場景也不可能在意料之中。[全文字首發]
四五尺的長的白色霜雪,就好像一個甬道,正好存在于彈丸飛行的軌跡上,不偏不倚,似乎經過了巧妙的計算一般,因此這霜雪縱然脆弱,可縱向對比,卻足夠厚實,等飛近楊玄掌心之時,那彈丸上蘊含的力量十不存一,而其本身也早已化作爛泥一樣,表面覆蓋著恐怖的劃痕,像是被斧鉞砍過一遍。
「啪!」好似竹片擊中了敗革。
那不成形狀個的彈丸挾裹著余力狠狠砸在了楊玄手掌之中,之後便沒了動靜。
「這怎麼可能!」斜提火銃的士卒頓時雙眼擴張,瞳孔渙散無神,好似魂離體了一樣,以至于連繼續抬起火銃扣動扳機的念頭都沒有生出來,就這麼難以動彈的看著楊玄,看著他掌心之中升起的縷縷寒氣。
「火炮營也不過如此而已,仗著火器之力,亦是不堪!」楊玄站正身子,先前巨大的沖擊力讓他肩膀微微向後偏移了半寸,可見這廝手里這把特質的三眼火銃威力如何巨大,哪怕經少陰式硬耗一記,損了它近乎**成的力量,所留余力還是如此強橫,足以在百步之內擊殺任何化氣境的強者。
若非楊玄精通因果計算,而且身體也是強橫至極,今日怕也要飲恨。
除此之外,這些天使用靈氣進行二次淬體也功不可沒沒。否則今日即便擋了下來。也免不了一番流血、
所幸事情也未發展到如此地步,否則今日這三人怕是一個也走不掉了,僅僅是宣泄怒火,就足以給楊玄殺他們的理由,然而他此時卻有更長遠的考慮,倒不打算取這三人性命,當然這事也不會這麼輕巧結束,將手里的不成形狀的彈丸扔了出來,落在地上的踫撞聲終于將在場所有人從驚愕中都喚醒了過來。
遠在檐下作者的閻江先前心已經懸在了嗓子眼,他親身挨過一銃。自然知道這三眼火銃的恐怖破壞力。
他先前還算躲閃及時,可僅僅被擦了個邊就撕掉了一塊肉,更何況還是那小型號的,楊玄如今就于那人在面面相對。躲是躲不過去了,而且威力也不能同日而語,哪怕是他,都不敢相信楊玄能活下來。
這一下驚醒,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哆嗦,卻依舊發不出聲音,只是冷汗流的更凶了,伴隨著陣陣後怕。[無限升級]
他都如此,火炮營那幾個士卒此時何種心境可想而知了,看著楊玄仿佛看到鬼了一般。他們常年跟火器打交道,自然知道這三眼火銃威力如何,無論如何也不敢想象這是人力能夠硬抗的,加之楊玄方才出手之時寒氣森森,已經月兌離了尋常武學的範疇,有自然造化之妙,明顯就是御氣境的特征,這如何能敵?
加之先前那一銃被楊玄生生抓住了彈丸,另外二人心頭陰霾重重,此時根本沒有任何反抗的念頭。
那最大號的三眼火銃都被人輕而易舉擋住。自己二人手中這兩桿小號的又能如何?
舉著火銃,卻沒有扣動機簧的勇氣!
這般僵持片刻,庭院中眾人已經冷汗淋灕,火炮營三人為首的那名士卒可謂壓力最大,心中羞辱也是最重。腳上傳來的劇痛一波一波侵蝕著他的神志,讓他心頭恐懼逐漸化作癲狂。也不顧此時處境,一甩肩膀,手中的三眼火銃又舉了起來,正欲扣動機簧,卻見眼前一hu ,似汗水落入了眼中。
他一眨眼,而後睜開眼便看見一個覆壓而來的人影。
未等他反映過來,手腕傳來一陣劇痛,三眼火銃便被奪了下去,【體】內潰散的氣血這回才慢慢歸攏,然後提肘欲以轉角炮錘直搗胸膛,可【體】內氣血尚未調動,便被一個寒冷入骨的手掌劈在肩胛之上,力量穿透盔甲,劇痛貫腦,直接讓他額上寒毛都炸了起來,如寒霧拂過,白蒙蒙的一層,而後他半邊身子便頹了下去。
提到半途的氣血瞬間潰散,一半倒卷涌回心髒,一半在【體】內四處游離。
噗!一口鮮血仿佛不要錢似的吐了出來。
其中蘊含著濃烈的精氣,逸散出來,仿佛空氣都滾滾發燙,落在地上直接將地面都穿成了蜂巢。
遭此重挫,那士卒眼前發黑,幾乎當場昏厥,而後被楊玄一把揪住了衣領,隨手摔在了地上。他身後那兩人早已經嚇的不敢動彈,論實力他二人也就化氣境一重,與閻江相當,甚至還略有不如。此次來就是跟著打下手充人數的,就算是火炮營也不可能一抓一大把這種化氣境巔峰的高手,此時根本無能為力。
瞧見自家老大被人像死狗一樣仍在地上,這二人都傻了。
