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笑醒來的時候,覺得自己的腦袋無比沉重。睜開眼楮,發現一側的慕容留白正在穿衣服。
他清俊淡雅的臉上,掛著一絲疲憊,黑瞳幽幽的撇了自己一眼,想必昨晚一夜不曾睡好。
顏笑腦袋「轟」的一聲,就變大了。
再一低頭,哇,自己竟然穿著銀白色繡著仙鶴紋案的肚兜,她臉「涮——」一下就變紅了,當下拉起錦被,將自己非常涼快的身子遮了起來道︰「你干什麼?」
慕容留白被她這一舉動,驚怔住了,好半晌才回神道︰「夫人,你怎麼了?為夫起榻為你更衣可好?」
「更衣……」顏笑幾乎是生不如死的黑著臉道︰「還更什麼衣啊,我是問你,昨晚你對我干了什麼?」
看著夫人好似一副非常受辱的樣子,慕容留白才覺得自己無比冤枉,當下淺聲道︰「夫人昨夜喝醉了,為夫抱你回家,然後服侍你睡覺啊!」
但見對方異常無辜又小心的神情,顏笑又不忍心責怪,只能強力克制自己的怒氣道︰「我是問你,還干了些什麼?」
對方俊顏一紅,有些不知所措,片刻後才喃喃道︰「我什麼也沒做,只是為夫人寬衣解帶而已。」
「寬衣解帶還叫什麼都沒做嘛?」顏笑氣得快從榻上炸起來了,兩只水眸死死的瞪著對方。
「夫人你當時吐得滿身都是,我只能為夫人寬衣啊。」
「那你怎麼還睡在我旁邊?」
「為夫本來想為夫人換衣,然後離開,誰知夫人喝了酒,拉住為夫的手,就不讓為夫走。再說,這種事,為夫平時也都侍候習慣了,這種情況下,怎麼會忍心丟下夫人啊。」
听著他誠懇切無比委屈的話語,顏笑當即冷靜下來。是啊,昨天喝多了酒,自己做了什麼都不知道,真是昏了頭。
「算了算了,你先起床吧。」
見夫人不再用凶巴巴的語氣質問了,慕容留白俊逸的臉上這才緩和一些道︰「難道夫人不用我侍候更衣了?」
「不用不用,你自己穿自己的吧,我一會再自己穿。」
「哦!」慕容留白納悶的盯著一臉防備自己的顏笑,繼而迅速的穿好衣服,便轉身離去。
顏笑見他走了,終于松了口氣,放下錦蓋,開始巡查床褥,發現沒有一絲的歡好痕跡以後,這才松了口氣。
天吶,夫君太多,清白難防啊。
……。
慕容留白走到前廳的時候,屋子內已經聚集了不少人。
仔細一看,幾位侯爺全在了。大家起得這麼早,估計皆是為三侯爺的事情而來。罌粟花已經取得,接下來的是就要找到三侯爺最深愛女人的血液,才能為他一解情毒。
長得最為清新的張元風見慕容留白灰頭土臉的從顏笑房間出來,當即一臉好奇的湊上去道︰「大爺……大爺……昨兒個夫人怎麼樣了?」
慕容留白坐在堂上,面無表情的搖了搖頭。
這時,房陵走了出來,一臉認真的說道︰「大爺,夫人是不是出事了,你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慕容留白听罷,這才回神,長嘆一聲道︰「我越來越弄不懂夫人的性子了。」說罷,慕容留白把今兒一個早發生的事情,給大家講了一遍。
眾人驚呼。
「哇,她現在不但不踫我們任何一個人,連大爺你都嫌棄了,夫人這是怎麼了?」趙雨寒擔憂的說完這句話,面色凝重的望向大家。
大家同樣愁眉不解,各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大爺,昨天有男奴看到你抱著夫人回屋,這是怎麼回事啊?」
「不錯,還有听說,夫人竟唱了一首特別奇怪的歌。」
本來還想把昨日之事隱瞞過去,沒想到,此時大家都知道了。做為大侯爺的慕容留白心胸本來就寬廣,見其他爺都想知道,便又把昨天顏笑醉酒後發生的情況說了出來,唱歌的歌詞也念了出來。
楚恨天和秦昊看似不經意的站在另一端,可是听完這些以後,他們也不由張大了嘴巴不可思議。
小清新張元風著急的走到慕容留白身畔道︰「什麼情人,女人的?難道夫人心中又有別的人了?」
「而且大爺說她昨天舉止反常,竟然有些男兒般的嬌態和柔情,難道我們的夫人……不……」
赫連覓波不敢承認的搖頭,豈料葉孤尋卻一臉冷然的站出身來分析道︰「你是我的情人,像玫瑰花一樣的女人,用你那火火的嘴唇,讓我在午夜里無盡的消魂,你是我的愛人,像百合花一樣的清純,用你那淡淡的體溫……你們沒發現嘛,這是一首極為露骨且婬穢的情歌,而且從詞調的形容,完全指唱者這方對一個女人的思念。」
張元風听到這里,幾乎絕望的說道︰「難道我們的夫人現在有了我們還不夠,卻又愛上了女人?」
其它人也不可思議的搖頭道︰「怪不得夫人從產子後就發生那麼大的變化……現在,她每夜都不與我們任何一人親近,然而,只與阿青護衛長親近,這……這……」
「是啊,性格變了,連取向也變了。夫人,真的要成斷袖嗎?」趙雨寒幾乎悲淒的說著這些話。
「不行,我們一定不能讓夫人這樣做。就算她娶一群男人回來與我們爭寵都不可怕,可怕的是,她愛上了女人。這樣,不但會毀了夫人的名聲,而且將來讓我們去跟一個女人爭夫人,那該是多麼荒謬的事啊?」赫連覓波滿是哀怨的說著,又把充滿希望的目光轉向上方,希望大爺能想出阻止的辦法。
然而此刻的慕容留白坐在首堂之位,緊蹙眉宇,看似也非常苦惱,卻又找不到辦法。
秦昊和楚恨天雖然不語,但從二人相視的神情中,也充滿了復雜和驚疑。
他們的夫人到底怎麼了,為何越來越讓人模不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