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身上的皮毛大衣月兌下,一臉傲然的走上台上,朝著眾人鞠了一躬,開始說道︰「老祖宗就告訴過我們‘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說著眼神瞥向王家那邊,頓了頓才繼續說道︰「剛剛那誰說什麼,天降災難,是因為皇上做錯了事?呵!簡直荒謬!」
余光瞥到了王世文的臉色變了一變!
錦書眼底閃過不屑,勾起一抹淺笑,道︰「天災非人力所能抗,所謂天威難測正是這個道理,既然皇帝是神授其職權代天行管理天下之職,上達天听,下順民意,若民不為善事,官不為民謀,天降災禍,懲罰的是皇上還是百官百姓?思己過方能責他人。容水城水患,統計死者已超萬余,蓮山縣爆發瘟疫,死傷也眾多,此為**還是天災?尚待兩說!天下初定,百廢待興,當今聖上免除賦稅三年,刑罰也已減輕,此為聖君所為之事。為何災禍仍然降臨?是百姓之過?抑或百官之過?皇上既是天命之人,天意即是聖意,百姓皆道聖上實乃明君,天災所降,實為上天稟人皇之意,懲為惡之人,天災所指何人,心里自然清楚。」
柳書卿的臉上一直掛著淺淺的笑容,目光始終追隨著錦書,不曾移開過一刻。此時侃侃而談的她,風華絕代,就算是是女子又如何,依舊是眾人目光所集之處。
他的心里有些矛盾,如此風華滿堂,他只想自己一個人欣賞,她的美,她的好,他想獨自珍藏,可是卻又覺得自己不能如此自私,看著錦書臉上的光彩,若是自己拘著她,將她綁在後院那一方小小天地之中,這樣光彩應該永遠都不會為自己而綻放了吧?
他深深的明白,這個小小的女子,看似沒有脾氣,逆來順受,也有些慵懶,胸中無大志,腦里卻藏著大才,性子卻是那種推三下走一步的性子,不逼著,就絕對不肯挪一步!可若是真的逼急了,她絕對會咬人!
王家坐上的葉听雪也一直觀察著這對師兄弟,最近京里一直在盛傳這兩人的事跡,如同柳書卿當年一樣,柳書卿當年也是皇帝的推薦,代表了長孫世家參加文斗,得了首名,隨後詆毀他的消息便不脛而走,瞄了一眼王家家主,嘴邊冷笑,這人若不是還有利用價值,她堂堂听雪國的公主豈會與之共事?最會用些下三濫的招數,偏偏還要一而再再而三的用些老招數,如今王家的首名難保,王家與各個世家的矛盾也得到了一定程度的緩和,不過這並不影響他們的計劃!
瞥了眼目光緊隨著錦書的柳書卿,嘴角彎起,這輩子她最喜歡挑戰,這次杜錦書贏了她,那麼這輩子他都休想逃過她的糾纏!
「至于**,源于人的本性,人性本惡還是性本善這暫且不論。但人人都有其掩藏心底的孽根性!有**就會有貪婪,**是一切罪惡的源泉,**可以避免,卻無法根除,這是神也不能做到的事情!人人自有其孽根性,難以約束自己,所以需要國家律法來強制約束,需要人皇行天之責。天災不可抗,卻可以憑人力降低其禍患,**可避免,卻始終無法根除,並且**往往是潛藏的,伴隨著天災而至,人們懼怕天災,天災一至,心念便被摧毀,殊不知天災本沒有那麼可怕,別有用心的人利用天災為禍于民,以達到自己的目的,滿足他的**也是讓天災變成更大的災難的始作俑者!」
「如你所說,那我們怎麼樣才能具有對抗天災的信念,還有如何才能擁有免除**的方法?」王世文在錦書說那句‘那誰……’開始,心里就陰沉萬分!好不容易等到錦書講完,他立馬就發難道。
錦書不甚在意,淺淺一笑︰「這位是王家的代表者吧?在我回答你的問題之前,你可不可以回答我一個問題?」
王世文微微躬身,謙謙有禮的道了聲「請。」
錦書心里鄙夷,虛偽,面上淺笑依舊,說道︰「如您所說,天災所降,是指向皇上,皇上行為有失,才會引來天災,那麼我想知道,既然如此,您覺得該如何規避天災呢?」
王世文面上笑容凝固,心里一緊,這個問題顯然是個陷阱,答與不答,答又該怎麼答都是問題。
若照著她的問題,規避天災自然就該換個皇帝,那他們王家算是徹底與皇家決裂了,只是現在還不是時候,這個時候與皇家決裂,他們是注定了失敗!而若是不這麼說,或者干脆不答,那就是承認了自己所說有誤。
抬眼看向錦書,這個小子是個人才,決不能留!在蓮山縣就壞了他們的好事,他有預感,以後此人對于他們的計劃必將有大礙!
王世文謙和一笑︰「杜公子果然大才,在蓮山縣就已經听過您的大名,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文山佩服!剛剛文山所言也不過是蓮山縣一方小縣的眾人心中所想,沒想到杜兄幾句話便將我駁了回去,文山所言卻有不妥,現在,杜兄可否回答我的問題了?」
錦書听了他的話就不舒服,看這人長的人模人樣,做的事怎麼就那麼天怒人怨?那場瘟疫實為**,白白死了多少人?
騎著白馬招搖過市,乍一看去以為是個王子,其實就是一渣滓!王世文的五官其實挺好,只不過現在的錦書是怎麼看都不順眼!
還說自己不同凡響?當是你自己放的屁啊,空前絕響!
宮家現在對王家雖說也是敬著,可背地里絕對沒有少打擊過,宮家的家主一直覺得,自家的儲糧室就是王家那丫的給故意透露出去的,搞得他們宮家什麼好名聲也沒撈到,還白白的送出去那麼多糧食!能保持面上情,已經很不錯了!
這事兒,王家其實挺冤,罪魁禍首是您一直想認的外孫,並且一心想將之變成自己孫女婿的當朝宰相柳書卿啊!這個黑鍋,王家算是背定了!
心里再怎麼不舒服,也不能在這兒罵過去,面上還得笑著說道︰「我的答案很簡單,就是昨天的文章題目。」
「信仰?」
「沒錯,等過幾日文章應該會公布,到時候自己去看就行。其他人還有什麼想問的嗎?」
眾人又想起了昨日的文章題目,信仰?
此刻他們都在想,這信仰跟天災跟**有什麼關系?想起自己胡扯一通,面上就有些不自然,哪還有什麼問題?
于是第三場的辯道就這樣落下帷幕,等待評委評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