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鐵用靈能之手托著沙暴的身體,讓她平趴在地上,然後解開她的鎧甲和衣物,取出止血噴霧和繃帶處理傷口。∣我&搜小|說網他給她處理過很多次傷口,但這次明顯不同。之前幾次,傷害她的彈頭彈片全部停留在皮膚上,可以輕松拔出來。但這一次,三道傷口上沒有彈片。
古鐵試著在傷口附近壓了壓,沒有感覺里面有硬物,撫模沙暴平坦的小月復,也沒有模到傷口,就知道這是最糟糕的情況。那彈片穿透皮膚深入月復腔,然後停留在月復腔中。最好的解決方法是立刻進行一次月復腔外科手術,取出彈片並且制止內髒受傷引起的內出血。
「鐵爺,沙暴姐怎麼了?」知更鳥憂郁的聲音在耳機中響起。
「比較棘手,怎麼樣了?」古鐵低聲問。
「我沒事,身上沒有傷口,只是被震得耳朵嗡嗡響。」知更鳥說。
「這就好。」古鐵沉默一會,才問︰「們誰有辦法找出肚子里的彈片?」
耳機中沒有答應,只有眾人的沉重喘氣聲。因為彈片進入月復腔傷害內髒,會引發難以治愈的內出血,一般情況下都是致命傷,除非傷員能迅速得到專業的治療。但是現在,哪里有專業的醫生,又從哪里找專業的醫療設備。古鐵心漸漸的沉下去,雙手緊緊的握緊。
「咳咳……,我還沒死,別給我默哀。」沙暴的聲音突然想起。
「……」古鐵驚喜的說。
「沙暴姐。」知更鳥也驚喜的喊。
「哼,掣塔武士哪有這麼脆弱。真被們小看了。」沙暴輕哼一聲,左手捂著肚子用力一按,後腰的三道傷口就陸陸續續吐出許多血肉模糊的碎片。大的碎片有小指甲那麼大,小碎片只有針眼那麼大。零零碎碎有二十來塊。估計是三塊大彈片射入她的身體後碎裂,變成這麼多的小碎片。古鐵看得臉都白了,因為彈片越零碎,殺傷力越恐怖。一塊碎片射入身體,只會留下一道‘空腔’,但一發碎片在身體內裂成七八塊,就會留下七八道向各個擴散的空腔。沙暴竟然弄出二十多塊碎片,那她的肚子里不就有二十多道空腔?!
(注︰不知道空腔的讀者可以這麼想。人體原本是一塊實心的果凍,一根針扎進果凍里再攪幾下,就會留下一個中空的窟窿,這就是空腔。∣我∣搜小|說網如果一根針飛快的射入果凍並斷成七八節。這些碎片因為慣性繼續運動,繼續在果凍里彈射、翻滾,這塊果凍就徹底爛了。)
古鐵傻傻的看著這些碎片,滿腦子都是世界末日的惶恐。直到沙暴不悅的說︰「還不把它們弄掉?」他才猛的醒悟過來,小心翼翼的擦掉這些碎片。然後把止血噴霧噴在傷口上,用繃帶包扎傷口。沙暴很惱火的說︰「這個打冷槍的畜生,老娘飛生撕了他不可。」
「呵呵,我剛在他的上開出一個直通膀胱的窟窿。」藍龍說。
「完全不夠。轟掉他的老二。」沙暴咬牙切齒的說。
「呃,因為角度和體位問題。這個不大可能,我轟掉他朋友的老二吧。」
藍龍對著牆壁又開了一槍。古鐵幾個只听到輕微的槍聲,就像屋內點燃了一根鞭炮,就沒有其他的感覺。藍龍卻嘆息道︰「可惜了,偏了一點點,打中了他的月復股溝,打碎了他的髖關節。他的大動脈正在噴射血漿,就算他能止血,也無法續借粉碎的髖骨。」
瑪各好奇的問︰「藍龍,是故意制造一個傷者,用來吸引他的隊友。」
「沒錯,如果傷員的隊友看著不管,也會被傷者的哀嚎弄得心煩意亂。」藍龍說。
「這……這是不是太卑鄙了?!」瑪各說。
「確實卑鄙,但特種部隊就是干髒活累活,什麼卑鄙的事情沒干過。」藍龍說。
紅石沉思一會,沉聲問︰「藍龍,如果是他們,會怎麼做?」
藍龍保持著持槍瞄準的姿勢,沉思一會才說︰「我帶領一個特戰小隊,秘密圍剿一股敵人。哪知道這股敵人出奇的難纏,隊友1號先被干掉,隊友2號又被打傷,隊友3號去援救隊友2號時也被射傷。他們的慘叫在我的耳機中一直響個不停,我想去救他們,卻又擔心被狙擊,所以我必須設法打亂這個狙擊手,讓他不能緊盯著兩個受傷的隊友。所以我必須不得不改變原來的戰術,我要簡單、粗暴的逼迫這些敵人,讓他們不能藏在屋內。」
「哪怕這簡單粗暴的手段會吸引來霸權?」紅石沉聲說。
「只要快速結束戰斗,可以趕在霸權到達之前離開。」藍龍說。
「們說了半天,就是說他們要炮擊這里?」古鐵問。
「只怕是的。」藍龍說。
「鐵爺,我建議立刻發射長劍。」紅石說。
「好主意,打亂他們的計劃,他們與我們一樣害怕霸權。」藍龍說。
「轟炸哪邊?」古鐵問。
