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希望他們之間的感情有任何裂痕,看來他必須盡快恢復才行。
水若冰有些茫然,九重天是什麼東東?從來沒听說過。
杜如煙看向烙絕,眼中升起一抹希望,「你是九重天的人?你救我,我是夢驪國二公主,你救了我,我父皇一定會答謝你的!」
水若冰驚訝地挑了挑眉,杜如煙居然還是個公主?貌似也沒錯,娘親一開始就說她娘是什麼影公主,杜如煙是公主也不奇怪。
不過她腦子沒問題吧?沒見烙絕是她的人麼?居然還向烙絕求救!
還是說,烙絕看上去很像是權勢重于一切的人?
倒不是杜如煙腦子有問題,而是她實在是太過怨恨水若冰,所以注意力一直都放在她身上了,只想著怎麼吃她的肉喝她的血,其他的人其他的事完全沒有去注意,只能說她太專注了。
烙絕收拾好自己心底的情緒,垂眼看著滿臉希冀的杜如煙,嘲諷地勾起唇角,「夢驪國在九重天是什麼地位,你自己心里清楚。」再說,她確定夢驪國皇帝會為了一個嫁出去的公主付出什麼代價嗎?而且杜如煙是如何嫁到龍家的還很難說。
如果說是夢驪國想要謀取魔靈大陸,夢驪國皇帝應該還沒有那樣的膽量,畢竟若是這事被他上頭的人知道了,便等同于背叛,得不到庇護的夢驪國會是何種下場,他不會不知道,而且,魔靈大陸雖然不怎麼樣,卻也有著自己的守護者,不是那麼好謀取的。
況且,若他真是有這樣的心機和氣魄,夢驪國恐怕也不會處在那樣低下的地位了。
所以,杜如煙很明顯是私自嫁進龍家的,身為一國公主做出了這樣的事,皇室還會庇護她嗎?
杜如煙面上一僵,听了烙絕這話,便猜測烙絕在九重天的地位應該不低,但是她現在只有這根救命稻草了,她不甘心就這樣死去。
杜如煙眼中帶上一絲堅定光芒,開口道,「夢驪國雖然只是一個依附大國生存的小國,但是如果你救了我的話,我可以幫你得到夢驪國!」
水若冰無語了,她突然發現杜如煙把她交出去送死其實真的不算什麼,人家現在賣家又賣國照樣面不改色,她真為那個夢驪國的皇帝悲哀,怎麼就生出了這麼一個女兒來啊?還是說,那夢驪國皇帝虐待她了?
烙絕瞥著杜如煙,冷笑道,「一個小小的夢驪國我還看不上眼,況且……」手臂一伸,將水若冰勾進懷里,挑眉道,「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本尊沒讓夢驪國陪葬已是仁慈!」
水若冰咂咂嘴,口氣還是一如既往的大啊!
不過她又想犯病了,看著烙絕完美的側臉,水若冰嘆了口氣,艱難地移開視線,心中默念,矜持啊矜持,花痴不好,真的不好!
杜如煙臉色灰白,眼中有些絕望,看了眼神游中的水若冰,眼中掠過一絲詭異的光芒,帶著豁出一切的堅定。
烙絕見她神色不對,連忙摟著水若冰急速後退,只見杜如煙的身體飛速膨脹,撐得好像一個巨大的球一樣,依舊沒有停止,直到「砰」的一聲,血肉飛濺。
「嗤嗤……」
被血液沾染到的地方,發出一陣奇怪的聲響,植物瞬間死亡,連土地都變得焦黑。
顯然,杜如煙的血里有劇毒,而她如此詭異的死法,恐怕就是因為這毒。
眼看著不能月兌身,居然想拉著水若冰陪葬,她還真的是將水若冰恨之入骨。
水若冰皺了皺眉,果然,色字頭上一把刀,要不是烙絕反應快,她就玩完了!
烙絕沉著臉打量她,「沒事吧?」
水若冰搖了搖頭,烙絕將她仔細檢查了一番,見她真的沒有傷到,才松了口氣,臉上卻依舊怒氣難消,看著那片焦黑土地的視線冰冷刺骨。
杜如煙應該慶幸她死得干脆!
