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書卿一見朱墨言對錦書這麼熱絡,心里就不舒服!
拉著錦書說道︰「認識一下,這位是聞音,暢音閣的琴師,剩下的十幾天里就是你的樂曲老師了。」
對于老師,錦書該有的尊敬還是得給的,對她看起來也就比現在的自己大那麼一丁點兒錦書彎腰給行了一禮,說道︰「學生杜錦書,字禮行,有禮了。」
「老師奴家還當不起,不過是互相切磋琴技罷了。」
接下來幾天,錦書上午跟著聞音論琴,下午與柳書卿對弈,晚上還要回想一下現代的皮毛處理,貌似要用到甲醛,她現在上哪弄甲醛去?
不過古代對于皮毛的處理也是頗為有用的,也就是俗稱的‘硝皮子’。她記得在網上看到過一種簡單有效的方法,需要用到米粉肥皂粉和堿,後面兩樣她只能用草灰來代替了。
花了兩個晚上將這些步驟寫好了,等哪天得了空準備實驗一番。
臨近文斗,錦書的棋藝突飛猛進,對于古代曲風的把握也到了一個新的高度。
書香苑內,錦書手握琵琶,彈奏一曲送別曲。
聞音臉上還留有不舍,微笑著看著錦書道︰「你的曲子就是會感染人。」
「我只是應個景罷了,你還當真覺得咱倆以後見不到面了?」
聞音素手輕抬,在古琴上撥弄兩下,接著一曲宛若流水的琴聲傾瀉而出,錦書閉眼傾听,宛若身居高山,淙淙流水激蕩心尖,抱起琵琶附和起來,兩人配合的完美無瑕。
古琴錚錚,琵琶聲聲,十幾天的相處竟然讓兩人默契至此。
曲畢,聞音收起古琴,錦書也放下琵琶,兩人相視無言。
良久錦書才開口道︰「我不知道傳說中俞伯牙和鐘子期是怎麼樣一種情懷,巍巍兮若泰山,洋洋兮若江河,如今你我這一曲,卻足以稱之為《高山流水》之曲。」
「是啊,想我流落風塵,想不到還能得一知己,我雖操琴弄曲,卻也時常抱怨身世可憐,若非得朱公子庇佑,我怕是人人都能踐之踏之,那日得知朱公子的真實身份,我心里也甚為惶恐,心慕于他,卻也清楚此生我與他怕是再無半點可能。」
錦書心里也黯然,相處第一日聞音便發現了她的女兒身,久在風塵,自然有一套識人的本事,錦書被她識破,一點兒也不覺得奇怪。
只是,相處過程中,她也了解到,聞音對朱墨言的痴心。在現代,都講究所謂的門當戶對,更何況是在這人人都分三六九等的古代?
皇室子弟與風塵女子,可以成為一段紅粉佳話,卻絕無可能成就一段稀世姻緣!
聞音嘆息一口氣,說道︰「我想我們是該就此別過了。」
「你要離開這里嗎?」
聞音點點頭,「找一個陌生的地方,過全新的生活,或許我可以將他忘了,放下執著,到時候再回到這里吧。別光說我了,你呢?就打算一直女扮男裝下去嗎?」
聞音沒有告訴她,朱墨言對她的心思,甚至朱墨言或許已經知道了她的女兒家的身份!聞音也看出了柳書卿待她的不同。
錦書呵呵一笑︰「不然呢?現在說出來就是欺君之罪,況且我代表長孫家參加世家文斗,皇上他不會允許我這個時候出狀況的。」
晚上,吃完晚飯,柳書卿陪著錦書回了書香苑。
「明日第一場,緊張嗎?」
錦書搖頭,這有什麼好緊張的?從小開始考試,考了二十年的試,還緊張?
柳書卿隨意的找了張椅子坐下,說道︰「你也不必太過擔心,你的曲子我听過,獲勝完全沒問題。棋藝,你雖然有時候有些取巧,但不得不說,那也是你取勝的優勢。」
錦書輕飄飄的看了他一眼,心里頗有些哀怨,我都說了我不緊張,你還做什麼思想工作?今天與好朋友分別,心情不怎麼樣,您能讓我自己靜一靜不?
內心百轉千回,可還是默默的說道︰「我知道。」
「恩,早些睡,明天陪你過去。」
柳書卿回到自己的屋子,拿起書卷讀了起來。
「主子。」是柳三的聲音。
「進。」
門被打開,柳三柳五閃身進來。
「主子,果然不出您所料,王家最近在積極說服柳家,目前兩家的旁系已經聯姻,王家還想讓他們的嫡系子孫聯姻,只是柳家似乎不答應。」
柳書卿點點頭,王家近來越來越不安分了,這次的世家文斗,不管哪家贏了都好,只是不能再讓王家贏了,他總是隱隱的感覺到,這件事,似乎沒那麼簡單,似乎還有第三方的插足,若是王家再贏,幾個世家之間的平衡被打破,柳家本就勢大,不管是與王家翻臉還是與之抱成一團都不是一個好現象。
看了眼柳三,柳書卿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隨意問道︰「那日讓你查的事情呢?」
柳三一臉茫然︰「哪日?」
「在蓮山縣的時候,讓你查的關于錦書的事情。」
柳三心里一個咯 ,主子,您終于想起了這茬子事兒了?只是待會兒您可別揍我!
拿捏著準頭,柳三開始說了起來,該簡潔的地方絕不拖沓,該具體的地方絕不一概而過,只是說道錦書其實是個女子的時候,柳三迅速的提了一下,然後開始接下來的述說。
柳書卿听到宮家的宮紫葉居然將錦書給撞了,心里既心疼有憤怒!想著年後宮家的兩位女兒就要過來了,眼底開始泛起冷意。
柳三心里有些毛毛的,主子怎麼變得這麼冷?難道是要修理自己了?可是這也不能怪他啊,是你自己沒問啊!
停頓了一下,柳三觀察了一下柳書卿的表情,那是憤怒!
完了,自己肯定要月兌一層皮了!現在,他心里有些後悔了,當初真的不該存了看主子的笑話的心!
「怎麼不繼續了?」語氣冰冷,還帶著怒火。
柳三額上冷汗涔涔,跪下道︰「主子,屬下知錯了,應該早點將杜公子是女子的事情告訴您的,還望主子從輕發落。」
柳五也是知情者,也跟著撲通一下跪了下來。
就只有柳書卿,還在狀況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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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吼,終于知道了~親們等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