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雪國境內,宮紫琳一改往日溫柔小意形象,一身黑色勁裝,笑吟吟的看著柳書卿,道︰「柳相爺,我是真的看上你了,若是你答應與我春風一度,我倒是可以考慮不殺你。」
「皇上根本就沒下令讓你殺我吧?」
宮紫琳面色一變,隨即笑的更歡了︰「你怎知我是皇上的人?」
柳書卿連看都懶得看她一眼。
「我就是喜歡你這樣的,溫潤的面龐冷漠的性子。你那位心上人就別惦記了,怕是已經被皇上收入後宮了呢。」
「二皇子是你殺的吧?」
柳書卿不答反問道。
宮紫琳慢慢的走近柳書卿,伸手撫上他的臉,道︰「是啊,反正嫵兒妹妹也不想嫁給那個草包,就連墨王爺也不希望嫵兒妹妹嫁呢,如此我就只好成全他們了。」
听雪國的皇宮之中,南宮嫵一身囚衣,被囚禁在陰冷潮濕的牢房之中,本就寒冷的天氣,讓南宮嫵全身蜷縮在一起瑟瑟發抖。
「嫵兒,嫵兒,能听到我說話嗎?」
說話的正是朱墨言,他被囚禁在另一件牢房之中,只是那樣的牢房又怎麼關的住他這樣的殺神?
南宮嫵額上很燙,迷迷糊糊間听到有人喊她,費力的張開嚴謹,就看到牢房之外一張熟悉的臉龐,布滿了焦急的神色。
南宮嫵微微一笑,一定是自己產生幻覺了,他怎麼可能用那樣的眼神瞧著自己呢?一定是幻覺!
「嫵兒,別睡,醒醒,我這就救你出去。」
朱墨言拿著他從獄卒那邊弄過來的鑰匙將牢房打開,抱起了南宮嫵就往外走。
「墨王爺,既然逃了自己走便是,偏要折回來送死嗎?」
朱墨言抬頭,正看見葉听雪一身宮裝,面色冷寒的看著他。
朱墨言冷冷的開口︰「原來你是听雪國的公主,憑你也想留住我嗎?」
葉听雪不屑的一笑︰「你運功試試?不知道可有听說過七日嗜心散,這東西可是當年鬼醫,後來的曾老制出來的。他以為這東西被銷毀了,卻不想還留了一些恰被我給得了。不過遺憾的是,听說曾老一個月前就已經去世了,所以抱歉。」
朱墨言看了眼懷里的女子,單薄的囚衣,臉色潮紅,一看就是受了嚴重的風寒,他得盡快帶她離開這該死的地方。
七日嗜心散,他曾經听曾老提起過,是一種霸道的毒藥。對普通人無效,專門針對習武之人,只要一運真氣,毒素便會在體內急速運行,七日之內,必死無疑。
朱墨言冷笑一聲︰「即使不用真氣,我也照樣出的你這皇宮。」
說著便抱著南宮嫵腳步輕移,步伐詭異,很快便出了牢房。
「給我放箭!」
霎時間,朱墨言身後箭雨淋淋,密密麻麻,南宮嫵清醒了一下,發現自己正在朱墨言的懷里,便放心的暈倒過去。
朱墨言步伐再怎麼靈敏詭異,那身後的箭雨密布也不是那麼好擋的,背上連中兩箭,讓他的體力有些不支,無奈,還是運起了真氣,躍身翻過了宮牆,隨便找了一個方向逃了。
葉听雪看著朱墨言逃走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下令道︰「給我追!」
朱墨言、柳書卿,你們倆一個也別想跑!
而柳書卿此時,身中迷藥,渾身無力,還得面對宮紫琳的調戲,這比殺了他還要殘忍!
終于,忍受不了宮紫琳的靠近,柳書卿嘔吐起來。
這一舉動卻是將宮紫琳氣的臉色煞白!一個巴掌派過去,眼神陰狠的說道︰「你真是找死!」
柳書卿卻是淡然一笑,依舊雲淡風輕,恍若天上神仙,「那你殺了我試試?到底是你找死,還是我找死。」
錦書的安危他一點也不擔心,雖然平時看著沒心沒肺加沒腦子了一點,可相處過才知道,她才是看的最明白的人,況且,她手中握有墨玉,皇上不會對她如何的。
只是,柳書卿沒有想到,錦書是女兒家的身份這件事已經被朱承天知道了,若是他知道,不知道還會不會如此淡定。
「老實說,你心里恨不恨皇上?」
柳書卿微微扯動嘴角︰「為什麼要恨?早就預料到了不是嗎?只是沒想到他會這麼快行動,讓我有點措手不及。」
是啊,確實是措手不及,他還有許多事沒有安排,本想著在皇帝動手之前,他就隱退朝堂,從此與錦書歸隱山林,一切都還在計劃之中,卻沒想到,皇上他等不及了。
忽然,宮紫琳臉色一變,道︰「什麼人?」
朱墨言苦笑著從旁邊的叢林里出來,他一直知道柳書卿會帶人暗中保護他們,也知道他的身後跟著葉听雪的人,可是唯有如此他才有機會月兌困,他也相信憑著柳書卿保證他跟嫵兒的安全是沒有問題的。
只是沒想到……
「原來你也中招了嗎?」
宮紫琳看到是朱墨言,只象征性的道了聲︰「參見墨王爺。」
「她是你皇兄的人。」柳書卿淡淡的說道。
只這一句,朱墨言便已明白了許多事。南宮嫵一個手無寸鐵的女子,怎麼可能殺得了听雪國的二皇子,他曾經懷疑會不會是听雪國自己的人殺的然後嫁禍給南宮嫵,只為了找到一個出兵的借口。
他甚至連葉听雪都懷疑過,畢竟听雪國的皇帝目前只有大皇子二皇子還有她葉听雪這一個公主,所以,她葉听雪也是很有機會可以繼位的。
卻是沒想到,這一切竟然是皇兄設計的!
