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門後家俊一腳蹬上了門,然後和我一起倒在床上。
我被他壓在了床上,動彈不得,黑暗里我看不清他的神色,只听見我們彼此悶悶的心跳,咚咚的在敲打著對方的耳膜。
家俊的呼吸**辣的撩在我的臉上,就象夏日八月里灼熱的風在撲我的臉,隔著薄薄的衣服縴維,我們的身體緊緊貼在一起,沒有縫隙。
我咬牙罵他︰「放手,你這個混蛋!」
他怎麼可能松手,現在他的手就象鉗子一樣按著我的兩個胳膊,我的手臂曲著頂著他的肩,不讓他的上身伏下來。我們兩個人開始推扯。
忽然他低下頭來,猝不及防的咬住我的嘴唇,我瞪大了眼,本能的用手去擋去打他,但他根本無視我的反抗,一口咬在我的嘴唇上,用力的吮住我的唇瓣,把我的嗚咽聲吞進口里。
我又委屈又憤恨,兩條腿不停的去踢他,可是他緊緊按壓著我,全身貼在我的身上,他深深地吻我,幾乎讓我窒息。
相識六年來,我從來沒被家俊這樣強吻過,這六年來,他給了我無數次熱吻,這些吻,有的溫柔纏綿,有的霸道蠻橫,可都不象今天這樣,又干脆直接,又粗魯無禮,我推不開他,只能蜷曲著腿,用膝蓋去頂他的肚子,可他身體很重很沉,我的這點反抗簡直就象花拳繡腿,他輕松的就把我的手分開按在身子兩側,腰和腿稍一用力就分開了我的腿,象把我架空了似的,任憑我踢他蹬他都無濟于事。
一番蠻力和霸道的對陣,我沒了氣力,眼淚流了出來,我的手放棄了反抗,一來我沒法反抗他,家俊在床上很出色,如果他哪天情緒好興致濃,那我這盤小點心在他身下更是軟成了一團泥,毫無招架之力,所以和他對抗,我簡直是螳臂當車,二來丁鐺還在對面房間睡覺,我們夫妻若是在床上打的驚天動地,讓丁鐺听見了還不目瞪口呆?我不想再丟人現眼。
我不反抗了,家俊激烈的動作也緩慢下來,吻也沒有那麼蠻橫了,變的細膩了,他的舉動開始小心翼翼,又帶著一點溫存和甜蜜,一番溫柔的親吻,家俊的舌尖在一點點挑撥我的唇舌,嫻熟又霸道的肆虐著,那樣的動作讓我的每根神經都跟著潰不成軍,然後,他的嘴唇移開了,從我的嘴唇到臉頰,再到我耳邊,脖子,一遍一遍,無比呵護,寵溺的我象個初生的嬰兒般,我悲哀無比,又徹底變成了一團泥。
睡衣被解開了,家俊伏下頭來,咬住了我的柔軟,用力的吮吸,我渾身的血都被他抽起來了似的,一陣悲苦一陣麻栗。
當他那麼強硬的挺進我的身體時,我忽然間生出了一種強烈的羞恥感。
我突然來了一句︰「她挺漂亮的!」
家俊停了下來,他的胸脯還在我身上起伏,側著臉,他在黑暗里看著我。
我們兩個人靜靜的對視,身體粘在一起,眼楮互相盯著,肉袒相見卻沒法袒誠相待。
我听見了他沉重的呼吸,這讓我忽然想起了在鄉下時看見的一頭牛,病了,很重的病,最後生命的時刻,它就是這樣拉長著呼吸,一聲一聲的在喘息,現在,家俊的呼吸就在黑夜里,一聲一聲,很沉重,很悶。
家俊只是看著我,良久,我听到他長長的一聲嘆息,而後,他又伏下頭來,把頭埋在我的耳邊。
嘆息聲後,他起身,離開了我的身體,側過身去,他給了我一個後背。
我明白家俊的想法,他是想床頭打架床尾合,用這種直接的方式和我溝通,想讓我知道他還想要我,還想和我復合,可是我如此不賢淑又尖刻的話一定深深的傷了他,以至于他背過身去,弓著身子,象月復痛一樣的蜷曲著自己。
我又何嘗不是心痛難當,在他剛開始提離婚時,我確實想和他重新開始,如今,我累了,清醒了,厭煩了。
起身,我穿起了衣服,默不作聲的出去,臨關上門時,我回頭,又看見了他孤傲的背影。
一個夜晚,我們兩夫妻徹底成了兩個朦朧的陌生人。
有時候我在想,我們兩人是不是太文明了,文明的都不會大吵大鬧,你看那些大吵大鬧的家庭,他們的婚姻反而固若金湯,牢不可破,而我們,兩個倔強的現實中人,竟然連架都膽怯的不敢大聲吵。
經過客廳,我無意又看了一眼客廳的長窗,可能是我沒有關牢窗戶,透了一點小縫,外面的風透進來,紗簾在輕輕擺動。
我心中淒然,家已沒有從前的溫暖,我現在已經不能再接受他,如何再相處?我一片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