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場雪
錦書購置宅子的事情就交給了柳書卿了,柳書卿的辦事速度也特別迅速,三天,就將一切事宜搞定,而且地理位置相當優越!
錦書無語望天,跟當朝宰相做鄰居,地理位置能不優越嗎?這要是擱現代,那就是名人效應,房價鐵定得漲!
看房子的時候,錦書還問了一句︰「人家是自願搬走的嗎?」
柳書卿特無恥的道了句︰「當然是!」
可事實的真相是,這座宅子原來的主人是個商戶,在京城西區有一個胭脂鋪子,柳書卿拿了皇宮定制的文書給那戶人家看了,然後特無恥的提了個要求,就是讓人家將這個宅子讓出來!
這可是人家的老宅啊,一開始的時候相當的猶豫,可是柳書卿坐在那兒呷了口茶,不咸不淡的說道︰「本相听說你的死對頭也很想接皇宮的生意,而且他那宅子我看過了,很不錯!」
說完,起身作勢就要走。
這紅果果的威脅人家哪里還能听不出來?
您這一走,丟了皇宮的生意不打緊,讓死對頭做了這筆生意最後超越了自己家也不怎麼打緊,可若是因此得罪了當朝宰相,那不是找抽嗎?
賠笑著上前,拉著柳書卿說道︰「杜公子這樣風月無雙的人物能看上賤民的宅子那是賤民三生有幸。」
柳書卿這才停下腳步,裝腔作勢的坐著問道︰「這價格我們可以再行商議。」
「這個,這個,就當是賤民孝敬您的,不收任何錢。」
柳書卿閑閑的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說道︰「你又不是我兒子,本相要你孝敬什麼?收受賄賂這樣的事,本相也是不會做的,該多少錢,你看著辦吧。」
那宅子的主人頗為憂愁,這可如可是好,要多了吧,除非他不要命了敢胡亂開價,這要少了吧,又怕損了這位相爺的名頭,畢竟這位可不是一般的主,不能以常理去忖度他。想了想,還是說道︰「五百金怎麼樣?」
這座宅子,正處在京城精心,布局精心,環境優雅,主要是地方還夠大,收千金也不為過,最少也會賣出個八百金。開價五百金,也不算過分,雖然是他佔便宜了,卻也還在情理之中,算是他幫著給他們弄了皇宮的生意的報酬。
是個懂得分寸的人,這皇宮的生意交給他們,也不會出什麼亂子。
最後這比交易就這樣成了。
錦書還頗為驚訝︰「這麼雅致的宅子只要五百金?」
「不然呢?你覺得是我幫你付了其他費用嗎?我的錢可是用來嬌養我未來的妻子的!」
錦書囧了!
然後家具等等的一應陳設全部都是用了新的,這個柳書卿的動作也快。
他的那家鋪子可不是只賣搖椅一樣的,其他的家具也都有賣,還听了錦書的意見,不光接訂單,還做了許多樣式的成品出來,所以用了七八天的時間,錦書的新家就算是全部到位了。
錦書將一切收拾妥當之後,柳子清紅著眼楮過來了。
錦書微感詫異。
這小子,原先厭惡自己,看到自己就像莊稼人看到民間四害一樣,那眼神充滿了鄙夷,可是自從文斗之後,他忽然就像是一夜之間開了竅,粘自己還粘的緊,時不時的就去她的書香苑串串門子,偶爾還請教一些問題,讓她教教他琵琶。
錦書看問題,那都是帶著現代人的新新思想的,所以每每解說的都有新意,所以十來天的時間,讓柳子清徹底改變了他對錦書的看法和態度,跟錦書比跟他親哥該親。
「你怎麼了?」
錦書看著十六,但心理年齡絕對比柳子清大,見著他紅了眼眶,一副知心姐姐的模樣問道。
「這里住的好好的,為什麼要搬走?」
平時被錦書教的已經是一個十八歲的大正太,萌哥哥了,結果面對錦書搬家,人家也難得的強硬了一次。
錦書忽然就像調戲調戲他,表情忽然變得潸然,眸中染上委屈,略帶些可憐的說道︰「我也不想啊,可是你大哥他,他要我交房租!」
萌哥哥顯然被驚到了,考慮了半晌才說道︰「什麼是房租。」
這個禮行,總是時不時蹦出點他听不懂的詞匯來,
「佃戶種田需要交租子是不是?」
柳子清點頭。
「我借住相府,就跟農民借用地主的田地種田一樣,他們的是田租,我的自然就是房租了。懂不懂何謂舉一反三啊?」
于是,本是想來渲染一下離別的氣氛的柳子清被錦書這麼一調戲,又被教訓了!
