烙絕沒有回頭,水若冰也不管他是什麼反應,只是自顧自地說道,「我可能有些毛病,你不想被我調戲的話,下次見到我最好是繞道走。」
她已經發覺面前這個人和她以往調戲的那些對象不太一樣,至少不會過個一兩天就不記得了,這個人不管是誰見了都沒有辦法忘記的吧!
遇見這樣的人不知道是福是禍,偏偏他還能讓她犯病,水若冰心中暗自決定,等找到小妖,便和這人橋歸橋路歸路,最好是老死不相往來,所以她連他的名字都懶得問。
烙絕沒有說話,直到離山洞有些距離,才轉身看向她,探究的視線讓水若冰皺了皺眉,那視線太過銳利,好像一切想法都逃不過他的眼楮。
「為了那只小毛球?」所以才要和他劃清界限?
語氣中听不出喜怒,或許烙絕自己也不知道他是該喜還是該怒。
水若冰愣了一下,心中佩服他的料事如神,出口的話卻不是稱贊,「你見過小妖?」這時水若冰才想起,這人原本應該是沒見過小妖的,但是他怎麼知道小妖是只小毛球?
她和小妖是一起掉下來的,若是這人一直在懸崖下面的話,見過小妖也不奇怪,只是小妖到底去哪兒了?
懸崖下面雖然寬廣,但是卻沒有什麼遮擋物,一眼便能看個遍,根本沒有小妖的影子。
烙絕沒有回答她的話,手臂一勾,將水若冰困進懷里,一手摟著她的腰,一手輕捏著她的下巴,垂眼注視著她,問道,「如果我要你在我和那只小毛球之間選一個,你選誰?」
「我當然是……」話說了一半,注視著那雙深邃的黑眸,水若冰卻再也說不出口,她不想傷他,不願傷他,也不能傷他,那樣的意識太過清晰,以至于原本肯定的答案卻怎麼也無法出口。
水若冰皺了皺眉,她不覺得自己水性楊花,但是為什麼面對這個人的時候她就變得很奇怪呢?
意識到自己實在太過異常,水若冰不再說話,只是思考著這是怎麼回事,想要找到讓她變得不像自己的原因。
見她不答,烙絕眼神暗了暗,他承認自己有些小心眼,雖然那只小毛球也是他,但是他原本就應該是現在這個樣子的,他希望她愛上的是這樣的他!
這一點倒是可以看出他和小妖是一個人,小妖當初希望水若冰愛上那個樣子的它,其實也是因為它覺得那才是最真實的它。
拇指輕輕摩挲著她粉女敕的唇瓣,烙絕低聲問道,「很難選?」
水若冰眼神一閃,突然張口咬住他的手指,忿忿地瞪著他。
烙絕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反而勾了勾唇,另一只手輕捻著她的發梢,嘆息道,「真是只小野貓!」
水若冰一頓,或許是當男人當久了,她始終覺得這種話應該是她對別人說的,現在听到有人對她說出這種話,怎麼听怎麼奇怪,而且就算是上輩子也沒人對她說過這種話,因為她一向看上去都是很無害的。
雖然覺得烙絕的話不怎麼順耳,但是口中的力道卻放松了一些,因為她已經嘗到了淡淡的血腥味,她對飲人血不感興趣。
看著那雙含笑的眸子,水若冰干脆扔開他的手,沉聲道,「帶我去找小妖!」
她剛才突然想到她為什麼會忘了小妖,因為這個人的身上有小妖的氣息,所以她才會有小妖一直在身邊的感覺,沒有察覺出異樣。
既然身上有著相同的氣息,必定會有著一些關系,更甚者……
水若冰暫時不願去想那種可能。
烙絕不悅地皺了皺眉,冷哼道,「那只小毛球早就被我剝皮抽筋了!」
听了這話,水若冰卻沒有生氣地喊打喊殺,而是眼神詭異地看著烙絕,這賭氣的神情實在是太像當初小妖鬧著要絕食時的神情了。
這事還要追溯到水若冰取得蒼龍血玉回家的時候,她不小心壞了冷天凌的好事,以至于好不容易獲得恩準,可以重新回房睡的冷天凌有些氣急敗壞,說要給她娶個美人回來,免得她一個人寂寞,她知道冷天凌只是欲求不滿,並不是認真的,所以便笑著應了。
她根本沒有當回事,結果小妖卻是絕食抗議,大吼著她要敢娶美人它就餓死自己,餓死之前還要先將那美人啃來吃了!
當時她差點破功大笑,啃了一個人估計也餓不死了吧?
烙絕在她詭異的視線下不動聲色,水若冰心中的懷疑卻是更甚了,眼一眯,直接便出手擊向烙絕面門。
烙絕輕松地閃身躲過,皺眉道,「你干什麼?」就算是要為那小毛球報仇,也應該掂量掂量自己的實力吧!她現在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
想到水若冰居然因為小妖對他出手,他心里又有疙瘩了,雖然說到底水若冰也是為了他,但是他就是覺得小妖在水若冰心里的位置高過他讓他覺得不舒服。
不得不說,在這一點上,烙絕真的不是一般的小氣,簡直是太過別扭了,要讓他那一幫手下知道他這麼婆婆媽媽,斤斤計較,肯定得嚇個半死!
水若冰下手越來越狠,出手全是殺招,烙絕臉色也越來越陰沉,卻只是一味閃躲,甚至好幾次水若冰故意撞上去的時候,他還快速地收招,不顧自己空門大露。
水若冰越來越來勁,烙絕卻是越來越生氣,看著水若冰再次襲向他的拳頭,干脆也不躲了,只是怒聲道,「該死的女人,你敢!」
水若冰似乎是被他嚇到了,拳頭來不及收回,只得努力改變方向。
因為烙絕太厲害,水若冰是真的全力出手的,她根本沒想到烙絕會站在那里讓她打,硬生生地改變攻擊的方向,身子一個不穩,便斜斜地朝著地面倒去,烙絕連忙伸手勾住她的腰,將她帶入懷中。
皺著眉打量了她一番,見她沒事才放下心來,而差點和大地親吻的人卻是一片悠閑,理了理發絲,淡淡地說道,「我是男人!」
他之前不是還說她是男人?
烙絕看著水若冰淡定的模樣皺了皺眉,終于意識到不知不覺間,他變成了被動的那一個了,處于不利地位,他心中的怒氣反而消散了,只是想著如果早點遇見她的話,或許他也不會無聊到害得自己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