風見水若雲一直看著水若冰,不由問道,「看什麼呢?擔心的話就過去看看吧!」真是難得小雲兒不去纏著懶少。
水若雲白了他一眼,「你不覺得我現在過去很不合適嗎?你沒發覺我哥和那誰很恩愛,根本就沒有其他人插足的余地嗎?一點眼色都沒有!」她才不會承認,面對烙絕她有那麼一點小怕。
風委屈地模了模鼻子,他又招誰惹誰了?小雲兒一點都不溫柔,偏偏他還每次都巴巴地湊上去,他真是沒救了!
風哀怨地蹲到一邊畫圈圈去了。
而風情听到水若雲的話,心里卻很不舒服,再看烙絕和水若冰兩人旁若無人的親昵,更是覺得刺眼。
說來也奇怪,當初決定選擇水若冰做她的丈夫時,她看水若冰還是挺順眼的,但是現在看見她和烙絕在一起,卻是越看越刺眼。
解決了杜如煙這個麻煩,一行人毫不停歇地出了無月森林,畢竟這無月森林太詭異,水若冰並不想呆在這麼危險的地方,免得夜長夢多。
但是其他人卻不這樣覺得,反倒認為無月森林也不是傳說中那麼恐怖,他們進去了又出來,什麼麻煩都沒有遇到,想來是傳言夸大了。
他們不知道是,早在水若冰第一次進來的時候,就已經指揮著白魘將這一路的障礙清除了,也是他們運氣好,剛好走了這條路,否則他們想要完好無損地走出去,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出了無月森林,一行人沒有回鳳城,而是準備就地過夜,等天亮再出發,尋找剩余的三大神器。
用過晚飯,水若冰召集了她信任的幾個人到帳篷里商量接下來的事,其他人雖然對自己不受重視有些不悅,但是也不敢多說什麼,他們早有自覺,現在魔宮為大,他們確實只有听吩咐的份,見識過魔宮的手段,沒有人會和自己的命過不去。
不得不說,水若冰下了一次狠手,這威懾的作用倒是相當大。
水若冰倒是沒有考慮那麼多,也不怕那些人鬧情緒,若是有人不服,走人便是,事關神器,她不希望出任何岔子。
南希正在讓奪魂笛感應其他神器的下落,其他人都眼巴巴地看著奪魂笛浮在空中,左右擺著,不明白什麼意思,唯有南希臉色很是難看。
水若冰若有所思地看了一會兒,開口道,「南希,要不你親它一下?」
南希俏臉一紅,「誰要親這只色笛子!」
水若雲好奇地眨巴著眼楮,問道,「這只笛子很色嗎?」
她的話音剛落,只見奪魂笛一個轉向便朝著她的腦門兒蹦去,水若冰適時地清了清嗓子,奪魂笛抖了一下,然後便毫不猶豫地朝後轉,「嗖」的一下,飛進南希懷里尋求安慰去了。
南希滿臉通紅,也不知道是氣得還是羞的,伸手抓過貼在胸前的奪魂笛一陣搖晃,咬牙道,「破笛子,你再不老實听話,我就不要你了!」
南希一向是溫溫柔柔的,但是面對奪魂笛卻不得不破功。
這話果然管用,奪魂笛終于老實下來,橫躺在空中,微微顫抖著轉動,一會兒順轉,一會兒逆轉,就在幾人等得不耐煩的時候,它終于停了下來。
「東北方向?」
「赤炎沙漠!」東北方向可不就是赤炎沙漠嗎?
這神器哪里不好呆,怎麼跑到那里去了?那根本不是人去的地方,修為低的人,一進去就能被烤熟,還不說沙漠中藏著的各種毒物。
烙絕突然坐直身,皺起眉頭,水若冰不由轉頭問道,「怎麼了?」
「洛一出現了。」洛一雖然是在保護水若冰,但是卻經常消失,所以他才能不時地出來,這倒是洛一第一次在他人形的時候出現,也是他這次保持人形太久了。
烙絕收斂了身上的氣息,站起身低聲道,「我出去一下。」
水若冰伸手抓住他,「你打算怎麼做?」
「現在不能讓他發現我。」若是洛一知道他的身份那麻煩就大了。
見烙絕那麼堅持的樣子,水若冰明白他對洛一的了解比自己多,洛一對他來說恐怕是個威脅,但是他沒有清理掉洛一,便說明洛一對她是無害的,至少現在來說是如此。
即便明白這些,水若冰卻沒有放手,「所以?」
見烙絕不說話,水若冰沉下臉來,「你又準備動手?」洛一的修為她雖然不完全了解,但是也知道是個厲害人物,烙絕現在和他動手,顯然不是明智之舉。
見水若冰變了臉色,原本還在討論的幾人齊齊靜了下來。
水若冰一把扯著烙絕坐下,怒道,「給我變回去!」趁著洛一發現之前變回去,那不就什麼事都沒有了嗎?
