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不會是偷听吧……偷听是不好的吧?還是不要了吧,萬一被人看到就不好了……要是被陳醫生發現了,以為我是個喜歡偷听別人說話的女孩子怎麼辦……」
「沒事的沒事的,這只是不小心听到的,好想知道他們在說什麼呢……」
「不要了吧,還是走吧!」
正當梁言紫還在猶豫著做著心理斗爭是否要在一旁偷听陳天閻他們的對話時,開著窗戶的陽台吹進了一陣風,吹到了她的身上激起了一陣寒意的同時把本隱隱約約的交談聲給帶進了正站在下風處的她的耳朵。
「天閻,你剛才有說到之前那個被送來的孩子一直被人在問口供吧?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真是的,每次都這麼拉拉扯扯的,對我形象多不好!」
陳天閻一看蘇鳶然又有暴走的跡象,趕緊開口道︰「還以為你要問什麼呢,你不說我還差點忘了,我說你們這些當警察的還真是沒人性,人家一個小孩子都已經那樣了,還天天來刺激他,不知道現在病人最需要靜養嗎?」
「問口供還一輪一輪的接連不斷的來,說他們幾句,還給我亮紅頭文件說我妨礙國家安全!我怎麼就給妨礙國家安全了啊?我怒啊,要是說出我曾治療過的國家領導人的名字看嚇不死他們!」
「居然說我妨礙國家安全,國安局了不起啊?我當初還給他們局長韓一生治過痔瘡呢,一群王八蛋!」
國安局?這個案子為什麼會有國安局的人摻和進來?
蘇鳶然听得陳天閻說起國安局的人居然插手了這件事,大感奇怪,忙打斷了他的自言自語。
「你有沒有看清楚他們出示的證件是屬于哪個科室的?」
「唔,第幾科室啊……我記得好像第九課?恩?不對啊,什麼時候國安局有第九課室了?那幾個小王八蛋不會是假冒的吧?」
「不行我要報警,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冒充國安局的人,敢說我妨礙國家安全!」
「哦,對了,鳶然你不就是警察嘛,讓他們嘗嘗什麼是天國之奧義,讓他們知道不尊重醫生會有什麼下場……」
正當陳天閻腦海里幻想著教訓他們的場景時,蘇鳶然突然緩緩開口了。
「國安特九課,全稱是國土安全特異情況處理第九課室,是自從十七年前韓家上位後設立的特別部門,隸屬于國安局的編制卻又不受國安局的管轄,超月兌于國安局四個課室之外,有著特別的權利。」
「沒人知道他們執行的是什麼任務,為了什麼目的設立,沒有人見過他們,就連我也只是听我……無意中提起過,一直以為特九課只是一個傳聞而已,沒想到真的存在這個部門。」
「而且據說國安特九課的特工全部有著殺人執照,可以無理由地開槍殺人,這樣一個神秘而強勢的部門為什麼會參與到這樣的一個案子里……而且……」
說著說著蘇鳶然陷入了沉思。
而陳天閻則是听的呆了一下,咂模了兩下嘴巴,「原來還真有第九課,真可惜不能教訓他們一頓了,殺人執照麼,難怪這麼囂張……」
蘇鳶然突然一下子抬起了頭,帶著似笑非笑的表情接著剛才的話繼續說道。
「而且,據說見過特九課的人全都被下過封口令,不能和任何人透露見過他們,他們說過的話,他們調查的事件,有關他們的任何消息,一旦泄露出去的話就會被按照叛國罪處理。」
「他們的情報網可是無孔不入,每一個他們接觸過的人都會被持續一段時間的監視,你這麼一點不顧忌地跟我說他們的事情,沒問題麼?」
說著蘇鳶然用著有些幸災樂禍的神情斜了陳天閻一眼。
「嘎?」
「啊?」
陳天閻剛還有些遺憾不能教訓那些人一頓,听的蘇鳶然這麼一說,頓時愣了一下。
一旁的梁言紫則早就已經听的呆住了,什麼國安局,什麼殺人執照,什麼第九課,這一切的事情都完全超出了梁言紫對這個世界的認知,特別是當蘇鳶然說道陳天閻會被按叛國罪處理,情急擔心之下一下子不小心發出了聲音。
「誰?」
「呀,糟了糟了,如果被陳醫生知道我在偷听他們談話的話,怎麼辦怎麼辦……」梁言紫一想到這里頓時急得不知怎麼辦才好,都快哭出來了。
蘇鳶然拔腿就要沖向剛才發出聲音的地方,沒想到一下子手臂被陳天閻給牢牢的抓住了,突然之間一下子居然掙月兌不開。
這家伙什麼時候有這麼大的手勁了?
回過頭來一看卻見陳天閻苦著一張臉,「不會吧,鳶然,我可是大大的良民啊,一片愛國赤誠可昭日月,再說你也不是什麼危險分子嘛,告訴你也沒什麼關系吧……」
「哎,不對,你很危險……」
蘇鳶然有些氣急的怒罵道︰「你個笨蛋!快放手,剛才有人一直在偷听我們說話!」
「嚇?」
陳天閻听的她這麼一說不由一臉茫然地放開了抓著她的手,蘇鳶然一見陳天閻放開了抓住自己的手,馬上沖向了剛才發出聲音的地方,卻發現那邊已經一個人都不在了,一把推開了虛掩著的安全門追了出去。
只听得一陣「噠噠噠」的腳步聲在樓梯間回響著,蘇鳶然透過樓梯間的空隙內只看到一個穿著護士服的背影匆匆消失在了一樓的安全出口,忙跟了下去。
咦,人呢?
