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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衙役們一威脅,翠柳的嫂子也不敢多說話了,又掂了掂荷包了的錢,有些不屑的白了林小仙一眼,就拉著翠柳的兄長回家去了。
冬日,寒風凜冽。
已然是十二月下旬,接近年關,家家戶戶都在置辦著年貨,一派歡天喜地的氣象。
在這寒冷的冬日,在這歡樂的氛圍中,林小仙與凌霄依舊行走在大街上,尋找著賺錢的機會,以謀取生存。
走過街道時,街道兩旁的人對林小仙與凌霄投去了幾分同情之色,這樣的天氣還在大街上行走,是一件極苦的事情。
新年在即,雖然林小仙已然沒有機會,也沒有可能在家中享受合家歡樂的團聚,但她卻在這節日的喜慶中看到了賺錢的希望與機會。
本地有這麼多的豪門大戶,他們一定都會希望請來最好的廚子,為全家做一頓舉世無雙的年夜飯。
以林小仙的廚藝,林小仙自信,只要自己出面,是不會有誰拒絕自己去為他們做年夜飯的。
林小仙第一個想到的就是當地僅次于林,宋兩家的烏家。
林小仙沒有錢,所以只能步行,穿越了無數的街市,朝著住在這座城鎮另一頭的烏家走去。
在烏家,林小仙敲開了烏家的大門。
開門的是烏家兩個守門的家丁,家丁不認識林小仙,但見林小仙的穿著打扮還算得體,衣服雖然不是今年最好的料子,但也還算是好料子。
于是兩個家丁便以為林小仙是家中那位夫人或是小姐的朋友,便將林小仙與凌霄請進了府中前廳。
接待林小仙的是烏家的老爺,烏青。
烏青不愧是當地的社會上層人物,只看了一眼,就認出了林小仙。
烏青早已听說了林家家道中落,家破人亡之事,今日見林小仙登門拜訪,便以為林小仙是來討要銀兩的。于是烏青也不與林小仙多廢話,直接揮手命家中帳房給林小仙取二十兩銀子過來。
烏青一邊命人取銀子,一邊對著看門的家丁呵斥道︰「你們兩個,以後往府里帶人時,都給我睜大了眼楮,看清楚點。別什麼人都往府里帶,尤其是這種仗著昔日長輩與我一些交情就來討要銀兩的人」
文人不為五斗米折腰,林小仙有手有腳,更不會為了十兩銀子就這麼受人侮辱。
林小仙騰的一下站起了身來,對烏青道︰「烏老爺,你誤會了,我今日來不是來向你討要銀兩的。」
烏青卻當林小仙是嫌二十兩銀子少了,便有些不快,但終究是礙于昔日與兩家的交情,又對帳房的管事道︰「再加十兩銀子來」
林小仙攔住了烏青道︰「烏老爺,我想你真的誤會了,我今日來不是向你討要銀子的。」
烏青也有些不快了道︰「林小仙,我那是看在昔日與你父親的一點交情上,又見你林家遭遇如此悲慘,才起意給你些銀兩,你可倒好,三十兩銀子還不知足,你想怎樣啊?」
林小仙又將先前的話重復了一邊道︰「我想你真的是誤會了,我不是來要銀子的。林家就是再沒落,也不會做出丟了林家臉面的事情。」
烏青冷哼了一聲,態度十分不屑,似乎根本就沒有瞧得起林小仙說的那話似的。
林小仙見烏青不再說話了,就將自己心中所想說了出來道︰「烏老爺,眼下已經接近年底了,大年三十也是轉瞬之間就會到來的日子,我想你們烏家一定會希望在大年三十時,吃上一頓別樣而又豐盛的年夜飯吧?」
「你什麼意思?」烏青似乎對林小仙的話,多了幾分興趣的問著。
林小仙解釋道︰「我的意思就是說,我林小仙要靠自己的雙手來賺錢養活自己,如果烏老爺你覺得我林家的廚藝還可以,那就用我林小仙為你們烏家做一頓年夜飯。」
烏青原本臉上的神情還是輕松自在,可听林小仙說要為自己家做年夜飯時,臉色當時就變了。
陰冷,憤怒,各種神情都充斥在了烏青的臉上。
烏青爆吼道︰「林小仙,你還你們林家是什麼名聲?你們林家早就不是昔日的食神林家,名聲早就臭到了極點。」
林家名聲不好,這有是怎麼回事?林小仙在心中想著。
烏青又繼續咆哮道︰「食者父母心,你們林家都做了什麼事?在食物里下毒,毒死了皇帝的麗妃,你們林家就根本不配再進廚房,再掌勺。」