四位長老不由齊齊轉開頭,宮主和祖師爺若是「打」起來的話,他們幫誰都不好,所以還是眼不見為淨吧!
風他們四個則是無比佩服水若冰,懶少不愧是懶少啊!這位老大只一個眼神就讓人不敢違背他的意思,
懶少居然敢對他這麼粗魯。
烙絕掃了裝聾作啞的幾人一眼,哼道,「出去!」
幾人模了模鼻子,自覺地出去了,不過卻沒有離開太遠,蹲在一起嘰嘰咕咕,討論兩人會不會掐起來。
帳篷里,烙絕輕輕喚了一聲,「若兒……」
水若冰昂昂下巴,示意他有話就說。
烙絕挑了挑眉,突然扣住她吻了上去,水若冰也不推開他,只是睜大眼瞪著他,別以為用美男計她就會同意,他還真不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了!
可惜她沒能堅持多久,便暈暈乎乎了。
烙絕輕啄著她紅潤的雙唇,手指在她臉上輕撫著,壓低了聲音,帶著絲絲蠱惑,開口道,「若兒,赤炎沙漠很危險,對不對?」這是誰都知道的。
「嗯。」水若冰摟著他的脖子哼哼了一聲,兩眼霧蒙蒙的,明顯神志不清。
烙絕輕咬著她的耳垂,繼續問道,「但是你一定會去的對不對?」這是很明顯的事。
「嗯。」
薄唇下移,吻上那泛著一絲紅暈的脖頸,再問道,「我陪你一起去好不好?」所以他不要變成沒用的小毛球,他現在那點修為實在可憐,還忽上忽下的,變回小毛球也就沒什麼用了。
「好。」
烙絕微微勾唇,輕啃著她精致的鎖骨,越加放柔了語調,「那我先收拾掉那個討厭的人好不好?」終于進入正題了。
「好。」
眼角瞥到烙絕帶笑的眸子,水若冰猛地回神,一把抓住他,怒吼道,「烙絕,你這個卑鄙小人,居然用美男計!」太卑鄙了!她居然還差點中計,真是不爭氣!
外面蹲著的幾人齊齊「哦」了一聲,美男計啊!
風不由看了一眼水若雲,然後又皺了皺眉,搖了搖頭,不行不行,小雲兒沒那麼容易被迷惑。
西轅回過神來,不自在地輕咳了一聲,他怎麼和這些人蹲在這里听牆角了?墮落了啊!這樣想著,腳下卻絲毫沒有挪動位置。
獨孤傲板著一張臉,耳朵卻伸得老長,水若寒則是帶著有些疏離的笑容,不動聲色,而剩下幾人都是眼帶興奮,包括溫柔的南希也是眼神亮亮的。
總的來說,這八個人不管表面如何,骨子里都是一樣的八卦又邪惡!
「若兒,你已經答應了。」
「不算!」
「若兒……」
「我說不算就不算!」再說了,她同意的只是讓他收拾那個討厭的人,到底討不討厭自然是她說了算,她不覺得洛一很討厭。
水若雲嘖嘖道,「哥這是在撒嬌還是在耍無賴?」
其他幾人對視一眼,好像都有。
烙絕看著十分堅持的水若冰,只得說道,「那你給我舀些藥,我不用幻力總行了吧?」
水若冰皺眉考慮了好一會兒,才勉強同意地說道,「我和你一起去。」實在是烙絕讓人不放心。
「好。」
「等一下!」水若冰透過門簾的縫隙看著外面蹲成一團的幾人,慵懶地勾了勾唇,听牆角是吧?喜歡看戲是吧?
好吧!她就免費奉送一場好戲好了。
水若冰湊到烙絕耳邊嘀嘀咕咕了一番,笑得好不邪惡,烙絕輕笑著吻了吻她的唇,柔聲道,「依你。」
耳朵正豎得老長的風突然打了個寒顫,心里有些毛毛的,不由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帳篷,不會被發現了吧?
又看了看其他人,毫無異常,就算被發現也不會只找他一個人算賬吧?總不至于只有他一個人感覺到危險才對,看來是他多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