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疑惑中,林小仙依舊不明就理的跟著宋德往前走去。
圍觀著的人的眼神變了,變得一場的復雜。
知道那「撕拉」一聲,林小仙整個裙子的下擺都從衣服上月兌落了下來時,林小仙才發現眾人的神色為什麼變了。
裙擺月兌落了,縱然林小仙的裙子里不是光著的雙腿而是一條白色的絲綢褻褲,但林小仙還是不自覺的雙手擋在了****。畢竟在外人面前裙擺月兌落了跟走在路上褲子突然掉了是一樣的丟人。
林小仙也明白了為什麼其他人的神色要變得這麼的難看。在宋代這個封建禮法嚴苛的年代里,裙擺月兌落了現代的走*沒有什麼區別,甚是還會被貫上不節或是放蕩的罵名。
林小仙有些緊張了,低頭打量著周圍那些不善的神情。
果然有一個貴夫人,搖曳著自己身材姣好的身軀晃到了林小仙身旁,冷冷的打量了一番林小仙道︰「不愧是二婚的女人,行為如此放蕩,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就月兌褲子。」很明顯這個貴夫人將事態的嚴重夸張了一倍。
還有一個年紀也就十六,七歲小姐模樣的女子走了過來,身份不屑的對林小仙道︰「就是,你月兌了褲子要勾引哪個呀?」
「以前不知道宋大官人為什麼會娶她,現在算是明白了。」「呵,這樣的女人就該下豬籠。」整個宴會中議論聲不斷。
紛紛的議論驚動了白毅和他的夫人。白毅挽著他夫人的手擠過了人群,擠到了現場就看到了林小仙裙擺月兌落,露出褻褲的樣子。
此時的宋德竭力的擋在林小仙的身前,企圖去替他低檔人群,可他只有一個人,又怎能擋住這萬千的人群呢?
白毅對自己的夫人道︰「夫人,快扶著宋夫人到內堂給她找身衣服來。」
白毅的夫人十分尊重夫君的意見也就扶著林小仙在丫鬟的簇擁下離開了宴會到了白夫人的房間。
白毅也走到了宋德的旁邊,低聲道︰「宋兄,你還好吧?」
宋德苦笑著搖頭,至始至終他都未替林小仙爭辯一句。因為從他的見識來說他也覺得林小仙裙擺月兌落的事情縱然沒有那些人說的那麼夸張,但終究也是件丟臉的事情。所以宋德的臉一直都是黑著的。
白毅振臂一呼道︰「請大家安靜一下。」
白毅是知府,又是這場中秋宴會的主人,自然一言出口,無人不依。
一片寂靜。
白毅開口沉聲道︰「諸位,宋大官人和宋夫人是本府的貴客。」白毅的一句話出口,台下有些嘩然,方才說了些不好听的話的人也膽戰心驚的低下了頭。
白毅接著道︰「誠然,在這樣的場合宋夫人的裙擺月兌落是件很失禮的事情,但你們說的那些話是你們的身份該說的嗎?」。白毅的後半句變成了厲聲的責問。
白毅見沒有人說話又接著道︰「你們設身處地的想一想如果你們走在路上,衣服突然壞了,月兌落了難道那就是人品問題不是衣服的問題嗎?」。說完白毅揮了揮手道︰「白某言盡于此,今天這中秋宴會是白某的宴會,誰若是再為難宋夫人就是不給白某人的面子。」
一直沉默的宋德突然開口道︰「宋某也多說一句話,一會賤內換過衣服後會親自出來向大家賠禮的。」
白毅看看其他的人也沒有什麼意見又含笑道︰「好啦,今天是宴會,是大家一起慶中秋佳節的日子。希望大家都玩的開心,玩的盡興。」
白毅是知府大人,他的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其他的人也不好說什麼,況且宋德也說了林小仙一會會出來賠禮道歉,于是眾人也就紛紛散了去,恢復了宴會喜慶的氣氛。
白毅將宋德拉到了一腳道︰「嫂夫人跟舍內在內堂換衣服呢,我帶你去吧。」
在白夫人的房間里,林小仙有些羞愧的低著頭坐在那里。
白夫人十分客氣的打開了衣櫃,翻箱倒櫃的找著,終于找到了一件略顯寬大的衣服遞給了林小仙道︰「宋夫人,我也沒什麼好衣服給你,也就這件好點,你換上試試吧。」
林小仙十分感激的的道︰「白夫人,謝謝你。」
宋夫人笑著道︰「就憑我相公跟宋大官人的交情,就憑我跟宋大官人的交情,你不用跟我客氣。」
女人總是很警覺的,林小仙好奇的問道︰「你也認識我相公?」林小仙之前一直都以為白夫人這是第一次見宋德,誰想不是呢。