站在院子里,看著里面的一草一木,大多數都是自己親手種下去的,反正那些該收上來的作物,錦書都已經收了,搬了家,到時候只要將種子種下去就行了,倒也不費心。
不過,還是有些舍不得。
抬頭,忽見小雪飄落。
錦書神情有些恍惚,柳書卿遠遠的看著,心里一緊,錦書這樣的神情,縹緲恍惚,人雖在這兒,可是靈魂仿佛已經遠去,忽然感到有些害怕。
隔著不遠的距離,柳書卿輕聲喊道︰「錦書。」
聲音里帶著些焦急,柳子清看到自家哥哥來了,叫了一聲「哥」,不過柳書卿卻沒有听見,還是看著有些不對勁的錦書。
看著飄落的小雪,錦書伸出手,想要接住,最終卻只是融化在自己的手心。
來到這里的第一場雪啊,不知不覺就已經過去了大半年了。大半年的時間,現在夢里已經很少出現前世的影子,她的記憶力一向超好,遺忘,是因為前世的種種,她從不在意的吧?
柳書卿走到錦書的面前,柳子清瞅了瞅,哥哥一來,這兒也就沒自己什麼事了,慢慢的離開了這里,留給他們獨處的時間。
其實柳子清想的是,跟宮家的女兒比起來,他寧願哥哥跟杜錦書在一起,起碼他看著不會惡心,哥哥也會開心!
「進去吧,不然你的俱寒癥又要發作了。」
溫言軟語,熱氣噴灑在耳邊,錦書忽然就想人性一回︰「這是我來這兒的第一場雪,讓我好好的看看吧。」
不知為何,柳書卿就是覺得,她所說的來到這兒的第一場雪,並不是指的來到京城的第一場雪,忽而笑笑,自己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那我陪你看。」
說著握助錦書的手,絲絲微熱的內力傳過去,錦書帶著寒意的雙手頓時感覺到了溫暖,一直,暖到了心里。
話說柳書卿自從表白之後,而錦書沒有答應卻也沒有拒絕,他就開始對她表現的越來越親密了。
而這樣的溫暖與溫柔,正是錦書所貪戀的。
踏雪尋梅
握著錦書的雙手,看著錦書雙眼迷離的看著天空飄落的雪花,心里忍不住的嘆息︰到底何時,我才能真正走進你的心里?
「千年以後的天空會是什麼樣的你知道嗎?」錦書的目光依舊沒有從漫天的飛雪中移開,嘴邊帶著一抹淺笑,痴痴的問道。
柳書卿不知如何作答,只是靜靜的看著她,仿佛盯緊了,她才不會如這雪花一般,忽而不見。
「明媚的天空,純淨清靈,透著讓人舒心的蔚藍,我喜歡這里。喜歡這里的月,這里的雪,我想我是回不去了。」也沒想過回去。
她不是一個多愁善感的人,只是觸景生情罷了。
柳書卿沒有問她回不去哪里,不是不想問,而是不敢問。
想起昨日下人送來的那些皮子,柳書卿不著痕跡的轉移話題︰「上次按照你的方法硝制的皮子已經弄好了,你看著做點什麼?」
「真的?帶我去看看吧。」
這個冬天,雖然沒有棉被,但也不能蓋著那些有特殊味道的東西過啊,她會想死的!
