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八
信是玉嫂寫來的,她說她已經去廣東打工了,因為她和宏光表哥的婚姻早已經名存實亡,而五表叔先還只是對她動手動腳,最近一次卻趁喝了酒想要強-奸她,所以她不能再在花園呆下去了。
玉嫂在信中並沒有提及和我的關系,只是說娜娜留在了五表叔家,希望我如果有機會能夠去看看娜娜,然後把娜娜的情況寫信告訴她,言下之意顯然是不想和五表叔家有什麼聯系了。
看完信我就哭了,別人說男兒有淚不輕彈,那是他們沒有真正到傷心的時候玉嫂曾說無論怎麼樣都不會拋下娜娜離婚,而這一次卻獨自遠赴廣東打工,可見五表叔對她的威脅有多大。
然後我就來到黃依依的酒樓,這段時間一直沒見三舅來過,但黃依依對我的態度是出奇的好,而我听說她最近除了經營這家酒樓,還開始涉足農副產品購銷,這可是供銷社的主業,不過現在國家的政策正是大力發展個體經濟,所以誰也不能阻止她這樣做。
黃依依給我安排了一個小包廂,上了幾樣我比較喜歡吃的小菜,然後我叫她派人搬來一箱啤酒,她也看出來我心情不好,于是對我說︰「小俊,踫上什麼煩心事了?要不要姐陪陪你?」
我苦笑了一笑,擺擺手說︰「不用了依依姐,你去忙吧。」
但黃依依卻沒有走,而是坐在我對面對我說︰「小俊,我和你三舅可是最好的朋友,你要是有什麼心事,可以對我說,如果能幫的我一定會幫你。」
「真的沒事,我就是想喝酒,依依姐你去忙你的吧。」我再次拒絕了黃依依的好意,我和玉嫂之間的事真的只能是天知地知她知我知,否則難保不會泄露出去。
「那你就慢慢喝,我先下去了,有事叫我」黃依依這才不得不出了包廂。
而我還真喝的很慢,一邊喝一邊又拿出玉嫂的信來看,同時不停地回憶和玉嫂相識相知相處的點點滴滴,想到這麼聰明能干善解人意的一個女人卻命運如此不濟,忍不住又是一番長吁短嘆。
玉嫂的信里雖然絕口不提我們倆之間的事,但在字里行間我還是讀出來絲絲關懷和思戀,如果不是相隔千山萬水,我真想馬上找到她,然後將她摟在懷里一番愛惜。
當一箱啤酒喝完,時間已經是十二點多,酒樓卻還是一派繁忙景象,黃依依要派人送我,但被我拒絕了。我雖然沒有大醉,但至少已經有了九分醉意,所以我不能回家,否則絕對會被老媽嘮叨死。
我暈暈乎乎跌跌撞撞,不知不覺竟來到了楊金蓮的宿舍門前,而宿舍里面仍然亮著燈。于是我開始敲門,沒敲幾下那門就開了,開門的依稀是楊金蓮,可她卻用一種奇怪的語氣說︰「李俊?你來干什麼?」
我嘴里嘟噥著︰「我來干什麼?你說我來干什麼?那不是來**嗎?」。然後就倒進門去,之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第二天醒來時,已經是九點多鐘,而我仍然躺在楊金蓮的床上,不過房間里空無一人,只在桌上放著一碗稀飯,兩根油條。
我的酒已經醒的差不多了,于是準備先洗個澡,而在洗澡間我看到楊金蓮月兌下來的內衣似乎跟往日的有點不同,不但顏色鮮艷了許多,那xiong罩的尺寸也明顯大了一碼,我不由得拿起來嗅了嗅,覺得氣味也變了,于是更加疑惑。
但是我無法尋求答案,洗完澡吃了桌上的早餐,探頭瞅準外面沒人,然後飛一般竄出門來。在去往營業室的路上我開始極力回想昨晚的事,但我的記憶只到進了宿舍門打止,至于後來怎麼上的床,又是否和楊金蓮做了那事,卻是一點也記不起來了。
營業室里還是一如既往的忙,由于我的身份特殊,所以對于我的遲到劉金堂他們並沒有說什麼,但我還是向劉金堂解釋了遲到的原因,當然是假編的一套謊話。
唯一讓我覺得奇怪的是楊玉蓮的態度,這女人今天一改往日的彪悍,竟然安安靜靜地坐在櫃台後一聲不啃,見我遲到也沒像往常那樣冷嘲熱諷,甚至連看都沒看我,而是看著對面的一扇窗子發呆。
「玉蓮,是不是在想我啊?」我覺得自己是不是有點賤,否則為什麼楊玉蓮不來惹我,我反而自己走到她身邊說出這樣的話來,但鬼使神差也好犯賤也罷,反正我是這樣做了也這樣說了。
「去誰會想你這個花心大蘿卜」楊玉蓮白了我一眼,然後繼續盯著對面的窗子。
「玉蓮,」我以為楊玉蓮又在因為我的事心煩,于是坐到她身邊說︰「凡事都講一個緣分,你是個好女孩,但我們確實只能做好朋友,實在對不起。」
「你走開我不想和你說話」可楊玉蓮卻反應很激烈,而且一把將我推出去好遠。這不但讓我目瞪口呆,也引起了營業室里櫃台內外所有人的注意。
我急忙又走過去低聲而惱怒地問︰「玉蓮姐,你這是怎麼了?」因為我覺得楊玉蓮不該是這種放不下的女孩,況且已經過去這麼多天,她為什麼要到現在才對我發泄?
「怎麼了?你還好意思問我說怎麼了?」楊玉蓮凶巴巴的回過頭來,我看到她不但眼楮很紅,而且眼眶里面還含著淚珠,這在我的記憶中可是從來沒有過的。
「玉蓮姐,我到底做錯了什麼?」我瞟了一眼那些一直盯著我們看的人,臉上不禁一紅,因為楊玉蓮這模樣太像是被人那個之後又被無情拋棄,而罪魁禍首絕對就是我。
「你……你沒做錯什麼,只是我楊玉蓮眼楮瞎了,看錯了人你走開,我真的不想再看到你」楊玉蓮的語氣突然一變,還真像是被我拋棄的樣子。
「玉蓮姐,我,我真的是很愛小芹,我不能背叛她的,所以我們之間真的是沒有可能……」我急忙表白自己絕不能做對不起江小芹的事。
「哈哈李俊,你不去演戲真是太可惜了,如果是在以前听到你這麼說,我想我會更加喜歡你,但現在,只能是讓我更加鄙視你」楊玉蓮無比淒涼的一笑,然後瞪大雙眼對我說。
「玉蓮姐,你告訴我,我到底什麼地方得罪了你,要你這樣說我……」
而就在這時候,供銷社的車子「嘎吱」一聲停在門外,我父親和楊金蓮等人先後從車里出來,我一見忍不住問楊玉蓮說︰「他們這麼早到哪里?」
「哼哼他們昨天就去了區社,現在才回來的」楊玉蓮冷冷的回答說。
「啊?——」我一听,頓時如石化般無法動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