蘇鳶然一推門進去卻發現一樓的走廊上只有寥寥幾人在走動,除了幾個護士扶著幾個病人之外便再無任何人了。
「奇怪,人去哪里了?」
這是……
蘇鳶然看著走廊盡頭處的洗手間的門一晃一晃的,嘴角頓時露出了一絲了然的弧度,悠悠然得踱著小步走進了洗手間,性感的紅色高跟鞋踩在洗手間的地板上,響起了清脆的「踏踏」聲,在空無一人的洗手間內不斷回響著。
她在其中一扇緊閉的隔間的門口停了下來。
「嘿,真不愧是一龍集團旗下的私立醫院,連洗手間都建的這麼豪華。」
梁言紫听著門外在不斷敲擊在地上的腳步聲,感覺就像是踩在自己的心髒上一樣,心跳踫踫的跳著怎麼也平靜不下來,感覺像是要跳出胸口一樣。
「哼哼,偷听別人說話可不是什麼禮貌的行為,給我出來吧!最好給我老實交代你是……」
蘇鳶然說著抬起修長的美腿甩出了一個漂亮的側踢「啪」的一聲猛地踢開了緊閉著的間隔門。
「呀!」
背靠著頂著門的梁言紫突然之間覺得背後的門傳來一股巨大的力量推來,粹不及防之下一下子重心不穩,摔倒在了地上。
「痛痛痛……」
「哎?」
蘇鳶然愕然看著間隔內一個穿著ol制服的中年女人,正詫然的望著自己彎立著腰做著提起褪在膝間的內褲的動作。
「哪個……組織……派來的……」
蘇鳶然剛還志得意滿的大聲宣告越說越小聲,不禁出聲問道︰「你是誰?」
洗手間內的那個中年女人正好好的上著廁所,突然緊閉著的門被人給踢開了,不由嚇了一大跳,還以為發生了什麼事情正愣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突地听到蘇鳶然開口問自己是誰,不禁羞怒道︰「這應該是我要問的才對吧,你到底是誰啊?怎麼在別人上廁所的時候隨便闖進來?」
「嗤,不是麼……」
蘇鳶然一看間隔內的中年女人完全不是剛才見到的那個護士背影的人,也沒有搭理她,跑到旁邊挨個把所有間隔的門給踢開了。
不在,不在,這邊也沒人……
蘇鳶然把所有的間隔都打開了,卻發現整個碩大的洗手間內只有剛才的那個中年女人。
該死的,人呢?
「哎!我說你這個人怎麼這樣,怎麼在公共場所做這種事情,喂,我說你這家伙,你到底有沒有在听別人說話,我說……」
到底去哪里了?
蘇鳶然正有些躁急時,突然在門外面響起了陳天閻壓抑著的喊聲。
「鳶然,鳶然……」
「真是的。」
蘇鳶然有些不甘心的走出了洗手間,而那個中年女人則有些手忙腳亂的提起裙子想追出來。
「我說你這個人,你給我等一下!」
蘇鳶然一走出洗手間就發現陳天閻正背對著自己四處張望著叫著自己的名字,不禁有些沒好氣的拍著他的肩膀說道︰「行了行了,別鬼叫了,我在這呢,這里是醫院不是停尸間,叫什麼魂!」
陳天閻突然被人從後面拍上了肩膀,不禁嚇了一跳,回頭一看發現是蘇鳶然,一下子又哭喪著臉對著蘇鳶然說道︰「鳶然,怎麼樣怎麼樣,有沒有找到剛才是誰在偷听我們說話啊,我不會真的被按叛國罪處理吧……」
「現在知道怕了啊?也不知道特九課的人是怎麼回事,居然沒有跟你下過封口令。」
「這個這個……」
陳天閻突然有些訕訕然不好意思的說道︰「我剛才突然想起來了,好像他們有跟我說過這個事情,不過當時他們那麼囂張,我還以為他們是在唬弄人就沒當一回事,我沒想到真有這種事……」
蘇鳶然看著平時趾高氣昂的陳天閻現在正垂頭喪氣的,不禁感到有些大快人心,不過也沒再刺激他,「行了行了,國安局的人都忙得很,哪有功夫管你啊。」
不過……
蘇鳶然突然陷入了沉思,想起以前看到過的一則關于國際間諜的報告,自從十七年前的世界之戰結束後,正值國內進行改革開放刺激國內的經濟,借此國際上涌入了大批的間諜和特工,並且其中有八層的特工都涌入了川中,不知道是為了什麼目的。
如果剛才偷听自己談話的是間諜,得知特九課對這個案子感興趣的話……
「鳶然,真的不會有問題吧……」
「沒問題沒問題……」蘇鳶然拖著陳天閻向著二樓走去。
蘇鳶然和陳天閻的聲音越來越小,突然一陣風吹過一樓的走廊,洗手間的門微微地晃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