錦書一看到那些雪白的皮毛,就撲了上去,仔細的聞了聞,很不錯,就是還有一些些微的問道,不過比之自己現在還在用的那些,已經好了太多了。
「你的那個方法確實不錯,我準備讓霹靂多弄些獵物過來,我也去硝制個幾張。」
錦書倏忽抬頭,用懷疑的眼神詢問道︰「你不會又想開個皮毛鋪子吧?」
「這倒是個不錯的主意,我會考慮的。」
錦書想起他幫自己弄來的那座宅子,心存感激,于是說道︰「你先別弄,若是我將肥皂做出來,硝制的效果要更好,而且,再過兩年,這皮毛定然會成為奢侈品,而不是必需品,你忘了,我有棉花的嗎?」
奢侈品和必需品,這兩個詞都是第一次听到,不過,憑借柳書卿那非人的大腦,還是略微一想就明白了何謂奢侈品,何謂必需品!
沖著錦書寵溺一笑,「真好奇這些新鮮詞你是怎麼想出來的。」
錦書心里一突,沒有接話,而是拿過一張狐皮說道︰「這些,我想做一床被子,一個披風,還有一個圍脖,你看怎麼樣?」
「你說怎麼樣就怎麼樣。」
對上柳書卿那熾烈的眸子,錦書的耳根有些發熱,面頰發紅,一時又不知該說什麼了。心里卻在惱怒著︰自己一現代人,居然被一個老古董給調戲了!這是紅果果的挑釁啊!
屋外雪還在飄著,錦書將自己的東西收拾了好幾車,浩浩蕩蕩的往隔壁去了。本以為會走正門,可是錦書覺得自己又敗給柳書卿了。
在她不知道的時候,這廝就已經偷偷模模的將兩個宅子的那堵牆給打通了,說是搬家,不過就是換個院子的事兒!
「你什麼時候干的?」
錦書覺得自己的腦門兒有些發熱。
「哦,我只是覺得這樣方便一些,反正這堵牆以後還得打通,不如現在就辦了。」
什麼叫以後還得打通?
錦書自己跟他理論,那完全是浪費時間,自己一個本本分分的宅女跟一個在朝堂上大戰群雄的宰相理論,那完全就是自殘!
反正也沒礙著自己什麼事,通了就通了吧。錦書沒有想到,這堵牆被打通了一條小道,柳書卿還是不滿足……
小廝們將東西都安置好,只有一個地方,那是錦書親自動手布置的,那就是書房。
書房里面,錦書特地定制了幾個架子,將書分門別類的放整齊了,書案上,筆墨紙硯齊全,左側開著窗子,窗外便是幾從翠竹,讓看了也不覺得冬日蕭條。
將一切都收拾整齊之後,已經是下午申時了,雪還是沒有停下來的跡象。
這第一場雪,或許也是今年的最後一場雪,竟然飄落的這麼飛揚肆意!外面已經積了一層不薄的雪。
錦書毫無形象的躺在搖椅上,渾身泛著慵懶,柳書卿就坐在一旁,她看雪,他看她。溫情脈脈,流轉在兩人之間,許多年以後,兩人再次回首時,想起這一幕,莫名的多了許多感動,後來錦書也特他媽不明白,怎麼面對柳書卿的表白她就猶豫了呢?
「陪我去外面走走吧。」
「雪大。」
錦書微微一笑︰「雪大才好啊,這叫意境!」
「踏雪尋梅,覓佳人芳蹤,紅梅耀眼,白梅清冷孤傲,我想也移栽幾株到這宅子里來。」
看著錦書那滿臉的期待之色,柳書卿溫暖的笑著說道︰「好,我便陪你踏雪尋梅。」
只是出門的時候,錦書囧了,頭上戴著氈帽,身上穿著厚厚的狐皮大衣,手上還被強迫的塞進一個手爐,腳上也踩著厚厚的皮靴……
馬車已經不太好走,所以只能步行。
走至樹林時,天色已暗,錦書也感覺冷的要人命,暗罵自己沒事搞什麼文藝?來這里踏什麼雪,尋什麼梅,結果天色已晚,看個毛的梅花啊?
