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了,沒事別讓人來煩我,听到了嗎!」血魔那不容置疑的話語傳入酒鬼老頭耳中,酒鬼老頭聞聲一顫,抬頭看去,見血魔一只腳已然跨出殿門,急忙伸出右手朝著血魔招去想要喊住血魔,但是話語還沒出口便被他生生吞了回去。
「唉!」酒鬼老頭重重地放下了右手,很是無奈地嘆了口氣,任由血魔帶著青色石珠悠然離去,「他一個上界仙人,怎麼如此霸道,唉,我這是做的什麼孽啊!」
酒鬼老頭之前詢問血魔是否知曉在修真界元嬰以上修士之間廣為流傳的一句話語,在得到血魔回答後他便斷定血魔不是修真界之人,乃是上界仙人,因此在修為與身份的雙重差距下他根本不敢阻止血魔離去,但要是他得知血魔真實身份乃是神界三至尊之一的話,恐怕他連阻止血魔離去的念頭都不會升起。
走出殿門,血魔腳步一頓,抬起右臂屈肘于胸前,低頭看了一眼手掌中的青色石珠,他露出了一道詭異的笑容。
將青色石珠收回,血魔再次大步遠去……
「你到底是誰!」
血魔剛一步入屬于葉楓的庭院,先前無故放棄身體控制權的葉楓突然詢問出聲。
原本掛著一臉詭異笑容的血魔聞言微微一愣,反問道︰「我是誰?我還能是誰啊,莫名其妙,你到底怎麼了?」
「你先回答我的問題。」葉楓話語極為平淡,听不出其喜怒,「你到底是誰,為何要如此幫我?」
「我叫凌天。」血魔沉聲回答。
「你並不是凌天!」葉楓斷然說道,「或者說,凌天僅僅是你的一顆棋子!」
血魔聞言眉頭微微一皺,很是不喜地反問︰「我是不是我豈是由你說了算得?你說我是我自己的一顆棋子,此話怎講?說話不是放屁,是需要有理有據的!」
「你是凌天,但也不是。」葉楓的聲音依舊顯得那麼雲淡風輕,不起半點波瀾。
血魔聞言臉色驀地一變,不過僅僅是不足千分之一的時間他的臉色便恢復了正常,「你到底想說什麼。」
「你是凌天,但更準確的說,你是天涯的分身之一!」葉楓加重了語氣,使得其話語不容反駁。
這一次血魔並沒有繼續辯駁,而是淡然地問道︰「你一次性把話說完吧。」
葉楓輕聲一笑,緩緩開口分析起來︰「我真的很佩服你,可惜啊,各種大方面你都布置得無懈可擊,但是一個小小的細節,你卻出現了疏忽,這疏忽,正是我發現你不是真正的凌天的關鍵!」
說到這葉楓頓了片刻,見血魔並不開口,于是繼續說道︰「我很感激你,感激你為我安排的種種,但是,我葉楓並不喜歡一直被人蒙在鼓里!
你不是完全意義上的凌天,我為何如此斷定,只因為神殤!神殤乃是你在蒼茫宇宙中獲得,而你去了蒼茫宇宙之後並未回來,如果你是凌天,又豈會知曉神殤之名?」
血魔愕然,隨後苦笑著搖了搖頭,嘆道︰「你果然不凡,也難怪上天會對你下血咒,原本我只是懷疑你是他,如今我可以肯定,你就是他!
