邂逅之殤 第四十七節 仙草仙緣

作者 ︰ 韶華秋

回到族長家里,我們把九葉草交給了凌雲。凌雲嚼了嚼我們帶回的九葉草,說︰「對,就是這種草。它會有用的。」于是,凌雲開始給每一個病人診病,開方配藥。在接下來的幾天里,我們也都忙開了,煎藥,送藥,走村串戶。為了族人,我們都不辭辛勞,尤其是知行,他最邁力。族長的臉上也多了笑容,看著我們忙碌,盡管我們不讓他插手,他還是想要幫忙。我還要照顧病人,像那對患病老夫婦那樣吃不上東西的,我就要親自下廚做吃的給他們,因為凌雲說食物比藥材更有用。

沒過幾天,家鄉們都得到了醫治,病情也都有所好轉。九葉草仍是主要藥材,于是,我們發動了一批未患病的年輕人去山上尋九葉草。逸興說︰「紫篁,看來你做的記號派上用場了。」我笑著答道︰「我才不想別人去那里呢!」雖然這樣說,可是想到可以治好更多的人,我心里也是高興的。

閑將下來,凌雲便對我們說︰「有沒有人知道九葉草的傳說?」「九葉草還有傳說嗎?」。逸興吃驚地問,繼而又轉頭向我說,「紫篁,你知道那麼多故事,九葉草的故事有沒有听說過?」我搖搖頭︰「不知道呢。我所知道的都是簫曲中的故事,至于草藥嘛,我就一竅不通了。」知行和族長也都搖了搖頭。凌雲微微一笑說︰「是個很美的故事,因為九葉草有藥用,人們喜愛它,所以就給了它一個傳說。」「說來听听啊!」我急著想知道這個故事。

「傳說每一種花草都有一個掌管它人仙子。有一天,九葉草仙子來到凡間,她看見一群人將一個已經奄奄一息的人捆綁起來,即將用火燒死。仙子詢問旁人,方知此人患病,村里人為了避免傳染,便要將重病者燒死。那患病者是一個年輕男子,可是此時此刻,他已顯得老態龍鐘。他原本是大夫,可是,卻因為替人治病自己染上了病。仙子于心不忍,于是救下了那名男子,並賜仙藥治好了他的病。自從仙子治愈那男子之後,更多的人求藥。仙子便與那男子一道治病救人。二人救死扶傷,造福一方。

「可是,仙藥乃天上神物,仙子私自賜藥凡人是違背天條的。況且仙子與那男子日久生情,動了凡心,更為天庭所不容。正當他二人準備結為夫婦時,仙子被天兵天將帶走了。回到天庭,仙子受到了嚴酷的懲。她被去仙骨,不再位列仙班。不久,她又被打回原形,化作天宮一株普通的九葉草。

「身在天上,可是仙子仍然心系人間,心系他的丈夫。于是,她生前的好友木槿仙子悄悄地將她到人間,種植在她的心上人所居的山里。從此,九葉草便在山上零零星星地長了起來。那男子到山上采藥,偶然看到了九葉草,便覺得十分親切。于是,他常到山上采九葉草,並發現了許多九葉草的藥用用途。」凌雲講著故事,臉上有一點淡淡的哀傷。

我黯然地低下了頭,心里悵悵的。逸興問道︰「後來呢?」我暗自覺得好笑。凌雲笑道︰「後來,仙子就留在了人間。九葉草也成了我們的治病之藥。」逸興一臉遺憾,卻沒有再說話。我笑道︰「那個大夫呢?他知不知道九葉草就是曾經與他共同救死扶傷的女子呢?」凌雲淡淡地說︰「這我就不知道了。也許,他心里能夠感覺到吧。」

忙碌到最後一天,我剛歇下來,胸口又一陣痛,便不省人事了。恍惚中,我心里說著︰「一定不要讓逸興知道。」醒來的時候,凌雲和逸興都在我身邊。逸興沒有留意到我已醒,問凌雲道︰「她究竟怎麼了?是不是生病了?她經常暈倒,不是一天兩天了。我就是疑心她生病了卻瞞著我。」我看凌雲正要開口,忙向他使眼色。凌雲看到我醒了,又見我焦急地使眼色,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只是說︰「她沒什麼事兒,只是這幾天太累了。」「哦。」逸興松了口氣,卻仍然帶著點懷疑。

我閉上眼,裝作還沒醒。一會兒,我听見凌雲離開了,便又睜開眼。「你終于醒了。」逸興長長地舒了口氣,「嚇壞我了。」我看著他,笑了笑說︰「可能是太累了,不用擔心的。我要和你一塊兒去你的家鄉,和你一同斗惡龍!」「是!你好好養病!」逸興愉快地笑著,握著我的手,看著我。我感覺到了他的緊張,他握著我的手,仿佛一松手就會失去。雖然我不相信他已經知道我中毒的真相,可是,我隱隱隱約約感覺他已經知道了什麼,或者,真的有人要離去。

逸興離開後,凌雲又走進來。凌雲拉過我的手,把了脈,便問道︰「你什麼時候中毒的?是什麼毒?」「你果然知道了。」我坐起身來,並不回答。「我是大夫。」凌雲說,「我可以替你瞞著逸興,但是你不可以瞞我。因為我是大夫,我有義務知道病人的情況。」我笑了笑說︰「那麼你的九葉草呢?」凌雲沒再問我,只是說︰「每個人都有不願說的秘密。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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