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大家都不正常
薛小霜的暴怒可想而知︰「喂,不要那麼自以為是好不好?算出野鴨逃跑的路線我容易嗎?就因為你不服從指揮讓它給逃走了,你簡直應該被……軍法處置」
听到軍法處置,夏侯露全身毛孔想被冰水扎了,微微戰栗了一下,但是他的外表很平靜,誠心道歉︰「我真的沒想到它會從這里逃走,而且,我也沒想到你能算的那麼準。」
廢話,她連野鴨飛行時的重力加速度和肌肉收縮度都計算進去了,就是為了將誤差減少到最小,卻還是被他攪了局,她的憤怒一時半會兒平息不下去。她光著腳丫,憤憤地趟過淺水,走到他身邊,抓住他的T恤抬腳狠狠在他挽起褲管的腿上踢了幾腳,她的腳細長白淨,踢在他結實的小腿肌上被反彈出來,而且他腿上的毛還扎到她的腳,所以她認為自己雖然用力踢了他,但他並不吃虧。
對于他,她的幾腳踢在他靈魂上,他一動不動,像座石雕,內心波浪滔天,他對女人第一次有了除了憎惡之外的感覺,盡管一閃而逝,但還是被他感覺到了。
不過老實說,她根本算不上是美女,往高里說也就中等稍微靠那麼一點點兒上姿色,唯一可取的地方就是小臉蛋俏皮可愛很靈動的感覺,可是他不知道為什麼,在她柔弱俏皮的外表下,他總能感到那種吞沒一切的強大氣場。
自己費了力別人卻沒吃虧的事,薛小霜怎麼能善罷甘休?抓住他的胳膊,挽起他T恤的長袖,準備在他胳膊上狠狠掐一把,隔著衣服會減緩他所受力度的,她怎麼肯吃虧?可是袖子挽起來,她的手沒掐下去,因為她在他胳膊上看到了大大小小幾個新愈的疤痕,從留下的疤痕外表來看,這些傷曾經很深。
他沒說話,將自己的袖子落下來遮蓋住疤痕。她狐疑他身上別的地方是不是也受了傷。
「啊——什麼東西?」蘆葦叢突然傳來任然的驚叫。
能讓這小子不顧面子驚叫,薛小霜沒敢怠慢,急忙撥開蘆葦跑過去。只見任然挽起褲管白白的、結實的肌肉緊繃著的小腿上,一條柔軟的黑蟲子一半鑽進肉里,一頭還露在外邊,任然驚慌地用手去捏蟲子,試圖把它拔出來,可是蟲體柔軟光滑,眼看越鑽越深,就要全部進入他體內。
「大驚小怪的,我當狼吃了你呢。這是水蛭。」薛小霜說著俯體,「拿開手。」
「它會鑽進我腿里」任然驚慌地亂捏。
薛小霜拍飛他的手,一只手捏住他的腿,一只手在水蛭鑽進去的地方使勁拍,把他白白的腿拍出一道道紅印,那條幾乎全乎沒入他腿里的水蛭居然被她這樣拍出來了。
水蛭被拍出來後,直接被薛小霜那只枯瘦的手給捏的流了黑湯,任然剛松了一口氣後,神經立刻又緊繃起來,在她面前又出丑了。
三人從蘆葦叢里鑽出來,找到鞋子穿上,帶上釣到的魚返回縣城去任然家做魚。
「薛小霜,你……你真會做魚嗎?不然讓我媽做吧?」任然擔心這位外表柔女敕內心暴力的小女生把自己家的廚房給弄爆了。
「你這是在侮辱我的情商兼智商,我不但會做魚,而且做得超級美味呢。」薛小霜大言不慚,前世今生,她的廚藝從來不怎麼樣。據說廚藝與情商的關系密切,薛小霜自認情商白痴,廚藝自然偽劣,但是糊弄這倆小男生應該沒問題吧。
給他們開門的是任然的媽媽,一位漂亮中年婦女,想想也是,任然長那麼漂亮,他老媽丑了行嗎?
顯然第一次往家里帶女生,即使有夏侯露陪著,任然還是緊張得腿打顫︰「媽……這是我同……學薛小霜,我們仨一起釣魚,來咱們家做魚湯喝。」這語氣听著,不像來家里做魚,倒像來家里偷東西。
「小霜,快,快進來。」任然媽媽熱情好奇地把薛小霜讓進院子里,兒子往家里帶女生了,這可是天大的新聞,話說,兒子幼兒園小學那會兒,經常打女生,女生們的媽媽三天兩頭找她「談話」,那會兒她還擔心自己兒子長大了找不到媳婦兒呢。
任然的臉那是控制不住的紅。
「您這麼年輕就是任然的媽媽了,我看你做他姐差不多。」瞧咱這話說的,還不如人任然順溜,好像再過幾年老一點兒了才可以做他**媽了似的。
盡管這話錯誤眾多,任然媽媽還是非常喜歡的,拉著薛小霜進了屋子,又是可樂又是隻果的。
弄得任然都恨不得說一聲,媽,她現在還不是我女朋友。
「阿姨您客氣了,我們主要是借你家廚房做魚的。」薛小霜懷里抱滿水果和可樂果汁。
「借什麼,自己東西,想什麼時候用就用。」任然媽媽這話似乎也有問題,總之,大家都不太正常。
幾人寒暄了一陣後,進入廚房切入正題,任然媽媽要幫忙,被薛小霜嚴詞拒絕了,就她這二兩五的廚藝,還真不敢請人家這種正宗主婦級別的給自己打下手。指揮那兩個小子沖鋒陷陣就可以了,但她沒有想到夏侯露這小子敢臨陣月兌逃,他說了句他要洗澡,就躲到樓上浴室了,任她怎麼請都不下來,總不能踹開浴室門,把他拖到廚房吧。人家會以為她不是做魚,而是要清蒸美男。同時也礙于任然媽媽,她沒好意思踢開浴室門把他光著提出來。
薛小霜和任然在廚房忙活的時候,任然的爸爸,任局長回來了。
「今天怎麼回來早了?」任然媽媽接過老公的外套問道。
「唉——」長嘆一口氣,任局長沒說什麼,進衛生間了。
從衛生間出來,老婆已經泡好茶了,任局長坐下,捧起茶杯喝了一口喜歡的茶,臉色才漸漸好看了點兒。
「怎麼了?有什麼煩心事兒?」任然媽媽坐在老公旁邊,體貼的問道,娶媳婦就該娶這樣的溫柔賢惠、噓寒問暖、外加美麗漂亮的。
「唉——」又是長出氣,「新來的縣委書記心里也不知怎麼想的,一條縣級公路,非要修四十米寬。」
「啥?四十米寬?弄那麼寬做什麼?」雖說參政會混亂朝綱,但任太太總忍不住幫老公點評兩句。
「就是啊,根據我們縣的實際情況,根本沒有那麼多車輛,修那麼寬的公路純屬浪費,浪費土地、浪費資金,浪費材料、浪費人力物力」任局長說得澎湃激昂,就差說是魚肉百姓了。
「就是啊,你們縣委常委同意他的提議了嗎?」。
「還沒有,今天陳書記一提出來,就有很多人反對,大家討論了半天,最後不歡而散。」任局長提起來還心有余悸。
「四十米,那得多寬啊」
「也不是說純路面就那麼寬,包括了兩邊的排水溝和綠化帶了,可是雙向四車道對于我們這樣的一個縣來說,還是浪費了。」
廚房里的薛小霜從任局長說起修公路就豎著耳朵偷听,四十米的公路,這位縣委書記很有遠見嘛。