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七
把楊玉蓮和周莎莎送回宿舍，回到家里已經十二點多了，老媽還沒睡，還好父親又上區社開會去了。
「小俊過來」我剛想溜回自己的房間，卻被老媽叫住了，顯然她這麼晚沒睡就是為了等我。
「媽，有什麼事明天再說，我困了，要去睡覺。」我自然不會心甘情願接受老**「嘮叨神功」。
「小俊，去哪了？怎麼這麼晚才回來？」老媽卻不容我月兌身，而是沉著臉問我，就像審問犯人似的。
「媽，我不是小孩子了，難道連這點自由都沒有？」我今晚本就窩了一肚子火，此刻忍不住頂撞了老媽一句。
「呦在花園上了幾個月班，別的沒學會，倒是學會頂嘴了？說這是不是那個江小芹教你的？」老**本事就是這麼無敵，眨眼間就把戰火燒到了江小芹身上。
「媽好好地怎麼又扯上小芹了？」我無奈地坐回老媽對面的沙發上，因為我知道不把老**嘮叨听完，今晚是別想睡覺了。
「什麼叫扯上她？這本來就跟她有關系，小俊，媽早就想和你談談了，也好，就趁今晚你爸不在家，咱娘兒倆好好聊聊。」老媽關掉電視機，坐到我旁邊。
「媽，現在可是二十世紀九十年代了，難道你還想干涉我們的婚姻自由？」我知道老媽想說什麼，因為自從江小芹住在花園供銷社我就沒有回來和她見過面，每一次她都只能讓父親轉達她的意見。這次回江口上班，每天吃完晚飯我就借口要熟悉新的工作而鑽進自己房里，加上有父親在，她也一直沒逮著機會，所以今天我這麼晚回來，她是準備跟我新賬老賬一起結算了。
「哼哼你毛都沒長齊全呢，就敢說什麼婚姻自由了？」老媽冷哼兩聲，令我立時汗毛倒豎。
「媽，我和小芹是真心相愛的，你別想棒打鴛鴦要不然，要不然我就去自殺」我沒有別的東西可以要挾老媽，只能拿這「自殺」來嚇唬她。
「哈哈小俊，你別老是拿這一個理由來說事，我告訴你，你秋天就要去市供銷學校讀書，畢業後就是正式的供銷社職工，可她江小芹是什麼？一個沒田沒山沒地的城鎮居民，以後你們結婚了你拿什麼養家糊口？」老媽哈哈一笑，然後一針見血的指出江小芹的弱點。
老媽這話我可反駁不了，現在的城鎮居民確實沒以前吃香了，隨著改革開放的進行，許多集體企業已經改制，大量工人失業，而住在城鎮里的他們不像農民那樣有田有山有地，他們一旦失去工作，就什麼也沒有了，日子過的確實很艱難。
「媽我和小芹都還年輕，你就敢肯定我們哪一天不會發財？到時候可別怪我不認你」別的辦法沒有，但這胡攪蠻纏的功夫我還是在行的。
「哎呦媽媽我好怕，到時候你和江小芹發了財，可別把我和你爸趕出去啊」老媽裝出一副害怕的樣子叫了一聲。
「媽，我不和你說了，困了，睡了」我借機又要遛。
「別急，我還有話問你。」但老媽馬上又叫住了我。
「媽，你到底想說什麼？」我只好又坐下來。
「我問你，你和江小芹有沒有干那事？」老媽問這話的時候臉上紅了紅，因為她雖然是我媽，但也只有三十九歲，所以和我說到這方面的話題時，臉紅肯定是難免的。
「什麼什麼事？」我自然不會承認，所以假裝听不懂。
「你小子就是那床上的事啊？」老媽雖然氣惱，但又不好意思明說，只能含糊其辭的暗示。
「什麼床上的事？」而我是準備裝傻充愣到底了。
「就是……我和你爸在床上做的事啊」老媽顯然是急了，紅著臉低聲說。
「你和爸在床上做什麼事我怎麼知道？」說到這里我也臉紅了，一個母親和自己的兒子在夜深人靜時討論這樣的話題，委實有點尷尬。
「你這榆木腦袋真是要氣死你媽才甘心」老媽自然是不能繼續解釋下去了，只得狠狠的罵我是榆木腦袋，一方面肯定是恨我腦子不開竅，另一方面恐怕是擔心我真不懂怎麼和江小芹做床上那事，而如果我告訴她我不但會做，還和幾個女人做過，不知她會怎麼樣罵我。
「哦對了，老媽，今天我看到三舅了」突然，我靈光一現想到一個轉移老媽注意力的點子。
「你三舅？在哪里？」果然，老媽頓時來了興致。
「就在街東頭的哪家酒樓里。」我先不說黃依依的事，準備吊一吊老**胃口。
「他不是在縣城嗎？怎麼回來也不來看我？那家酒樓不是一個姓黃的女人開的嗎？他去那里做什麼？」老媽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
「那我就不知道了，不過好像三舅和那老板娘的關系很不錯。」我終于拋出這個重磅炸彈。
「什麼？你是怎麼知道的？」老媽一听 的一聲從沙發上蹦起來。
「我今晚請兩個同事吃飯，就在這家酒樓里面，後來就看到三舅和那個老板娘在說話。」我仍然只把話說了一半。
「他們說了些什麼？」老媽急聲追問。
「我坐的遠，沒听清，但他們有說有笑的像是認識很久了的樣子，也不知是什麼關系，難道這個老板娘就是三舅媽？」我真真假假的挑撥說。
「三舅媽你個頭八字沒一撇你就亂叫什麼？小俊，你說你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老媽劈頭蓋臉罵了我一句，然後厲聲問我。
「媽我是你兒子，難道我還會騙你嗎？」。我急忙站起來拉著老**胳膊好一陣搖晃。
「嗯，量你也沒這麼大膽子。好了，你先去睡吧，明天我得去找老三好好問一問。」老媽拍拍我的手背，終于同意我回房間睡覺。
「媽，我看那老板娘年紀和三舅很相配，長的漂亮打扮的也很新潮，如果他們兩人都有這個意思，你就不要橫插一杠子了」走到門口，我忍不住又回過頭去說。
「去你一個小孩子懂什麼，那個騷貨才來江口多久，听說就已經迷倒了一大片男人，這種人怎麼能進我肖家的大門」老媽則咬牙切齒的說。
看到陰謀得逞，我也就笑嘻嘻地回到自己的房間里，洗了澡躺在床上，想到老媽說的江小芹什麼都沒有，于是就想到楊金蓮答應自己的那個委培指標，于是決定明天無論如何要找楊金蓮把這指標拿到手，那樣才保險。
而想到楊金蓮，自然就想到了楊玉蓮，然後就回憶起在酒樓抱著楊玉蓮的那一幕，不由得全身開始發熱，最後到衛生間拿冷水洗了好幾把臉，才總算消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