當然,你之所以會能知曉我的身份,恐怕跟你說得神殤所編織的三場夢月兌不了干系。
的確,現在的我可以說是我徒兒血魔——凌天,也可以說是我自己——天涯!這只在我一念之間罷了!」
「他?我到底是誰,里界之內,那妖龍也說我是他,如今,你也說我是他。我,到底是誰!」那個「他」一直被葉楓惦記在心中,如今再次听到關于那個「他」之事,葉楓一時間忘了自己先前的話題,改而追問起了「他」到底是誰。
「那條小蟲子?它說得‘他’不過是我罷了,當年是我欺負過它,你進入里界之後它感受到了我的氣息,想必它認為你是我的轉世,故而要殺你,以報當年我給它的恥辱。而我說的‘他’,在將來你會知道的。」
葉楓聞言久久沒有開口,好似陷入了沉思之中一般,而血魔則是帶著一臉的淡然靜靜地等待著葉楓的開口,良久,葉楓終于打破了沉默,「你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嗎?當初你培養凌天,也是為了我吧?也就是說,早在千年之前,你就算到了我的出世,這一切,好亂,我實在想不通,你能回答我嗎?」
「之所以亂,是因為你沒看清其根本,當你看清事物根本之時你會發現,原來這一切,不過如此。記住這句話!」血魔極為鄭重地說出了這段話,隨後話語一轉,緩緩開口道,「也罷,想必你也猜出一個大概了。我想,你最想知道的是你的身份,說句實話,關于你的身份我若是說出來,恐怕你根本不會信,因為我自己也不信!這個問題只能留給你自己去探尋了,我所能做的,僅僅是告知你我為何如此安排。
這一切的起源,要從上天對你的詛咒開始!」
最後幾字被血魔重重吐出,也不知是替葉楓憤怒還是為了讓葉楓集中注意力傾听。
「你本是絕世奇才,擁有曠古絕今的資質,更有舉世無雙的悟性,這一類人若不是上天的寵兒,則必遭上天詛咒,很不幸,你就是後一類。
當年我算準了你的出世,卻是沒有算準上天會對你下何種詛咒。
按照我的推算,上天只會對你降下血咒,使你墮入修羅道,因此我為你培養出了凌天,傳授于他血魔道,並使其在你徹底墮入修羅道之前讓其附身于你,為你分擔血咒,沒錯,當初想要奪體于你,使你屢次陷入瘋狂的並不是我,而是血咒的效果!
然而我萬萬沒有想到除了血咒之外,你更是被上天以三千大道之一的大欺騙術掩蓋了資質,即使你能知曉你擁有絕世資質,一樣無法擺月兌大欺騙術的作用,使得你在正常情況下修煉速度遠不及尋常修士。
咳咳,別糾結這個問題,三千大道,你知道是哪三千嗎?不知道,那就行了,我說有大欺騙術他就有,嘿嘿
為此我特意分出一縷元神侵入凌天體內,使得他處在了如今的半蘇醒狀態。之所以稱其處于半蘇醒狀態,是因為他有著自己的思維,然而受我控制,我可以任意篡改他的記憶,因此有時候跟你對話的是凌天,而更多的時候,卻是我。」
「曠古絕今的資質,舉世無雙的悟性?血咒、大欺騙術?這……」葉楓徹底被血魔的話語震驚了,他先前已經把自己的身世想得極為復雜了,但他此刻才發現,他的想法是多麼的幼稚,又多麼的膚淺,更是多麼的可笑。
「這一點你可能很難接受,但是事實就是如此,你必須學會接受!
此外,很不幸地告訴你一句,隨著你修為的提升,你將遇到越來越多的死劫,這也是我降臨的原因所在。
你說你經歷的那三個夢障也提到了死劫,這我並不清楚,但我可以告訴你,無論是為你安排下凌天,亦或者是神殤,我都是為了幫助你渡劫!」血魔語重心長地說道,他的話語好似長輩勸慰晚輩一般,使得葉楓倍感親切。
「您能再跟我說詳細點嗎?」葉楓在知曉了血魔一切用意後對血魔產生了深深地感激之情,對血魔的稱呼也由「你」變成了「您」。
「先說一下,我本是神界聖尊,不知這一點你在那三個夢障之中得知與否?當然,那並不重要,我說這一點只有一個要求,希望你認我做叔叔,僅此而已。」血魔淡淡笑道,話語很是溫和。
葉楓沉默了片刻,最終喊了血魔一聲「叔叔」,而他心中對血魔的感激,也因此強烈了萬倍不止,神界聖尊是什麼概念,他並不清楚,但他可以肯定,自己絕對高攀了血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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