楊玄也懶得步步緊逼,看了看地上躺著的那人,見還有一口氣沒死也放心下來,揮手喚過近侍第二伍的人員,指著發傻那兩人說道︰「把武器繳了,暫時收押起來。」
「大人,此次我等是奉我家都尉的命令前來討要五雷神機的,也就是明武二等伯爵劉雲山,之前言語可能有所不當,還我大人海涵。」其中一人稍微有些機靈,回過神來趕緊解釋道,又把劉雲山給搬了出來,生怕這愣頭青不知道自己來歷似的,而後看對方脾氣有所緩和,繼續說道︰「不知大人能不能讓我等離去?」
「放心,走是讓你們走的,配合工作,把口供錄一下!」楊玄不喜不怒的說了一句。
這二人有些不明白,不知所謂的看著楊玄,不解道︰「什麼口供?」
「還能什麼口供,你三人藐視軍法,沖撞上級,軍營之中隨便動武傷人,不交代清楚,就這麼拍走人嗎?」也無需楊玄回答,那些個近侍伍的士卒便給他解釋清楚了,跟在楊玄身邊這麼久,自然也有心意相通的時候,此時一強怒火肆意發泄,說起話來極為火爆,也不等那兩人反映過來,劈手便將其摁在了地上。
一群人七手八腳,外加挾私報復,繳械成了毆打,等那三眼火銃連帶隨身攜帶的彈丸火雷被繳下來之後,這二人已經衣衫凌亂,鼻青臉腫,狼狽難以描述,卻根本沒勇氣反抗,只在心頭暗自罵著。
「虎落平原被犬欺啊!」
可罵歸罵,這兩人心頭一點脾氣都沒有,只能任由推搡,楊玄使這手段,讓其寫服罪書,到時候這把柄被人拿捏在手上,便是秋後算賬也沒法,日後對方不再找自己麻煩便算燒高香了,今日吃這虧也只能算是白挨了,何況還是自找的呢,二人瞅了一眼前面被架著不知死活的大哥,心頭只有一絲僥幸了。
不得不說,楊玄給三人心頭留下的那層陰霾還是極為管用的,不許多少手段這三人便將口供寫好,將自己仗勢欺人、無故鬧事,並且意圖謀殺朝廷軍官的罪行都白紙黑字的寫好了,簽了名,摁了手印。
做完這一切,楊玄也沒再為難,將一身盔甲扒了,給了一身破衣裳,然而就讓人送走了。
「你三人回去告訴劉雲山,五雷神機我可以給他,不過得讓他親自來取!」楊玄站在營門口,看著近侍伍幾人用長槍抵著,將這三人連人帶馬都送走了,不忘與那為首之人說上一聲。
也算是給此事敲定一個態度,不至于讓人將自己當作胡攪蠻纏的匹夫。
只是被楊玄這麼狠手下去,如今一只腳沒了,半邊身子近乎癱瘓,要死不活的坐在馬背上根本沒力氣應對,當然這景象也落在旁人眼中,火炮營來鷹眼衛尋釁的事情經這麼片刻早已傳遍整個驃騎營,乃至第三軍都听到了風聲,都認為楊玄大禍臨頭,不死恐怕也得月兌層皮,哪知道一會功夫,就見火炮營三個人神氣十足的人進去,出來的時候卻跟天牢里放出來的囚犯一樣,一個個驚的目瞪口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
楊玄撇了一眼遠處看熱鬧的林燕,也懶得理睬,直接回了營部,讓眾人打掃了一下院子,便徑直入了屋內,便見閻江坐在外物小床上,腿上鮮血已經止住,而且那續命丹藥效也真是奇特,短短一兩個時辰,破損的筋肉已經聚攏,似要愈合,他心頭擔憂放下,而後看了看牆角堆著的三套盔甲以及三把火銃。
正是從火炮營三名士卒身上扒拉下來的,火銃威力他已經了解,隨便看了看,用念頭從中游走一圈,熟悉了構造,便沒多大興趣了。這三眼火銃結構還算簡單,他倒是有心仿制一匹給鷹眼衛配上。
問題是鍛造手法以及材質選取,尋常材料根本無法蠻族這三眼火銃的強度要求。
粗制濫造不僅僅是威力大打折扣,而且會炸膛的,那就是人命。
將火銃放下,楊玄又看了看那三套盔甲,用先天精氣試了防御強度,竟然還在白犀皮甲之上,不過重量、厚度自然不可同日而語,笨重了許多。不過這盔甲除了防御力強悍,制作的還特別細膩,以至于特別耐看,關節地方都相當的靈活,穿上之後恐怕對身體的影響極為有限。
僅此兩點,便決定了這盔甲的價值肯定不俗,不在萬兩白銀之下。
「如果火炮營全軍都是配備這種鎧甲,當真是一頭肥牛,我豈有不宰之理。」
楊玄心頭突然閃過一縷念頭,或許不需要劉雲山再次找上門來,自己完全可以主動去拜訪他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