「隨便,炸了之後,我們趁亂突圍。」紅石說。
「知更鳥,覺得哪里可能藏著人,就往哪里轟,不要距離太遠。」古鐵說。
「知道,長劍4號立刻發射。」知更鳥說。
紅石沉聲說︰「鐵爺,到時候全力保護知更鳥和沙暴,我們保護們……」
「錯了。」沙暴取出注射器,在脖子側面連扎兩劑快速治療藥,然後從地上爬起來,自己動手穿回鎧甲。剛剛的傷勢明明那麼嚴重,她只是短暫的休息一會,就已經恢復行動自如。她冷冷的說︰「我和鐵爺保護知更鳥,們照顧好們自己就行,可別掉隊了。」
「鐵爺,大家,長劍三十秒後就到,轟炸我們東邊。」知更鳥說。
古鐵點點頭,站起來沉聲說︰「五頭龍戰團的諸位,這一次我們面對建團以來的最大危機。還有三個敵人隱藏在暗處,我的危機預警還亮著黃色警報,這表示我可能會死。待會的突圍時,什麼事情都可能發生,所以我以戰團長的名義這麼宣布,紅石為戰團長副官,擁有第一繼承權,藍龍擁有第二繼承權,沙暴第三,知更鳥第四,瑪各第五。只要我們一人活著,五頭龍戰團就不會滅亡。大家一定要記住,戰團之名為什麼是五頭龍?」
外面爆發一陣地動山搖的劇烈爆炸,這簡陋的臨時庇護所簌簌發抖嗡嗡作響,似乎隨時會坍塌。他提起槍跑到知更鳥的身邊,沙暴緊隨其後,拎著盾牌來到知更鳥的另一邊。他環顧一眼同伴們,嘶聲大喊︰「五頭龍被斬下一顆頭,會長出兩顆頭,現在突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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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個小時後,綠森不知名的一處山洞深處,古鐵疲憊的坐在篝火旁,看著樹枝 里啪啦的燃燒,蒼白的臉上沒有半點表情。在篝火的另一邊,沙暴和知更鳥相擁相偎著入睡,沒有睡墊也沒有毯子,直接在干草上躺著。山洞內沒有紅石、藍龍和瑪各。
那發長劍轟在地上之後,五頭龍戰團開始逃亡,那伙襲擊的敵人也忙于搶救兩個傷員,沒有認真的襲擊。所以五頭龍的逃亡起初很順利,直到霸權的戰機從天而降。為了躲避追擊,五頭龍戰團分成兩路,一路是古鐵、沙暴和知更鳥,一路是紅石、藍龍和瑪各。
半夜的逃亡後,古鐵三人在這里,紅石三個不知道在哪里。
古鐵一動不動的看著手機屏幕,一次又一次的看著小棠被淘汰的提示,腦中不斷回想起小棠死掉的樣子。他跟小棠沒有太深的感情,小棠不是他俘獲的,也與他沒有並肩戰斗過,甚至沒有聊過天,總共交情不到半天。這並不表示,他對小棠的死無動于衷。在殺戮廢墟,他的同伴總共只有這麼幾個,每個都是彌足珍貴。他不願意見到任何一個同伴死掉。但小棠死掉後的現在,古鐵卻無法憤怒,無法咬牙切齒的詛咒那些謀殺小棠的玩家。
因為想起死掉的小棠,古鐵就想起被他殺害的那些玩家。目前這片綠森中,他保持著最高的擊殺數,雙手沾染最濃稠的鮮血。如果有殺人排行榜,他肯定名列第一,這點紅白拍著小胸脯確認過。他就是最大的凶手,又怎麼有資格詛咒其他的凶手。
這就是玩家的命運,殺我,我殺,大家殺得血流一地,魔神們在天上看得。
古鐵無法憎恨,只能默默的祈禱不要收到其他同伴的死亡提示。
惡魔戰機形態的青琉璃搖搖晃晃的飛了回來,在篝火旁變回人形。她歪著小腦袋甩了甩長長的雙馬尾,然後懷抱著馬尾辮蹲在篝火旁。盡管是蹲著,她雙腳依然離地半米多,看著十分滑稽。「喂,別這樣子,散發著一身酸臭味。」她似笑非笑的說。
「那我該干嘛?」古鐵問。
「與其關心不知何處的同伴,為什麼不珍惜眼前人?」青琉璃說。
「現在沒心情打炮。」古鐵說。
「咱知道是說她們,她們的呼吸聲中散發濃濃的痛苦。」青琉璃說。
「她們……」古鐵伸手模模她們的額頭,立刻被燙熱的手感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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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正文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