「當然了,我們認識了有十多年了。」說著白夫人的嘴角滑出一絲弧度,一絲詭異的弧度道︰「說起來我們也算是青梅竹馬了。」白夫人的話適可而止,也不容林小仙再問就催促著道︰「宋夫人,趕緊換衣服吧,那麼多賓客還在外面等著呢。」
林小仙不好再問,心里藏著疑惑,勉強笑著去將衣服換了。
林小仙換衣服時,白夫人擔心丫鬟們怠慢了林小仙,就親自幫著林小仙換衣服。
當林小仙抬起手時,手臂上的褻衣滑落,林小仙左臂上的那點朱紅映在了白夫人的眼中。
自打看見了那點朱紅,白夫人眼前就一亮,不懷好意的對林小仙道︰「宋夫人,你左手上的那點朱紅是胎記還是守宮砂啊?」
「守宮砂。」林小仙沒有多想就回答了這個問題。
白夫人假裝受驚後退了兩步,吃驚的指著林小仙,久久才道︰「你還有守宮砂,難道你跟宋大官人成親到現在你們都還沒有圓房?」
「沒有」林小仙很誠實的回答了這個問題,因為這並不是什麼秘密,自己就是可以隱瞞也是沒有用的。
白夫人听到林小仙肯定的答案後,眼角眉梢帶著幾分喜色的道︰「那宋大官人為什麼不肯跟你同房啊?」
白夫人這與打听別人的隱私無異,所以林小仙有些詫異的看著白夫人,她不明白古代是這樣的嗎?隱私可以隨便問的?
白夫人見林小仙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卻是笑著道︰「其實你不說我也知道,宋大官人是為了他上一位夫人才這樣的。」
白夫人說的很對,事情就是這樣。可林小仙的心底卻在泛起著恐懼,她不明白白夫人怎麼會知道的這麼多。
白毅帶著宋德來到了自己夫人的房間,白毅敲了敲門道︰「夫人,宋夫人。我和宋兄來了,我們方便進來嗎?」。
林小仙的衣服已經換好了,白夫人就道︰「你們進來吧。」說完就轉過身,邁著輕盈的步子走進了里間。白夫人在里間對外面說道︰「相公,你招待一下宋大官人,我去倒茶,一會就來。」
在房中,白毅只是淡淡的跟林小仙打了一個招呼,就去到里間幫著自己的夫人備茶。
宋德因為林小仙的事情,臉色依舊很難看,沒有和緩過來,只是淡淡的還帶了一點清冷的對林小仙道︰「小仙,一會跟我出去給大家賠個不是。」
「我不。」林小仙以為宋德會向著自己,會保護自己,可他留給自己的不過是一句道歉。林小仙不能認同宋德的想法,所以甩給他倆一句不是。
宋德很認真的道︰「你方才真的很失禮,甚是是不貞潔的表現。大家原諒了你,你就該有些悔過之心的去道歉。」
「我不,我沒有錯。」林小仙強烈的反駁著。在這場古代走*事件中,林小仙才是最大的受害者,可現在呢?一句話,自己就成了天大的罪人,是該向萬眾賠不是的罪人。
「小仙,你不要任性。」宋德也有些不痛快的,卻還是耐著性子的在勸阻林小仙。
林小仙很是委屈的道︰「明明我是受害者,我遭遇了這樣的事情,受到了驚嚇,為什麼我還要承擔罵名,我又錯在了哪里?衣服壞掉了,那是衣服的質量問題,關我的人品什麼事啊?」林小仙不平的傾訴著。
宋德也承認這衣服壞了,真的不是林小仙的錯,可宋德沒有改變讓林小仙去道歉的決定,又繼續道︰「小仙,衣服壞了確實不是你的錯。但因為衣服壞掉了所造成的糟糕的影響是只有你道歉才能解決的。」
林小仙無法認同宋德的觀點,卻找不到合適的話來反駁他,只好抿著嘴站在那不說話。
宋德又勸道︰「小仙,你只管放心的去賠禮道歉。衣服的事我會找到那個做出這樣衣服的人,讓他受到該收到的懲罰。」
白毅與白夫人已經將茶準備好了,白夫人端著茶跟在白毅的身後走了出來。白夫人一邊走一邊道︰「宋大官人和宋夫人在說什麼呢?我在里面听得不真切,但想來都是些貼心體己的話吧?」白夫人看似在與宋德,林小仙二人說笑但眼中卻閃爍著不善的神情,語氣中似乎還帶出了幾分特出的意味。
只是現在,林小仙心亂如麻,想不到這是什麼意味。
宋德一邊笑著道︰「不是什麼重要的事。」一邊抬頭方向白夫人。宋德看到白夫人時,整個人都驚呆了,震撼了,口中喃喃的道︰「秀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