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雲峰在群山環繞之中,雲煙環繞至半腰,從遠處望去恍若出塵的仙山一般,蜿蜒流淌而過的溪流更似一條玉帶一般,清亮無比。
此行,雨殤在夢縴雲的勸阻之下,並沒有帶上宇文龍二人。由楚氏兄妹的看護,想來也不會有什麼事。
一路上夢縴雲,都在向她敘說些弄玉師尊過去的事情和她的喜好。猶其對另一位師姐更是著墨頗多。據她所說,那位師姐曾經與人愛的死去活來,絲毫听不進師尊的勸阻,更是與那人結成多修道侶,破宗而出。不想卻在一次外出游歷之時,遭遇不可抗拒的災難,而那人卻是在災難面前棄她與她倆一個多月的幼子不顧,獨自逃生而去,致使仇師姐眼睜地看著愛子夭折,而自己卻因怨念捍天,最終存活了下來。
帶著極重的傷返回師門後,跪在師尊洞府外足足三年有余。師尊念及師徒之情,將她重新收歸門下。而她從此後萬念具灰,潛心修煉,至今已是築基後期大圓滿修士。平日里除了辦理師尊交待下的事情,都在閉關當中。性情極其冷淡,更是對闖入凌雲峰範圍內的男修出手極其狠辣。
弄玉仙子並未象歸元宗其它金丹期的修士,居住在金閣玉宇之中。卻是結廬而居,幾間翠竹修建而成的房屋看上去簡單而清雅。竹屋四周種植著一些極其普通的花木,倒是大出雨殤的意料之處。一只羽毛潔白似雪的仙鶴,目光灼灼地望著雨殤,眼中敵意大盛,甚至有一絲忌憚之色。
縴雲拉著雨殤走上前,撫模著那只仙鶴,近乎耳語地說道︰「鶴琳,不要驚慌,這是師尊新收的徒弟。」雖然有縴雲的安撫,此妖禽也不再以敵意的目光去目注雨殤,而是振翅飛上竹屋之上,警惕地望著她。
縴雲心中微驚,以她築基初期的修為都不能制住鶴琳,為何卻為對小師妹如此忌憚。莫非小師妹身上有什麼是它十分忌憚,其實女子的心多數都有空靈之質,只是受外物干擾眾多,才至女性高階修士遠遠少為主流的男修士。
卻在這時,一個清遠似天籟般的聲音傳來。
「雲兒,帶雨兒進來吧」
「是,師尊」縴雲朝雨殤示意了一下,二人朝正中間那所竹屋中走去。
竹屋內清簡異常,一張泛著青光的玉床,一張漆黑似墨的石桌和幾個石石磯,四個不知道什麼草做成的金色蒲團。
正中蒲團上坐著一名長相極其普通,甚至可以說有些難看的女子。女人緩緩地張開雙眸,淡淡地望著向她請安的兩人。
「坐」卻是又將雙眼緩緩合上,不再理會兩人。
雨殤毫不遲疑地坐了下來,同樣將雙目閉上,不理外物地運功修煉起來。
縴雲隨即也坐了下來,看著二人這般樣子,也甚是無趣地閉上雙眼,同樣開始修行起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雨殤腦海中傳來一絲神念,才從忘我的修煉中醒了過來。
這玄之又玄的神念交流,讓雨殤這個外來者再一次感受到修真界的奇妙。
「師尊,這可是神念交流?好像比起傳音之術還要高明的多啊」雨殤豈可放過這個大好機會。
「嗯!看來徒兒的悟性很是不錯。若師尊所料不錯,雨兒並非單純的四靈根體質,而是世間少有的冰清yu體。」
這位看不出年齡,長相極其平常女子一語道破雨殤的體質,還是讓她冷汗直流,卻是承認也不是不承認就更不是了。
「雨兒莫要驚慌,其實為師也是特殊體質,是比冰清yu體還要稀少的空靈之體。為師知道,特殊體質若沒有強大的宗門為依仗,最終突破金丹期的修士少之又少。」麻衣女子面無表情的看著雨殤,讓雨殤有種比面對爹爹時更加無措。
「師尊說的不錯,我娘親就是因為這種體質,而最終累及外祖父和爹爹,害得我家破人亡」
「雨殤,你實話告訴為師,除了那只青鴛鳥,你的靈獸袋中是不是有二階以上的妖禽。」
雨殤猛地跳了起來,驚乎道︰「哇靠師傅你是不太牛了,連這個你也知道」
麻衣女子驚異地看著雨殤,就象看只怪物般。而從修行中驚醒過來的縴雲同樣瞪大著雙眼,疑惑地望著兩人。卻不想麻衣女子,撲哧一笑,那極普通的容顏也仿佛變了個樣子般,卻又讓人怎麼也看不真切的感覺。
「雨兒,你這說的是什麼啊,怎麼讓為師都有點犯糊涂了。」卻是宛爾一笑,「什麼叫哇靠還有為師可不是牛啊。哪有這樣形容長輩的」亦嗔亦喜地盡顯小女兒的姿態。
縴雲何曾見過師尊這個樣子,一直以來弄玉仙子都給人清冷而素淡。張口欲言,卻是半響也吐不出一個字。雨殤雙頰飛起兩朵紅雲,她哪里想到自己還會說出前世之言,更是想都不沒想的月兌口而出。頓時心生悔意,當听到麻衣女子的回答後,惶惶不安的心定了下來。
微抬玉臉,笑道︰「師尊,那不過是雨殤本來的性格而己,記得雨殤曾經讀過的一本書中說道︰菩提樹下覓一方青石,靜待,看滄海桑田。雨殤想,人生亦如九曲流觴,彎曲有道,延綿不絕,在其中能覓得真我的境地,亦是永無止境的過程所以雨殤深信,追求真我,才能有‘明日登峰須造極,渺觀宇宙我心寬‘’的別樣境地。」
弄玉仙子卻是越听越心驚,面色也是數變,由最初的驚詫的樣子,到神色迷離,最終有如恍然大悟般舒展開緊皺地雙眉。
縴雲雖然也對雨殤的那番話有所感悟,但終究是思想高度與她的恩師無法比擬。同樣疑惑地望著表情數變的麻衣女子,卻見到雨殤那有若明月般皎潔雙眸中淡淡的笑意。
麻衣女子,猛地一起身,向雨殤深深拜,肅然道︰「雨兒,為師今日听你一言,以前在修行上一直困頓的問題,今日竟有些要明了的意思。想來,為師突破元嬰期有望矣為師要馬上閉關。」雨殤當然不敢受師尊一拜,急忙跳開。
口中急呼道︰「那怎麼行,雨殤不過隨口之言」等听到師尊馬上要閉關,神情慊然說道︰「師尊,雨殤有一事相求,還望師尊應允?」縴雲卻是連連對雨殤使眼色,讓其不要提及此事。
可是,雨殤豈是怕事之人,而且這件事情又涉及到兩個孩子的生死與前途。就算是粉身碎骨那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