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衍仙途 第二章 夜夜除非,好夢留人睡

作者 ︰ 柳辰光

待得雨殤蘇醒時,己經是兩天之後的事情。一股濃郁的烤肉香把他從睡夢中強自拉醒過來,強烈的饑餓感更是令他有些頭暈腦脹。

望著烤的焦黃的兩只野兔,麻衣男童兀自撕下兩條後腿,精精有味的撕咬著,根本就不象是一個擁有三十多歲靈魂的男人,更象一個稚氣的男孩。其實他本就是一個孩子,只是此刻更象一個孩童而己。衣袖抹了抹油滋滋小嘴,待要再取一條免腿時。卻發現一個白袍男子,淒容滿面地猛灌著酒,每飲下一口,眼眶中蓄著的淚水都滿上一分。

雨殤心神如遭雷擊,從適才沉溺于肉香中驚醒,愧疚之心更是憑添數分。白袍男子,也注意到男童的清醒,望了望雨殤稚氣的小臉和被他隨意丟棄的骨頭及袖上的油漬。卻是眼神轉向他處,神色間帶著不忍,更是帶著一絲不屑和痛苦。只是淡淡說道︰「雨殤,你師傅幫你度化體內濁氣後,己自去閉生死關去了。你就和我一起在外游歷吧。」男子飄乎的眼神帶著隱隱的痛。忽然轉過頭,神色凌厲地望著他道︰「我不喜人多言,也不喜人這般齷齪不堪。你可記住,若是有修行上不明白可自來問我。」

林朗本欲出言安慰這位因為情根深種于娘親的師伯,但是聞得此言,自是閉口不言,只是淡淡地回道︰「是,謹遵師伯旨意。」林朗本是傲氣己極的人,要不然也不會在前世處處踫壁,最後一事無成,郁郁而無為。當下,盤膝坐下自斂心神,開始內視體內真氣,一看卻是大吃一驚。雨殤兩天前還是初窺煉氣期第三層,而此刻真氣濃郁幾欲到其顛峰,經絡中充盈著精純的靈氣。

只見他默默地運氣「引氣第三層」的口決︰神守丹田,而分意于運,意馭真氣上升。雖藉呼吸之力,且亦不可著于呼吸,務要著力先天之氣,後天之氣稍為關照而已。但先天氣上升時,本有行住之機。動機現可以行,靜機現可以住。行時呼吸之氣規則之,一吸一升,是知非一吸可升至絕頂;一呼一降,亦知非一呼可以降至坤月復。開始努力地吸取著天地靈氣,一呼一吸間己自己經過半柱香的時間走了一周天,似乎比以前要快上不少,雨殤不敢有絲毫懶墮自是繼續著運功打坐。整整歷經了三十六周天,若不氣力不繼,和肚子里咕咕叫,恐怕還要繼續運功下去。睜開微閉的眼,才發現己是繁星點點的夜晚;望著璀燦的星空中那一輪清亮新月,雨殤頓感心內酸楚。以往每到風輕去淡的夜晚,柳清暄都會抱著他站在翠微峰頂遙望西天那最閃亮的那顆星晨,跟他講一些修真界的一些趣事,和一些關于雨恆師伯的事情。可是現在娘親卻在那里閉生死關,雖然那個討厭鬼話語淡淡的,可是他總有一些不祥的感覺在里面。

「雨殤,該上路了。」語氣仍是這般冷寞,卻是有一股濃郁的酒香撲面而來。這應該就是靈酒吧,真是可惜被他這麼糟蹋也飲不出個所以然來。

卻是不等回復,己自裹著男童御著飛劍向遠處行去,飛行速度之快讓雨殤不得不得默運體內真氣使身體盡量保持平穩。這己不是他第一次坐在飛劍上。「雖然這柄飛劍變大後比起娘親的要闊上幾分,速度快上幾分,自己也不至如此」想到此便更加想念柳清暄起,更自是堅守丹田,繼續默運功法。

日升日落,月起月沉,就這樣,柳雨殤度過了來到這個異界最枯燥的一個月,在他經過這勤苦打坐煉功之下,也到了煉氣期第三層的頸屏。而白袍男子,卻仍自己整日飲酒苦嘆,雖然每每都會為雨殤準備些野味,但是自己卻從不曾吃上一口,看來築基期可以闢谷倒是實情。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雨殤也不似先前那般討厭他,更是時不時的向他討教些修煉中的問題,他也一一耐心的回答。

「哼真是個面冷心熱的家伙,就不能不要擺出那張臭臉嗎,要是能笑一笑倒也是個前世難得一見的美男子。」劍眉星目,白皙的沒有一點瑕疵的玉面,一頭烏黑的稍稍束起,一支碧色帶著絲絲殷紅的玉簪插在其中。雖然整日醉酒亂語,一身白袍卻仍是縴塵不染。「果然,是個有潔癖的討厭鬼,哼就是個討厭鬼」腦中胡思亂想著。卻是身體微顫,卻是耳中傳來一聲冷哼︰「你師傅沒有教你,在外修行的時候,不可有任何分心嗎?快到朗月國了,雖然十萬山脈中有無數妖獸,但是你師傅的洞府所在之處尚未深入十分之一,妖獸更是險有化形期的。你自是不明白妖獸的可怕之處,但是你必須緊記,比妖獸更可怕的是修真者的心。」

雖然柳雨殤心中暗罵這位便宜師伯嗦,卻是牢牢記在心里頭。自是乖巧地回道︰「弟子僅記師伯的教侮。」心中確是更有別的想法,想著娘親留給自己的玉符,和儲物袋中的幾本尚看不懂的幾本功法書。

「到了那里,自是可以看看娘親對自己要說的話,只是奇怪的是為什麼娘親為什麼讓我連師伯也別讓知道。難道那玉符有什麼交待連師伯也不讓知道嗎?」。這次雨殤卻是不敢有任何分神運功抵抗那越來越快的飛行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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