林小仙替林家覺得冤枉,明明林家上下就沒有人下過毒,下毒是別有用心的惡人。
可烏青沒有給林小仙任何替林家辯解的機會,還在繼續道︰「你們林家是不是自己家道中落了,過了苦日子,就看不慣別人過好日子,一定要我們全府上下的人都毒死,才算是開心嗎?」。
林小仙根本就沒有害人之心,只是想靠著自己的雙手,憑著自己的手藝,來賺錢,養家,糊口。
林小仙解釋著道︰「烏老爺,我們林家沒有任何人做過那種害人的事情」
烏青不讓林小仙繼續說下去,只是十分冷淡的道︰「別說你林家名聲沒有壞掉,就你林小仙,也不過是個不學無術,想靠著林家昔日名聲混口飯吃的人罷了,你的廚藝我烏家不敢恭維。」
沒有任何的證據,只因為林小仙是個女人,是林家庶出的四小姐,所以她就一定是個沒有廚藝,做不出美味佳肴的人。
林小仙不敢苟同的道︰「如果你懷疑我的廚藝,大可讓我下廚一試。」
林小仙這麼說了,烏青卻是一點機會都不給林小仙道︰「試一試?你讓我們烏家誰去品嘗你做的食物啊?你想用你的食物毒死哪個啊?」
烏青的話里話外透著對林小仙的偏見,烏青更是不容林小仙再說下去,也不容林小仙再在烏家呆下去,揮了揮手,叫來了一眾家丁,將林小仙與凌霄連轟帶打的,趕出了烏家,並勒令府中門衛,不許再放這兩個人見烏家大門。
林小仙很無奈,她唯一能夠謀生,也是唯一值得稱贊的就是自己的廚藝,可現在,憑著這讓她引以為傲的本事,卻依舊無法讓她謀求到一條生路。
離開了烏家,林小仙以為這不過是烏青對自己的偏見,依舊斗志昂揚。
接連走訪了數十家當地的豪門大戶,林小仙發現所有人對自己的態度都是一樣的,問了自己的名字,就直接拒絕了自己,或委婉,或直接,但原因都只有一個,就是因為林家出現過在食物中下毒的先例。
偶有幾家人,見林小仙是一介女流,不相信她有絕佳的廚藝,讓她下廚一試。對于林小仙的廚藝,眾人是無不稱贊的,可當听到了了林小仙的名字後,又都相繼拒絕了林小仙。
有一個好心的管事告訴林小仙,自己哪怕是讓府中的老爺,夫人,公子,小姐吃的那頓年夜飯不是美味佳肴,也不敢冒著被攆出府的風險用林小仙做年夜飯。
在本地,所有的大戶人家,都默默的達成了一致的協議,他們都在抵制林家,絕不容許林家的人再踏進廚房,再靠著廚藝東山再起,再在食物中下毒害一次人。
黯然的走在大街上,林小仙的心情格外的沉重,錢,她太需要錢了,林老爺的醫藥費,林文上京趕考的錢,還有寶珠與自己吃飯所需要的錢,所有的問題都等待著她來解決。
可再需要又如何,林家的名聲已經臭了,只要是自己,就不會有人讓自己進廚房去做飯,空有手藝,卻是一文錢也賺不到。
走在燈光昏暗的街道,林小仙突然覺得自己好像是賣火柴的小女孩似的,空有一盒子火柴,也引得無數人的同情,可卻就是沒有人肯花錢買些火柴。
林小仙走路的步子在不知不覺中慢了下來,而且是越來越慢。
凌霄一直跟在林小仙的身旁,見林小仙的步子已經帶著幾分心灰意冷之色,便對林小仙道︰「小仙,既然這的人都不願意用你做年夜飯,不如我們去附近的鎮子踫踫運氣吧。」
凌霄的提議是個好主意,很快林小仙就連夜踏上了趕往楊柳鎮的途中。
錯過了投宿的時候,沒有錢去住高檔的旅店,林小仙與凌霄只能忍受著寒冷,強打著精神,相互扶持著,朝著楊柳鎮的方向前行。
夜晚總是漫長的,林小仙感覺自己與凌霄走了許久,都沒有走到楊柳鎮,也沒有走出這片黑暗。
漫長的跋涉,艱苦的旅途,林小仙的腿已經開始發抖,腳底也開始發飄,累得走不動路了。
凌霄感覺出了林小仙身體上的變化,關切的問道︰「小仙,你怎樣?要不要我背你走一段。」
「不用,我沒事。」林小仙故作一切安好的樣子,又很倔強的拒絕了凌霄對自己的關心。
凌霄知道林小仙在逞強,就放慢了腳步,陪著林小仙慢慢的在黑暗中前行。
林小仙終是因為平日里不常運動,又連日勞碌,走了許多的路,腿一軟,就朝著地面一頭栽了下去。(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