走了半天的雪路,靴子里已經滲進了雪水,手里拿著的手爐也已經沒有什麼溫度了,錦書便將之丟了,拿在手上那也是拔涼拔涼的。
手不自覺的放在嘴邊呵著氣,忽然感覺自己騰空了,在定楮一看,居然趴在某人的背上,錦書囧囧有神,這人怎麼一點也不含蓄?
趴在柳書卿的背上,錦書覺得自己能夠感受到他的溫熱的體溫,面頰一紅,心突突的跳的厲害,天哪,他不會感覺到了吧。
習武之人天生靈敏,柳書卿自然感覺到了錦書突突跳著的心跳聲,知道她對自己也不是完全沒有感覺的,咧嘴微微笑著。
只是,除了心跳聲,他還感覺到了別的。雖然錦書已經用綢緞將胸部裹了起來,可是錦書靈水滋潤的她,身段縴細窈窕,可該發育的地方,經過大半年的時間,那也是發育的相當有料了,這樣緊貼著,他感覺不到那才有鬼!
呼吸微微有些喘,漸漸的有了反應。他懷疑又是老師給他吃的藥的緣故,否則一向自制力超絕的他,怎麼可能在于錦書稍稍有些親密接觸,就會有反應呢?
這踏雪尋梅之旅,于柳書卿而言,確實是痛並快樂著!
雪夜溫情
就這麼走了一段時間,在樹林空曠處,錦書讓柳書卿將她放了下來。
月光柔和卻也冷然,印在皚皚白雪上,給人一種靜謐的享受。
錦書在雪地上隨意的走著,可哪里有梅花的影子,真真是踏雪不見梅花蹤,回首卻見石後藏啊,在一塊巨石後面,一支紅梅稍稍探出了頭,迎著月光,枝頭還沾著白雪,怒放著,昂揚著,似乎在嘲笑錦書遍尋不見的著急模樣。
眼前的一抹紅意,讓人頓覺眼前一亮,錦書雀躍的向著紅梅跑去,心里想著的卻與這浪漫的氣息相差甚遠!
邊靠近,心里邊想著︰難不成你也學那出牆的紅杏?來個‘一支紅梅出石來’?
柳書卿只是默默的跟在她的身後,並且警戒著周圍的一切。冬天,出來覓食的動物還是挺多的。
錦書走近,一樹紅梅枝頭傲放,「這就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覺嗎?」
上前挑了一支開的最為肆意的摘下,遞給柳書卿道︰「送給你。」
柳書卿接下,放在鼻尖嗅了嗅,「謝謝。」
錦書找了一塊平坦的石頭坐下,說道︰「我覺得這支梅花很襯你。紅的肆意而張揚,卻不受外界影響,依舊勇敢的做自己。人吶,有時候就是會逃避,敢于面對真正的自我的人很少,更不要說活的自我了。」
「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慨?」
「你難道都沒有覺得活著很累的時候嗎?」
柳書卿也與她坐在一起,手里拿著紅梅,抬頭看月,笑著說道︰「可我們必須活著。我們所做的一切不就為了活著,並且活的更好嗎?這就是我們存在的意義。」
活著,並且活的更好?
「難怪你不會想起他人一樣帶著面具活著。」
「你怎知我不用帶著面具?」柳書卿輕聲問道,心里則在默嘆,不是我沒有帶著面具,而是不願在你的面前帶上面具。
一朝宰相,怎麼可能隨時都那麼真實?他是活的坦坦蕩蕩,卻也只在她的面前月兌下偽裝,不是刻意,只是不自覺的就卸下了所有的偽裝。
錦書聞言一愣,是啊,自己怎麼覺得他沒有帶著面具生活呢?此中有深意,只是這一刻,她卻不願意深想。
「你呢?為何需要帶著面具生活?」
錦書聞言又是一愣,隨即輕笑,「面具不好嗎?可以不用正面面對自己不想面對的事情,我……我只是想把自己藏起來。」
因為沒有安全感……
「在我的面前不要藏好嗎?」
只是淡淡的一句話,卻讓錦書的心輕輕的觸動了一下,動靜不大,卻瞬間從心髒部位蔓延到四肢百骸,那種感覺很難言喻。甚至,比他那日表白還要來的震撼!