「皇兄讓你怎麼辦?」
知道事實,他發現自己的心里居然沒有絲毫的憤恨,平靜的好似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一樣。
宮紫琳狐疑的看著柳書卿和朱墨言,不愧是令皇上都深感忌憚的兩個人,遇到這樣的事情都可以如此冷靜!
「皇上讓我保護你們。」
「保護?我看是要挾吧?軍中大將是長孫無忌,可還有一偏將是王家的人,那人手中也掌握著十萬兵馬,長孫無忌手里握有三十萬兵馬,皇上雖然信任長孫家,可也不會讓那十萬兵馬留著給長孫無忌接手,如此皇上只能御駕親征,京城王家的事自然落在了錦書身上。而這次是打擊我跟慎始的好機會,皇上也不會放棄,依著錦書的聰明自然也已經猜到了,如此皇上擔心錦書因為我與慎始而對他有二心,自然會拿我們的姓名要挾她。我說的可對?」
一番話說完,柳書卿臉上的表情還是沒有多少改變。仿佛所說的一切,與他,都沒有什麼關系一樣。
宮紫琳抿唇一笑︰「柳書卿就是柳書卿,玉面宰相果然名不虛傳,皇上如此忌憚與你,想來你也不冤了。」
朱墨言卻是笑的歡快的說道︰「既然如此,你我的安全可不就是你的職責了?看那邊。」
朱墨言指了指樹林的一邊,正是葉听雪派過來追他的人馬。
宮紫琳臉色一變︰「你們!」
說著便帶領皇帝給的幾千人馬與之打了起來。
御書房中,錦書心里風起雲涌,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自古以來,與皇室扯上關系,那便是與虎謀皮,最後死無全尸!她怎能如此天真的以為自己可以全身而退?
抬頭,冷靜的看著朱承天道︰「你想怎麼樣?」
「朕要御駕親征,京城王家就交給你了。」
錦書長吁了一口氣道︰「皇上您真會說笑,我既無一兵一卒,也無飛天遁地的本事,王家交給我,您覺得這是可能完成的任務嗎?」
「朕自然不會讓你做不可能完成之事!忘了朕交給你的墨玉了嗎?到時候,你拿著墨玉去長孫家,自會有人告訴你該如何做。放心,朕會保證柳書卿他們的安全。」
「希望皇上您說到做到!」
與皇帝的一番交涉,讓錦書疲憊不堪,回到書房,卻怎麼也想不通,到底為什麼皇上會突然對柳書卿和朱墨言如此忌憚起來?在此之前,還是一直信任如常的不是嗎?
「柳三。」
「屬下在。」
「我問你,相府暗衛共有多少人?」
柳三神色一凜,想到這人遲早得是自己主母,于是說道︰「暗衛共三百一十人。主子可有什麼吩咐。」
「他們武功如何?」
「比之我與柳五,不差。」
「那就好,你帶領一百暗衛前去听雪國,秘密尋找相爺和墨王。找到之後,記住不要打草驚蛇,暗中保護,將消息傳遞給我,若有機會,便單獨與之見面。」
「是。」
「柳五。你速去皇宮,秘密打听,皇上前日收到的密報究竟出自何方?」
錦書心里總覺得,這事沒那麼簡單,處處透著一股怪異,只有找到這告密之人,事情或許才會有轉機。
最近柳書卿和朱墨言一直是安分守己,究竟什麼事引起了朱承天的忌憚?難道是煙草?可也不可能啊,為了不讓皇帝忌憚,他們倆可是連一分提成都沒有拿!
那又是為何?
柳五看著疲憊不堪的錦書,低低應了聲「是」就退下了。
聞音熬了一些湯,給錦書送來,眉間流露出些許的心疼,「發生什麼事了,怎麼愁成這樣?」
錦書含笑搖頭,接過聞音手里的湯道︰「還是美人聞音最心疼我了。」
「難道我就不心疼了嗎?」
「心疼,心疼,你們都是我的美人,不疼我還能疼誰?」
手打更新晚晴佯怒道︰「別貧嘴,皇上宣你何事?」
「讓我給他好好守著京城嘍。」
「皇上打算御駕親征嗎?」晚晴月兌口問道。
錦書狐疑的盯著晚晴,心里驚疑不定,半晌卻是風流笑道︰「晚晴可真厲害,都學會未卜先知了呢,以後可得讓你給我也卜上一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