為什麼會這樣?
錦書覺得,或許是因為這句話,輕易擊中了她的心房,又或者,是因為他當時的語氣吧。輕輕的帶著點磁性的聲音,詢問中帶著一絲絲的不確定家懇求,讓錦書有些心疼,心疼到想要保住他。
風華絕代,溫潤如玉的當朝寵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宰相大人,什麼時候也學會了小心翼翼?
那種震撼中帶著心疼的感覺,差點讓腦子一熱,‘好’字已經到了嘴邊,可不知為何,還是沒有說出口。
「我給你說個故事吧?」錦書想了想,如是說道。
柳書卿牽起錦書的手,將內力傳給她,嘴邊掛著一抹溫情淡笑,說道︰「你說,我听著。」
「曾經有一個很有名也很有才男子名叫司馬相如,喜歡讀書和練劍,一次他做客當時的富豪卓王孫家中,卓王孫家中當時正有一位孀居在家的佳人名叫卓文君。司馬相如當堂一曲《鳳求凰》︰‘鳳兮鳳兮歸故鄉,游遨四海求其凰,有一艷女在此堂,室邇人遐毒我腸,何由交接為鴛鴦。’這樣一種直率大膽熱烈的措辭令卓文君怦然心動……」
「後來司馬相如在京都迷戀上一位才女,想納其為妾,文君得知後作白頭吟一首,終于喚回夫君的心︰‘皚如山上雪,蛟若雲間月。聞君有兩意,故來相決絕。今日斗酒會,明旦溝水頭。躞蹀御溝上,溝水東西流。淒淒復淒淒,嫁娶不須啼。願得一心人,白頭不相離。竹竿何裊裊,魚尾何徙徙。男兒重意氣,何用錢刀為’。」
錦書用盡量平和的聲音給柳書卿說起了司馬相如和卓文君的故事,其實司馬相如在卓文君的心里,一直都是不齒的,已有相決意,何苦獨相思?鏡雖雖尾碎,卻已有裂紋,終究不可能恢復如初了。
柳書卿只是安靜的听著,直到最後才說道︰「那位卓文君是個才女,也是一位特別的女子。」
「不會覺得她跟司馬相如屬于‘yin奔’嗎?」
古人都是這麼評價卓文君的,難道他不是這樣認為的嗎?
柳書卿輕輕一笑,說道︰「這樣的女子,世間難尋,那個司馬相如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你告訴我這些,其實最想說的一句是那句‘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是嗎?」
錦書臉色微微有些發窘,被看出來了!
心里一橫,脖子一伸說道︰「就是這個意思,就看你怎麼回答了。」
「你之所願,亦是我之所想。這樣的回答,可還滿意?」
錦書只是愣愣的看著他,為何他總是會給自己這麼多的驚喜?
而在他們的不遠處,也站著一個蕭瑟的身影,心里微微有些發苦,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這就是你想要的嗎?第一次,他後悔以前的種種,如果,他也能夠像源清一樣潔身自好,是不是就不會像現在這樣,從一開始,就被踢出局了?
回想往日種種,只余滿心苦澀。
其實,錦書一開始就沒有考慮過會跟著兩個人有什麼朋友以外的關系,尤其是朱墨言,嫁給王爺什麼的,最沒有安全感了。或許本尊沒什麼其他的想法,誰知道皇帝什麼時候抽風來個賜婚什麼的?
朱墨言今日只是在錦翠園喝酒,走的時候卻發現簪子不見了,回頭尋找時,卻看到錦書和柳書卿往城外方向走去,一時忍不住就跟了上去。
「其實我覺得卓文君就是一個傻姑娘。你知不知道,故事的後來,司馬相如還起過休妻的念頭?」
「你這是在提醒我犯了一次錯就不會招你信任了是嗎?放心吧,我身心干淨並且一如既往。」
錦書繼續囧!我哪有這個意思,請您不要誤會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